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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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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周义是得杀,但送信的人是谁?

    刘浓沉沉吸进一口气,徐徐纳入腹中,稍作沉吟后,凝住的眉心缓缓放开,淡然笑道:“莫急,只需遣人盯守,一切皆待稚川先生回信与隐卫前来再做计较。”

    心中则道:只要防住这条疯蛇再行阴弑之举,其余暗中阴谋算计皆为小道,只要已身正、己身强,何须惧它!不管此信意欲何为,猜来度去皆无意,且行且看便是!

    来福得知周义居址后便按剑而走,疾疾召集白袍,派遣两人前往日夜守候,但凡有异动需得立即回禀。待目送换装后的白袍匆匆离去,猛然想起:日前所见那熟悉的背影,岂不正是周义。面色越来越沉,眼冷若刀,“锵”的一声将剑撤出一半,再猛力还鞘,随后大步踏向院中。

    将将行至月洞口,小郎君踏出来。

    谢氏主庄在城南,离此水庄有些距离,就在刘浓刚踏上牛车之时,谢奕来了。

    宿醉后的谢奕明显没歇好,两个眼圈黑黑的,但精神却似乎颇佳,慢慢的迈着步子,懒洋洋的叫道:“瞻箦,意欲何往啊?”

    谢奕之父正是谢裒。

    刘浓心中一喜,跳下车,徐步迎上前,揖手笑道:“无奕来得好,刘浓受朱焘朱中郎之命,正欲前往城南尊府,投帖令尊!”

    “投帖?阿父!”

    谢奕神色微愣,稍稍一想,点头笑道:“幸而我来了,如若不然,瞻箦定会往而无功。阿父近日不在城南,就在此水庄。”

    稍顿,问道:“瞻箦与朱中郎相识?”

    刘浓见其眉色犹豫似有语未言,心中一转便知他在想甚,洒然笑道:“幼时曾蒙朱中郎抬爱,是以一直便有往来。今番刘浓拜访令尊,只是待朱中郎问候而已,并无其他。”

    “哦!”

    谢奕眉梢一挑,瞅向刘浓,待见其眉正意淡不似作虚,心中好感顿生,笑道:“瞻箦莫要在意,阿父自坐馆会稽以来,最厌受人举荐无识之辈。如若不荐尚可依考核而定,一旦举荐阿父定会不许。”

    刘浓揖手笑道:“谢过无奕提醒!刘浓所求者,无它,但在胸中取尔!”

    “妙哉!”

    谢奕拍掌而赞,细细品味这句话,其中丝毫不见矫揉造作,令人闻之而血动,愈发觉得刘浓与自己性情甚投,大声笑道:“所求,但在胸中取,瞻箦颇有豪士之风矣!谢奕能得与君为友,幸甚!”

    言罢,深深一个长揖。

    刘浓安然还礼。

    当下谢奕便引领刘浓沿着竹林小道,经由正门而入谢氏水庄。

    二人一路走,一路闲聊。

    谢奕颇是健谈且家学渊博,对老、庄、周、儒信手拈来,不时漫不经心的提出种种尖锐玄论。

    刘浓淡然以待,谈笑间将其玄谈论调或驳或同或赞;言词内敛不具锋,三两言间却妙论无穷。曾有几番点到即止,给谢奕留了些颜面。

    经得数轮交锋,谢奕面上虽云淡风轻,但暗中却已然倾佩,心道:华亭刘瞻箦不仅风姿绝美,胸中亦是暗藏深壑也!昨日匆匆相结,无错矣!

    谢氏水庄极美,正中是一汪碧水,纯白色的十字水廊直贯而过,将水庄一分为四。沿水四面则遍列白墙黑瓦、嶙峋假山、朱红亭台。

    挥袖行于水廊,木屐声清扬,恰遇潭风拂来,顿觉清爽。

    待行至中廊时,其间摆着苇席、矮案、棋盘等物。略扫一眼,只见案上置着笔墨,而左伯纸上的字迹尚未尽干,显然适才有人在此习书。

    谢奕笑道:“阿弟们嫌热,贪图池风凉爽,是以常在此地温习功课。”

    便在此时,迎面行来一大群人。

    三个世家小女郎遥行在前,各色襦裙飘飞冉冉,红中有绿、绿中参紫,似连成一片。在她们身后则跟着三个小小郎君,皆是五六岁上下。最后便是十来个侍婢,浩浩荡荡。

    谢奕待她们行至近前,笑着介绍:“真石、女皇、女正,这是阿兄好友,华亭刘瞻箦!”

    刘浓揖手道:“华亭刘浓,见过几位小娘子!”

    “可是华亭美鹤、醉月玉仙,刘瞻箦?”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

    咦!

    刘浓心中微惊,这两个名号在会稽甚少有人闻知啊!徐徐抬起头来,只见左侧有个小女郎约模十四五岁,身穿花萝襦裙,梳着堕马髻,眸子明艳如星、朗朗照人;穷搜心中所知却并不识得,遂再次揖手道:“正是,刘浓。”

    “果然是你!”

    袁女皇眸光璀璨,浅浅露着雪白的牙齿,显得颇是开心。

    谢奕奇道:“瞻箦,汝尚有如此美名乎?快快说来,何为华亭美鹤,何为醉月玉仙!”

    “无奕阿兄,汝且让开。”

    袁女正款款挪前两步,随后便背着双手,绕着刘浓打转,眼睛上下左右乱瞟,嘴里则啧啧有声,格格笑道:“无奕阿兄,汝有所不知,这位美郎君在吴郡啊,那可是路人皆知呢!啧啧,真是个美郎君呢”

    “刘浓,见过这位小娘子!”

    刘浓虽是修身养性多年,但亦委实禁不住她这般打量,当即挽着双手重重一个长揖,将这古怪且胆大的小娘子定住,不再让她乱转。

    袁女正眨了眨眼睛,嘴巴一嘟,正准备嚷嚷两句。

    “女正!”

    袁女皇一声轻嗔将小妹制住,随后悄悄拉住她的手,暗中微一用力,携着袁女正,朝着刘浓双双万福:“袁女皇与小妹袁女正,见过刘郎君。小妹年幼顽劣,失礼之处,尚望刘郎君勿恼!”

    “无妨。”

    刘浓神情颇是窘然,着实被袁女正盯得有些不自然,闻言赶紧揖手还礼,眼光则扫过谢奕,望其速速解围开溜,心道:这个袁家小女郎,眼神像刀啊,一层层的刮

    谢奕嘴角轻扬,眉梢一下下的抖颤,仿若并未看见求助的目光,反而负手转向他方。

    谢真石瞄了一眼自己的阿兄,唇角稍稍一弯:今日这场偶遇,原本便是她们三个胁迫谢奕而为。昨夜闻琴之后,三人对刘浓极是好奇。一大早,三个小女郎便联袂去找谢奕,要其想个法子带刘浓过来见见。谢奕自是不从,但袁女正怪招百出,亦不知她拿捏住谢奕甚,最后令谢奕不得不从。

    “谢真石见过刘郎君,常闻华亭美鹤擅琴、擅咏、擅辩。昨夜之琴,仙音渺渺,人间不可闻。昔日之诗,冰雪孤遗,无雨亦无情。不知今日,真石可否有幸,得闻刘郎君辩谈呢?”

    啊,又来一个。

    刘浓心中暗暗叫苦,却不敢轻慢大意,身子往右方微微一侧,对着正浅浅弯身的小女郎,揖手道:“谢小娘子过誉,刘浓口舌蠢笨,不擅辩谈”

    “哼!”

    一个小家伙从人堆里钻出来,大模大样的将手挽于胸前,瞅了瞅刘浓,再撇了撇谢真石,脆声道:“阿姐,莫论擅与不擅,且待谢安考之!嗯”

    眼睛骨碌碌一转,有了。

    挺胸徘徊三步,定住身子,回眼挑向刘浓,翘着嘴巴,大声道:“圣人云: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敢问,其为何矣?”

    尚未长成的小谢安

    自他出来报名,刘浓心中便不由自主的“怦”然一跳,暗中不着痕迹的抹平惊意,淡雅的笑着,好整以暇的打量这名传千年的谢太傅。只见其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梳着垂髻总角,两缕发丝缠绕颊间,衬得肤色粉嫩莹雪,仿若点滴得透,像极漂亮的小女孩。

    “嗨!!”

    小谢安见他眼中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心中稍稍一转便已明其意,顿时怒了,两步窜到近前,仰着小脑袋,指着刘浓喝道:“汝看甚,非礼,非礼勿视!汝不知乎?”

    啊?!

    闻听此言,全场宛尔。

    刘浓更是忍俊不禁的爽然而笑,只觉胸中豁然开怀极是顺畅,晨间的阴云亦随之一扫而光;淡然环掠一眼这成群的粉黛,待瞧见谢奕鼓着腮帮子偷笑,心中已然有数,暗道:唉,看来多半是被这厮给出卖了,而今只能靠自己杀出去了

    这时,小谢安被众人所取笑,恼羞成怒,倏地一脚跺向刘浓脚背。刘浓见他神色不善,偷偷模模的挪过来,岂会不留意,一个旋身便躲过。

    “咔嚓!”

    可怜的小谢安,害人不成害自己,木屐断了,脚亦崴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眨着眼睛,扯着嘴巴,捧着脚将哭未哭

    再观刘浓,已然趁此机会扬长而去,慢悠悠的扔下一句话:“浮生若梦,若梦非梦;浮生何如?如梦之梦。梦亦幻真,皆存乎遗。”

    “妙哉!”

    “妙也”

    廊中赞声不绝,特别是谢真石,一双眼眸似明似暗沉溺于其中,暗道:浮生若梦,将一切归于幻真而存遗。此言以庄释老,俗人之所昭,在于入梦;圣人之所昏,在于梦境存真;本无之间,相互论证辉映;虽明其理,却不以言语释之,更非以梦语驳之,然其意却直指本源;正合不求其为大,故终能为大之意。妙也。

    “哈哈。”

    谢奕目逐刘浓渐去的背影,但见美郎君青冠月袍随风皱展,风仪浑然若仙;遂放声朗笑,而后朝着身前三个女郎团团揖手:“华亭美鹤、醉月玉仙刘瞻箦,谢奕独学孤陋往日竟不知!今方始闻,果不为虚。各位小妹,阿兄告辞。”

    正欲转身而走,眼光却溜见小谢安仍蹲在地上不肯起来,上前两步,一把拽起,呵呵笑道:“安弟,汝应以瞻箦为样矣,需得好生读书。”

    小谢安眨了眨秀丽的睫毛,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儿,脆声道:“阿兄,谢安不服。彼比我年长甚多,待我至彼年岁,定能将其辩倒,教其哭鼻子”

    “哈哈”

    “格格。”

    “妙哉,期之甚盛,等汝。”

    刘浓听见其誓言,回身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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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娇儿思嫁() 
垂柳青青,芭蕉绿。

    画堂东。

    余夏将尽,蝉褪莺起。

    谢裒安然坐于案后,头戴青纶巾,内着白纱袍,外罩乌墨衫。身后两名女婢持着蕉叶扇缓拂缓拂,绵风若有若无,撩得案上的沉香似翩若舞。

    细细将案上书信阅毕,缓缓揣入怀中,两道长眉重凝。

    信是在王敦军府任职的谢鲲,谢幼舆所寄,其间内容极是隐晦,但字字句句皆有所指。

    而今王敦军陈豫章愈发跋扈,司马睿几番传令相召,王敦皆不予理睬。月前,司马睿重用刁协、刘隗,寄望二人平抑豪强、压制王氏。然刁协、刘隗皆是有志而无能之辈,压制王氏倒亦罢了,这二人却将矛头对准整个世家门阀。如此一来,原本一心维持朝局稳定的袁谢等世家,亦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真是树欲静而不风止啊,莫非江东大乱将起

    思及此处,谢裒暗暗长叹,百年的帝王,千年的世家!做为世家子弟,忠孝总是难以两全!

    稍作凝思,提笔而就。

    “阿父!”

    室外传来一声轻唤。

    谢裒眉梢凝中带竖,并未抬眼,继续作书,声音慢中藏怒:“竖子,终敢来了,自领竹节跪地吧!”

    “阿父”

    声音再唤,带着祈求。

    谢裒心中微奇,将笔缓缓一搁,慢慢抬起头来,漫眼扫过。

    门外两人,一个是满脸尴尬的大儿子谢奕,另一位

    阳光甚好,为他浅浅注得一层辉;青冠、月袍,面如壁玉,眉若箭凝;唇间微微笑着,仿若静画美人;最是那眼,在这夏末里,荡漾满湖深水。

    谢裒双眼微眯,扶着短须问道:“何家美郎君?怎地如此眼熟!”

    嗯

    刘浓略掠一眼并不识得,随即稍作敛目,挽礼至眉,徐徐揖手,淡然回道:“华亭刘浓,见过幼儒先生。”

    “华亭刘浓,珠联生辉”

    谢裒缓缓起身,迈出矮案,眯着眼睛细辩,而后突地想起,眉眼渐渐放尽,呵呵笑道:“原是在城门口见过,果然与女皇所言一致!嗯,诗甚好。”

    稍顿,朗声咏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情。妙哉!”

    满口抑扬顿挫的洛生咏,将这首词诵得起伏跌宕,教人恍若与其同行烟雨林中,一身蓑衣芒鞋,踏着满地萧萧落叶,徐行且徐行,任它风雨诉平生。其声宛时,恰似雾隐青山;其声洋时,顿若豪骨逆生。

    咏罢。

    谢裒面若潮红,眼间含笑,仿若犹浸意境之中尚未归返;而谢奕则歪着头,手指轻扣门廊,目光或奕或黯,似在捕捉其间神韵。

    莫论诗或词,但凡立意绝佳,总可教人神魂与之共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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