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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吴钩-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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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八百年后中国人奉献给世界的大礼,八百年后是一个叫李铁的人第一个享用到了,这冥冥之中有啥呢?

    “开水?公输公子,这里没有开水,要不过会儿,敦复派人给你送些来?”华英不明白公输念槐要开水干什么。

    “念槐,平时见你腿脚没这么灵便啊,今天竟然跑到了小兄前面,出了什么事了?”孟之经与张言一前一后也赶到了,不过挤到人群里的只有孟之经一人,张言在人群外逡巡呢。

    “孟兄,这人得了疟疾,现在发作了。”

    孟之经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转向华英,“华参军,派人送到医营吧。”

    “呕,嗯……,不去医营,我没事的,一会就好,一会就好。”叫李铁的病患听到了孟之经的话,身子动了动,断断续续地说了半天,才算把一句话说全乎了。

第四十八章 妖法施治() 
第四十八章妖法施治

    “孟兄,找人把他扶起来,我来看看,唉,再弄些水来。”公输念槐咬了咬牙,下了决心。

    “哦,哦?念槐你有办法?可是我们还没,”孟之经一听公输念槐的要求,赶紧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

    “我,唉,孟兄,小弟还有些妖法。”怎么说?公输念槐只好拿妖精说事了,反正孟之经也找不到妖精来跟自己对质。

    “妖法?”孟之经的腿肚子差点朝前,这尼玛的跟他同吃同住同劳动,竟然没看出来他是妖精,只是不知是公的还是母的。

    “公子,水。”有人从人群里塞进一个陶罐来,陶罐上倒扣着一个陶碗,“还有一些,不知够不够。”

    孟之经接过陶罐,拿下倒扣的碗放在地上,端起陶罐往陶碗里倒水,堪堪也就半碗水吧。孟之经一只手端着碗,胳膊伸出去老长,屁股往后撅着,姿势很怪异。

    从人群外往里看的张言,看见自家公子这副模样,摸了摸脑袋,没摸出答案来,若说恭敬,应该双手,可是自家公子单手端碗,腰弯成九十度,手往前伸的有多么用力,屁股就往后撅的多用力,看上去很吃力。

    有人早就跑过来把李铁扶了起来,谁没有个三亲六顾?公输念槐摸了摸李铁的额头,轻叹了一声,“拿根筷子或者木棍也行。”

    李铁牙关紧咬,如果用手去掰,说不定就会咬到自己的手,弄不好病人也会咬到他自己的舌头。

    用筷子或者木棍撬开,把药送进去,用水灌下去,再把木棍拿出来,会保险一些。

    公输念槐手放进裤兜里,小心地摸出一粒青蒿素片剂,夹在手指缝里,用木棍撬开李铁的嘴巴时,顺势把片剂塞进李铁的嘴里,接过孟之经递过来的碗,凑近了给李铁轻轻地灌下去。

    没有人注意到公输念槐这个细节,只看到公输念槐给李铁喂水喝。

    “大哥,没事了。今天还是回去休息吧,华参军都说话了,你还能抗命不成。听参军的没错。”

    公输念槐站起来,若无其事地拍拍手,顺便把华英抬了出来,这里话事的人就他了,不找他找谁。

    “是是,刘六啊,把李铁扶回去,今天就算全工了,嚼谷少不了他的。”华英朝扶着李铁的人挥了挥手,“别施礼了,就你这身子还施什么礼,两位公子也不缺你那份礼,快走吧。”

    李铁抬了抬手,勉强给公输念槐了些表示,至于是不是行礼,谁还会在意这些,李铁眼里噙着泪,在刘六的背负下挤出人群离开了。

    “散了散了,都散了。去开工了,又耽搁了不少时辰。”华英挥了挥手,聚集的人群慢慢走向工位,对于离去的李铁没有人多看上一眼,谁知道下一个打摆子的人不是自己呢?

    “哈哈,敦复佩服,公输公子不仅有一颗玲珑心,还有一颗慈悲心。这些北人哪里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你没看到李铁走的时候,七尺男儿两泪涟涟啊。”华英一等人散了,立即走过来,抱拳拱手,表达着对公输念槐滔滔如黄河水的敬仰之情。

    “嘿,小子莽撞,若有不妥之处,还望华参军看在孟公子面上,绕过小子。”公输念槐真不想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口不应心是他们的必修课目,自己还是先把自己当成泥土吧,这样就不怕他们把自己住泥里踩了。

    “喛………,敦复佩服还来不及,公输公子说笑了。要不,公输公子再走两步,看看这些渠道有何改进之处?”华英转身指了指水泊子周围蜿蜒的河道,有些自得地说道。

    “小子哪敢在华参军面前耍大刀,嘿嘿,怕伤了自己。啊,太阳走下坡路了,这么快。”

    公输念槐赶紧想回去,时间也确实不早了。

    “噢,是啊,华参军,我们这就回去了,叨扰一番,但愿没耽搁您的事情”孟之经看了看西边的太阳,也就顺着公输念槐的话说下去。离开村子至少十多里路,还得半个多时辰才能回到村子里,差不多也就傍晚了。孟之经的话倒也不全是托辞。

    “敦复知两位公子事忙,有暇时必到村子上拜会两位公子,还要向公输公子请教呢。”华英拱拱手,算是别过了。

    三人一牛车慢慢悠悠地循着原路往回走。

    离开了华英的视线后,与公输念槐一车之隔的孟之经慢慢蹭到公输念槐身后,在一个安全距离上,孟之经轻咳了一声。

    “孟兄,着凉了?”公输念槐回头瞅了孟之经一眼,孟之经抻着脖子看了看傍着老牛赶车的张言一眼,这才贼兮兮地低声道,

    “念槐,唉,老弟,你真的,啊,给李铁,嗯,施了妖……神法?”说着,孟之经还左右瞧了瞧,似乎草丛里就趴着一只光溜溜的花妖精。

    “妖法?”公输念槐没听明白,皱着眉头反问了一句。

    “噢,嗯,就是老弟给李铁喂水时说的,你说用这种方法可以治愈李铁,嗯,我是这么理解的。”孟之经像便了秘似的,红着脸吭吭哧哧地总算把话说完了。

    公输念槐一拍脑袋,哎呀,露馅了。当时一急就随便扯了一句,不是为了以防万一嘛,若被孟之经看到青蒿素的片剂,问起来,那才是麻烦呢。没想到孟之经还上了心了。

    能不上心吗,连妖法都出来了,谁能淡定得了?

    “噢,是这事啊。那,什么,嗯,是了。孟兄,汉医学里有以毒攻毒治病的法子吧?嗯,这就对了,小弟用的就是以毒攻毒的法子。”

    孟之经摇摇头,表示不明白,“据小兄所知,以毒攻毒的治病之法,是用有毒的药物来治疗因毒而起的疾病,譬如用砒霜治疗顽固皮癣,用毒蛇、蜈蚣、蟾蜍等来治疗一些病症,只是老弟的妖法不知是种什么毒?”

    “啊,唉,”公输念槐的大脑飞速地转啊转,这怎么圆啊,自己这不是给自己加套吗?还碰上这么一个较真的孟之经,妖法就是妖法呗,你还非要弄个子丑寅卯出来,烦不烦啊。

    “噢,这妖法嘛,它也是毒啊。对了,是一种心毒。你看啊,孟兄,”公输念槐开始胡说八道了。

    “李铁得了疟疾是吧,嗯,连孟兄都看出来,这就对了,咱们没药治啊,这不,两只兔子就是用抓来试验神药的,神药还不能用啊。怎么办呢,孟兄听见了吧,李铁还有两个要养活,他不能出事吧。那怎么办呢?总不能看着他以及他的两个孩子挨饿吧,是了,你想想妞妞与石头吧,要是李军使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办?噢,你可以接济妞妞与石头?可是李铁没人接济啊。那我们就得治好他的病,可我们没药啊。哎哟,妈呀,怎么又绕回来了。”

    公输念槐抹了把头上冒出来的汗,瞥了孟之经一眼,孟之经巴巴地瞅着他,还在等着听用妖法以毒攻毒治病的答案呢。公输念槐还得编啊。

    “我们没药还得治好李铁的病,小弟就用心毒来攻疟疾这个毒。噢,对了,小弟说妖法时,还有人听到吗?”

    孟之经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好像李铁听到了,小兄当时就盯着他呢。”

    公输念槐一拍孟之经的肩头,“孟兄真是个妙人,知道小弟当时想找个人来配合耍这个妖法,孟兄跟小弟配合的太妙了,小弟就想只让李铁一人听见,其他的人听到这个戏法就不灵了。”

    “噢,还有我的事儿?怪不得老弟当时神情有些古怪,原来是想让小兄跟你变戏法啊。”孟之经脑子凌乱了,被公输念槐一通绕,成了蜘蛛的美食了。

    “对啊,你想李铁一听用妖法治他的病,妖厉害还是疟疾厉害?着啊,连孟兄都认为妖比疟疾厉害,他李铁更会这么认为了。他有了信心,回家后再有两个绕膝的孩子,责任心一强,身体对抗疟疾的本能就无限地激发出来了,然后就无药而愈了。哎哟,累死我了,施妖法很耗神啊。”

    “小兄有些明白了。只是我们配制的神药岂不是没有用处了,以后用老弟你这种妖法不就行了吗?”

    “嘿,孟兄啊,李铁只是个特例。你想啊,谁能像李铁一样,家里还有两个需要他养活的孩子?这种死中求活的毅力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而且,如果没有孟兄天衣无缝地配合,难免就会被第三人听到。所以李铁如果病好了,他最应该感谢的不是小弟,是孟兄你啊。”

    孟之经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嘿嘿了两声,照单全收了公输念槐的忽悠。

    “公输公子,如果李铁好不了呢?是妖法不灵,还是毒性不够啊。”走在前面赶车的张言扭回头来,一脸虔诚地看着公输念槐。

    坏了,公输念槐菊花一紧,别尼玛张言把自己当成跳大神的了啊。要不说话不能传六耳呢,自己忽悠孟之经也就罢了,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张言呢。看看张言的眼神,很有把自己当成神汉的趋势。这怎么整?

    李铁啊李铁,你是病好了好呢,还是继续打摆子好呢?这对小爷我来说是个大问题啊!

第四十九章 李良未归() 
第四十九章李良未归

    “张大哥,怎么说话呢?连一点慈悲怜悯之心都没有,我们要不断祈祷李铁好起来,这与妖法没有半点关系,而与意志力有关系,念槐,是不是这个理?”

    公输念槐真想抱着孟之经啃上两口,这家伙就是一个及时雨啊,有他出面堵张言的嘴,比什么大棒加胡萝卜都管用的多。

    “对,对,孟兄说的极是,正是意志力,具有无上可能的意志力。”有这个送上门来的枕头,公输念槐能不抱着吗?

    “噢,是这样子的啊。”张言似懂非懂地看了看两人一眼,扭回头去继续赶牛车去了,脑袋似乎有些低,大概还在琢磨意志力是啥妖法吧?

    三人一牛车回到村子时,太阳已经落到树梢上,红彤彤的,映红了西边的天空,这是一个静谧香喷喷的时刻。

    村子里氤氲着一层薄雾,是家里留守的人们正在烹煮食物,香气烟气袅袅地穿梭于大街小巷,温馨而恬静。

    村子里的街巷里依然很少能见到人影,偶尔会跑出一条狗,在街巷交叉处停下瞅瞅牛车,头一低,跑开了,猫儿慵懒地伸伸腰,喵地一声,颠着猫步钻进路边的草丛,它的工作时间快要到了,先做做热身吧。

    可恶的是鸡,尤其是大公鸡,昂首挺胸旁若无人地走在路上,看见牛车嘎吱吱地过来了,也不待让路的,还蔑视地用鸡眼瞅一眼老牛,低下头啄一下路上的石子,直到张言甩一鞭梢,咻……啪地一声,才嘎嘎嘎地跑几步,扎撒着翅膀飞上墙头。

    张言把车停在作坊门前,把两个很丑的笼子放下来,两只兔子瞪着红眼睛,不安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孟之经与公输念槐两人一手提着一只兔笼,晃悠着并肩跨进门槛,张言自去送牛车去了。

    一进前院,石头拐悠拐悠地跑了过来,伸着小手,朝两人喊,“蜻蜓,大个子叔叔,会飞的蜻蜓,方爷爷,拿。”

    “石头啊,你看蜻蜓的两只翅膀都被你揉成抹布了,嗨,肚子都被你纂破了,活不了了。”

    公输念槐一看,好嘛,蜻蜓早已气绝身亡,石头还当宝贝一样地摊开小手掌向人炫耀。

    “兔子,兔子,”石头看见公输念槐手里提着的兔笼了,翻开手掌看了看一动不动的蜻蜓,随手扔在地上,上前就拿兔笼。

    “嗨,石头,小心,别把手指伸进去,兔子会咬人的。”公输念槐弯下腰,拉住石头的小手,恐吓道。

    “你怎么知道?”石头拿小手指着免笼,“爹爹说了兔子不咬人,急了才咬人呢。”

    “你爹爹说的话兔子知道吗?”

    “兔子知道,我爹爹就知道。”石头仰着小脸,很认真地说着,哈啦子顺着小嘴往下流。

    “哈哈,石头,别跟大个子斗嘴了,你自己来的?”孟之经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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