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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逆袭守则-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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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消息,想来严大夫已经听到了,上次所说一朝成了现实,事已至此,严大夫想不想出山呢?”谢青岚找到严少白之时,他坐在华盖树下,看着那样的冷静,但周身的气度实在让人觉得他已经神游太虚去了,“严大夫医者仁心,这点妾身绝对信得过,如今吴越之地,无数人为并通缩煎熬,不知道严大夫可有意出山去助华神医一臂之力?”她顿了顿,“若是有的话,外子自然会在皇上面前进言此事。”

    严少白白净的脸上神色复杂,也说不出在想什么,半晌之后,才低声道:“此事委实是让严某为难了,虽不忍吴越百姓受到这样的罪过,但华神医都束手无策,我又能做什么?”又起身,负手立在华盖树旁,阳光透过树缝,原本毒辣炙热,也减去了不少威力,严少白就那样立在那里,声音飘忽不定,“况严家庭训如此,绝不与华家干涉同一件事……”

    “究竟是不愿意干涉,还是怕干涉?”傅渊今天看来心情不错,都肯让自家娘子被严少白见了。严少白身形一颤,转头看着傅渊。后者坐在长椅上,缓缓呷了一口清茶,那动作行云流水,做出来比一幅画卷还好看,搁了茶杯,傅渊这才轻轻笑起来,仿佛春日的旭阳一般温暖人心,“应当是怕吧?”

    严少白冷笑道:“严家做什么要怕华家,没有道理的事——”

    “严家当然有理由怕华家。”傅渊很不客气的打断了严少白的话,“若是我未曾记错,早在华家与严家都没有如今的声名之时,便有异常暗中的比试吧?严家华家的比试,华家诊对,而严家误诊,累得病人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最后惨死。”他一边说,一边将茶杯轻轻放在小几上,还是撞出了声音来,沉闷喑哑,“严家总是不如华家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傅相还肯提出来?”这话还真是戳中了严少白的死穴,这小神医脸上微微胀红,但还是半点不肯承认的样子,“况此事连我都不知真假……”

    傅渊微笑道:“你不知道真假,你父亲可知道真假?傅某可是命人星夜兼程去了江南一问。”

    严少白原本微微胀红的脸顿时变白:“你……”

    “傅某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傅渊含笑,修长的手指摸索着拇指上的扳指,“严大夫,这可是难得的好时机啊,这霍乱之症,若是严大夫能在华神医之前找出解决的法子,严家一雪前耻,再也不必有什么不敢与华家相争的场面了。”

    “仿佛很诱人的提议。”严少白死死的看着傅渊,“据严某所知,傅相乃是出名的心狠手辣,所谓家丑不外扬,家父如何肯将这事对傅相说出来?”

    “令尊没事。”谢青岚替傅渊说道,“不过担忧着严大夫,自然知无不言了,一片舐犊之情,令人动容。”

    严少白冷笑道:“原来是拿我来要挟父亲,傅相果然好手段。”傅渊笑得气定神闲,很是雍雅的样子:“那严大夫是希望傅某杀了令尊,这样来保全傅某心狠手辣的名声不成?”

    严少白不免哑然,旋即道:“两位去吧,既然两位知道这是霍乱之症,如何不肯施以援手?”

    “我二人就算知道是什么病,又该如何?”谢青岚有些气恼了,心道是这货怎么这样不开窍呢,“我回去查阅了不少书,中医之中,将一切腹泻有关的尽数称为霍乱,也不知道是哪一种,我可以将预防法子告诉严大夫,但是如何施救,那就真的没有了。”见严少白将信将疑的样子,谢青岚看了傅渊一眼,还是硬着头皮说,“我曾经听别人说起过,就那个人所说的治疗霍乱的药物,在大燕都找不到,所以,就算是有法子,也不知道怎么施救,只有相信尔等这些医术高超之人。”

    严少白了然了,目光如同斑驳的烛火般轻盈跳动:“傅夫人的意思,严某了然于心,只是这事,华神医都做不到的是,我又有几成把握呢?”

    谢青岚眼中的严少白,素来都是一派仙风道骨,但现在,他双拳紧握,额上青筋横生,看得出来十分的紧张。实则也是怨不了他,严家曾输给过华家一次,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即便撇开这个不说,对方是跟自己齐名的人,他都解决不了的病症,自己何德何能可以将这事解决的了呢?

    严少白这样的犹豫落在傅渊眼中,也是轻轻一哂:“男子汉大丈夫,有那念头就去做就是了,畏首畏尾,何能成大事?况且若不把握好此次机会,再无如此好的时候了。”又浅浅一笑,叫一旁的侍女都红了脸,“严大夫,若是严大夫出手,乃是严家识大体,愿意抛开往日的纠葛恩怨,以百姓为重与华家联手找寻药方,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些胜算;即便找不出,也是华家严家两家医术大家尽力为之,命该如此,怨不得别人。”他又粲然微笑,“若是侥幸,有一方找出解药,那也是流芳万世的美名。如今华神医远在吴越之地为了百姓研制药材,而与之齐名的严家毫无作为,叫别人怎么想呢?严家素来是将医德放在最高的位置上不是?可是一到了真的需要医德的时候,却表现出了如此畏缩的举动,只恐严家的美名,要断在严大夫这一代了。”

    “巧舌如簧!”严少白脸色苍白,额上竟然滑下来一大滴汗水,不知是热得,还是傅渊说出了这利害关系而惊得。“我总算是知道,为何当年会有人因与你舌战而气得吐血了。”

    听他说起陈年往事,傅渊依旧含笑,转头看向了把自己当壁花的谢青岚。后者也是笑得无可奈何,当年的事,那还真是……自己和傅渊见第一面,知道这货是谁之后,那还真是差点被他吓尿啊。

    这样想着,谢青岚不免想到了那个山谷,虽然冷,但在里面,心都是暖的。不觉脸颊染上了红晕,还是低声道:“严大夫可愿意去吴越一趟?若是愿意,回去外子就能拟折子递上去了。”

    严少白又恢复了那神仙似的样子:“都说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由头不去么?”又深深吸了口气,“只愿能够药到病除,也算是一全想为吴越百姓尽力的心意了。”

    既然劝服了严少白,傅渊两口子也算是功德圆满,打道回府了。然而刚上了马车,谢青岚就被傅渊整个带到怀里,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阴恻恻的笑容,谢青岚不知道又在哪里惹了他不快:“怎了?”

    “做什么脸红了?”丞相大人柔声道,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划过谢青岚光洁的下巴,“你看着他脸红了?”

    谢青岚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肤色白皙如同美玉,衬得青丝愈发黑亮,目光深邃,鼻梁高挺,红唇边啜了几分笑意,勾人得厉害,忙拱在他怀里:“没有,要脸红也是看着你脸红”

    “又想诓我。”傅渊道,“你分明就是看着他脸红的。”

    “你别扭什么劲啊?”谢青岚啐道,“生米都煮成爆米花了你还在纠结这个。”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东西,也不给傅渊反应的时间,忙谄媚的抱着他脖子,“我不过是想到了你当时将我拐跑的地方,我想那里了。”

    他紧绷的身体松弛了下来,揽了她笑道:“如此,咱们寻个时间,回去就是了。”

    谢青岚笑得得意极了,在他脸上亲了亲表示奖励,这才笑眯眯的坐好了。

    等到两人下了马车,舒忌从中迎了来,对傅渊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傅渊与谢青岚用了晚膳,两人也就一道去了书房拟折子,尚未等傅渊放下笔,舒忌已然推门而入,道:“丞相大人,此事恐怕是有变数了。”

    “什么?”傅渊并不抬头,只是依旧写着折子,“有什么变数?”

    谢青岚抬头,颇为警醒的看着舒忌:“可是世家们有动作了?”

    舒忌并未回答谢青岚,而是看向傅渊,声音还是那样的平板无声:“方才得到消息,洛阳侯要向皇帝上书,让丞相大人为使到吴越主持大局。”

第177章() 
到了第二日,傅渊便将折子呈了上去,皇帝当场就笑得老怀甚慰的样子,命人将严少白从暂居处请出来,特意在宫中设宴款待了一番。

    至于洛阳侯的折子则是暂且压了下来,皇帝全身心的投入了款待严少白这明事理的家伙身上。结果次日,整个文臣体制骚动了,纷纷上书请皇帝派傅渊去吴越之地安抚灾民,这下皇帝压都压不住了,只好顺手宣了旨。

    这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若是傅渊在吴越染病,那么世家当然最欢喜,皇帝现在可不能让傅渊死,但文臣集体骚动,也不能不重视,也怨不得他。

    傅渊回丞相府安排了一下,也就进宫要向太后辞行,刚进了懿安宫,太后已然是老泪纵横:“阿渊——”又被傅雅扶着上前,全然不见平日的端庄,只有一股子悲戚,“这些人是巴不得你死在吴越啊……”

    纵使那日为了谢青岚的事,太后怒极给了傅渊一巴掌,但她心里还是疼他的。“如今圣旨都下了,哀家才知道这件事……”

    “姑母别担心,侄儿没那样短命的。”傅渊很淡定的说,扶了太后劝其止泪,“况侄儿身在丞相之位,为皇上分忧,乃是分内之事。”又恭恭敬敬的向太后行了个礼,“今日暂且向姑母辞行,过几日侄儿便要启程去吴越,这几日还要安排些事,只怕不能来见姑母了。”

    太后闭目,低声道:“阿渊,你应承我,万不可以有事,别叫那些想要害你的人如愿。”太后实在是太激动,握着傅渊手腕的手不住的颤抖。傅雅忙道:“大哥哥吉人自有天相,姑姑别担心才是。”

    太后深深叹惋,只退回到主位:“你家那个……可随你一道去?”

    傅渊含笑,语气轻柔之中带着恭敬:“青岚自然是留在京城之中的,带上一个女子,总不是什么好的,反倒是束手束脚。”

    太后眼里光辉莹莹闪动,也不知道是泪还是什么,半晌之后,还是点头:“如此也好,哀家将她召进宫来陪着说说话,也算是好些。”

    傅渊含笑:“只怕等侄儿走后,青岚便会搬到端敏公主府上去,姐妹之间说说笑笑的,也算是打发时光了。”

    太后脸色骤然一变,还是微笑:“也好,端敏一向妥帖,哀家也是很放心的。”

    傅渊只是笑罢了,太后虽然疼他,但更疼皇帝,一旦自己走了,谢青岚一人在丞相府之中,只怕招架不住太后的逼迫,谢家虽大不如从前,但所谓瘦死骆驼比马大,太后也不会放掉这个机会的。

    一旦涉及到皇家阴私,连素来的姑侄情都变得不再纯粹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傅渊说要回府整理行囊,也就不再留了。福彩奉命送傅渊出宫去,两人刚出了懿安宫的主殿,身后已然传来一个娇俏的声音:“傅渊哥哥——”

    循声看去,一袭雨过天青色长裙的女子站在廊下,她形容清减,但根本掩不住绝色的容颜,此时双目含泪,脸上还有两道泪痕,一派弱柳扶风的美感,我见犹怜。

    福彩脸上微微一抽,心道是谁将这个祖宗放了出来,但主仆有别,断然没有她开口的份,只好垂手站在一旁,眼中有探询之意,就那样看着傅渊。

    丞相大人完全目不斜视,直接就要走开,刘瑶在身后哭得梨花带雨,娇声叫道:“你与我说说话都不肯?你就这样厌恨我?”

    傅渊未理,快步下了玉阶,刘瑶的哭泣愈发凄楚了:“我就问你一句,她随你去么?”没有得到回答,刘瑶继续说,“她怕死对不对,她不敢跟你去对不对?我与你去可好?哪怕是死在你身边,我都是甘愿的……”

    她尚未说完,傅渊忽然转身,那样的凌厉,他一向是谈笑风生的谦谦君子模样,几时这样的可怖过?将刘瑶唬得忘了哭,只有两滴泪水沿着脸颊缓缓滑落下来。

    盛夏的阳光那样的毒辣,傅渊站在阳光之下,全然不畏惧它的酷热,阳光照射在他身上,耀眼极了:“她不怕死,可是我怕她死。”说罢,他又快步向外去了。

    尚未出宫,已然有人快步而来,一看就知道是给皇帝送信来的,见了傅渊,赶紧打了个千:“丞相大人,今日八百里加急文书,这瘟疫已然全面发作了,上回的折子之中提到的感染者,已经死去十之七八了,听说好些村子,现在连一个活人都没有了。圣人的意思,就是丞相大人越快启程越好。”

    “知道了。”傅渊挂上素日之中的笑容,看得那内侍不免小肚子转筋,强定了心神,磕磕巴巴说:“那奴才先回皇上跟前复命了。”

    等到傅渊回到丞相府之时,舒忌守在主院前,见傅渊回来,迎上前来:“夫人正在收拾行囊,只怕要跟丞相大人一起去呢。”

    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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