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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大周天下-第4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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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一个人多一分力,周家自不会拒绝。

    三姓合一,得到了近五百人。

    有了兵马,不能没有首领。

    周绲在和周家的长辈、胡张两姓商量过后,决定把这些人交给周鼎来带领。

    周鼎三四十岁,正当壮年,本人又擅击剑骑射,通武事,且他这一脉在周氏族中的威望又仅次周乘一脉,实为最佳人选。

    至于副手,选了黄忠、桓玄。

    尽管只是个副手,但是为了主公宗族安危,也是为保全性命,桓玄在接到任命的当天起,就全心全力地投入了这支队伍的操练中。

    临阵磨枪,不亮也光。结合从西东乡调来的五十个轻侠,每天,他不操练别的,只练射术、矛阵。因怕大规模的练兵会引起太平道的注意和县人的不安,这所有的操练都是在里中完成的。每隔一天,东乡、平舆、阳翟就有情报送来,尽是有关太平道信徒动静的。从这些情报中可以看出,太平道的信徒明显有异往日,串连不断。

    紧锣旗鼓里,正月毕,二月来。

    阴沉了多日的天气,终於下起了雪。

    二月十八,桓玄在冒雪操练了一天“周家军”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里,吃了点饭就倒头睡下了。夜渐深沉,里中的灯火相继熄灭,陷入了黑暗悄寂。朦胧的月下,夜雪绵绵,一个身影攀墙爬壁,摸到了他家门外。

    夜雪绵绵,越下越密,桓玄酣然睡中,蓦然惊醒。

    他睁开眼,适应着室内的阴幽,侧耳倾听,前院有人在叫:“好贼子!”随着叫声,传来兵器撞击的声响。

    一人“哎唷”痛呼,旋即叫道:“贼子剑利,不要硬拼。”

    又有人高叫:“我去后院护住荀君。”叫喊声、痛呼声、兵器碰撞声,嘈杂纷乱,划破了寂静的雪夜。

    桓玄掀开被褥,从床上跳下,地面冰凉,令他睡意尽消,精神陡振。他披衣取剑,穿上鞋,也没裹帻巾,散着头发,推门而出。夜空明月,雪花纷扬,凉寒扑面,阶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积雪。黑色的屋顶,院中的大树,青石板的地面上全都银装素裹。雪面反射月光,整个后院清冷明亮。

    他踩着积雪,下了台阶,往前院去。走没两步,后院的门被撞开,冲进来两人。

    “桓君!”来的是李钟和一个轻侠,他两人衣冠不整,提着环刀,像是匆忙而起的。

    “前院怎么了?”

    “有贼人潜入。”

    “几个人?”

    “一个。”

    “一个?”桓玄微微蹙眉。住在前院的十几个轻侠皆为勇武之士,听动静,他们都起来了,十几个人居然拿不下一个贼子?而且好像还有人负伤。这贼子哪儿来的?也太厉害了。

    李钟说道:“今夜阿刚值勤,贼子是他发现的。”

    桓玄脚不停步,与他二人一块儿出了院门,来到前院。

    此时的前院,十数人围着一个黑衣人,前趋后退,刀来剑往,正在殊死格斗。黑衣人用的是一柄短剑,围攻他的这些人有使用环首刀的,有用长剑的,两三人手里的刀剑只剩了半截,大概是被黑衣人利剑劈断的,大多和小任一样,衣冠不整,有赤足的,有随便穿件短衣的,有光着膀子,只穿了一条犊鼻裤的。地上散落着两三个剑头、刀头。

    还有两人坐在墙下,兵器丢在一边,一个捂着腿,一个捂着胸口,衣上血迹斑斑。

    这两人里,其中一个正是邢刚。

    桓玄往格斗场上扫了一眼,快步至邢刚身边,蹲下身,看他的伤口。

    邢刚伤在胸口,他指了指前院院门附近,说道:“我巡夜到那儿,撞上这贼子偷偷摸摸地从墙上翻下。”

    桓玄和周澈一样以兵法部勒宾客部众,只要他住的地方或宾客们聚住之处,每天晚上都有人警备巡夜。今夜恰好轮到邢刚值班。他检查邢刚的伤口,伤在右胸,幸好邢刚粗壮,没有伤到要害。另一个轻侠伤在大腿外侧,血流了一地。他令李钟:“快去找疡医来!”

    疡医,外科医生。

    他提剑把衣服划开,撕下布条,给他两人裹住伤口,再看向场中。

    他本以为是来了小贼,以今观之,却竟不似小贼了。在十几个以骁勇出名的东乡轻侠的围攻下仍能进退自如,有这样的身手,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贼?

    院里格斗的声音很大,惊动了里中各族族人。

    李钟出去后不久,陆续有拿刀执棒,举着火把的族人拥来。

    这些天,各氏族人个个“枕戈待旦”,警惕性极高,所以周澈家一有变故,他们即及时赶来。

    住在周鼎家的那三十几个轻侠也奔了过来。周鼎散发提剑,一马当先,由周祈、周涌簇拥着,走在轻侠们的前边,分开围在周澈家门外、门内的族人,他跨步入院,立在格斗场外,听着桓玄给他说“邢刚夜巡遇贼”,静观片刻,突然大喝一声:“闪开!”

    场上的轻侠跳跃闪开,周鼎举起长剑,奋力投向场中。

    (本章完)

第563章 夜雪飘零有刺客 风火求援群侠聚() 
此时,那黑衣人恰好背对院门,闻他大喝,见轻侠闪开,心知不好,奈何背对,不知底情,刚转过身,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长剑已至身前,穿肩而过。周鼎这一掷力气极大,剑穿过黑衣人的肩膀,去势不减,又带着这黑衣人踉踉跄跄地往前趔趄了几步,将之钉在树上。

    围观的周氏族人、轻侠们异口同声,高呼喝彩:“好击剑!”

    周鼎旋即问桓玄:“此何人也?如此悍勇!”

    桓玄摇头说道:“我也不知。”近前两步,问这黑衣人,“足下勇武非凡,百人敌也,绝非梁上君子。请问足下何人?夜半潜入周家,是为何事?”

    黑衣人闭着眼,倚树而坐,任夜雪飘落衣上,不搭理桓玄。

    袁薇此时听到外院响闹,一身劲装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未及招呼大家,开门见山般对着那黑衣人说道:“我知像足下这样的壮士,多视死如归,是不怕死的。可如今你负伤被擒,落在我家部曲手中,生死就不由你了。你若肯实言相告,诸君或许会给你一个痛快。你若执意不言,这里也有专精刑讯的好手。须知,三木之下,求死不能。”

    不怕死的人多,受得了拷掠毒治的人少。也许是袁薇的这个威胁起了作用,黑衣人开目说道:“我的名字你不必知道,我今夜潜入你家……”不知是不是因为受创严重,失血过多,他面色惨白,声音细微,几不可闻。

    袁薇又上前几步,离他只有五六步远,说道:“你说什么?”

    黑衣人嗔目暴喝:“是为杀你而来!”甩手把手中短剑掷出,随即反手抓住肩上的剑柄,硬生生把长剑从肩中抽出,血如泉涌中,跳起揉身,朝袁薇刺来。院内、院外众人登时惊呼。

    袁薇不是鲁莽的人,早有提防,闪身侧步,先让过短剑,又用手上剑挡开长剑,继而跃步离开。此时李钟眼疾手快出手,踢中黑衣人的腿弯,把他踹翻在地。地上雪滑,黑衣人激战半晌,又受重伤,没了力气,摔倒在地。

    部曲们一拥而上,按住他,抢下长剑。

    桓玄对周鼎说道:“看来不用再问了,这人显然是来刺杀周袁氏的。”说着话,冲袁薇眨了下眼。

    袁薇楞了楞,虽不知其意,也看出了他是在暗示什么,遂故作疑惑,含糊说道:“我一妇道人家向来谨言慎行,不与人结仇。怪哉,谁与我这么大仇,派刺客行刺?”

    周涌说道:“怕是寻皓粼复仇吧。皓粼在巡察豫州时,逐贪吏、杀豪强,威行豫北,得罪的人多了。想那夜,他诛灭季氏、抄罚沈家,全州皆惊。这人可能是那些贪吏豪强派来的,也有可能是沈家的子侄派来的。”

    袁薇隐隐猜出了周涌的意思,配合地装出轻视之意,说道:“吾夫君为国为民,上对得起陛下朝廷,下对得起黔首黎,问心无愧。若是那等人派来的,不问也罢。”令按住黑衣人的轻侠,“将他杀了。”

    周涌阻止说道:“此人骁勇绝伦,受托行刺,犯险不顾,视死如归,‘士为知己者死’,此古烈士之类也。往昔,聂政刺韩相侠累,为不连累其姊,独行仗剑至韩都阳翟,刺杀侠累於府中后,毁容自尽。韩国重金求问他的姓名家人。其姊闻之,知必聂政,於是去到韩国,伏尸恸哭,大呼:‘刺侠累者,枳邑深井里聂政也’。市人说道,‘韩侯悬赏千金求购聂政的姓名亲戚,你不躲避,怎么还敢来相认?’其姊答道,‘政所以毁容自杀,是为了我,可我又怎能顾惜己身,灭我贤弟之名!’……是烈士不宜灭名。弟妹啊,你当求问此子姓名,好让他的名字能流传后世。”

    袁薇摆出一副从善如流的样子,说道:“甚是。”问黑衣人,“足下烈士,不应泯然无闻,当垂名后世。不论足下是受何人所托而来,我只再请问足下姓名?”

    黑衣人本就是聂政一流的人物,要不也不会来刺杀袁薇,听了周涌讲的先秦故事,热血沸腾,又见袁薇把怀疑的目标放在了贪吏豪强身上,没了顾忌,大声说道:“今刺周袁氏者,平舆西阳里伊获是也!”咬牙怒视众人,啐了口,骂道,“今晚事败,我死不足惜,只恨没能杀了你,不能报家主之恩。”

    说来他也憋屈,来这里刺杀,却没想到刚进前院就被一群轻侠围住。要是早知周澈家里住了这么多人,说什么他也不会单独一人前来。按住他的轻侠提剑把他刺死。

    周鼎嘿然,说道:“你两个做的一场好戏!”

    周涌笑道:“此人身受重创,尚不忘行刺之事,乃是亡命之徒。正面盘问他,怕是问不出什么来,也只有行此旁敲侧击之计。只要诈出他的姓名,别的也就好查了。”

    他和弟妹袁薇的这一番对话全是在做戏。正如他所说,这黑衣人悍不畏死,就算擒下了他,估计也什么都问不出,想找线索,只有行此“诈计”。

    听了他的话,围观的族人、轻侠方才恍然大悟。

    他点了两人,吩咐说道:“明早去平舆打探此人底细,查一查他是受谁人指派来的。”

    邢刚在墙下问道:“他说他叫伊获?”

    “对。怎么,你知道他?”

    “小人以前在平舆讨生活时,听过这个名字。”

    “噢?”

    “似乎是刘辟门下的宾客。”

    “刘辟?”

    桓玄、周涌吃了一惊,居然是刘辟门下的宾客?这么说,他是受刘辟的指使而来了?刘辟兄弟自与颍川波才兄弟失踪后,一直藏身不出,为何忽然指使刺客来周家刺杀?他们面色大变。诸人视线相对,院门口一人脱口而出:“太平道要举事了!”

    说话的是黄忠。他来的晚,才过来,刚好听到周涌与邢刚的问答。

    周氏族人有反应迟钝的,问道:“汉升,此话怎讲?”

    “刘辟与周君没有私仇,今夜忽遣人行刺周君之妻,只可能是为了一件事:因惧周君与袁氏威名,故欲在举事前先将‘大患’除去。‘周家潜龙,惩奸除恶’,周君的威名令反贼也惧啊!”

    院内院外,众人被这个消息惊住,火光晃动,鸦雀无声,目光齐齐落在袁薇身上。

    飘飘洒洒的春雪柔静可爱,落地无声。

    袁薇拂去落在肩头上的雪瓣,心中默念两句:“每逢大事有静气。”静静地看着周鼎。

    周鼎沉声说道:“汉升所言不差,刘辟遣死士行刺,此必是太平道举事前兆。诸君有何策应对?”

    这将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周鼎、周涌、周祈、周佑等分头去通知族中长辈,集合“周家军”,厉兵待命,又遣人去通知陈氏、张氏等族,告诉他们“周家遇刺、太平道可能将要叛乱”之事,叫他们也及早预备起来。

    周鼎问桓玄:“楚虚,你去哪里?”

    桓玄裹帻巾、环腰带,明显要外出的样子。他答道:“我去求见县令,请檄开城门,召东乡宾客入城。”只凭周家军三百人,保不了周氏安全,必须把东乡的宾客、里民召来。

    夜雪纷飞,高阳里中,灯火次第亮起。

    巷子里人来人往,尽都是披挂轻甲、插着刀剑、举着火把的周胡张三姓子弟以及宾客、健奴。

    周涌、周祈搬来了一个木制的台子,放在周鼎家的门口。周鼎散发披肩,站在台上,不断地发出命令。在他的命令下,集合的子弟、宾客按照分配好的行伍队列,列队站好。

    火把光芒的映照下,近三四百人,神色各异。有奋发的,有激动的,有恐惧的,有不安的。

    周鼎立在雪下,环顾众人,把长剑插在台上,双手按住剑柄,大声说道:“太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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