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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金刀捕快-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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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和红裳又洒了几次泪,才跳进马车里,偎在一块,依旧伤心不止。

    走了一会儿,红裳才在白衣耳边低低的说:“白衣,我真的不想做圣姑,你什么都比我强,等你做了圣姑,我便全力来辅佐你,好不好?”

    不等白衣回答,红裳又说下去:“再说,做圣姑有什么好,一辈子孤零零一个人,天天费心,累都累死了。”

    白衣握了红裳手,轻轻说道:“红裳,圣姑是要选出来的,你莫忘了两月后还有大选一事,教内对选圣姑一事儿颇为重视,你我都是身不由己。但嬷嬷平素教导咱们,定要与红莲教同生共死,以教内事为首,咱们都答应过嬷嬷的。”

    二人在这低低私语,马车缓缓入城,一转眼功夫已过去大半个时辰,两人也渐渐从离别的愁绪中走了出来,红裳不时从马车窗边向外张望,遇到新奇事情时也不由在白衣耳边低低细说,白衣脸上只是浅浅笑着,听红裳说个不停。红裳说了一会儿,又拉开窗帘向外开,没多长时间也又禁不住“咦”了一声,嘴里也径直喊道:“白衣,看,丁捕快。”

    白衣眼睛随红裳方向瞧去,果然看到丁四正从衙门里出来,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灿烂的阳光照在他脸上,显得人格外精神,白衣的心没来由的就跳快了几拍,对着红裳怔怔说:“丁捕快倒是个好人。”

    红裳看着丁四向远处走去,一会儿身影就消失在人群中,才转过来头对白衣说:“是呀,丁捕快心肠不错,人也长得精神。”

    白衣还没来得说话,红裳又径直说下去:“上次你到野三坡也是丁捕快帮忙才找到圣姑和护法的,还没听你细说其中经过呢,你跟丁捕快是怎么找过去的?”

    白衣一怔,几天前的情形一幕幕涌上脑海,嘴里却不知向红裳如何描述当日情况。

二一 柳 暗() 
二一柳暗

    丁四这厢匆匆而行,正是刚从提牢厅寻胡超出来,不巧的是,胡超今日不当值,丁四兴冲冲而来,却无功而返,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丁四闷闷在街上转了一会儿,却又着急不知胡超家在何处,只好怅然准备往衙门走去,他心事重重,脑海里都是一个又一个的疑问,一个不留神竟撞在人身上,那人“唉呀”一下,丁四回过神后赶紧拉住对方,嘴里连忙说道:“对不住,对不住。”

    丁四看被撞那人,年方花甲,胡须皆白,本是高大的身材也有些佝偻,看脸却有几分面熟,正在想那人是谁时,老人却是瞪眼训道:“年轻人,走路且小心,我一把老骨头,却是经不起你这么一撞。”

    丁四自是不住道歉。

    那老人将腰揉了一会儿,拿混浊的眼睛看了会丁四,却忽然说道:“我看你倒有几分面善,你不会就是丁尽忠家的皮小子吧?”

    丁四脑海里灵光一闪,口中已是惊喜的喊道:“马伯父,好久没见到您了。”说来真巧,这老人名叫马大富,也是衙门里的老人,当年和丁尽忠也有一两分交情,因为年纪渐老,马大富回家颐养天年,不在衙门约有四五年的光景了,现在日日在茶馆里听人说书,倒也过得消遥自在。

    丁四和马大富叙了一会儿,马大富挥手道:“小子,跟着你爹好好干,回去跟你爹说一声,等他哪一天退了下来,找我一块日日茶馆听书去。”

    丁四含笑向马大富道了别,自去衙门。

    到了傍晚时分,丁四又去寻胡超,这次倒巧,胡超刚和一名狱卒换过当值牌,见了丁四就哈哈笑道:“老弟,今日又有公务繁忙?”

    丁四把胡超拉到一边,悄悄说道:“胡大哥,有几句话想私下里跟您说,不知您可方便?”

    看丁四不欲使外人知道,胡超当下使那名狱卒多等一会儿,拉丁四进了旁边一间小屋子,便静等丁四开口。

    丁四也不啰嗦,径直开门见山道:“胡大哥,你还记不记得几日前我和一位朋友到牢房探过一次监?”

    胡超点点头说:“若我没有记错的话,那犯人就叫郑魁,第二日就在狱中自己了断了。”言罢忽一惊讶道:“上面急着结案,人死了就死了,也没尽心查,你与人探监之事儿我和刘霸可是丝毫没让人知,好兄弟,这事儿可莫再声张。”

    丁四万没想到胡超会有此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话说了下去:“胡大哥,那天晚上我真遇一蹊跷事儿,我们探监时,正遇上也有人在郑魁牢房前探询,但让人奇怪的是,他们离开时却向我们进来相反方向走的,难道这牢里还有一个出口?”

    胡超愣了一下说:“丁四,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可是只有你们进去探监,除此之外,再无他人。虎头牢关的都是些命犯,通道也只有一个,若没有我们允许,这牢房是断难进去的。”

    丁四听胡超这么一说,不由急道:“胡大哥,这事儿有几分稀罕,还请你仔细想想。”

    胡超把脸一板,对丁四说道:“丁四,冲咱们兄弟的交情,哥是不会骗你的。”说完又把神情缓了一缓道:“不管这里面有什么稀罕,兄弟,你做你的捕快,上司让提人就提人,该传谁就传谁,你又不是府尹,操那么多心干嘛?”完了又说:“听人劝,吃饱饭。这里的龌龊事儿不是一件两件,管了不该管的,你还要前程不要。”

    胡超说完后径直出了屋,丁四无可奈何,只得向胡超致了谢,怏怏离去。

    出得提牢厅,丁四脑海里天人交战,胡超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自己却又觉得放手此事有些不甘心,惆怅间,忽想起一句问话:“丁捕快,你为什么要做捕快?”刹那间浮躁的内心就有了些许的平静,那日在街头与白衣的对话便清清楚楚的浮现在脑海,丁四在心里又把《丁氏家训》背了一遍,人就变得清醒多了。丁四心里暗忖:听胡超回话,只有一个通道进牢房倒似乎是真的,那天胡超也应确实只放了自己与熊天雷进牢房,这一点倒与郑巧娘所说相符,不过此事说到这里,再去胡超那打探,估计胡超不愿再多提此事,要想知道更多,还得另想办法。丁四心里默想了一会儿,算了一下自己在提牢司有交情的人,算来算去也总共那么两三位。丁四于是牙一咬,又转过身挨个问了问,只不过在问话时不敢把事情说得太明白,不过绕来绕去得到的都是一个答案:虎头牢只有一个通道,没有狱卒钥匙,断难进入虎头牢。

    丁四出得衙门,只觉得口干舌燥,脑袋也是“嗡嗡”直响,全身上下少气无力,直觉查案比抓人累多了。眼瞅得天快黑了下来,丁四看捕快房也无甚杂事儿,径去寻了个茶馆,思量着回家之前先解解渴、消消乏,免得回家一副少气无力的样子惹得母亲担心。

    两杯茶下肚,丁四觉得喉咙里好受了些,身上也有了几分力气,当下坐直了身,听那说书人在台上说古,那说书人口才甚好,茶馆里一众人等听得是全神贯注。丁四听了一会儿,说书人讲的是宋代岳武穆大败金兀术的事情,台上是舌绽莲花,台下是群情激奋,丁四暗想,岳飞一代名将,可惜最后被那宋高宗赵构十二道金牌传回,白白送了性命,可见这做臣子的如果遇不上个好皇帝,再也本事也无济于事,刚为岳飞叫了声屈,又想到岳飞一世忠义,名留青史,也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难怪连今朝太宗高皇帝朱元璋都赞叹其曰:“纯正不曲,书如其人。”忽又想到岳飞的两句词:“莫等闲,白了少年头,苦悲切。”身上就不由有些热血沸腾,情不自禁。

    他这厢正胡思乱想,说书的先生台上大喝一声:“金兀术口里吐出一口鲜血,嘴里大叫:‘撼山易,撼岳家军难’”台下立马响起一阵掌声,还夹杂着有人叫“好”的声音。等掌声响过,说书先生扫了一眼众人,嘴里缓缓说道:“欲知后事如何,且等下回书分解。”说完向众人抱了抱拳,就开始收拾东西下台。

    只听台下有人大声说道:“胡先生说书越来越精彩了,我日日听惯了,一天听不到竟像少了些什么。”丁四瞧那说话人,不由心说“好巧”,原来,那人正是今天刚遇到的马大富。

    丁四连忙走上前去行了个礼,马大富见丁四,也不由啧啧道:“看来老夫真与你有缘。”完了又把脸一板,说道:“你爹还没心思到茶馆听书,你倒有功夫到茶馆歇息。”

    丁四暗想:马家伯父直性子的脾气还是没改,一边却是带笑向马大富解释:“马伯父误会了,小侄也很少到茶馆闲逛,今日办事办得喉咙像着火一样,眼瞅见这家茶馆,才进来喝杯茶。”

    马大富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年轻时候,多干点正经事儿,到我把年纪,才是闲下来歇的时候。”又对丁四说:“这天色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去,别让你爹妈惦记。”

    丁四于是施礼向马大富告了辞,脚下一刻不闲地向家走去。

二二 花 明() 
二二花明

    因与熊天雷、郑巧娘约好在庙里见面,丁四第二天早早起床,出得门来见天空乌云密布,隐隐竟有下雨的迹象。丁四犹豫了一下,还是径直向神庙走去,一路上还在想,自己这厢是没有任何线索,不知天雷二人有何发现。

    丁四到得庙里,郑巧娘早已等候多时,丁四刚和郑巧娘没叙两句话,熊天雷便急匆匆走进来,一见二人在此等侯忙道歉说:

    “不好意思,今天我爹一大早出去保镖,我送了送我爹,出门晚了点。”

    丁四等熊天雷站定,简单讲了自己昨日查询结果,末了皱眉说:“我这里还没头绪,惟一能确定的是外人探监通道只有一条,不过不知那天为何郑姑娘从另一条道进出,我现在还纳闷是不是郑姑娘晚上转糊涂了?”

    听丁四这样说,郑巧娘又细想了自己那晚经历,才摇头说道:“那天我还颇觉蹊跷,为何一路上也没有狱卒盘问,但后来又一想,既然早打点好,肯定是有人放行。”

    丁四又问道:“郑姑娘,令兄一介在押囚犯,又如何能指使人将你带进牢房呢?”

    郑巧娘答道:“我原来以为那人是我哥的朋友,想我哥外面有些朋友也是正常。”

    丁四不再问下去,静等熊天雷和郑巧娘说下去。

    果然,熊天雷接下去道:“昨日咱三人分手后,我便到孙家当铺,不过掌柜的不在,小伙计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还把我取笑了一顿。”熊天雷没好意思把昨天情形向二人复述,孙家当铺算是京城里一处稍大的当铺,当铺伙计每天见到的都是些破落户子弟,说话自是毫不留情,听熊天雷把话说完便不无讥讽地说:“爷,小的在当铺待的时日也算少,还没听说报个名字就可以取东西的,如是这样,每天都有人找上门取东西,咱家当铺早关门了。”当下就板了脸,不再理睬熊天雷。

    见熊天雷也是一副怏怏的样子,丁四只好抬了眼,看郑巧娘昨日探访结果如何。

    郑巧娘启齿说道:“我昨日到威武镖局,碰巧镖局罗大当家正在铺子里,我向罗大当家要我哥遗物,没想到罗大当家当时就让人把我赶走,当时我一时性起,直接奔到我们之前住的屋子里,竟然发现屋子里全然一空,剩下的东西也不知道到哪去了。我从威武镖局出来后,私下里找到以前熟识的马志刚媳妇儿,马家大嫂跟我说,罗天成、罗天赐交待大家不要再议论此事儿,熊家案子是我哥自己一时糊涂,自不量力,结果是害人害己,跟镖局没有任何关系。昨晚我气不过,偷偷潜入罗天成房间,倒听他与自己媳妇说了半晌我哥坏话。”郑巧娘把昨日自己经历一一细述,单单略过了自己把一把巴豆扔进镖局水缸里的事儿。

    熊天雷听郑巧娘说完,便迫不及待地问:“郑姑娘,如此看来,罗氏兄弟倒像是不知里面隐情的,如是他兄弟做下此事,令兄替他们顶缸,看在令兄舍身报答的份上,他们对你也应该是客客气气的,现在竟是把你撵得远远的,没一丝情分,倒让人觉得他们与此案是无关的。”

    郑巧娘听熊天雷如此分析,虽面上有几分不甘心,但却轻轻颔首道:“这话是有几分道理的,我昨天又找了镖局里熟识的人,也能确定五月初七那天晚上,罗氏兄弟约我哥喝酒,当晚喝个酩酊大醉,一觉睡到了天亮。”

    丁四在一旁忽然道:“郑姑娘,罗氏兄弟平素是否对令兄妹没甚情分?”

    郑巧娘当下毫不犹豫地说:“是,不单对我们,对镖局一干人都是冷淡得很,要没有当年熊老爷子情份在这撑着,不知道多少人都扬长而去。”

    丁四想了想说道:“这样看来,令兄没有做案的动机和时间,也没有替人顶缸的理由,那为何承认自己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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