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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10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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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今次若因罪大废黜,他哪怕与之并不亲近,但本是一母所出,必也遭受牵连。他那些兄弟们绝非善类,一旦储位空虚,必定群起争夺,而他早前便声势不显,若再遭受牵连,就算他想置身事外,也一定会有人恨不得将他置于死地!

    所以他眼下种种,不是为了搭救太子,而是为了自保……

1339 少子多谋() 
皇后宫内,天王皇后郑氏并没有成为解决当下危局关键人物的觉悟。眼下的她,其实反应与其长子石邃并无太大差别,既没有办法应对已经攻入建德宫的晋人敌军,又对率众冲入宫苑的那些国中贵胄私兵部曲们充满了不信任。

    “群臣鼓噪,罔顾国危,这是打算将我母子置于死地……”

    眼见到作为始作俑者的长子石邃行入殿中,郑氏又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主上殊恩相加,将你立为家国储继,你这逆子若能安守本分,大位早晚可得,偏偏要犯险弄奸,家国都因你愚蠢行径危在旦夕……”

    石邃听到这话,脸上顿时又涌现出激怒之色。其实若仔细类比起来,他们母子性格倒是不乏相似,凡是遇到危难,首先想到的并不是该要如何解决问题,而是要把过错归咎于旁人,以彰显自己的清白无辜。

    皇后只是一味埋怨石邃愚蠢,放弃大好局面偏偏要无事生非。而石邃对此也愤慨不已,只道是皇后出身卑微,不能给他提供强有力的母族辅助,又失爱于主上,才令他也遭受牵连,储位动荡,才逼得他不得不行险固位。

    母子两个刚一照面,便又彼此埋怨吵闹起来,竟然将当下的危局都抛在了脑后。如此争执,旁人听多几句都倍感心惊肉跳,更加不敢斗胆说和。而此刻作为殿中惟一一个头脑尚算清楚的石遵,这会儿也实在是叫苦不迭,不知该要先劝说哪一个。

    他恃着幼子得宠,先将皇后的情绪稳定下来,然后才又说道:“各家奴率众入宫,并非全是坏事。敌军犯境太过猝然,旧部多为击溃,眼下宫中已经乏于应敌,正该招引外援入内定乱……”

    皇后听到这话,又满是幽怨的横了石邃一眼,才又望着幼子说道:“那些外众又哪里是良善之辈?他们此刻恃众未必我离宫入殿,只是要将我控在刀兵之下,你母不过区区一介妇人,若真为那些凶悍甲士所执,生死都要不由自主,若再受人欺侮过甚,更加没有面目归见主上,更不要说庇护我的孩儿……”

    说到底,皇后也是心惊胆怯,不敢在没有确凿把握之前去直面那些羯国本就跋扈少礼的贵胄耆老。

    石遵只能耐心解释道:“母后是主上亲自赦封正宫之选,那些强徒即便不再忌惮我母子,但却不能无顾主上威仪。但暴乱之中总有意外,为万全之计,母后也的确不可直面那些凶悍外臣。但群情汹涌也不可无顾,虽然不可离宫亲见,但却能够苑诏相召能托大事者。目下宫苑纷乱失序,母后千金万重体格,不可轻易出入以免为贼所趁。那些外臣若果真有定乱襄国之念,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节……”

    “你说的倒是轻巧,那些人目下各拥悍众,又怎么可能会因一纸苑诏而离部轻入此中!”

    石邃听到这话,则是嗤之以鼻,除了就事论事以外,也是看不惯自家母后在望向石遵时眼神要比看自己更加亲切。

    “眼下局势慌乱,所争只在一线,谁也不会有太多取舍权衡的从容时间。那些外臣一通涌入,难道他们彼此就是亲密无间?无非各自图谋深浅罢了。即便同为靖难定乱之徒,有人被母后苑诏召请入内详议,有人则不得不待命于外。如是凡受诏之人,总有一二欣然受命者,而这便是我母子能够稳涉此劫的契机所在!”

    聪明人不必有什么高瞻远瞩、宏图大计,他们只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内比寻常人深看一分,由他们所主导的事情结果便会大不相同。

    眼下的石遵,就是比其母、兄深看了一眼,看出那些一同涌入宫苑范围的各家部曲彼此间也非铁板一块,他便能更有底气将这一部分力量招引为自己所用。

    听到石遵这么说,郑氏脸上的惶恐总算稍有收敛,她拍打着所居卧的床沿说道:“终究还是少子多谋!襄城公夫人于我向来恭敬有加,我待她家也比别家更亲厚几分,若能召来,必能为我所用!”

    石邃闻言后,脸上则更显露出几分不忿,他心境之狭隘也是令人发指,哪怕直到此刻,仍然觉得我虽然不屑于来自母亲的亲昵,但身为同胞兄弟的石遵也不能多占一分!

    但他这会儿其实也是无计可施,觉得石遵所言不失为一个良策,便连声催促道:“既然已经有了定计,那还拖延什么?眼下危情如火,苑中晋军随时可能向此,速速将人招至此处,他若入此后敢有迟疑,我必持剑杀之!”

    如果这会儿条件允许,石遵真想一口啐在这个昏昏然不知死之将至的兄长面上,眼下是求人救命,又哪里是逞强的时机!

    若襄城公石涉归果然能奉诏行入此中,他们母子性命都要托于人手,石邃居然还一脸理所当然的喊打喊杀,果然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一手将局面败坏至如斯境地!

    但石遵眼下也来不及多说什么,他亲自执笔开始书写诏文。身为石虎诸子之中,难得能够精擅经义典故之人,但是家国氛围俱以凶悍为尚,石遵的这一点才能也并没能够让他在一众兄弟中脱颖而出、更得青睐,但眼下却成了他们母子活命的指望所在。

    石遵胸中早有定稿,此刻执笔书写倒也迅速,很快便拟定一份苑诏,内容倒也并不出奇,用词简练直白,只陈述当下襄国忧困,需要召集在都一众贵胄王臣群起定乱。

    这一份官面的诏书,本身并没有什么好说的,而那些外臣们所以一直驱令皇后出见,所为正是在此。只要能够得到皇后号召他们起兵定乱的苑诏,之后他们所有行为只要不太过出格,都在礼法之中。

    但这显然不是石遵所言深意所在,除了这一份需要公之于众的苑诏之外,他又开始拟写几份私诏,所言便更具体一些。

    这些私诏的内容,便开始涉及襄国今次动乱的缘由。其中有关南人敌军犯境所述不多,主要只是写了建德宫动乱缘由,纯属领军将军王朗擅离职守,一意孤行将原本负责宫禁防务的禁卫抽调离宫,使得宫禁防务空虚,才酿成之后一系列的祸患。

    事关自己性命前途,石邃此刻也不敢怠慢,此刻他亲自为石遵研磨,颇有几分兄友弟恭的和谐。

    每当石遵落笔成文,他便急不可耐凑近阅读,看完之后,就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拍案怒喝道:“阿奴所书确是根本,若非王朗此奸贼无顾宫苑安危擅自离任,晋军岂能轻易攻入此中!”

    石遵听到这话,已是忍不住大翻白眼,凡是稍知襄国今次动乱内情者,这话谁又会信?动乱发生时,王朗的确不在宫内,但若不是你石邃强逼,王朗又怎么敢无顾宫禁安危?或者说当时王朗若能强硬一些,石邃也根本没有机会直冲宫禁,致使局面败坏至斯!

    眼下为了逃脱责任,需要归咎于王朗这个最直接的负责人,但如石邃这般理所当然的语气,就连石遵都隐隐觉得实在太无耻!

    当然,除了这些轻描淡写以忽略太子过错、同时大错归咎王朗的说辞之外,石遵在末尾还加了一句:目下苑中强敌盘踞,须臾便有丧命之忧,若各家救援不及,那么他们兄弟也只能拥从着皇后外逃,往信都去投奔主上以求活命了。

    这便是语言中所蕴含的技巧了,虽然此刻确凿可知,皇后一旦离宫,所将要遭遇的危险,一定会比留在宫中待援危险更大,甚至几乎不可能成功抵临羯主所在的信都。

    但石遵这么一说,则就意味着皇后奔逃于外、乃至于最终死于非命,主要原因并非晋军强敌破城,而在于襄国城内这些贵胄人家的援救不及时。他们这些人,本就是羯国权斗的失意者,若再背负如此罪名,之后主上石虎更加不会容忍他们的过失!

    “言及最后,不还是要母子外逃?”

    石邃看到这里,已是满脸不以为然,对石遵也渐有失望,只觉得这不过是多此一举。

    几封私诏写完,石遵心神也损耗不少,再听到石邃这么说,只是嘴角一咧,甚至都懒得解释这当中的差别。他只是自伤于自己怎么摊上这样一个既愚蠢而又不自知、不知收敛的兄长。

    蠢人不可怕,凶人不可怕,但若又蠢又凶,这样的人若还不早死,注定会有更多人要受其连累而遭殃!

    “请母后用玺罢。”

    待到墨迹晾干,石遵才将之送至母后郑氏案前,之后便又说道:“也请母后敬访大和尚,若能求来片言只字,则事情将更加笃定。若能将襄城公等招引近畔,先可拒敌于外,使母后无忧无扰,之后若再收捕王领军,兼收禁卫为用,则今次襄国危祸便可平涉过半。若信都援众能够早达,反杀犯境之晋军也大有可能!”

    对于少子眼下所表现出来的练达从容,郑氏也是信之无疑,一边用玺一边感慨道:“若我所出俱能如此英断,老妇年高至此,又哪会遭逢如此灾厄!”

    石邃听到这话,已是顿足冷笑起来:“眼下如何尚在未测,之后如何更不敢望。但若果真事有不济,我保证不会让我母子死于人手而已!”

1340 番佛法言() 
大和尚佛图澄,于襄国乃至于整个河北,都有许多神异故事广受传颂。

    其中比较著名的几桩,比如说两赵相争时,佛图澄制谶言是刘曜必亡,先主石勒受此鼓舞,才在当时中山王石虎已经大败的情况下、毅然倾尽国力,与刘曜交战于洛阳,果然生擒刘曜,遂成羯国一统北方的霸业。

    比如说某日大和尚与国主石虎对坐讲法,突然取酒向东北方向喷洒,言是幽州火灾已经扑灭。之后石虎使人调查验证,果如所言。

    还有更加夸张的,则就是说佛图澄左乳侧方有一孔洞,直通腹内,这位大德高僧偶尔便会将肠子由孔洞中掏出洗上一洗,而后再塞入腹中。这孔洞寻常以絮布塞住,夜中室内读书时,只要将塞住孔洞的絮布拿下,自有华光由此中透出,耀满厅室,无需灯烛。

    桩桩种种,不乏异想天开,更多荒诞不经,使人一望可知不足为信。但这些神异故事在河北流传甚广,无论士庶,哪怕许多时人公认的贤明聪慧之人,对此都深信不疑。

    这其实也很好理解,还是俗人心迹妄自揣度帝王性情的结果。

    羯国以胡虏而统华夏,本就颇多妖异,哪怕是颇有贤名的先主石勒,其实也有些喜怒无常,刑赏泛滥,难以常情度之。至于之后的石虎,在这方面则更有过甚。以至于羯国许多高位大权的臣子们都战战兢兢,唯恐某日失意招祸。

    如此难伺候的两位人主,偏偏对佛图澄这位大和尚礼敬有加,少有冒犯。那么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佛图澄其人必有超出旁人的神异能力,可以让他宠眷日隆,就连人间的君王对他都不敢失礼。越是那些能够感受到伴君凶险的时流,自然对此越发笃信。

    有果则必有因,但这因果能否对应正确,却不是人们最关心的问题,面对未知未解的问题,他们需要只是一个解释而已。世道流传太多神异,大半因此而生。

    但其实大凡英断之主,无论暴虐与否,他们最为忌惮不受自己控制的力量。若佛图澄果真有传言中那桩桩种种神异力量,只怕先主石勒在初见其人时,便要先将他弄死了。

    眼下这位河北士庶传颂良多的大和尚,正安坐在皇后宫内一处堂中。因为与几位国主都保持着亲密关系,所以佛图澄对于出入宫禁也并不陌生,不要说区区皇后宫苑,哪怕是讨论军国大事的建德殿,每逢大朝之期,佛图澄都偶有列席,甚至还需要太子宗王贵胄们拥从入殿,足见羯主石虎对其人之尊崇。

    这位大和尚有何神异暂且不论,最起码相貌上而言不过中人体态,典型西域胡人的模样,又因年老而皮肉松弛,乍一望去反而显得有几分狰狞。

    但若仔细端详,这位高僧眉眼之间并无普通胡人寻常可见的戾气横露,反而连脸上的皱纹都流露出几分恬淡,更给其人营造出一种独特的气质。

    对于自己在羯国所享诸多尊荣,佛图澄也只是处之泰然,并不因此而有什么矜慢或惶恐,只是恭敬谨慎的礼佛弘法。羯主石虎所宠幸的沙门僧众不独佛图澄一人,但其他沙门大多恃此宠幸而骄狂傲慢,乃至于横行世道、暴敛不法,佛图澄能够笃静自守,也是他比其他僧众能够更得士庶拥戴传颂的原因之一。

    “人主慕法,我则以法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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