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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1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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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皇权羸弱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王业客寄。三国乱世一统于中朝,江东归治最迟,兼之中朝统一太短,东吴在常人的观念中仍是所谓的异国。甚至就连元帝司马睿在世时,都常常忧叹寄人篱下,全无君实。

    至于沈大将军所以威望登极,还不在于江东朝廷内部的权斗博弈,而在于北伐的外功。君王所居,乃是强臣庭院,旧业光复,俱为强臣勇争。皇权垂下,自然就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从这一点而言,沈大将军目下所达功业,已经超过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魏武曹操。曹操还是难免窃汉自肥,幽持君王的指摘,毕竟曹操也是出身世受皇恩的三公门户,而中朝之于江东吴兴沈氏,或有覆其旧国之仇隙,却少恩幸之殊加。

    在了解南国时局种种之后,崔悦、卢谌等人也隐隐有猜测,或许他们被行台传召归国,便是沈大将军这最后一步的其中一个环节。行台素来用事刚猛锐取,少在人情方面过多依赖,对于北方这些旧姓门户也都乏甚关照,敢忤逆者如弘农杨氏更是屠其满门。

    虽然眼下行台也不乏旧姓世族子弟任事,但这些人却是各凭才力、事迹而进用,如他们两人这样能够乍一回归便以尊位相授的情况,虽然仅仅只是虚荣而无实权,但也是绝无仅有了。

    事之有妖,则必求非份。不过心中虽然有了这些猜测,他们却也不敢轻易吐露,最起码在沈大将军有确凿的意向暗示之前,他们也只能谨慎自持,不敢贸然争先。

    沈哲子倒不知崔卢二人心中已经有了这么多的遐想,他将二人礼请归国,一方面自然是出于温放之的建议,另一方面也是自有打算,但也的确没有想得如崔卢二人私下联想得那么晦深。

    抛开现实种种不谈,对于永嘉之后的北方名臣如祖逖、刘琨等人,沈哲子都是心存一份敬意的。在有合适的机会与条件,也都愿意善待这些人并其追从者们,比如李矩的旧部郭诵,甚至包括苏峻的那些旧部,如果这些人还有力求上进的心气,沈哲子都愿意给他们充分的机会。

    永嘉之祸、五胡乱华,这是世道之大崩坏,不可罪咎某几个具体的人。这些留守北方的名臣们,才力或是各有参差,但也都通过自己的努力做出坚持,哪怕最后结果不如人意,但也自有值得歌颂之处。

    对于崔卢二人,同样如此,他们或是不能如郭诵、韩晃等人可以凭着才力杀胡建功,但在颠沛流离二十多年中尚能保持几分真粹不失,没有彻底沦为胡虏爪牙,乱世之中这点坚持或是卑微得可怜,但也实在珍贵。

    如今他们愿意归走行台,沈哲子也没有不加以礼待的道理。适逢近年来旧人泰半凋零,他们的归来正好也是一种补充,沈哲子也不寄望他们还能有什么实际的功业创建,他们的归顺本身便有着不低的表率意义,也会让之后行台于河北的制度改革变得更加顺畅。

    这些用心倒也不必直接宣之于口,共事日久之后,自然各自都能有所体会。眼下沈哲子接见二人,主要还是询问一下辽边形势的变化,虽然温放之的奏报已经非常详实,但终究不比身临其境者面授机宜。

    听完辽事最新的变化,沈哲子也忍不住笑起来。

    辽东慕容氏几代人才辈出,这一点就连他都羡慕有加,但人才太多未必尽是好事,特别在行台多年前便已经开始别有用心的干涉之下,人人不甘心屈居人后。

    而慕容氏在真正将爪牙探出辽地、伸入中国之前,那微薄的基础根本就经不起这种程度的内耗。形成眼下这样一个四分五裂的局面,其实也并不奇怪。

    后世人多妄论中国之士多擅内斗,如此认识也真是浅陋不堪,人皆好利、人皆趋利,这一点内外皆同。中朝八王之乱诚是可恨,但慕容氏包括其他胡族内斗之凶残,又哪逊中国多少。父子互噬、手足相残,数不胜数,罄竹难书。

    当然言虽如此,刘群、温放之等在关键时刻所发挥出的关键作用也不可就此抹杀。至于之后辽边的经营计划,温放之早有专奏送来,崔卢二人也都细述进程,沈哲子对此同样颇感满意。还是那一句话,经过长达十数年的磨练,行台真正能够担当方面的人才已经越来越多。

    “眼下阵前不乏简陋,也难款待二公。王业大进之年,诸事也应从宜,二公俱是雅量在怀,当中怠慢之处,我也就不再赘言。稍后我会安排兵士护送二公前往行台,也盼二公能及早受职就任,胜用久蓄之才力,勇与后进贤流争辉。”

    一番谈话用去一个多时辰,之后沈哲子又留二人于帐内草草用餐,并请陈逵为他们讲述一下行台章程制度有异于中朝的地方,然后便将他们礼送出帐。

    如是会面一番,崔卢二人诚是得于近赏大将军风采卓然,但就这么简单结束,也让他们有些费解,彼此对望一眼,各自眼中都有几分疑窦,但也不得不说确是松了一口气。

    若是沈大将军直接抛出暗示,要让他们于那最后一步稍作助推,他们虽然始终未曾受过琅琊王一脉恩惠,对此认同也是乏乏,但若擅为逆乱之始,不得不说心中是不乏道义上的压力,左右为难。

    毕竟晋统即便祸于天下,却未有辜负世族旧人,他们若是答应的太顺遂,即便是暂和新主之心意,久后也必会被视作凉薄。家门骸骨多受晋惠,假大义而拥从,趁时势谋禅代,若连一点内心的自责都无,又怎么能奢求能得于新朝推心置腹的恩用。

    沈哲子倒不知这二人内心一点小情绪,即便是察觉到也不过一笑而已。送走二人后,他倒来不及休息,又传召侍从询问辽东的质子慕容恪眼下何在,尽快安排前来三台拜见。

1407 君父恩重() 
几天之后,原本还在洛阳的慕容恪被行台留守官吏安排,匆匆过河北上,进入了三台大营。

    重阳越来越近,王师新一波的攻势已经开始进入准备阶段,三台大营的兵众们也都次第北上进入前线各处营地,因此便显得有些空旷。

    慕容恪运气还算不错,他若再晚来一两天,沈大将军便应该不在三台了,赶巧到达之后,便被安排觐见。

    大帐中诸多随军参谋正在忙碌的处理军伍,沈哲子便在旁侧小帐中接见了慕容恪。只是慕容恪被亲兵引入帐中后,沈哲子都不免微微一愣。

    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沈哲子对慕容恪印象还是挺深的。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其人原本历史上的形象,绝对是这个时代中首屈一指的人杰,另一方面则是这个年轻人本身便有一种令人高看一眼的特质。

    在沈哲子的印象中,慕容恪虽然少年失意、寄人篱下,或是不乏落魄,但哪怕身处逆境之中,都有一种哀而不伤的谨慎自守。

    以至于就连他都不得不感慨,辽东的慕容部在这个时期真是有一种天命眷顾的味道,如果不是因为对慕容氏反复无常的逆乱形象太深刻,若只言爱才,他都愿意给这个年轻人一些机会彰显才力。

    可是眼前座下拜伏的慕容恪,形象与记忆中却已经大为不同。其人衰服在身,形容憔悴近乎枯槁,明明仍是二十多岁的壮年,但鬓发却已经隐有灰白之色,透出一股未老先衰的颓废。

    “慕容玄恭何以形毁至此?乐而不纵,悲而不湎,情欲适度,这都是修身的浅显道理。”

    看到慕容恪这幅模样,沈哲子也忍不住开口劝了一句。

    慕容恪听到这话后,神情变幻几番,复又垂首涩声道:“生人不能近伦理,行迹不能守道义,此等秽户厌物,生不如死。入国十载,幸受大将军仁义施庇,茕茕苟活,惊闻家门丑事,羞惭欲死,禽兽体质,岂敢再作自饰欺人……”

    听到慕容恪的回答,沈哲子一时间也是默然,联想慕容恪的处境与辽东慕容氏这段时间种种变故,也不免多有喟叹。

    他之所以想起召见慕容恪,除了崔卢等人送来的辽东慕容儁的奏书中言涉慕容恪之外,其实也想看一看这个年轻人在如此处境之下会有怎样的表现,现在看来,倒是有几分满意。

    过去这段时间里,慕容皝叛晋投羯,慕容儁大逆弑父,慕容遵怙恶恋位,桩桩种种的事迹,可以说是将人世大恶种种体现的淋漓尽致。至于慕容恪,虽然入质中国年久,与这些逆乱事迹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但他出身于此类门户,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行台问责的时候,慕容恪会有怎样的反应,能否匹配他原本史上那种形象,沈哲子也是不乏好奇。或者说不乏恶趣,他也想看一看身在这样的处境下,慕容恪能否表现出超越寻常人的特质?

    政治中人物,心思较之常人难免会更加的深晦。沈哲子相信,慕容恪眼下所表现出的这种状态,当中肯定有故意作态示人的成分。所谓不敢再自饰欺人,坦诚对于政治人物而言,都是一种作态。

    至于慕容恪,眼下其心情自然也并非如外表那样痛不欲生,更多的是一种惶恐。

    他年未及冠便入质中国,老实说这么多年下来,对于部族以及那个生性凉薄、轻易便放弃他的父亲慕容皝感情已经非常的淡薄,特别随着行台近年越发壮盛,也越来越感觉到他背后的部族非但不是其助力,反而是他融入行台的一大障碍,乃至于立足天中的巨大隐患。

    果然,今年新年之后所发生的种种,使得慕容恪过往所担心的一切都彻底爆发出来。其父慕容皝反复无常,根本就不考虑还有一个远在中国为质的儿子安全问题,也让慕容恪对于部族更加绝望。

    行台当时精力主要还在筹备河北大战,对于辽地边远问题关注不够高,也并没有即刻问责慕容恪并慕容运。但慕容恪过得同样不轻松,官方的问责虽然迟迟不止,但是民间的声讨已经如巨浪涌来。

    慕容恪入质年久,加上本身风采不俗,这些年在天中也颇积人脉。但是随着慕容部的反叛,过往那些交情深厚的友人们俱都与他割席断交、不再往来,更有甚者还有人直接当面斥骂,痛斥慕容部狼子野心,劣性难除。

    之后辽边局势再生变化,慕容儁弑杀其父,慕容部整体分裂。当时慕容恪人脉尽毁,能够得悉的消息也十分有限,可以说是整日忧心忡忡,掐指待死。备受煎熬之下,眼下这一副形容枯槁的憔悴模样倒也并非完全作伪。

    这一次突然大将军召见,慕容恪也明白决定他命运的时刻到来。所以对于该以何种姿态入见,这一路行来他也多有谋思。

    行台对于慕容部敌意最深,自然是慕容皝的反叛劣迹。想要求于免责,与慕容部划清界限自然是最直接有效的作法。可是这条路已经有人走了,而且走的还很彻底,他的兄长非但与其父划清界限,更甚至大义灭亲。

    而且慕容恪也根本就不具备这种资格,他只是寄人篱下的砧板鱼肉而已,以子谤父同样是大悖人伦,同样要遭到时流声讨。眼下他身在这样一个微妙处境,任何一点时论非议都足以要他性命。

    认罪不申,自毁伤形,是他眼下能够想到、能够做到的最稳妥的态度表达。至于迎接他的究竟是怎样命运,已经不是他能够自主的了。

    其实慕容恪也不是没有奢望过,经由其父反叛之后,行台对于慕容部整体已经是信任缺失的状态,哪怕其兄弑父求附,也未必就能获得行台的信任与扶持。

    而且眼下主持辽事的温放之,慕容恪与之交情匪浅,深知其人绝非权门纨绔,了解甚深,应该不会满足于慕容儁代替慕容皝执掌辽东的局面。

    行台眼下应该还没有全面建制辽边的计划,选择扶植一个傀儡稍作过渡是基于现实的稳妥考虑。慕容恪久在中国,相对于慕容儁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但慕容恪对于行台的底蕴与实力、包括沈大将军个人行事风格都有一定的了解,也明白就算得于行台扶植而返回故乡,不过是暂且续命而已,一旦行台诸事准备妥当,他则必死无疑!

    心中虽然惶恐几近绝望,但是听到大将军开口,慕容恪内心还是颇有感激,意识到最起码眼下大将军并没有杀他之心,否则也不必对他这个待死之人说什么修身云云。

    老实说,慕容恪是真的羡慕行台这些任事之众。身处一个积极向上、人心振奋的环境中,难免会深受影响,对于自身也会有所期许,希望能够加入其中。

    但慕容恪也明白,他的出身决定了他很难完全融入行台之中。倒不是说沈大将军欠缺那种博大襟怀,而是大将军立足实际,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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