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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1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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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中气氛变得沉闷许多,麻秋正待要起身告辞,准备前往城南前线督事,便又听石琨说道:“卫军与我,乏于情谊,姿态殊少恭谨,我、我也实在不敢深信他……不知麻侯可否密遣心腹,于此中拱卫……”

    麻秋听到这话,便皱起了眉头,目下前线战事吃紧,他手中卒力都有不足,石琨这里心忧自身安危,在他看来实在大可不必,若他在前能够防守住,石琨自然安全无忧,但若就连他都阻止不了晋军攻势,那么有再多守卫也是徒劳。

    不过稍作转念之后,他便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坏事。石琨这个皇子虽然只是可有可无的角色,但毕竟也是主上血脉,眼下也是襄国名义上最高官长,倒也不可完全无视。

    而且他与张贺度不乏矛盾,如今双方分权设防,他也担心张贺度在后方搞什么小动作,将石琨控制在自己亲信手中倒也很有必要。

    虽然前方战事吃紧,但抽调几百卒力也并不困难,况且麻秋执掌邺地军权多年,哪怕不刻意经营,身畔也自有一批可信之众。于是他便小作安排,抽调八百精军进入单于台,接手了对武安王石琨的护卫。

    张贺度得知此事,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无非更加坐实了他的猜测而已,反而觉得麻秋实在可笑,居然妄想能够凭着石琨这样一个角色图谋殊功。不过随后他便也抽调一部分卒力,再于单于台外围设防,乐得给麻秋他们添堵。

    在张贺度看来,石琨与麻秋的同盟诚不足虑,襄国得失与否,他也不甚在意。但眼见着晋军大阵越来越逼近襄国,也实在是让他忧愁不已,担心晋军一旦发起总攻,他也要受困在被逼死战,届时非但安危成疑,也没有机会参与到国中最高的权力博弈中。

    对张贺度而言,最好的情况便是迫使麻秋出城与晋军决战,胜则可解围城之困,张贺度也可乘胜杀出,大收惠利。

    就算是麻秋败了,于他而言也没有什么损失,他大可以引部弃城而走,返回信都,就算主上要追究战败责任,麻秋自是主犯,他也有手段得于免责,关键是能够保住他从麻秋手中分享而来的这些军众,乃至于趁势兼并更多麻秋的部众。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张贺度一副壮怀激烈、忧心国事的姿态,多次催促麻秋出城作战,不要作困待贼,很是树立起一副主战派的形象,反正襄国目下骑兵卒力大半都在麻秋控制中,即便出城作战,也轮不到他麾下步卒。

    甚至张贺度还透露出一些麻秋以人命填充晋军战阵的打算,这摆明了就是要让步卒送死,也让麻秋颇集众怨,而张贺度则狠收了一批人心。

    对于张贺度的小动作,麻秋置若罔闻,他仍然按照自己的步骤压制晋军的推进,至于出城决战则是提也不提。

    这样的应对,表面上看来自是保守怯懦,但也能够极大程度遏阻晋军的推进态势,只要晋军一日没有抵临襄国城下,襄国便能暂守无失。时间若能拖得更久,待到信都形势趋稳,他也更有把握说动主上出兵来援,届时两方合军,大战晋军疲敝之师,胜算也能更大。

    但人若存心坏事,实在防不胜防,又或者说事态若有变坏的可能,若是重复试探,那就总会发生。

    时入腊月,麻秋还在困扰于在襄国城南压制晋军推进速度,突然得讯,张贺度出兵收监了他麾下数名部将。

    麻秋此际正是焦躁,对于张贺度的诸多骚扰也已经达于一个忍耐极限,听到这一情况后,心中更是恼怒非常,率领麾下千数骑卒,直往城北张贺度大营而去,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动武的打算,一定要让张贺度这个蠢物付出相应的代价!

    对于麻秋气势汹汹的到来,张贺度非但没有强阻,反而亲自出营迎接,一副胜算在握的笃定模样。

    麻秋对张贺度自然不会客气,直接摆手拒绝对方那虚情假意的迎请,只是怒声喝令张贺度将被收监的部将放出。

    张贺度仍是一脸的阴笑,并不因麻秋态度恶劣而有什么变化:“我既然收监此数贼,自有道理。麻侯与其急来寻衅,不妨退问这几人究竟犯下什么不容饶恕的罪过!”

    张贺度的鬼话,麻秋自然不会相信,闻言后便冷哼道:“卫军与我,纵有嫌隙,国难当前,也应求忍。但若因你恣意举动坏我军心,苍天在上,大日高悬,我必杀你!”

    眼见麻秋如此狰狞决绝,张贺度脸色也是变了一变,不再故弄玄虚,抬手一摆,营中便有兵将上前,不独将麻秋那几名部将押上前来,随同还有几大车的器械:“麻侯不必厉态望我,先问问你麾下这狗胆包天的贼子们究竟犯了什么罪过,再思该要如何向主上交待!”

    麻秋见那几人只是神情萎顿,脸色稍有舒缓,只是在看到车架上所摆设的那些器物后,脸色当即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张贺度退后一步,抬手指着车架上器物,冷笑道:“早数日前,我麾下便有巡卒汇报,言是城内无顾禁酒军令,私作酿造。初时我还不信,毕竟主上年初便有训令,国中不乏勋贵遭殃,如今襄国正当兵危前线,谁又敢知法犯法?直到搜查之后才知,这几贼子非但知法犯法,居然贼胆大到盗取军粮私作酿造!”

    张贺度的话,麻秋已经听不进去,只是额头冷汗却忍不住的涌出。国势崩坏,诸用匮乏,主上于年初颁行禁酒之令用以节约粮草,国中多胡虏豪饮之众,一时难禁,但主上决心与力度却大,甚至就连宗室石宁等人都因违反禁令而招惹杀身之祸!

    部下私作酿造,这件事麻秋是有耳闻的,姑且不论酒瘾大小,如今他们虽然驻守城中,但也多乏御寒物用,以酒御寒在一定程度上也能维持主力战卒的战斗力,只是这件事一定要隐秘不可外泄,否则以他外镇大将公然违抗主上禁令,一旦被有心人加以利用,便是一桩大祸。

    麻秋所心惊,还不是被张贺度人赃并获,而是此事一直做得很隐秘,居然被张贺度抓了一个现行,可见他部伍中已经被张贺度渗透许多。

    “你又意欲如何?”

    沉默半晌之后,麻秋才望着张贺度凝声说道。

    张贺度闻言后便笑起来:“麻侯国之干将,营内私酿也是天时所逼,我不愿因此招惹主上疑我襄国守众,不过麻侯也该给我一个替你遮掩此罪的理由。”

    麻秋听到这话便又沉默下来,他自然不会相信张贺度的鬼话,但如今罪状已经被张贺度把持,他本身又还是待罪之身,如今哪怕为了自救,他也需要急谋大功以求功过相抵,若再晚了,只怕没有了机会。

1429 血浸朝阳() 
河北寒冬恶劣气候,对众多王师将士而言乃是一桩不小的考验。虽然行台筹备这一场最终反攻花了很长的时间,但前线各种御寒物用也是难免告急,为了缓解后勤的压力,一些持续增兵计划不得不暂停。

    幸在气候虽然严寒,但也没有出现大雪连降数日的天气,使得王师将士免于宿卧风雪之苦。而这一天时对羯国守军而言同样不乏好处,没有因为积雪问题而限制了骑兵的行动,算起来羯国方面所得天时惠利还要更大一些。

    王师大阵昼夜不停的向前推进,虽然速度很慢,但势头却很坚定,虽然随着越来越逼近襄国城池,来自羯国的阻击力度便更大,但是由于羯军不能撼动大阵根本,所以也无法完全阻止王师的逼近。

    战事虽然越来越频密,但都是小规模的区域战斗,而王师推进看似辛苦,实则因此犬牙交叉而进的调配,能够始终保持过半兵力轮番休养,对于卒力的消耗要小得多。

    不过羯国骑众兵数规模不小,这对王师而言始终是一个隐患。王师八阵虽然强大,但更多还是侧重于守御,进攻性却乏乏。若真论及野战中的战斗力,还是比不上羯国的骑兵大军。

    战争进行到这一阶段,一城一地的得失已经变得不再重要,而消灭羯国仍然顽抗的有生力量便成了首要的军事目标。

    不过羯军既不出城决战、大举进攻王师八阵,又没有大雪陡降、将羯军阻在城中难以外出,谢艾纵有谋略之能,可这几个因素都是超出人力控制的范围,对此也颇有几分无可奈何。

    眼下的他,能够做到的也只是在保持主力推进的同时,凭着王师骑兵力量也得到补充的条件,尽可能多的在前阵战事中增加斩获。

    但骑兵作为高机动力的离合之众,击溃或是轻松,想要将杀敌之数提升上来也很困难,在这样的交战中,王师的骑兵力量也是难免损耗。

    不过事情似乎终于有了转机,从几天前开始,羯军无论是进攻频率还是出战人数都有了很明显的提升,而且出击的羯军也不再只限于前线的游斗,不乏试图冲入阵中游走试探,很明显是在摸索大阵中的具体形势。

    但羯军这方面的努力注定只是徒劳,八阵之内变化繁多,行营布置几乎每天都有变化,甚至就连王师内部主将谢艾之外,哪怕就连各军大营营主都不清楚他们周遭布设如何。

    对于各营而言,他们也无需考虑周遭营垒袍泽布置如何,只需要接受中军指令并且能够实施即可。这本来就是熟能生巧的事情,哪怕初期还有一些生涩,随着这段时间的实战磨练,配合也越来越灵活。

    羯军有此举动,似乎是彰显他们已经受够了这种温水烹煮的煎熬,打算大军出击发动决战。这对王师而言自然是一个好消息,毕竟他们的主要目标并非前方那座襄国城,而是城中那些驻守的羯军兵力。

    谢艾对此不乏振奋,他一直在等待这样一个能够大规模歼敌的机会,因是不独自己驻守中军、须臾不离,又下令放缓推进速度,让前阵将士养足战力,同时大阵中一些杀敌手段也都尽数布置下去,只待羯军来攻。

    大战开始于一个晨曦微薄的黎明,天边尚有寒星垂挂,襄国城南几处羯军戍堡陡然门户洞开,随着鼓令齐鸣,铁蹄群出,将地面上厚结的霜冻踩踏粉碎。

    羯军千人成伍,一俟出城,便直扑对面数里之外的晋军营垒,各自寻觅对象,展开了猛烈的进攻。

    这个时节,天色将亮未亮,远距离的视野仍然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

    麻秋选择在这个时候发动总攻也是权衡许久,虽然夜中进攻能够更大程度的削弱晋军大阵旗令之用,但夜攻对于自身的要求也更高,晋军营垒布设错综复杂,多有杀招安抚,部伍不能得于协调,这种情况下发动进攻,伤亡将会成倍进攻。

    黎明之际,光线微弱,晋军外围营阵不能协调共守,猝然进攻可以各个击破,待到天亮的时候,初战告捷,也能最大程度振奋军心,让士卒们认识到晋军强营不足为患,届时再筹划总攻效果自然最好,胜算也大。

    虽然是被逼出战,麻秋对于此战也是抱有非常大的期望,前锋五路五千人马各攻一营,他也亲自坐镇于后,后方兵力集结,随时准备向战场投入卒力。他虽然做不到谢艾对于全军那样强大的掌控力,但是多年宿敌,亲临战场眺望指挥,也不乏与谢艾一较高低的用心。

    王师对于羯军的进攻早有准备,特别是前线各营身在最凶险的区域,几乎是甲不解身,整夜警戒,几乎是在羯军发动攻势的同时,前线各营也是火光大盛,号叫齐鸣。

    王师前线布设,三百人自成小营,作为推进的最前线,并没有扎实稳固的营盘,多以各式战车结阵,互成掎角之势,各自把控周遭数里范围。

    交战多日,羯军对于王师外围阵营布置也多有了解,一俟闯入射程之中,队伍便于野中散开,阵势铺得极为分散,用以抵消晋军强弓劲矢。

    这种预防效果立竿见影,王师锋矢反击虽然及时且迅猛,但其中绝大多数箭矢都掉落野中,能够造成的杀伤力非常有限。

    虽然羯军冲进过程中也有骑士中箭落马,但在这个分散的阵势之中并不起眼,绝大多数人都冲过了这最凶险的死亡地带。

    而在这个冲进的过程中,他们的阵型又逐渐凝合起来,特别是在最前阵方位,几十名羯卒死死盯住前方晋军狰狞车阵,待到冲入一定距离之后,便有多人突然翻身落马,有的被后方骑士顺势捞起,有的则翻滚在地,继而蜷缩匍匐。

    那些没有了骑士的战马,冲势仍然迅猛,马眼都被蒙住,根本不知前路如何,如是疾冲,整个马身重重撞击在那些望去便狰狞至极的鹿角车并拒马之上,硕大的冲力便给阵线带来了巨大的冲击,甚至不乏战车被直接撞翻,使得防线出现了缺口。

    晋军的械用实在太强,一个个营垒仿佛锋刺密结的刺猬,想要在短时间内砸破,唯有如此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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