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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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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况且徐茂也并未因此而介怀。早先得知隐爵之事竟为沈哲子与庾条共谋,他心内甚至还不乏惊喜。这两年来他与沈家越走越近,而庾家在朝局也是水涨船高,有了这一层关系,他在京口一线的流民帅当也渐渐脱颖而出。

    将沈哲子迎入自家府,彼此坐定后,徐茂禁不住感慨道:“早先士居兄传信,嘱我应早谋善处。正因此指点,我才弃京口而转治丹徒。泉陵公之丧,虽未能亲往吊唁而憾,但由此也避开淮之乱,避免了无谓的纷争攻伐,也是一桩幸事。”

    早先徐茂擅离职守,私往嘉兴与沈充合力剿灭严家,事后虽然得到朝廷嘉奖,但私离任所也是不争事实,因而更受刘遐部众排挤,甚至连沿江督护的职位都被解除。

    但这时候投靠沈家的好处也显露出来,赋闲未久,徐茂便转任丹徒太守,成功跻身两千石大员,而且还不是江北侨置郡县那样的虚封。

    时下丹徒东扼长江出海口,西接晋陵乃至丹徒,下方紧挨着便是吴郡,虽然因为京口、晋陵的存在而略显尴尬,但也绝对是难得的重任。为徐茂争取这个位置,沈家也动用了不小的人脉关系。

    流民帅虽然有兵,实力强横,但却苦于没有直达层的通道,因而绝大多数只能困顿一地,难得显重。像如今烜赫一时的苏峻,若非王敦之乱这个机会,恰好又有郗鉴的引荐作保,大概此时也只能待在淮北,难得过江。

    彼此寒暄一番后,自然要讲起时下京口的大事。如今京口已被郗鉴封锁起来,内外消息隔绝不畅,沈哲子想了解更多京口内情,只能来徐茂这里询问。

    言道这位新任的主官,徐茂也是一脸感慨:“郗公今次来京口,应是有大志要伸展,然节同时异,物是人非,如此激进手段,令我等泉陵公旧属颇有进退失据之感。我也只是在迎接郗公之宴拜见一次,至今都还未得召见。”

    沈哲子由这话便感觉到郗鉴时下所面对的困顿局面,丹徒乃是徐州极为重要的一部分,辅弼京口。凭郗鉴的眼光格局,不可能只因徐茂乃是刘遐旧部便不予理会。之所以至今还不与徐茂面谈,大概是他自己阵营的关系都未理清,自然无暇旁顾。

    至于何事能让郗鉴如此困顿,除了隐爵之外,沈哲子想不到第二个原因。

    “郗公似是对隐爵颇不认同,不知他这态度有否对此间众多资友造成困扰?”

    听到沈哲子这个问题,徐茂神态更加感慨:“郗公本是仁厚长者,能来京口坐镇,我等也是蹈足而迎。然此公到任后,所行却大负人望,政令察察,让人颇有苦不堪言之感。早先我与军资友碰面谈及此事,大都有感于此,隐爵享利已是积久成俗。郗公若真强要改辙而行,实在不是什么幸事,人心望北啊”

    沈哲子听到这话,不禁更加汗然,跟这些无法无天的流民帅起来,自家真的可以称得良善人家。人心望北,言外之意若郗鉴真想要根除他们这一条生财之路,那么今日淮北局面未必不会在京口演

    流民帅们私下如此的串联,由此也看出他们的桀骜难驯。谁要敢动他们吃到嘴里的利益,管你是不是什么海内名士,台省重臣,照反不误况且郗鉴能够影响到的流民帅,也仅仅只是青兖籍的一部分,在京口并不能占据绝对优势。

    一时间,沈哲子对郗鉴不免更加钦佩起来,原本的历史,正因为此公对京口的长久经营,才让这些流民帅们对朝廷有了认同感,在此基础组建起了北府强军。

    然而如今,流民帅们的这一份桀骜,反倒成了沈哲子可以抗衡郗鉴压力的凭仗。这么一想,他越发觉得自己有了一点奸佞气象,为了利益而蝇营狗苟,无所不用其极,阻止贤臣利国利民的善政。

    虽然有感于此,但沈哲子却并不感到愧疚,他压根不觉得如今台城那一套统御手段能够将流民帅的战斗力和潜力完全发挥出来。

    流民帅们虽然态度强横,沈哲子却更担心那些摇摆不定的侨门士族。那些家伙早先有卷款潜逃的打算,如今郗鉴更是摆明了态度针对隐爵系统,而且此君还有极大可能要借重这些侨门潜逃的想法,将这些祸水往南导去。

    如今徐茂也不是外人,于是沈哲子便将这个隐忧道出,把侨门士族打算潜逃南迁的想法告知给他。

    徐茂听到这话,眉头顿时一挑:“好处享尽便打算弃我等资友而去?天下岂有如此之理”

    然而他的话语虽然愤慨,但心内也清楚,若侨门真的要一意南迁,他们是没有太多手段予以阻止的。除非也如淮北那些流民帅一样,真的发动兵变。但这兵变只适合作为一个威胁手段,一旦真的付诸现实,那也是伤人伤己,祸患极大。

    向年王敦谋反,那么大的优势最终都兵败亡故,此事确给流民帅们带来极大的震慑。他们若真敢发动兵变,成功的机会极为渺茫,即便侥幸能保住性命,也绝无可能再留在江东。一想到早年在江北每天动荡不宁,与羯胡征战不休,刚刚渡江过了几年好日子的徐茂便充满迟疑,实在不想放弃如今所拥有的一切。

    沈哲子也知这群流民帅只是嘴穷横,其实并不敢拿那群高门如何。

    连强横跋扈如苏峻,若非被逼到山穷水尽、退无可退,又找到祖约这么一个强力盟友,都不敢兴兵作乱。即便如此,在攻入建康后,苏峻第一时间便大肆封赏众臣,只将矛头对准庾亮一人,希望能拉拢人心,复制王敦前次为乱的行径轨迹,但最后仍是被群起而讨之。

    所以沈哲子压根不将流民帅们当做能够倚重的力量,只要确保这些人心怀不忿,让郗鉴有所忌惮不敢过于放肆,于他而言是最好的局面。至于真正硬撼郗鉴的权威,还要靠那些并不怎么可靠的侨门旧姓。

    “即便没有郗公针对,隐爵也已经到危亡崩溃时刻。各家已早收利,即便南迁,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至于明公一众同僚,则要在此承担诸多怨望。”

    沈哲子先向徐茂点明流民帅与这些侨门旧姓的处境不同,那些人家可以毫无顾忌的南迁,但流民帅则不可能。一来朝廷不允许他们深入吴,二来他们自身也舍不得麾下众多部属,一旦没有了军权,他们与寒门卑流并无区别,立足江东尤为艰难。

    这话正说了徐茂的心病,他的家人早已安顿在武康,但他却迟迟不肯放弃如今的权柄地位阖家团聚,是因为深知一旦他没有了在京口的权势,那么便很难再与沈家有什么更深入的合作。即便对方顾念旧情一时会有照拂,但长久以后,旧情也会逐渐淡薄。

    见徐茂神态转为凝重,沈哲子便又笑语道:“我今次来此,正是应庾君之情,为隐爵之事解围。若能成事,不只京口局势能恢复旧观,各家联结也将更为紧密,获利更胜往昔。”

    对沈哲子这话,徐茂并不怀疑,近来吴大批货船源源不断涌向京口,人皆知背后乃是沈家发力。而庾条也大肆宣扬隐爵已经引来强援,前途再无疑难。本来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却让郗鉴横插一脚,令得局势又混沌起来。

    “不知哲子郎君谋从何出?又需要我做什么?今下之局,我们这些京口小民已经不敢再奢望能有更好局面,只要能够维持住过往局面,便已经值得庆贺了。”

    徐茂神态殷切说道,若隐爵获利被打击,而他又非郗鉴嫡系,日后在京口处境可想而知。此间与他情况相类似的人不在少数,这些流民帅尸山血海冲杀出来,危机感尤其强烈。

    听到徐茂的表态,沈哲子心情渐渐变得轻快。其实郗鉴此时来坐镇京口,于他而言也是一桩好事。他要进行隐爵改制,之所以轻易不敢有所举动,要等到诸多物资调配准备充分才敢动议,是担心或会遇到的反弹。

    如今有了郗鉴在京口坐镇,最起码流民帅们不敢鼓噪生乱,那么他再进行改制,阻力会小许多。这么一想,郗鉴也算得是请都请不来的好帮手。

    “如今郗公坐镇京口,对我家似是颇怀怨望。这时节我倒不好亲往京口,只能有劳明公,将众多资友集于丹徒。届时关于隐爵,我与庾君会有诸多善策更改要与众位资友商讨。”

    郗鉴扣了商盟的货,此事不可能此罢休。沈哲子向来不立危处,自然不可能亲去讨要,他还担心自己也与余杭林家族人一样,也被郗鉴扣押在此地,那可真是报应不爽了。此地资友众多,大可以鼓动这群人去帮自己把货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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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6 南面而去步步血浆() 
0226 南面而去步步血浆

    重阳刚过,空气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菊花气息。……

    在这个菊花尚未有歧义的年代,人们对于这种越寒之花确是钟爱,佩之饮之食之。早年沈哲子在建康葛洪为之调养身体时,几乎每天都要吞一斤半斤的菊花。而在今次带来的诸多特色货,便有菊花味的花露水。

    为了防止蒸馏出的花香精挥发,盛装的器皿沈哲子也是煞费苦心,像竹筒这样轻便易得的材料根本不堪用。而若专门烧制瓷器,一方面时间来不及,一方面工艺也还未达标。幸而所得林家南货不乏象牙雕壶等工艺,大概是加工来供时人盛放五石散的,都被沈哲子拿来暂用。

    他要在丹徒举办一场产发布会,要将与会之人一举折服,准备的不可谓不充分。宴会的地点选在了丹徒境内的圌山,此山虽然因为缺少名人唱和而缺乏什么知名度,但景色却是绝佳,悬崖险坡,清泉流瀑,又有峰怪石,古木修竹,令人欣然而醉。

    等到集会这一天,将暂借此地人家的庄园布置妥当后,沈哲子一大早便与庾条坐在庄园外的凉亭,等待宾客到来。

    “维周,你觉得今日会有几家能到场?”

    因为有了郗二郎临阵脱逃之举,加之庾条早认清楚这些侨门并不可倚重,因而对于今日集会并不抱什么信心。

    “小舅请放心,各家无论心有何想,今日之会应是不肯错过的。”

    沈哲子倒庾条更有信心,闻言后便笑语道。他倒不觉得这些侨门旧姓能够共担祸福,郗鉴严厉打击的态度,表面看来让隐爵在京口几乎没有生存下去的余地,这些人家无论是打算南迁,还是想最后捞一笔,肯定都会过来探听一下口风。

    果然,随着太阳渐渐升高,便陆续有宾客抵达此处。这些此前欢聚一堂、共同发财的资友,此时看到庾条,都不免生出诸多感慨,回忆过往美好时光,言及郗鉴则不免要发几句抱怨。毕竟是郗鉴的到来,毁掉了他们过往的美好。言及动情之处,更有几人忍不住要鞠一把热泪,更给人以生离死别之感。

    庾条也这些人弄得伤感不已,忍不住便说道:“早年我等居于此地,一呼而百应,资友云集,坐望生利,竟夜畅欢,是多么任意自在诸位难道忍心抛开这美妙韶华,喑声自晦,泯与众人?”

    听到庾条这么说,众人脸便流露出为难之色:“郗公挟威而来,要大治京口,我等资友已被其录于断罪之册,能否脱厄尚在两可之间,岂敢再有非分之望。”

    听到这些人这么简单打算低头,庾条心便觉愤慨,几乎不愿再同这些人说话。

    而沈哲子则从这些人的态度窥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这些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且不说那些过于玄虚的清望家声之类,单单各家宗族姻亲、部曲故旧便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隐爵系统虽然有危机,但还并未完全垮掉,他们都是得利之人,深知其利润之大。如今面对郗鉴的压迫,却连抵抗都不抵抗便要低头认输,将隐爵之利弃如敝屣。这反应实在是耐人寻味,必然是在郗鉴那里得到什么难于拒绝的许诺,才会有此态度。

    心虽然有了明悟,但沈哲子并不急于发问,一直等到来的人到的差不多了,才与人一同进了庄园。

    这庄园并不甚大,位于一处险峰之下,一眼几乎便可望个通透。众人前行不久,突然有人指着地下惊语道:“那是什么?”

    众人此时也看到地面正有一幅色彩光鲜的画卷,五光十色,花团锦簇,恍如春日游苑,一派生机勃勃。旋即便有人行前低头去端详,才发现居然是铺设在地的麻毯,当即便有人感慨道:“如此精妙织艺,妙手生花,正该悬于明堂佐酒观赏,怎能虚置尘埃之,实在是大坏风雅”

    麻线纹理粗糙,难于着色,向来都是寒卑所用。而眼前铺设在地的麻毯,不只针织细密,染色更是鲜艳动人,较之锦缎犹有过之。算众人不事耕织,也知此种技艺实在难得,一时间竟不忍心踏足其。

    看着众人围在那麻毯四周啧啧称,沈哲子便是一笑,这还只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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