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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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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一段时间来,沈家可谓宾客盈门,庭门前已是人满为患,都是对时局认知有混沌,想要打听一下沈家的看法。

    但在这样一个形势,连琅琊王氏这个侨门领袖都喑声自处,沈哲子又怎么敢肆无忌惮的彰显自己的立场。

    压了几年的心火一朝爆发出来,那架势绝对是势不可挡。如今的庾亮,正肆意的在这时局画卷挥毫泼墨,他只需要人静静观赏,不要说反对之声,哪怕是过于嘈杂喧闹的附和赞赏之声,于他而言都是可厌。

    所以,沈哲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样的氛围去强刷什么存在感,尽管宾客盈门,却称病并不见客。这种喑声自处、明哲保身的做法自然颇让人齿冷心寒,但连人望所归、人臣至极的王太保都如此姿态,人们也实在难怪咎沈哲子太多。

    真正能对时局有影响的人都不做声,时人即便对之强势有怨言,没有强力的人站出来发声反对,便也只能默不出声。

    一直忙碌到傍晚,任球才总算送走了这些宾客,哪怕只是座谈应酬,但因一言一行都要注意不被人过分的曲意解读,或给人什么别样的暗示,精力消耗便极大,整个人都近乎虚脱,头脑更是昏昏沉沉。

    沈哲子正在家与族叔沈恪议事,看到任球神色疲惫的行入进来,他连忙让仆从迎去将之搀扶进席,然后才笑道:“这几日真是有劳家令了,再多一段时间,都形势应能止沸,届时可不必如近日这般喧嚣。”

    任球闻言后苦笑一声,而沈恪也是蓦地长叹道:“为政,严苛而猛,如今更是诛杀宗王,海内人人侧目,局势哪能轻易平复下来。哲子此言,过于乐观啊”

    沈哲子听到这话,也不过多解释。为政迥异于前,刑威而治,大别于以往的悠暇淡泊,确实让人骚动不安,但还有余暇四方去打听消息风向,可见仍未达到人心极限。但这也只是开胃小菜而已,等到真正硬菜了台面,这些人会连叫苦都没了时间。

    “哲子,如今都人心惶惶。我家既然立于时局,也难独善,既然各家求告到门庭之,理应善加抚慰,何故要避而不见?”

    沈恪有些不明白沈哲子的想法,如今他家在时局地位越发彰显醒目,正该要有所发声以巩固目下的处境的地位。若人屡求无果,久而人心离散,实在不利于他家的经营。

    “我不过区区一介白身,又非黑头三公,饮乐风月即可,若有妄言,实在非分。”

    沈哲子也知他家人多少都有些趁乱而起的想法,这是新出门户所处的政治环境所决定的,较之那些清望高门要更加进取。在时下这个气氛扩大自家的政治声望和影响力,这个想法没有错,但是时机却还不对。

    诛杀南顿王只是庾亮诸多计划的第一步,虽然此举消耗了一部分他的政治声望,但若说能够顺势将之扳倒,则还做不到。而此公眼下正磨刀霍霍准备立威,自家在这个时机下迎去,殊为不智。

    况且他家本身又非什么立场忠贞不二的孤直纯臣,底子不够清白干净,一旦在此时发声质疑庾亮执政策略,很有可能导致更为混乱的局面。自身受损不说,反让旁人浑水摸鱼的得利。

    至于如此处事有伤人望,沈哲子也并不怎么放在心,目标他家更大的王家都闭门自守,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况且在时下而言,这些等到事情发生后才乱糟糟四处请托求教的人家,本身便没有什么稳定立场,势大而附,势衰而散,并不值得怎样刻意拉拢。

    “话虽如此,终究还要早为规划啊”

    沈恪虽在都为官,但也有自己的交际圈子,对于沈哲子围绕京畿的诸多布置所知不多。如今他俩是沈家东宗在都最显重的两人,因而察觉到危机之后,自然是要共同进退。沈恪自知他在都未及沈哲子能量大,虽然是长辈,但也甘居副手,来听一听沈哲子的谋划。

    在自家人面前,沈哲子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说道:“都乱数,我恐不至于此,来日波及苑也未可知。”

    听到沈哲子这话,沈恪便是悚然一惊,颤声道:“哲子真的觉得敢为……”他是下意识想到都对的污蔑流言,剪除宗室以固权柄。

    “这倒不至于,我恐将有兵事发生。”

    沈哲子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叔父如今虽在台,职事终究不够显重。所以,我希望能帮叔父调整一下职事。”

    听到这话,沈恪精神蓦地一振,瞪大眼望着沈哲子。他在都为官已有数年,由最初的司农辗转各处,如今已任廷尉评,虽有监察之任,终究不算参谋机要。他也知自己所欠资历,并不急于谋求升迁,但如今沈哲子主动提起,情况则又另当别论。

    沈恪是如今沈家在都为数不多尚有几分台根基的人,沈哲子自然不可能忽略这个族叔在时局能够发挥出的作用。虽然西宗也有更好人选,但彼此分道已久,关键时刻未必靠得住,沈哲子自然也不会将本不充裕的政治资源往西宗倾斜。

    “叔父近来可与同僚多加联谊,来日我打算为叔父请任少府宫室监。”

    听到这话,沈恪脸顿时光芒流转。少府宫室监秩并不算高,甚至还要略逊于他眼下所担任的廷尉评,但是职事范围却很广泛,乃是少府之下最重要的属员,已经列于天子近臣。在台省众多掾属职事,少府宫室监与侍郎、尚郎等几个显职并称九卿之副,意为只要官职升迁到这一步,来日九卿等宫寺主官便已经可期

    虽然心喜,但沈恪还是不免有些迟疑:“宫室监执掌内库、宫寺、礼器诸多,我恐自己未能胜任啊。”能力是否胜任只是虚词,说到底还是对自身资历不够自信。沈恪虽有散骑之衔,但那是因外事之功而获封,这样的功绩在台底子不够硬。

    “不妨事,叔父即管放心去筹划。我家如今声势,不谋九卿已是克制忍让。区区一个宫寺监,台没有道理不许”

    对于这个职位,沈哲子也是权衡良久。宫室监位卑权重,最重要的是能对内库物资并宫人有一定的调度监察之权,未来兵事或会蔓延到苑,这个位置便显得极为重要。若能先一步将自家人安放在这里,几乎能说可以将沈哲子的诸多布划全局盘活。

    要给沈恪谋取一个宫室监职位,阻力不是没有,但也并不算大。主要还是要看庾亮的意思,肯否在眼下分给沈家一个近侍之职。

    王导喑声自处,给王舒换了一柄节杖,一旦有变故,可离开建康督浙西军事。自己近来也是乖得很,若庾亮连一个苑打杂都不给自己家,那沈哲子可要考虑是否翻一翻脸。说到底,他不愿硬杠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利益,若真惹恼了他,即便不能给庾亮什么实质性挫败,也足够让其手忙脚乱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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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0 至亲相悖() 
0280 至亲相悖

    如今的大江沿岸,如果说要选一处最繁忙之地,那么首推京口无疑。

    衡阔四十里的大江,风帆招展如同密林,岸岸下几近人满为患。绵延的竹排踏板几乎延伸到江心,诸多横索如诸多蛛交错,大量的集装货在江面如蚂蚁疯爬。

    而在岸,高如山岳一般的大仓肩接踵,诸多邸舍沿着宽阔的驰道一路蔓延到晋陵乃至于丹徒。此地风物迥异于旁处,驰道奔行的牛车,都带着一股火急火燎的味道,不乏人一手持住算盘,一手快速运算。

    更有众多壮力民夫待在专供他们休息的竹棚里,一手把住一块夹肉胡饼,一手端着竹筒水壶,视线还要放在各家管事出出入入的招募处,听到有人喊“集箱八十,工酬一百”等诸如此类的喊话,便要三两口解决手吃食,然后大步流星行去准备揽活。

    竹棚外的小吃铺子大多由妇人们打理,不施粉黛,不著钗髻,脸庞却被这热火朝天气氛感染得红通通,煞是娇艳美貌。如今京口左近早有谚语传颂:水田十顷不如半片食肆。家有三四妇人,便可当垆卖食,忙碌一整天下来,木盒便装满了数额大大小小的盟钞。

    盟钞数额最小者为一,数寸方正,钱百,通行于京口周遭,可购买任何商盟货产。绿蒙蒙的钞纸颇具韧性,不惧油污汗渍,仿佛新剥下的竹皮,携带很是方便。一旦流通于市面,便飞快被普罗大众所接受,较之轻重不一又驳杂无的铜钱简便得多,哪怕是不识只字的小民,也能明明白白俚算清楚一天的收获。

    大街这些忙碌身影,无论贩夫走卒,亦或衣冠楚楚,统统不能小觑。哪怕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行脚苦力,若深究下去,或是一个坐拥十数顷田亩的小地主,在会稽有佃户专职为其打理田亩,每年的收成都被商盟大船运来此处。或许这些人本身都不曾亲眼见过自家田地,但没到年终,总有资财入室。

    当街望去,从人到物,几乎都充斥着一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绝少能够看到携姬悠游的闲暇身影。

    有一些新来京口之人,看到眼前这样一幕,往往要顿足长叹,感慨世风日下,逐利奸。大凡在这里待久的人听到此类感慨,都要嗤之以鼻,连一些沽酒妇人偶尔都要不乏自豪的驳斥一句“我等不为此态,江东或要半数寒饥”。

    而那些感慨者,在此待久了之后,往往也都融入这氛围,每天似有一根线牵扯着投入到繁忙的事务,再也无暇闲坐感叹。在这样一个只要努力能改变生存现状的环境,任何言之无谓的泛泛之谈亦或悲世言论,都乏人回应。久而久之,自己都会感觉无趣起来。

    京口还有一个更大的特色,整个江东乃至于整个天下或许都只此一例,那是没有官署。

    京口地属徐州刺史所辖,但徐州镇所却在江对面的广陵。原本尚有一些治民、督军之职尚安置在此处,但随着地价越来越贵,各衙署主事者在算过细账之后,发现将衙署租赁出去所收之利足够在商盟广厦租赁一个大大跨院,甚至还不乏盈余,便也纷纷将治所迁入其。

    京口这样鹤立鸡群的风物,在外人看来应是极为扎眼的存在,但却甚少受到台臣攻讦谤议。非独如此,哪怕充满地域歧视的民间,许多家居京畿者来到京口,都要尽量收敛起那一股淡淡傲气,但凡对此处有非议,必然要遭到当地人群口讨之。因为江东赋税,半出于此,京口不乱,则江东久安。

    商盟广厦位于京口西南的岘山附近,乃是一个占地宏大、面积足足有十数顷的大庄园。诸多楼台屋舍错落有致分布其,民间噱言之为“野台”,意为在野之台城。出入其者非富即贵,或许某一座漏夜亮灯的阁楼,在进行着一项决定未来数月京口物价波动的议事。

    在这野台庄园的核心区域,有一片单独划出来的院落,门庭前牌楼仅有一个言简意赅的“沈”字。这里是商盟总裁沈克的专属居所,大凡人行到此处,都要收敛谈笑声,以免破坏了那位总裁的清净。

    清晨时分,兴男公主起床后便精神恹恹坐在窗前。她已经来到京口数日,除了重阳那一天出门去看了看民间百戏,其余大多时间都留在院子里,懒懒的不想动弹。她虽然性喜热闹,但自从离都以后,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致来,哪怕是以往极感兴趣的事情,眼下都觉得少了几分鲜明色彩。

    族人们还要在京口采买集货一段时间,大概实在闲极无聊,兴男公主突然记起来到京口几日,还没有去拜见小舅庾条,便吩咐仆下备车出门,行往同在园的庾条住所。

    庾条妻儿俱在都,至于京口这里,则只有几名姬妾。得知公主前来拜访,这些妇人们自是诚惶诚恐,近乎手忙脚乱的将公主迎入院。得知小舅尚未回来,公主下意识便想离开,但庾条那几名姬妾却唯恐自己礼数有缺遭责,力劝公主稍待片刻,有两个急得眼圈都隐隐泛红。

    眼见此态,兴男公主倒不好径直离开,反正她回去也是枯坐,何必再为难这些妇人,便耐着性子进入室闲坐片刻。

    彼此身份意趣都不相同,庾条那几名姬妾在下首席坐立不安,不知该如何应对礼答公主的询问。兴男公主见她们这副模样,心里也觉得别扭,便让她们各自自便,自己一人在这里等候片刻即刻。那几妇人闻言也是松一口气,退出来后忙不迭让人去城通知庾条。

    公主待在这会客室里闲坐片刻,终究无聊,起身在廊下闲庭漫步。

    庾条如今在京口也是权柄最重的几人之一,因而他在野台庄园的这座院落也是布置精美,装饰华贵,匠心独运之处,较之都许多高门园墅都要巧妙得多。但兴男公主她自家沈园便是时下江东园墅之冠,因而对于园景色倒也不甚在意。

    当行过庾条房时,正有几名仆妇在洒扫除尘。因前几日阴雨连绵,潮气颇多,所以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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