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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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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历阳军而言,尚是第一次打这样完全落於下风的战斗。他们自是骁勇善战,但无奈缺乏一个整体的调度,只能分割成小团体各自为战,一旦没有了战阵的优势,东扬军那严密的铁甲阵线更难撕裂开数人悍不畏死往前冲杀,明明一刀斩在了对方胸膛,但是对方稍作趔趄,转而便一枪扎透他的咽喉

    对于久历阵仗的战将而言,不要说只是阵线受阻,哪怕蒙了双眼,都有一种对于战斗形势近乎直观的判断。位于阵型央的张健敏锐察觉到战事的不利,终于决定不再等待下去,锵一声抽出腰畔大刀,疤痕交错的脸颊显出一丝狰狞:“随我突围”

    在张健的带领下,千数部曲排开前路障碍,很快便冲到东扬军前锋所指。

    “杀”

    张健抡起强健臂膀蓦地挥起大刀,向前横挥出去这一刀恍如闪电一般撕裂雨幕,刀风之后形成短暂真空

    两名东扬军前锋首当其冲,长枪刚刚举起,虎口便是一震,继而手便是一轻,枪杆已被斩断虽然略感慌乱,两人仍未变色,扣住腰畔环首刀自下斜斩去然而此时张健另一刀已经骤然斩下,切瓜一般斩落前一人头颅。

    断首之处血浆喷涌而出,张健横刀一阻挡住脸庞,只是血浆仍然喷射在他额头沿着脸颊滚滚流下来,更将这名悍将衬托得厉鬼一般。张健狞笑一声,一脚踹飞无头尸体,而后又虎扑向那第二人。在他惯常的经验,无论怎样悍勇兵卒,亲见此幕总要有所惊惧。

    果然那第二人看到同伴横死于前,脸血色骤然退去,下意识要转身狂奔逃离,然而这念头只是闪过一瞬,下一刻他口便暴喝道:“杀敌”

    “找死”

    张健挥刀格挡,而后刀身一个翻转便将对手兵刃压低,刀锋蓦地一挑,便划破肋甲掼入其脏腑。那东扬兵口呜咽,嘴角里不断喷出血沫,身躯徐徐栽倒。张健正待要举步继续杀敌,小腿忽然感到痛楚,低头看去,那行将垂死的兵卒倒在泥浆,仍在用仅存的力气挥刀砍着他的右腿。只是这力道甚弱,数刀砍下,也只是在他小腿留下一道浅浅血痕。

    “张健休走”

    此时,东扬军前锋大部终于彻底凿穿阵型。徐茂一马当先,一手持枪,一手挥刀,虽然周身已是挂满血浆,步履沉重,气势却是浓烈。而在其身后,更有大批东扬军排枪挺刺而来

    “徐邃然,你不过是高门鹰犬,也敢战我”

    张健大刀一抖,猱身卷向徐茂。

    “乱臣贼子,人人可诛”

    徐茂手长枪一抖,将张健逼退半步,继而挥手劈刀,旋即左近一人肝肠便自创口掉落下来

    两军各自冲杀来,将主将掩入阵。一时间此处战斗胶着难分彼此,入眼望去尽是涌动人影。暴雨越来越急,一刀斩落下去,血水尚未涌出,伤口已被冲刷粉白

    “杀张健者,封五等爵”

    在战场左侧,突然响起震天吼声,雨幕更有一种凝重气息快速逼近而来

    “主公,不可恋战啊”

    张健仍在组织冲杀,在他身前数丈外便有一部历阳残军往此处靠拢,只要杀透眼前这一道东扬军阵线,彼此能合拢。然而身边家兵兵尉却扣住他的臂膀,大声吼叫劝阻。

    张健晃晃脑袋,甩掉眼帘挂着的雨水,又看一眼左近正与家兵缠斗不休的东扬军,牙关紧咬,脸写满了不甘。

    “敌阵已残,围杀张健”

    隆隆鼓声在江边响起,而后便有更多吼声响起“围杀张健”,这声音遍布于野,一时间完全压住了雨声

    “退”

    张健恨恨劈飞一支长枪,继而便率亲卫往喊叫声最薄弱的西北方冲去。

    :

0326 大捷() 
沈哲子率领两千余家兵自战场左侧冲杀进来,此时的河湾战场已经不是整体一块,历阳军已经被分割成数块各自为战,仍在负隅顽抗。   w w wnbsp;。  。 c o m

    只有亲眼目睹才知历阳军的悍勇,哪怕已经不成阵型,仍在一边拼命厮杀,一边有意识的自发靠拢。不过东扬军同样不弱,虽然新成军未久,但这些兵卒们却绝对不乏厮杀经验,几乎每一个都参加过不止一次的江东保卫战。

    尽管东扬军已经冲散历阳军的阵型,但在局部的战场,其实并不能占据绝对的优势。沈哲子率领生力军加入战斗,一边传令士卒们高喊着口号,一边逐次剿杀那些仍在顽抗的历阳军。有了援军加入之后,东扬军便渐渐取得了战场的控制权。

    此时雨势越来越大,突然在北面战场爆发出连绵的大笑呼喊声:“张健逃啦,张健逃啦”

    沈哲子听到这话,精神亦是一振。因为时下家兵制的盛行,只有在那种大规模的举国之战才会出现大军团的长时间对峙,而像眼下这种规模的战斗,一旦主将退避脱离战局,可以说是注定了失败。

    主将所在不只是一支军队最精锐力量所在,更是整支队伍的精神核心。对于历阳军的战法,沈哲子也有一定了解。大凡两军对阵,往往都是悍勇战将率领最精锐的部曲直凿对方军,其他部队随后掩杀,若是敌方军抵挡不住攻势,则必败无疑

    早年的王含数万大军,是被苏峻直接冲垮了军。而早先负责在建康城外抵挡历阳军的宿卫军队,主将几乎尽数被在战阵斩杀,原因也多与此有关。

    而相对于流民兵的战斗风格,吴义军因为长期没有一个统一的旗鼓号令,都是各家主人率领各家部曲各自为战。局部的小规模战斗能够占据优势,但是一旦集合成军几乎必败无疑。这也是不同地域背景,继而影响到具体的战斗风格和战术问题。

    所以这一场战斗,沈哲子也是与众将商议良久,才最终制定下一个呆板到近乎可笑的战术。前锋直突,军掩后徐徐推进,擅自离阵者当场格杀是这样一个呆板的战术,稳定住了东扬军的阵型,在这样一个暴雨天气、视野严重受阻的环境发挥效。

    “张健已亡,伏地不杀”

    兵士们再次高喊口号,在战场横掠而过,所到之处抵抗烈度明显降低下来。越来越多的历阳军丢掉兵刃,趴在了泥浆。

    此时,徐茂的前锋队伍紧紧追蹑在奔逃的张健部曲后方。徐茂亦是深知,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杀敌,而是驱敌,要将张健远远的驱离战场,不给对方迂回折返的机会。

    “杀张健者,封五等爵”

    数百东扬军前锋一路追赶,任雨水冲刷全身,他们乃是承受战斗烈度最强的一部,然而首战告捷那火热的心境却驱散全身的疲累,一直没有放弃前方的目标。

    这时候,张健身边仍有数百部曲,乃是他转战南北最精锐的嫡系力量,未必没有一拼之力。然而现在战意早失,再做顽抗也未必能够扭转战局。尤其更加令张健忧心的,他虽然围攻大业关良久,但是对于大业关所拥有的兵力却始终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

    他其实很早萌生退意,因为大业关根本不是他眼下的兵力能够拿下的。然而主公却严令他要守住东面防线,张健也只能固守下来等待援军。

    然而一场大雨突如其来,援军未到,他的辎重粮草已经不继。迫于无奈撤军,也是在赌一把,赌大业守军不足,又或守将不敢出战,只要能够争取一天的时间退到句容,他可以从容布置,再无隐忧。

    然而大业守军的反应敏锐,求战心之迫切,却超乎张健惯常的经验。尤其东扬军的装备精良,乃至于悍不畏死的气势,更让张健深受震撼,有所动容。

    一路亡命狂奔,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渐停止,后方追杀的队伍终于不见。而张健并身边这几百部曲也已经是狼狈到了极点,不乏人为了跑得更快丢掉兵甲,甚至于赤足飞奔。

    在一处水势稍显平缓的河湾,张健等人停下来。看到身边仅剩的这些兵众,张健真有欲哭无泪之感,过江以来,他还未遭如此大败,被人追撵得如同丧家之犬

    数千部众散尽不说,连他最嫡系的家兵部曲,都折损了过半。相对于前者而言,后者才让他更加心痛,这些精锐悍勇又忠心无二的家兵部曲,才是他能立足于世的真正依靠。一战而没半数,实在令他心如刀绞,怒急攻心,眼前一黑便栽入了泥浆

    “主公”

    那些家兵们见此状,纷纷涌前将张健搀扶起来,良久之后,张健才徐徐睁开眼,视线迷茫片刻后便流露出刻骨之恨:“过江管、弘二贼陷我至此,不杀之难消我恨”

    他口二贼便是负责支援他的历阳部管商、弘徽,若非这两人失期未至,哪怕不能固守,他也绝无可能会遭受如此惨败

    ——————

    暴雨虽然已经停歇,天气却仍阴沉,不时有零星雨点飘落,天地间一片潮腻。

    距离那一场战斗已经过去了两天,但战场仍有诸多尸骸在泥汪浸泡着。午时,大业关方向的民夫才到达此处,开始清理战场,清点战果。

    这一战缴获的物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粮食不过区区几十斛,那些残破的军械辎重更如垃圾一般被随意丢弃在地。不要说装备豪奢到令人咂舌的东扬军,哪怕大业关原本的守军对此都是不屑一顾。

    战斗过后,东扬军便地择高处驻扎,略作休整。暴雨的战斗,烈度又是如此之强,于敌于我而言,都有诸多困扰。战斗刚刚结束,沈哲子便急命人往大业关传令调运一批药材补给来。

    过去这两天里,许多兵士都出现轻重不一的流涕伤风。尤其那些在战场身受创伤者,更不乏伤口感染高烧不退,已经有数十伤员因此而亡。

    目睹太多生死,沈哲子仍是不能淡然,绞尽脑汁去思考脑海不多的生理养护知识,亲自监督乃至于动手救护这些伤员,然而感受到更多的则是人力的有限。眼看着一个个抛洒热血,侥幸没有死在战场的伤员却因伤病的折磨而溘然长逝,心情更加沉重。

    为了避免打扰到伤员,也避免影响到大胜后的士气,伤病员都被转移到一个单独的干净营地安置。一直等到大量医师们进入营地,沈哲子才离开了这里,开始整理战报。

    这一战乃是当之无愧的大胜,张健残兵逃窜,余者几乎尽数不得免。战场杀敌千余,俘虏则更多,经此一战,历阳军张健部可以说是完全被打残,战果可谓辉煌。除了历阳叛军之外,尚有大量被裹挟的民夫,有的死在了战阵,有的逃窜各方,单单在战场投降后被擒获的便有千余。

    在准备交往京口行台的战报,沈哲子将这些民夫单独立册,并未归于战俘之。虽然这样一来战果会有削减,但沈哲子还是不忍心再给这些丹阳乡民施加戕害。一旦被归为战俘,便意味着这些人乃是历阳叛军余孽,不只再难返回乡土,日后还会被当做罪民承担沉重的劳役压榨,此生再无希望。

    虽然这些民夫侥幸未被列为战俘,但眼下也无治民之所来安置他们,只能先收容下来,等待战后再遣返各自乡土归籍。这些被裹挟的民众,不乏有全家遭受叛军戕害者,一俟被解救出来,便有人哭嚎着请求坑杀那些叛军战俘。

    此类的请求,沈哲子都是置若罔闻。他愿意予这些民众善意,但并不意味着要做他们的复仇工具。历阳军这些士卒们都是久经战阵,只要加以整编休养,可作为劲旅继续投入战斗。即便是不做战兵,打撒后分布在乡土间,也是极为难得的劳动力。尤其经此大乱,江东必然要元气大伤,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实在没理由再去戕害人力。

    战果虽然惊人,东扬军也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战损主要集在徐茂的先锋营,足足有四百多人战死。其他各营折损再加战后伤病减员,东扬军也付出了近千条人命

    这是战争应该付出的代价,尤其对东扬军而言。他们被吴乡人寄予厚望,成军之初便击败了骁勇之名震慑整个江东的历阳军,取得历阳反叛以来第一场大捷经此一战,没有人能再小觑吴人惧战,他们没有辜负乡人的信任,用血肉铸成了威名

    这一场战斗的胜利,若着眼当前,乃是打残了历阳部东路军,挽救了已经颓败太久的形势,让整个平叛的局面得以开朗起来。而往更长远去看,是打出了吴人的信心,他们并不是什么亡国之余,他们是这一片土地真正的主人,愿以血肉捍卫乡土

    :

0327 献俘() 
清晨时分,在侍女的低语轻唤声,庾怿徐徐醒来,揉了揉惺忪睡眼,才发现自己又是伏案睡了一晚。 他打着哈欠收起案的各种函,着人去请一众僚属准备议事。

    趁着这一点时间,他躺倒在榻舒展一下筋骨,让侍女前揉一揉有些酸涩的肩背。哪怕在闭着眼,脑海仍在思忖今天该做的事情。

    大兄留下的这个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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