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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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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由此也可见朱贡用心之险恶,往更深处想,此人未必不希望姑母忿怨淤积继而生病,最好是病死拉倒,他才能将姑母嫁妆收入自己囊。

    这时候,门外又响起叫嚷声:“拿糯米酒来济得何事快取秫米酒,要温的,速去”

    听到叫嚷的热闹,沈哲子便推开窗户,看到朱贡衣衫早已被除尽,整个人赤裸着被人搀扶起来,不断被牵引着四肢伸缩,瘦骨嶙峋的身体青红印记交错,那是寒食散药力发散残留下的印记。

    寒食散本有毒性,服入体内后需要各种工序徐徐发散,时人认为可以将体内病症随毒性药力发散掉。发散的方法有很多,最主要目的是要让身体流汗,毒性随着汗液排出体外,一旦淤积在身体内排不出来,则会有性命之忧。

    散步疾走,冷食冷浴,最重要的还是饮温酒发汗。酒度数越高,发散效果自然越好。糯米酒显然不是好的选择,而在没有蒸馏酒的时下,秫米即是高粱才可酿出度数稍高的酒来。

    因此名士常备秫米酒,而且秫米也是田亩必种的作物。会稽孔群曾与友人抱怨年收七百斛秫米,不足酿酒之用。陶渊明还在为五斗米折腰做官时,甚至还因为要不要在职田种秫米而跟妻子吵架。

    发散用高度酒效果更好,这个时代没有蒸馏酒……

    沈哲子突然一拍脑壳,他真是抱着金大腿在要饭啊如果自家生产出高度烧酒,还怕没人卖粮给自家?到时候只怕要顾客盈门,粮食装都装不下

    一俟想通这个环节,沈哲子心彷徨尽去,恨不能即刻飞回家去验证自己的想法。他按捺住心兴奋之情,当即便搀扶姑母走出厅堂,准备离开。

    此时经过一番抢救,朱贡也终于清醒过来,睁开眼第一句便疾声道:“沈家人何在?”

    及至看到搀扶着沈氏站在廊下的沈哲子,朱贡才终于松一口气,心道万幸局势还没完全失控,这会儿也顾不什么体面,披外衫略作遮掩,然后便在仆人搀扶下迎来,苦着脸对沈氏说道:“夫人,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我多饮误事,口出妄言,你千万不要……”

    “朱明府,沈家娘子,自有归处。今日之教,铭感五内”沈哲子冷笑一声,打断朱贡的话,既然姑母都不打算再留下来,他更没心情跟这家伙虚与委蛇。

    “你、你是士居之子?青雀,哈,我认得你。姑婿无状,让你见笑了。”

    朱贡仔细看看沈哲子,这才依稀认出来,心内不免又是一惊。沈哲子时下的名气,哪怕是他也不敢淡然视之,纪瞻仙去未远,自己今日之孟浪行径若由其弟子传扬出去,那他在吴地也不必再混了。

    “不敢当,不敢当我奉父命,要接姑母归省回家。明府若无异议,我们便告辞了。”

    沈哲子一副生人勿进模样,懒得理会这家伙。

    朱贡放低姿态,连番央求,沈哲子只是不理,让刘猛等人开出道路。

    眼见如此,朱贡也沉下脸来,冷笑道:“哲子小郎,只怕你还没回家,不知家近况吧?我也不妨明言,我之家事,你最好不要干涉,免得我与士居失和。夫人归省可以,旬日之内必须送回否则,我与你父再无座谈之日”

    沈哲子听到这家伙到现在还要威胁,当即便冷笑一声:“朱门高第,家风迥异于世。今日所见,骇人听闻,我家也不敢再高攀。言至于此,不妨与明府立约,日后彼此谁人再求往来,须负荆先拜,才得登门”

    “哼无知孺子,我自会安坐家,等你来负荆请罪”朱贡自觉拿住沈家命门,岂会在这小子面前低头。沈家无粮过冬,总还要求到自己头,也绝不敢将今日之事宣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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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9 士为知己死() 
未免过分刺激那朱贡令其狗急跳墙,沈哲子只引着姑母一人,与刘猛等龙溪卒走出朱宅,车离开。

    行至半途,远远看到一队人马气势汹汹而来,正是老爹沈充带来的援军。得人报信后,沈充早已怒不可遏,不再顾忌私离任所不好公开露面,当即便点起能战之人,决意要踏平朱宅

    看到牛车缓缓驶来,沈充先一步冲去,疾声道:“我儿青雀何在?”

    沈哲子步下牛车,对老爹笑道:“父亲勿忧,有惊无险。”

    见到儿子完好无损,沈充才松一口气,及至又看到车厢内里的沈氏,神情便有些复杂:“四妹,委屈你了。”

    沈氏诧异于沈充出现在此地,但总算见到可依靠的娘家人,心内情绪再也压抑不住,未及开口已是泪如滂沱:“二兄,我、我……”

    沈充满脸霜色,对沈哲子说道:“青雀先送你姑母离开,我先去见那朱贡匹夫,随后再与你们汇合”

    见老爹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沈哲子也能猜到老爹此去,那朱宅只怕难再有活人。他虽然也深恼朱贡,尤其对方曾流露出明显恶意,此人死不足惜,但杀人在他看来却不是一个最好的解决方式。

    许多话不好当着姑母的面说,沈哲子跳下牛车,到了老爹近前,站在道旁说道:“父亲暂请息怒,对付那朱贡小人,实在不必大动干戈。”

    “此贼视我家无物,如此羞辱,岂能容他苟活”

    沈充怒火难遏,但出于对儿子的信任,还是走过来,沉声道:“青雀又有何看法?”

    “此地尚属吴郡,我家粮事为重,实在不宜横生枝节。”

    对于时下大族的胆大妄为,沈哲子是深有体会,次他途径吴郡时,便曾遭到张茂之妻陆氏率众袭杀,为夫报仇。他们这一次随行虽然有千余人,但有近半都是徐茂的部曲家眷,并不堪用。

    虽然手的力量踏平朱宅还是能做到,但事情一旦闹大,会面对怎样的危险并不好说。最重要的是,杀人不过泄愤,并没有什么实际好处。算可将朱家浮财搜刮一空,但最重要的产业却难带走。尤其是当下沈家最缺的粮食,凭几百战兵实在带不走多少。

    “朱贡宠妾灭妻,世所不容。其所恃者,无非我家尚有求于他。但他既然授人以柄,儿有信心可在旬月之间将其家业榨取涓滴不剩”

    沈哲子并无唾面自干涵养,之所以不想急于发难,主要还是从现实方面考虑。他凭南顿王一封请柬,能说服国士纪瞻。如今手握朱贡如此大的把柄,要榨干对方家底,实在没有什么难度,甚至还要对方乖乖双手奉。

    沈充虽是胆大如斗,手段狠辣,但也不是一味蛮干之人。眼见沈哲子一副成竹在胸模样,他并不怀疑儿子是否能说到做到。正如朱贡对沈家困境知之甚详,他对朱家有多少家底也是如观掌纹。若真如儿子所言能榨干朱家家底,沈家眼下的困难自能迎刃而解。

    “也罢,且容这匹夫再多活几日”

    沉吟片刻后,沈充才点头道。朱贡先有趁火打劫的念头,现在又如此羞辱沈家,对于谋取其家业,沈充倒无多少心理负担。若能藉此度过自家难关,正是一桩天大好事。

    说到底,世家若想长存,掀开外皮的体面,内里无非是勾心斗角,弱肉强食。正如眼下沈家缺粮之患,在吴地这些士族看来,何尝不是群起而分食其乡土势力的盛宴

    贫家高门,各有烦恼。

    沈哲子现在是深有体会,老爹得任会稽内史,而自己也是纪瞻之徒,政治有了一席之地,化也有了抬头趋势,乡土之间的经济基础却又告急。要维持这样一个庞大家业,还真是一刻都松懈不得。

    只有各个层面的斗争都取得旁人难及的优势,才能支撑起一个巍峨高门

    既然不打算再即刻向朱贡发难,一行人便又折转回去,与粮队汇合,继续南下。经太湖又行数日,终于回到了武康。

    其实本来可以更早回来,但老爹还要虚张声势去晃点别人,兼之稳定自家人心,所以沈哲子押运着粮食几乎绕着吴兴走了大半圈的冤枉路,才返回龙溪老宅。

    其实这个法子直白浅显,也不乏拙劣。沈哲子沿途去拜会那些世家,不乏有人直言这是虚张声势,沈哲子对此既不强辩,也无心虚。尤其如此,才更让人摸不清底细,继而生疑。

    有几家态度有所转变,言道要售粮给沈家,不管是真意还是试探,沈哲子一概以年幼不理家事回绝。在没有占据主动位置之前,算谈成买卖,价格也是无法接受的高。沈哲子已经将朱家视为免费粮仓,哪还愿意再跟这些人虚与委蛇。

    较之此前,龙溪老宅已经大为改观,连绵的军营早已拆除,不再弥漫着一股肃杀紧张气氛。此前避祸各方的族人也都归来,老宅里一片繁荣热闹的景象。

    沈家老宅人丁兴旺,留在武康乡土的族人数量远非建康城那里可。时下的习惯是三代不分家,即是同一个祖父的堂兄弟姐妹之间还能按照年龄排序,超过三代,产业先不说,排位称呼那各论各的了。

    老爹沈充这一辈堂兄弟有十三人,而沈哲子再论序的话,则只需要算他祖父沈澜这一系。沈哲子排行第四,但却是长子嫡孙,以血脉论是当之无愧的东宗第一顺位继承人。

    一大群男女老幼族人们一拥而,将沈哲子迎进家。闹哄哄的场面,光脸面都认不清楚,更不要说名字了。

    应付过族人们的寒暄道贺,沈哲子才抽出身来回到自家,先拜见母亲魏氏。魏氏拉着沈哲子的手,还未开口,眼眶已经红了,摩挲着沈哲子脑袋说道:“雀儿清减许多,再不要离家奔波了。明天我带你去观里,请吴先生为我儿祈福消灾,仔细调养。”

    沈哲子听到这话,又是一惊,忙不迭摆手道:“儿在建康时,已成了小仙师抱朴子的寄名童子,道统不一,实在不好再打扰吴先生清修。”

    魏氏听到这话,顿时喜出望外:“雀儿竟然得了小仙师照拂,真是一桩天大幸事”

    在吴信奉天师道的风气之下,葛洪那是当之无愧的仙门巨擘,其叔公葛玄在后世更被尊崇为四大天师之一,根正苗红的仙三代在魏氏看来,沈哲子得到葛洪照拂,意义之大远甚于成为纪瞻弟子。

    随口应付着母亲围绕葛洪的八卦盘问,沈哲子又去看看他那尚在襁褓的小老弟沈劲。托了他这个大哥的福,这一世沈劲不必再为洗刷家族污名而死战洛阳。

    这小娃娃蹬着小腿看着很壮实,沈哲子也知这小子乃是不逊老爹的狠角色,成人后为报父仇杀人全家。捏着奶娃子肥嘟嘟小脸,沈哲子打算以后好好调教这小子,培养成一个智勇双全的北伐悍将

    在房间内逗留片刻,先一步回家的老爹派人来喊沈哲子过去。临出门前,沈哲子听到母亲还在絮絮叨叨盘算着要给青羊观再奉一大笔供奉。这败家娘们儿沈哲子打算劝老爹好好管管他媳妇,家业再大,也不能这么求神拜佛的糟蹋。

    走进房,沈哲子看到老爹侧首还坐着一个年人,脸交错的两道新伤疤痕,看去有几分狰狞。

    “青雀快来拜见你叔父。世仪与我虽非血亲,但却胜于手足”沈充摆摆手,招呼沈哲子前见礼。

    世仪?

    沈哲子先是错愕,片刻后才想起此人正是老爹的好基友钱凤钱世仪。一俟知道对方身份,沈哲子禁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老爹真是大心脏、作到死的典范,举兵谋反、盗买军粮,眼下还有窝藏钦犯。

    朝廷给钱凤开出的悬赏可是五千户侯,可见恨意有多大而沈哲子在建康时,还抽空去朱雀桁看了看跟王敦头颅悬挂在一起的钱凤首级,心里不免感慨几句。可是现在真人竟然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颇感不寒而栗。

    见儿子呆呆站在那里不似以往淡定,沈充脸色顿时一沉,正待要呵斥,侧首钱凤连忙开口道:“明公不要怪责小郎君,我这幅模样,自己看了都生厌。小郎君毕竟年幼,有所惊慌也是正常。”

    沈充却扼腕痛惜道:“我家广厦千间,难道还无世仪你容身之所?你又何苦自残容颜,绝迹人前?这让我心如何能安啊”

    沈哲子听到这话,才明白钱凤是为了不被人认出牵连到老爹,所以自毁容貌,心内不禁肃然起敬。此人心思正邪与沈哲子无关,但肯为老爹做到这一步,绝对是值得信重之人,当即便下拜道:“侄儿无礼,请叔父见谅。”

    “小郎君何须重礼,凤不过劫余之人,得明公庇护,才能苟存。”钱凤连忙起身扶起沈哲子,只是想到自己容貌恐怖,又忙不迭以袖遮面。

    沈哲子穿越来所见,多为膏粱浮躁之辈,如钱凤这种类古之豫让的人却不多见,继而才明白老爹为何担了这么大的风险,在风口浪尖的局势还要周全保护挚友。如果自己能够遇到这种性命相托的知己,自然也要竭力保全,共谋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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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0 军法治家() 
“会稽局面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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