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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4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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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提前招降了一批江州军卒。

    这也是因为陶侃实在乏甚人缘,大量江州人往东面涌来,有这些乡望人家呼喊,这便宜也实在是不占白不占。

    转行回了鄱阳,沈充便与南来的庾怿碰头,言道王舒死讯,不免都有唏嘘。王舒死的这么干脆,出乎他们的预料,颇有意犹未尽之感。

    又过了半个多月,南下押运粮草资用的庾条返回,看来陶侃今次所获丰厚,在报酬上没有打折扣。其实沈充对此没有什么概念,东扬州的资用较之江州只多不少,他运回去都嫌麻烦。之所以还要敲诈陶侃,主要就是为了给儿子攒一些本钱。他是素来都知,儿子有用事于北的执念,自然再多钱粮都不嫌多。

    庾条返回,同行的还有王家的归丧队伍。此前虽然还是对立,但现在人都死了,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瞻仰一下遗容。

    此时王舒在江州所部早已经尽数解散,但这归丧队伍依然庞大,除了王家嫡系近千部曲以外,还有陶侃准备的千余护送队伍。足足两千人,皆披素缟,浩浩荡荡自南面而来。

    沈充与庾怿联袂入拜,看到棺木旁木然而跪的王允之上前恭敬行礼,沈充便对庾怿低语道:“此子悍而奸深啊!”

    庾怿闻言后便点点头,他与王允之虽然份属两辈,但其实年龄差距并不大,是明白王允之有不凡之处:“王处明为了保住他这儿子,也是颇费苦心。”

    沈充闻言后冷笑一声,上前按住棺木,作势欲推开,视线则转望向棺木旁的王允之,却看到王允之眉梢蓦地一扬,而后便垂首将头颅深埋两臂之间,居然不给沈充借机发作的机会。

    庾怿在一旁轻轻拉了拉沈充的衣带,沈充才微微颔首,行出了灵堂。看到负责护送的陶臻立在一侧,沈充便叹息道:“知否王处弘父子沉江何处?”

    陶臻闻言后忙不迭肃然而立,回答道:“今次所备大船稳健,断无沉江之虞。”

    “傒狗终究年迈生怯,颇存奢念啊!”

    眼望着队伍徐徐远去,沈充立在道旁叹息道。陶侃派这么多人护送,应该是担心他会有歹念生出。但事情已经做到这一步,难道还有转圜的余地?他即便有心,眼下荆州所部环绕其畔,也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庾怿闻言后嘴角不禁一咧,心道你以为谁都像你有个出色的儿子,谋反之局都能兜回来?陶侃已是年过七十,即便不虑生前,也会担心身后啊。

0613 一死难了() 
    一语成谶是什么样的感觉?

    如今建康城内不乏人就在享受这样的感觉,虽然王导及时的补救,让王家免于相当一部分物议的抨击,但这世上最不缺就是郁郁不得志、恶眼观世之人。

    这些人以那条谶语为源头,频频攻讦琅琊王氏虚君弄权、把持内外,尤其谶语所指向的王舒,更是恶劣至极,不忠不义、灭绝人伦,简直就是十恶不赦。言到愤慨之处,真是羞于与此类恶徒共戴一天,恨不能执刃杀之。

    然而越是言辞叫嚣凶狠的人,行动上反而算不上勇猛。若真将刀递到其人手中,俨然又有了扫地恐伤蝼蚁命的慈悲心肠。

    所以当王舒的死讯传至都中时,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种言杀大臣的虚幻感:他们只是嘴上叫嚣几句而已,王舒怎么就死了?

    一时之间,有没有满足感暂且不提,惶恐倒是真的。王舒死了,琅琊王氏会否有所反应?会不会转而将怨气发泄在他们身上?

    与这些人一样大感惊诧的还有如今台中执事的褚翜等人,诚然他们的确是借着那条谶语、趁着王导自顾不暇的时候,尽力的去争取事权,乃至于颁布诏令,准许三大方镇发兵江州帮忙定乱。

    但是自从苏峻作乱之后,台阁中枢威信已经跌落到了一个谷底,对地方的节制几近于无,话语权有多少那真的是看地方上愿意给几分面子。所以在褚翜等人看来,即便是台中有诏令,那三方肯定也会各有算计,乃至于诸多推诿又或讨价还价。

    原本在他们的计划中,应该是几大方镇都被搅动起来,人心浮动,彼此警惕而又各有贪图。台阁居中作为仲裁,在往来的拉锯中逐步往各方渗透,继而再将中枢的威信给树立起来。别的不说,单单十足弱势的王舒,如果没有台阁的支持,这一次难关便极难渡过。而想要获得中枢支持,肯定要有所表示。

    可是他们没想到,一纸诏令出都,随后王舒死讯传来。那三个方镇简直就是乖巧听话到了极点,甚至都没有再发函文到台中来确定诏令的意图和发兵的日期,就这么快捷的各自发兵,直接把王舒给捂死在了江州!

    政令如此畅通,一纸而取方伯性命,这简直就是中兴以来未有过的怪异之事!以至于让几名台辅都有蓄力太满被狠闪了一下的感觉,心内充满惊疑。

    所以当沈哲子奉诏入苑行过台城的时候,简直受到了明星般的待遇,在宣阳门附近等待他的台臣们竟然将偌大城门都给死死堵住。

    “近来久潜庭门之内,外事所悉实在不多,关于江州乱事具体如何,我也与诸位一般都是满头雾水。身受皇太后陛下疾令召见,实在不敢久留,抱歉抱歉。”

    沈哲子被堵在宣阳门这里,连连拱手致歉,一直等到苑中内侍并宿卫们匆匆赶来,才总算得以行过。

    “贤婿快请入座!”

    沈哲子一俟行入苑中殿内,未及下拜,皇太后已经大步行来,拉着沈哲子行入殿堂中,亲自将他引到坐席前,两眼充满了赞赏。

    “母后如此厚爱,臣实在受宠若惊。”

    沈哲子身受如此礼待,还是恭敬行礼而后才入席坐了下来。

    皇太后眼望着沈哲子,眼角发丝都洋溢着喜悦,一待沈哲子坐定,然后才说道:“江州所报仍未归都,可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得悉始末,维周你能否为我详述一番王贼是如何绝命?”

    豫州对大江的封锁仍未解除,如今都中只是知道王舒已经死了,但更多更具体的讯息却还未传来。沈哲子这里所知倒是不少,老爹率部抵达鄱阳后,几乎每天都有书信沟通。

    但他自然不会得意忘形,炫耀自己所知甚详,闻言后只是摆手道:“臣于此所知也是不多,实在难为母后解惑。但王贼内不能事以忠,外不能安于任,其咎自取,应是难得善终。”

    “可惜、可惜……不能亲执贼于宗庙,脔割以慰先君!”

    皇太后怅然一叹,但眉眼总算舒展,继而便又问道:“贼是丧命其罪,夺其哀赠,这是没有问题吧?”

    沈哲子闻言后,大感女人记仇真可怕,他是一个注重实际的人,仪式感方面反而没有太大追求,所以在这方面考虑并不多。而且事到如今,这种事也根本不需要他再考虑,自然不乏人磨刀霍霍准备继续拆琅琊王氏的台,自然会有人察颜观色,满足皇太后的要求,拟定罪名剥夺王舒一应哀荣。

    “今次之事,我听说亲翁也亲自率部前往江州除贼,真是辛苦了。”

    “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家父有幸,能亲历其事以报先帝厚识之恩,乃是家门之荣耀。”

    沈哲子连忙又说道。

    皇太后指着沈哲子笑语道:“你这郎君总是过分执礼,大喜之事,稍作纵意也无妨。今次不作行诏,你转告亲翁,不必急于归镇,且先赴都一行,我要厚备家宴款待。亲翁他不只劳任镇于东南,更养成麟儿,为我家添一佳婿,为君王添一良臣,我要当面谢他!”

    讲到这里,皇太后又忍不住垂首抹泪:“人之贤良奸逆,实在难辨。苗生共圃之稻稗,原是剜心割肉的仇寇!若非先帝南北普选以作备留,妇人又能与谁为谋?只恐将要长仰奸贼之鼻息,朝夕不保啊!”

    讲到这里,皇太后便又说道:“维周,吴中那一位陆师君眼下可还逗留在都中?我想为先帝阴灵斋醮禳灾,祭告佳讯,你能否转告有请?”

    沈哲子闻言后,便正色说道:“母后所念,臣深有同感。然则先帝英迈之主,胸襟浩瀚,所虑应是超凡而远迈前贤,壮志凌世。方今之世,社稷仍是偏安东南,君王厚德未有泽被南北,北地支离破碎,胡虏仍是狼行,若只俗念有告,臣是愧于启齿!如今奸邪丧命,内外咸欢,正宜上承先王未竟之志,深衔万众绝祀之恨,扫荡群逆,奉国器于旧都,正统嗣于故国,届时再祷告先王,才是普世共庆!”

    “可、可是,这又岂是容易完成的事情……”

    皇太后闻言,神情不免略有黯淡。

    “贼虏者,荒土之禽兽也。偶窃冠带,但却不悉忠义,不行伦理,穷饥凶悍之厉徒,天人共厌之恶类,或逞一时之威虐,必生互噬之大患!君王乃华夏之正序,海内之共主,偶或偏失,未为长患,悬法剑于明堂,募壮武于四野,策御群贤,以武制暴,以正诛邪,上下共心,内外同力,围猎群胡,灭其族,绝其嗣,指日可待!”

    沈哲子讲到这里,避席下拜道:“精金之志,万锻不损其坚,则世事无一疑难。臣本非案牍之才,君王有任,不敢请辞,但更愿为王先驱,驰骋于北,复王化于旧土!”

    “这、这……维周你快起,快起!母后深知你是素来忠勇,强留于内实在屈才,但你也要体谅亲长的苦心,我是不舍、不忍将你置在险处。唉,若使朝士都能效于我家贤婿,国事不至如此艰难啊……”

    皇太后起身降阶亲自扶起了沈哲子,叹息道:“维周你本是大才高选,但却拘于公府久受掣肘闲置,我也是深有不平。待到今次事了,无论台中何议,我都要将贤婿拔出公府,另择显用。”

    讲到这里,她不免又是一叹,说道:“可惜今次不能一竟全功,拔除逆门……”

    沈哲子闻言后便不免一汗,如今只是单单死了一个王舒,后续便还有大量的事情要做,没有三五个月的时间时局都难彻底平稳下来。若真将王氏连根拔除,那乐子可就更大了。

    皇太后是急于找人宣泄一下心内的喜悦,所以在得知王舒死讯后,便即刻召沈哲子入苑来见。沈哲子先前所言倒也不是急于外任,只是要引开皇太后的注意力而已。他就算要外任,也得等到时局渐趋平稳。

    今次除掉王舒,虽然借用了天师道,但并不意味着他对天师道就完全放心。天师道对底层的渗透力和组织力实在太强,这个优势是朝廷和世族豪门都不具备的,如果不控制在手里,迟早都是一个隐患。

    前不久陆陌那一场上三师斋出现意外,言到国中存怨,沈哲子所准备的说辞就是王业偏安、胡奴肆虐,不能作大斋,直接限制掉这些斋醮仪式的上限,也借天师道的声音再提醒时人正视这个事实。

    接下来就是干掉卢铖,以方术邪说操弄物议,中伤大臣,尤其这个大臣被言伤致死。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呈现在表面的确实是这样一个逻辑。想必很多内外大臣对此也都不乏侧目,会正视天师道惑弄人心的害处,不敢再有包庇。

    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空闲后,沈哲子便又忙碌起来,许多收尾工作摆在面前,还要准备归台复职。忙得昏头转向,若非家人提醒,甚至连王舒遗体归都的日子都给忘了。

    在得知皇太后力排众议所决定的方案后,沈哲子不禁又是感叹女人真是得罪不起。王舒虽然死了,但名义上还是死在任上,所以遗体并未直接归乡安葬,而是被扣留在了石头城。

    接受这个工作的便是谯王司马无忌,想到谯王平日便不加掩饰的流露出对王氏的恨意之深,接下来王家会面对怎样的刁难也就可想而知。

0614 衰德门败() 
    当沈哲子与几名友人赶赴石头城恶时候,左近已是人满为患。

    本身石头城便是城西要津之处,人流往来频密,加上得益于早先都内那条仙谶,王舒这段时间在都内可谓妇孺皆知。其人棺柩归都,自然成为让人瞩目的一件事情,甚至就连许多小民都云集于此,翘首观望,想要见识一下仙人亲自批断的害主之的卢。

    而对时局中各家来说,王舒棺柩归都,意味着有关江州大量确切的消息也都会一并传回,自然想要第一时间赶去打听一下,江州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然,其中最重要的还是王家的亲旧故人。琅琊王氏乃是南北第一旺宗,王舒又是如今的王氏除太保王导之外最重要的族人,其人死亡,于情于理诸多亲旧人家都该派人来探望一下。

    石头城乃是城防驻兵重地,长时间摆放棺柩实在不吉利,所以王舒的棺柩被安置在了石头城南门东面一片坡地上,远远便可以看见一座高大的竹楼。

    沈哲子他们还在几里外,道路已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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