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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4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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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第二项诏令,则就是正式承认陶侃对江州的占据,使其兼任江州刺史。同时诏令三镇人马即刻归镇,令陶侃快速稳定住江州的形势,审断动乱始末,论罪而罚。

    第一项诏令如果说只是反映出褚翜个人的软弱,第二项则就是台阁整体都还迷糊着,拿不清楚该以何种方式去面对那三镇,甚至将刺史招归述事都不敢明令行文。不过三镇也算是给面子,分别遣使归都表示愿意受诏入见。尤其陶侃,不只推辞江州刺史之职,请台中另择良选,而且还主动表示让出江州动乱的问责权,请台中遣使去调查。

    当然这种话也就说说而已,就连王舒都被搞死了,谁还敢不知轻重的一头扎入江州这一险地!

    不过这样一来,最起码原本有些僵持的局面算是得以缓和,台中一方面准许几名刺史归都述职,另一方面也派了钟雅为首的一队台臣,前往江州。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钟雅将会以江州长史兼任豫章太守,也算是彼此的一个妥协和让步。

    台中和方镇之间有来有往的交涉,令得都内一时肃杀的气氛有所缓解。虽然后续注定是有人家要倒霉,但事情最可怕是屠刀高悬未落的时刻,简直度日如年。

    如今台内已经与方镇之间达成一个初步默契,后续的许多事情其实也就渐渐有了端倪。那真是排队等待上位的,已经摩拳擦掌往前靠拢,而注定要倒霉的,也是四处求告,希望能够摆脱噩运。

    诸多要倒霉的人,第一个便是已经沦为万人嫌的京府卢铖,以侵占田亩、勒索聚敛入罪,直接被捕入廷尉,论罪待处。

    这一件事影响不可谓不大,卢铖虽然不是什么台阁高官,但也确是时局内一个名流。虽然其人命运早不乏人有所预见,但真正发生的时候,仍是让人喟叹不已。其人罪状虽然与言论无关,但本质上还是因言入罪,这对于时下都内过分嘈杂的气氛而言,不啻于泼了一盆冷水,警告那些时贤,人是要为自己的言论负责任的!

    虽然最终这件事会将天师道打击到哪一步还是未定,但因有此震慑之效,沈哲子的工作开展起来倒是顺利得多。

    要知道参加清议的人不乏满腔孤愤,对台辅诸公都是说骂就骂,沈哲子区区一个四百石的小字辈,居然也能人五人六的人前称显,实在让那些人无法接受。所以最开始沈哲子以东曹掾去拜见那些时贤名流时,得见者寥寥,大多都是避而不见。

    但是随着卢铖锒铛入狱,这种情况得以好转,虽然还不足让那些人即刻转变态度有所谄媚,但最起码态度端正许多。所以近来沈哲子也是策划了几场规模不小的清议,与会者数量不少,气氛也还算可以。

    而沈哲子在公府内也真是站好最后一班岗,台内已经有了定论,稍后便要拔取录入台阁,担任给事黄门侍郎,由公府转任近侍。当然这也只是一个过渡,只是提上一提,稍后外遣时才好选职。

0617 沈充入都() 
    自江州动荡以来,建康城西这一片河道便一直显得有些冷清,不再见去年那种千帆横江的繁荣场面。

    自前日开始,石头城下便多有宿卫兵卒驻守,禁止寻常人等靠近。一直到了今日正午,才有两艘大船自大江西面航行而来,缓缓靠岸。与此同时,岸上也有大量车驾自各个方向汇聚而来。

    “久不归都,京畿风貌真是大不相同。本以为乱后废土,应是迟迟难复旧观。不意今日所见,远胜往昔啊!”

    大船上,沈充昂首远眺,虽然码头附近人烟不多,但视线越过左近,却能看到远处货栈林立、邸舍连绵,至于建康城内,视野所及,几无闲土。

    旁边一人闻言后笑语道:“若是旁人,有此感慨那也应当。但是使君此叹,实在让人难作回声。都下今日之盛况,实非假于第二人之手建成。驸马聆训于名父,得用于朝廷,普惠于南北,实在是大济于当时,大功于社稷啊!”

    沈充听到这话,已是拍掌大笑,乃至于身上甲片都碰撞交鸣,显出心情愉悦非常:“仲道此言,倒是让我大感赧颜。父子分任于南北,小儿有何襄辅之益,我真是所知不多。但只要能不愧王任,便是家门荣光。如此嘉言,实在誉之过甚。”

    “使君过谦了,浅言薄誉,难述贤郎君益世之一二。譬如今次乡土之厄,便承蒙驸马都内善作保全,令我乡人能够忍痛敛悲,敢作前瞻。否则,乡土田桑俱毁,耕织难为,人丁多离散,乡伦亦是荡然无存,大奸害我,几无生机啊!”

    开口说话这人,名为何殷,乃是南康豪富巨室,算起来与沈充也算旧识。

    沈充听到这话,眸子闪了一闪,继而又转头望向船上其他人,视野所及,那些人也都纷纷开口对驸马赞不绝口。

    这些人,多是江州豪宗人家,甚至有的人家在乡土中的声势较之早年的沈家还要强一些,比如那个何殷,早年也是多受王敦拉拢的土豪宗门,其亡兄何钦原来在王敦麾下官位较之沈充甚至还要高一级。待到沈充后来居上,彼此间甚至还不乏龃龉,表现得很不服气。

    可是现在这些巨富人家,却都要聚在沈充的身边,不乏阿谀姿态,对他的儿子不吝夸赞,对沈充本人更是极尽推崇。

    这些人会有如此谦卑的姿态,当然并不全因为沈家如今势大。毕竟沈家的根基在吴中,哪怕沈充今次率部杀入江州,但也止步于提前约定的鄱阳,并不能长驱直入。所以,就算沈家再强,眼下也很难逼迫得这些人伏低做小。毕竟如今江州在台面上的大佬乃是陶侃,沈家不过一过客而已。

    之所以会有此态,还是得益于沈哲子早先的布置,就是卖保险。

    以往江州这些人家被巨利勾引入都,罔顾王舒这个刺史,令得彼此关系恶化。以至于王舒一等到机会,便不留情面的打击这些乡土势力,继而直接引发了后续一系列的变故。待到早前这些人家集体出逃,勾结外镇逼死了王舒,但也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毫发无损。

    所谓强兵过境,无肉都要榨出三分油。王舒虽然死了,让这些人没有了杀身之祸,但同时也是家业俱失,想要重复旧观,又谈何容易?

    入主江州的陶侃也不是一个弱势人物,虽然其本身也有连结江州乡宗的需求,但是如今这些江州人家家业、人丁俱都在其掌握,来日就算座谈沟通,肯定也不会有什么低姿态,一定会让这些人家大出血、作出大让步。毕竟,作为前车之鉴的王舒还尸骨未寒呢!

    如果没有外力介入,陶侃再怎么强势,这些人家也只能忍受下来,家业能讨回来多少是多少。可是现在,沈哲子战前开辟的保险业务给了他们一个保全家业的可能!

    所以当东扬军撤离,沈充将要入都的时候,大量江州人家蜂拥而来跟随入都,所为的自然是确认一下沈家到底是怎样一个态度?到底有没有诚意为他们撑腰?

    沈充原本还因为王舒自杀令动荡提前结束而大感意犹未尽,没想到儿子这里早就给他准备好了继续介入江州事务的一个借口。

    同为镇守一地的方伯,沈充在面对陶侃的时候,可绝对不会有台辅诸公那些顾虑。虽然陶侃如今执掌荆州、江州两大镇,权位较之早年的王敦都不遑多让。但在沈充看来,其实不过是越大越虚。如果真的因此交恶,怯于动武的绝对不会是他。

    所以一路行来,对于江州人家这些诉求,沈充也都是大打包票,且先将这些人给稳住,让他们不必急于向陶侃投诚。

    如今又听何殷言道此事,沈充便又笑语道:“往者已矣,本不宜再深作褒贬。然则今次江州之祸,王处明实在难辞其咎。诸位家业于彼,受此牵连,也真是无妄之灾。即便没有小儿此前之约定,我也不能坐视各家流离失所,传承不继。”

    讲到这里,他不免又作忿忿状:“既然言道此事,稍后见到小儿,我还要严厉训他!守望相助,本是乡谊情深,义不能辞,岂可立约付诸财帛!入都之后,各家所奉财帛我要勒令小儿即刻归还!”

    众人听到这话,连连摆手道不必。

    这时候,跟随沈充归都的胡润扑通一声跪在沈充面前,垂首道:“使君这么说,实在是误会郎主了。仆下久从郎主,斗胆请为郎主辩言一二。”

    “倒是一个忠仆。”

    沈充闻言后略作错愕,继而又笑起来:“起来说话,我倒也想知道这小儿因何为此。”

    胡润一言起身,神态仍是恭谨:“早年江州乡人求告郎主时,郎主便已经有此虑,担心江州局势将崩,牵连众家,想要援手保全,但却地远难及。今次果然乱起,郎主唯有取一折衷,期望各家能将产业稍作清点,存留于册,留待日后求告讨回。但此事乃是庭门隐私,又如何能公然探问。”

    众人听到这话,神色多多少少都流露出尴尬。豪族之所以能够盘踞乡里铲除不尽,靠的就是各种荫庇侵占,家产究竟有多少,本族中偏支远裔都不会告诉,又怎么会轻易告诉外人。

    “郎主请各家盘点产业,略具保资,一则是自己存一细目,来日相助才能有所针对。为此安排,并不是不信任众位乡人,实则乡土盘根错节,居乡之人尚不能有所明辨,郎主更不曾履足江州,恐怕各家言有疏漏错失,届时一地多主,争执不休。本是为乡人仗义执声,反成骚乱之源。”

    胡润讲到这里,便深吸一口气,又说道:“人者生来贤愚殊异,若凡事皆索一言,实在不能服众。譬如寒家,早年亦是乡中巨室,持善一方,只因与乡中恶宗生隙,结果庭门崩毁,家业俱亡。郎君因有此鉴,不愿自己善念反被歹人所趁,落实为恶。”

    “如此说来,小儿能虑及于此,也算是稳重自持,倒是我误会了他。”

    沈充略作沉吟之状,继而缓缓点头,又转头望向众人,笑语道:“我儿这门生所言之苦衷,不知诸位是如何看?”

    众人又能说什么,只能点头言道大善。说实话,他们各自也不乏隐忧,担心会有乡宗旧仇借了今次乱事,投靠强人引援于外,侵占乡资。

    不过还是不乏人家面露苦色,毕竟沈哲子那所谓的保险费,在人看来实在有些荒诞不经,很多人对此是不屑一顾,只道沈家是借此敛财,也根本就不相信沈家有帮他们保全或是追讨产业的能力。所以早前任球卖保险的时候,只有少数人家认购,态度不乏敷衍。

    那时候沈家还没有强力介入江州事务的趋势,他们也想不到沈充如此强势,居然就直接带兵冲入了江州。待到尘埃落定,原本的敷衍之举竟然成了他们一个指望。于是许多并没有买保险的人家也都凑了上来,希望能得到一些帮助,就算最终无功,试试也没有坏处。

    而且如果家产由沈家帮忙讨回的话,还有一桩好处,那就是不必入籍,依然保持荫庇状态,毕竟沈家不是江州名义上的统治者。可是由他们自己直接去向陶侃讨要的话,这些田亩人丁就有可能完全录入籍中,再也不能隐藏。如此一来,他们日后便要诸多受制于州府。

    看到那些乡人们既惊且疑的样子,胡润不免心内冷笑,他对这些所谓乡人本来就没有什么乡情,虽然自己也难完全洞悉郎主日后究竟会如何整治这些乡宗,但却深知自从他们被京畿商贸巨利诱惑入都,好日子便越来越少了。

    “索要保资,一者是敦促乡人盘点产业,以作日后平怨之证。二者也是因为,桑林田庄俱是定产,返还自然方便。但是人丁、粮帛之类,若是遗失,则实在不好清点讨还。但各家累年经营,所损又何止丝缕。这些保资,一者是集众力而平一损,一者是能为各家保全一二元气,凭此重建于废土。”

    讲到这里,胡润又深揖道:“请使君明鉴,郎主普索保资,实在不是贪一时之物利,只是希望能够尽力保住诸家乡宗从容渡此一难。郎主智大谋远,仆所见者不过一二,诸多深意实在言浅未及。”

    沈充听到这里,已是抚掌大笑,摆摆手示意胡润退下,继而才又对众人笑语道:“小儿之思定谋得,诸位如今也是略知一二,如今可算安心?多言无疑,且观实效。既有前约,绝不相负。我父子在位一日,诸位可无前顾之忧!”

    众人听到这话,无论心中作何感想,这会儿也都齐齐作揖道谢。尤其当中一部分打算浑水摸鱼的人家,这会儿也都不免认真考虑起来,是否需要再追奉保资?

    沈充见众人此态,心情不免更加畅快。只要与这些江州豪宗保持住一个更深层次的联系,来日无论何人坐镇江州,江州在他家面前都永远只是一个充满漏眼的筛子!

    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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