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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4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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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样的氛围下,豫州军又适时放出要广募寡居并失家妇人为镇中甲士配偶,应者也是络绎不绝,短短几日间便募出数百妇人打算投军配于甲士。

    这当中既有亡籍官奴吏家,也有亲长没于战乱的孤女。京畿虽好,于她们却无太大关联,边镇或是苦寒,但若真如传言中那么美好,未尝不是一条生路。

    于是在这喧闹的气氛中,豫州军也开始准备踏上归途。当然也不能说走就走,君王赏赐、台中封赏这最重要的问题还没有得以落实。

    兴男公主对于都内的热闹倒是不甚关注,此时只是满心欢喜准备着过江北上寻夫。她也明白自己这决定有些草率,皇太后未必就会准许,但这娘子幼来便与夫郎相伴,性格也颇类同,不乏果决,一旦心里有了决定,便立刻付诸实际,不再考虑可不可行。

    思久成疾,她是恨不能将都内家中所有都搬上江北去,唯恐夫郎在江北饮食起居都不如都内得宜。但也明白此去运力有限,不可能由她任性。于是也就耐着性子精简再精简,每天都在考虑该带什么不该带什么。

    这一日,兴男公主还在都南别业拣选行李,没过多久家人便来禀告,言道台中有讯请公主归家做准备等待接受封赏诏书。至于封赏的内容也有透露,乃是一次大封,不仅仅只是加封食邑,而是直接提升为县公!

    兴男公主得讯之后,初时也是惊喜。她家夫郎越荣耀,她便越高兴。更何况如今内外封公者不乏,就连他家阿翁都已是郡公,但这些公爵要么是壮年老迈,要么是袭传自家族亲长。真正以自己功事而封公者,且还是弱冠之年,简直就是中朝以来绝无仅有!

    但在欣喜过后,兴男公主却又有几分不满。要知道接受封爵乃是非常严肃之事,自有一套严谨缜密章程,仪门、章服、家院、仪驾、封户等等诸多礼制需要交涉,而且还要归宗报喜,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做不完。

    如今夫郎又不在家,嫡亲的家长也都在乡中,一旦受诏,后续的交涉必然需要公主亲自坐镇。如此一来,她想要跟随豫州军赴镇的计划必然会受耽搁。

    所以在略一沉吟后,兴男公主便吩咐家令任球入台细禀,不打算在府上受诏,请宣诏者过江入镇宣告。

    可是很快,任球便又来回报,言道台中固执,希望公主能尽快受诏,以稳定新胜军士之人心。

    兴男公主听到这回报,眉头便忍不住皱起来。她相伴夫郎多年,虽然思维没有那么缜密,但也绝对不是一个诸事不晓的闺阁妇人,略加沉吟便察觉到台中这态度略有蹊跷。

    早先迟迟没有决议,甚至兴男公主还几次入苑在母后面前多有抱怨。可是现在决定作得这么快,而且一旦有了决定便要让她家尽快受诏,仿佛一刻都等不了。既然这么急,早先为什么迟迟没有声息?

    这当中透出一丝古怪,兴男公主虽然想不明白,但却从心里不愿耽搁过江的行程。既然台中已经制诏,那在家里受和在台中受又有什么区别?

    莫非母后已经察知她要过江,想要以此相阻?

    “关闭家门,就说我身抱微恙,正在钟山别业休养,旬日内都不便归都受诏!”

    有了这个想法,兴男公主心内顿时生出与人斗智的乐趣,她家里连人都没有,还能怎么受诏?想要宣诏,还不得乖乖过江去!更何况,既然要以大封来稳定新胜之军的军心,军前宣诏,效果不是更好?

    台内那些人不想过江奔走一趟,凭什么要她在家迁就,错过行程?

    于是应付过这一件事,兴男公主又开始喜孜孜亲自指点家人整理行装。然而过后不久,家人便又来报,台中宣诏官员已经直往钟山别业而去,询问该要怎么应对。

    得知这汇报,兴男公主便有些恼怒,这些人简直太过份!她家夫郎不辞辛劳凶险,远赴江北创建功业,这些人怎么就那么矜贵?不依不饶,不肯过江,偏要在都中授爵!

    心内存了这一份怨气,在兴男公主看来,这已经不是受不受诏的问题,简直就是对她家夫郎的一种轻视!你们不肯过江去,偏要在都中不依不饶的纠缠,要么就不受封,要么就一定要过江才受!

    既然躲不过,那就迎上去!

    心内有了决定,兴男公主当即便命家人备好车驾,疾往台城而去。顺便吩咐家人,转告都内沈氏亲长,在没有一个说法之前,任何一家都不准接待台内封赏官员!

    此时,台城内几位台辅凑在一起,心情也不乏焦灼恶劣。尤其中书令褚翜,脸色更有几分阴郁。

    豫州大捷,瞩目者本来就众多,封赏迟迟拖延不决,也让人凭生许多猜测。褚翜虽然司职中书,照管诏令,但本身并不是一个强势的执政,话语权较之故中书庾亮更是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在关于沈维周的具体封赏问题上,他也不能一言决之。

    得了王丞相的指点,褚翜想出这样一个妙招来,但想要做成实局也不轻松。这两日在台内分别约见太常、光禄等重臣,屡作沟通,加上王丞相虽未亲自出面,但暗里也帮了一些忙,这才在不惊动太多人的情况下达成一个共识。

    诏令制成,送呈苑内倒还轻松,很快就获得了皇太后的批准,甚至褚翜还久违的得了皇太后的几句夸赞。言语神态中对她家婿子的关爱,让褚翜都难免略感羡慕。但这一份关爱若是不合时宜,也实在不是一桩幸事。

    于是在台中绝大多数人还不清楚的情况下,这一份诏书便已经制成,而后便是前往沈家宣诏了。这本来是最没有难度的一个环节,如今沈充父子俱不在都中,余者嫡亲也多不在,女主当家,又怎么能够深悉明辨这当中的利害?

    一旦宣诏完成,即便来日沈维周得信还想推辞,恶劣影响已经造成。彼此心隙已生,那就不是简单的言语能够化解了。褚翜之所以做到这一步,并不是要破坏豫州的大好局面,而是想要借此嫌隙,来加深台内对于方镇的影响和掌控。

    豫州之局造成这样一个局面,老实说他难辞其咎,而王丞相也不能置身事外。

    庾怿跟沈维周私相谋奸,要趁着胜势将豫州造成军政一体把持的局面,原本用来作为妥协交换的甲田令在这当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豫州人丁田亩一体掌握,自耕自给,还有吴中资货源源不断的支援,彻底将台中晾在了一边。

    如果不能尽快将豫州撕开一个口子,来日若再由其发展,割据之势将无可避免。而且豫州地近京畿,届时所害较之荆州还要严重得多!

    褚翜也不想为难沈维周,相对而言他更想收回那个一时糊涂而妥协的甲田令,当时只以为有荆州先例,稍作让步让军事得以更便捷的调度也无不可。但他当时却没有意识到,荆州行此政令时,乃是中朝最盛的年代,可是如今的中枢权柄又怎么跟中朝时期相比!

    但这种话更难说出口,毕竟甲田令当时是用来作为交换王导丞相之位的。如今丞相也做了,好处要转手收回来?如果彼此还在台内,倒可以轻声细语的商量妥协。可对象却是一个方镇,而且是刚刚得胜的方镇,方镇与中枢之间的事情,再小那也是大事!

    他如果真敢这么做,故中书就是他的下场,或许还要不如!苏峻作乱时还有方镇讨伐,可是他如果惹毛了方镇呢?今日废了豫州甲田,明日是不是要废荆州?

    国器不可轻用,唯有付诸柔术。凸显沈维周,让豫州上下离心,继而台中快速介入,让局面稳定下来。对于王丞相稳重且有效的计谋,褚翜也真是又有领教,既有佩服,又不乏警惕。

    但是褚翜却没有想到,原本计划中最无难度的一个环节却出了纰漏,诏书已经制成,居然无人受诏?

    这场面就尴尬了,你要么接受,要么拒绝,既不接受也不拒绝,只是避而不受,让诏书流转在外,这是什么意思?而且诏书流传太久,内容流传出去,还能不能收到原本之效?而且诏书被如此轻慢对待,时人又将如何看待他这中书令?

    就这么忐忑过了一夜,第二天朝会时,大概诏令的事情还没有完全流传出去,因而没有引起什么讨论。然而褚翜却敏感的察觉到不乏人在望向他时眸中隐有讥诮,心情不免更加恶劣,继而不免转念一想,不知王丞相在教他时,不知是否会预料到这种情况?

    朝会结束后,褚翜怀着患得患失的心情回了官署,已经开始考虑该要怎么收场。其实诏书遭受此类待遇,并非特例,时人不乏肥遁为美,避入山野躲避征诏之事时有发生。

    但问题是跟眼下的情况不一样,人家沈维周可没有隐避,明明白白就在江北涂中,只是诏书实在不宜送过江去。这一份尴尬,简直就是中书咎由自取!

    然而尴尬并未就此结束,褚翜回到官署不久,久寻不见的丹阳长公主居然在琅琊王陪同下径直造访中书。

    褚翜在得到禀告后,先是愣了一愣,继而便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正主已经出现,事态无论演变到了哪一步,也将要有一个结束了。

    可是他高兴的太早了,待将琅琊王和长公主迎入官署后,便见长公主一脸不善的望着他。

    “驸马都尉明受国用,率堂皇王师,北上破奴,克成正义之功!中书掌诏,理应持正公裁,论于明堂,量功以授,何以殿下潜论,逼受私门之赏!”

    太多的训语,褚翜已经听不入耳,头脑已是嗡嗡作响。幸在长公主只是在署内训语,如果这话流传出去,那么问题已经不是受不受诏的问题,而是中书令不要脸,因权谋私,趋炎附势,假公器而邀恩,强逼驸马承受非礼之赏!

    一场闹剧,至此而至。如果褚翜得知他此谋不成,仅仅只是因为强阻怨思妇人去见夫郎,以至功败垂成,只怕要更加欲哭无泪。

    于是趁着风波不大,封爵诏书被召回销毁,继而台内也终于拿出了一个封赏诏令,内容并不多,只是批准了豫州所请,侨置郡县,职事悉定。虽然这当中也留了一个尾巴,除了梁郡、颍川等寥寥几个侨郡职事确定之外,余者俱是暂定。当然这又是另一场交涉和较量了。

    至于名爵之类,在这诏书中几无所涉。所谓县公之类,也是不了了之。毕竟都被长公主骂到了脸上,褚翜是自知理亏,难与人言抱怨,但若还腆着脸要作厚封,那就是真的不要脸了。

    然而就算是这样,他此前费力促成此局,最后落得这种局面,其中内情以及他的难堪,只怕也难瞒作秘辛,将要沦为笑柄。

    兴男公主在看到台中新颁布的诏书后,心内不免自责忐忑,没想到自己一时抱怨,竟把夫郎该得的封爵弄没了,不可谓不懊恼。不过转念又一想,自家夫郎才大敢当,来日自然会著功无数,何愁名爵难得!

    于是她便也抛开杂念,率着十几名亲厚家人,在庾曼之等人一脸苦色的护卫下,喜孜孜过江北上。

0655 梁郡大建() 
    旷野中,马蹄声急促且嘈杂。

    在那几乎漫过头顶的杂草丛中,正有十数名骑士纵马亡命狂奔,慌不择路,偶有马匹坠入乱草掩盖的沟壑,又或马蹄被坚韧异常的荆棘牢牢缠绕,骑士则因惯性狂跌出数丈之外。

    每当这时候,后方必有劲矢陡射而来,将那些满地翻滚的骑士钉死当场。后方追兵二十余骑,双方距离不过几十步之间,但因一追一逃,后方骑士的姿态远较前方从容。

    “韩侯每矢必中,果然不负勇冠诸军之名!”

    田景轻甲风帽,上身微伏于马背,一面纵马紧追,一面眼望着领先一个马身的韩晃,半是钦佩半是羡慕的低呼道。

    他家本是汉沔巨室武宗,对于骑射自幼便受良好训练,可谓精湛。所以在组建新的骑兵营阵的时候,自然被拔选出来,担任了骑兵兵长。

    但田景也不得不承认,凡事真的天分要重要过努力。他的骑射之能在寻常武将中那也是名列前茅,但跟真正有天分的人相比,还是差了太多,比如此时同伍的韩晃。

    当然他不是自负到要与韩晃一较高低,早年历阳军中他不过只是寻常一兵长,而韩晃之勇武却为军中翘楚,已是独挡方面的大将。

    真正出色的人,本就是违逆常识的存在。骑弓软而轻,这本就是常识。然而韩晃却能屡开硬弓,每矢必中。与这样的人物追击淮南那些斥候游骑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几十里路程追击下来,对方一旦稍有落后懈怠,则必无生还。

    若是前路还足够漫长,或许这一队游骑都将丧命箭下。然而奔行中,前方沟岭之间渐渐显露出一座不大的营垒,那是淮南奴兵的一个屯聚地。

    “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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