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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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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的成熟技法,虽然各家所制豆腐相有所提升,但只称为豆板。言及玉板,必推沈家

    作为这股风潮始作俑者,沈哲子按部班,恪守农本,赚来的利润更投入到田亩开垦经营。时下沈家迥异于去年处境,非但不缺粮,反而已经成为今年吴兴米粮最丰富的大户

    而那些抢种菽粮的人家,则因粮患不得不压价出售,更加降低了豆腐的制作成本。

    如果说豆腐的推广有一点瑕疵,那是太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沈家虽然挖掘出这个大市场,但在时下真正铺开的也只有三吴和建康寥寥几处,剩下更大的潜力还有待挖掘。

    而且豆腐这一个产,又能衍生出一整套的食材体系,诸多豆制如豆腐皮、豆腐干、豆腐丝之类,简直是一个可以持续挖掘的宝库。

    下一步沈哲子打算马的项目是养猪,猪在家畜的地位不逊于大豆在植物界的地位,用途更多。

    猪肉可以吃,内脏下水也都不会浪费,骨头可以熬汤,皮毛都能加工,粪便还能沤肥,连名字都可以用来骂人,可以物尽其用到极致

    :

0090 我家有娘子() 
江南水乡之名,古来已有,玉带一条东流去,两岸膏腴稻谷香。

    武康的自然地理可以说是水乡之名最为典型具体的体现,其境内前溪、盘溪、龙溪、苕溪等等,号称五溪交汇,纵横交错,或分或合,在这广袤平原交织成一个蔚为壮观的水脉大。然其妙妙在,小河溪流虽然多,但却并不喧宾夺主,各行其道,未有水患泛滥成泽国。

    于此地,竹排乌蓬轻胜马,长篙一点踏波行,泛舟于碧波,可垂臂箕坐,可临风而立,可慵懒横躺,亦可悬坐舟侧,光着脚踩踏浪花。远望黛山随风远,近观稻浪滚滚来,情至酣处放声歌,可谓快意,悠然物外。

    纪友居丧年余,心常戚戚不得开怀,如今坐在轻快小舟,所见皆是江南水乡清新可爱、生机勃勃画面,笑容渐渐在脸泛开,整个人都变得开朗起来:“难怪维周你要蛰于桑梓,不履京畿,这水乡隽永祥和,让人神迷啊”

    “所以我才邀请学你来此地,诸多愁思大可抛之脑后,长居此乡神气自清。”

    沈哲子拍拍靠船舷而坐的纪友,而后又转头望向正欣赏两岸景致的葛洪:“葛先生觉得武康风光与丹阳相,又有何不同?”

    葛洪受这秀美风光感染,倒也不再对沈哲子冷淡疏离,只是皱着眉头沉吟道:“往年我来武康,确与如今有些不同,眼下水道要便捷得多。”

    听葛洪讲起这些,沈哲子又不免得意笑笑。水乡未必舟船便捷,这是一个社会原因。各家沿河圈地尚在其次,祸患最大还是拦河筑坝以建水碓。水碓虽然节省人力,但一旦泛滥起来,河道各自截流,俄顷水患成灾,既得其利,又受其害。

    早年间西晋达官王侯争相筑坝拦河,以修水碓,致使水患频频乃至于水灌京畿,其害不逊兵灾多少。

    地处吴水乡,武康的情况并没有好多少,甚至还要更严重几分。若是葛洪他们去年来这里,所看到的也不是眼前这幅河渠通畅、舟船往来穿梭、通行无阻的繁荣画面。

    那时候各家拦河囤水,以蓄动力,有的河道泛滥成沼泽,有的则水量稀疏,灌溉都极不便利。

    大户得其利,小民受其害。讲到这种不平等的现象,沈哲子其实没什么资格在道德去谴责别人。但凡这种豪霸乡里、欺压小民的恶行,沈家向来不落人后,可称武康翘楚。

    可是沈哲子改冲叶水碓为滚筒后,对水流冲击要求不再那么大,所以大可不必再拦河阻水。仅仅沈家一家,在武康一地便有将近八百个水碓,几乎覆盖大半水。经过改造之后,以往的横栏水坝都被拆除,水力未损多少,又得水运之便。

    过去这大半年,滚筒水碓水磨已经在武康一地风靡,各家纷纷效仿,毕竟拦河筑坝成本不小,年年都要维护,而且自家田亩也要承受洪水隐患。

    有了这一点改进,接下来的事情也顺理成章,甚至不需要郡府县署号召,各家纷纷疏浚自家范围内水道,毕竟河床淤泥也是时下等的养田肥料。不足一年的时间,整个武康便恢复舟船畅通无阻的局面,但凡境内之民,皆仰其利。

    沈哲子他们舟行来,便看到不乏乡民以竹排装载转运物资货,一派忙碌景象。

    连葛洪也不得不承认:“武康民风淳朴祥和,风物确与丹阳大不相同。”

    沈哲子虽然不好自夸炫耀,但听到葛洪的肯定,心里也是暗爽。

    丹阳乃京畿所在,地理环境、自然资源乃至于繁荣程度,其实还要胜过吴兴。但早年灭吴之战,对元气的损伤极大。还没来得及恢复多少,诸多侨姓又纷纷南来,一些扰民政策频频发布,又有王氏经年为乱,已经让乡民惶惶如惊弓之鸟。

    还有占据政治高位的琅琊王葛高门,不顾民怨沸腾,在建康左近侨置琅琊郡县等,割裂乡土,争抢资源,更增加了南北乡人的冲突对立。

    单单今年沈哲子听闻的成规模乡民械斗有七八起,最严重一次几千人裹入其,糜烂波及数个郡县。甚至令到京畿震动,朝廷诏令历阳苏峻遣部拱卫石头城,唯恐乱民冲入建康。

    葛洪这么感慨,大概也是伤于桑梓不宁,家难为家。史此老不归乡土,却南下岭南潜居半生,未尝没有这样的情感失落因素。

    沈哲子眼下的能量,能惠及武康一县已是侥幸,至于丹阳那里,纵使有心,也无力去干涉。

    察觉到舟内气氛有些沉闷,纪友开口引开话题问道:“维周,常听人言你家江东豪首,不知尊府田亩几何?”

    唉,又要被逼炫富了。

    “学你踏足武康境内起,便已经算是进了我家门。这一条前溪往前行,经盘溪转龙溪,东望苕溪,视野所及,皆为我家产业。”

    “这么多”

    纪友听到沈哲子的话,禁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简直难以置信:“如此说来,尊府单单田亩有万顷之多?”

    他家也算是丹阳大族,乡里之内多治产业,但也实在难以想象,一家门户坐拥万顷良田是个什么概念

    沈哲子笑眯眯道:“虽不,亦不远矣。”

    他家的田亩土地,确实不只万顷,尤其在年一番兼并,加晚稻一季农业合作社又裹挟一部分贫户乡民,单单平地良田便已经堪堪达到这个数字。如果再算林场、桑林、果园、岭地,数字将会更加惊人。

    如今整个武康乃至吴兴,如果说还有一家田亩多过沈家,那只能是郡府直接掌握的吏户课田。这些课田直属郡府掌握,吏户、军户负责耕种,相当于变相的屯田,也是朝廷田亩赋税的主要来源。

    葛洪于另一侧冷哼一声:“土豪门户,损万民而肥一家,哼”

    原本他对沈哲子态度已经有所缓和,听到这里后,心内对少年乃至沈家的厌恶又创新高。小户之家,顷田足以糊口。而在人多地狭的吴,小民能有三五十亩田产已经难能可贵。沈家聚敛如此家业,背后不知要流淌多少寒家血泪

    对于葛洪强烈的阶级斗争情怀,沈哲子只是笑笑并不回应。

    这时候,舟行过一片浅塘,几名小童正在那里捡拾稻谷,看到沈家极具辨识度的乌蓬舟行过,便于岸嬉笑着唱起童谣:“沈郎沈郎我家有娘子,白馥带红妆织锦调羹吴娃巧,肩宽臀翘好生养……”

    童音无邪,散及四野,虽然只是粗俗俚曲,但透出一股对主人公的喜慕,愿以女妻之。纪友听到这些童声歌谣,不免捧腹哈哈大笑。而葛洪神情则略显尴尬,他刚评价沈家损万民而肥自家,便有童谣嬉笑给了他一巴掌。

    沈哲子听到这歌谣,虽然略有窘迫,但心情也是喜悦。过往这大半年,因为沈家做出的改变,武康民众受惠不小,因此乡望也好转许多。

    岸那些便宜小舅子们,也可以说是沈家花钱雇来的水军,毕竟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但这歌谣却不是他的手笔,而是乡民自发的创作。他再怎么没底线,也不好意思恬不知耻的把自己捧成一个人人想要嫁女的国民女婿。

    水路畅通远胜陆路,原本需要大半天的路程,如今不过用了大半个时辰,小舟便驶入了龙溪,沈家庄园依稀在望。

    纪友尚是居丧之身,葛洪也不耐烦去应酬交际,询问这两人意见后,沈哲子便让小舟直接转去龙溪庄园里。

    龙溪是沈家主力疏浚的河道,拓宽数丈,河渠深深。如今也是沈家豆腐坊等手工作坊主要聚集点,每天附近都有大量的舢板汇集来,将作坊内生产的商运往武康乃至于吴兴各地。

    小舟转入一条专用的水道,很快便进了龙溪庄。

    葛洪对豆腐工艺兴趣极大,甚至不顾舟车劳顿,岸后便要去沈家豆腐坊一观。他痴于炼丹,而炼丹之学究其原理便是形补,所谓金玉传世恒远,历久弥新,取其神髓而食之,人之形体亦能长存。

    豆腐被沈哲子别出心裁雅号玉板,而且又适宜服散者食用,大概在葛洪观念,可以观摩借鉴豆腐制作过程,从而让自己炼丹技艺再攀高峰。

    葛洪有此想法,沈哲子并不意外。甚至后世之人便将豆腐发明归功于西汉淮南王刘安,是那位传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修仙界前辈,但其实这位前辈谋反不成,兵解转世了。

    不过葛洪既然有此兴趣,沈哲子也由得他去。这位小仙师家传修仙之学渊源,又岂是他科普几句能说动的。如果此不再炼丹而转做豆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沈哲子本来打算亲自陪葛洪去参观豆腐作坊,但刚一进庄便有仆下禀告已有访客在庄等候良久。

    于是他便派人代其领葛洪去参观作坊,如今作坊已经成规模,工序也都分拆开,真正不能示于人的技术壁垒已经被严密保护,倒也不担心会流传出去。

    :

0091 武康山神() 
纪友本来也兴致盎然与葛洪去参观豆腐坊,不过看了几道工序后,不免有些失望。

    那玉板被推崇为雪乳流膏之凝脂,皎皎纯正如君子之德,原来在纪友想象,或要深山采玉珥,或要琼楼承甘露,可是在真正进入工坊后,却有一种与想象相悖的幻灭感。

    砖砌的水渠引来清流,一群妇人挽起臂膀用竹筒掬水浸泡菽粮,泡好的菽粮用竹排转运到水碓处,又有肌肉遒劲的壮丁将一桶桶菽粮倒入石磨,台阶下则有打通关节的竹管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渣滓尚存的豆浆。

    一切看来井然有序,但却又是平平无。很快纪友索然无味,这与《玉板赋》描写情景相差甚远,什么“豆蔻吴娃素手轻撷,二八处子祈天承露”,都是骗人的

    葛洪倒是对每道工序都兴致盎然,甚至亲手由一名妇人手里讨过一筐筛选过,颗粒饱满的黄豆,自己动手洗濯浸泡,打算亲自体验一遍流程。

    妇人们并不知这位老先生身份,但既然是小郎君客人,便也由之,间或笑语取笑一下葛洪生疏的动作。这位老先生是小郎君所言,贵人皆是眼巧手拙之人。

    纪友并无亲自动手做豆腐的雅兴,逛了一圈后便离开工坊,沈哲子的忠仆刘长连忙行来,跟在纪友身后听用。

    豆腐坊外是一道河堤,河堤遍植柳木,柳叶枯黄,不似春夏时青葱可爱。沿着河堤前行一段距离,纪友便看到前方有一栋栋房屋排列井然有序。看着倒是整齐划一,却失了庄园建筑风姿多变的意趣。

    “那里是维周住所?”

    纪友抬手指着那一排屋舍问道,心底有些意外,在他看来沈哲子是一个清趣盎然、雅骨自生的人,住在那种地方不甚协调。

    刘长顺着纪友所指方向望去,而后笑道:“纪郎君误会了,我家小郎住在醴泉谷,那里只是仆下们的屋舍。”

    “仆下屋舍?”

    听到这话,纪友心内倒是一,他自家便有田庄,虽然自己不会亲临荫户仆下家院,但进出多了,总会有所了解。可那一片屋舍却与自家迥然不同,夯实土路平坦宽阔,屋舍连绵格局井然,完全没有该有的混乱逼仄,因而纪友才误会为是主人家苑。

    心里存着好,纪友便走过去望,行到近处,心震撼更大。这些屋舍方正严整,外观看不出一点土木材料,灰浆涂抹的院墙只到成人胸口,墙外便可看到院内情形,庭阔丈余,院内立着一株枝叶稀疏的柘树,有鸽笼,下方鸡栏鹅舍一应俱全,偶有小童在庭前门外打闹嬉戏。

    信步行过,单单视野所及,便有数百屋舍,皆是如此整齐划一的格局。

    “兴建这样一片屋舍,工料用度损耗应该颇巨吧?”

    纪友本来对这些庶务并不感兴趣,可是他家只剩自己一人,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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