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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9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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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那些陇上豪强一个个有恃无恐的样子,若真王师有旋来旋去的迹象,先恐慌的便是他们。这一番作态,分明是借题发挥,以便要挟更多。

    凉州目下在陇上仍然不乏优势占据,只因内部不和谐才不得不向行台低头,张阆心中本有不忿,在见到对方如此没有诚意后,心情不免更加恶劣,甚至叫嚣放弃谈和,归报州主准备斗胜!

    可是整个使团如此复杂的成分,又怎么可能容许张阆恣意。他们之所以成行,就在于已经达成一个共识,现在再改变态度,且不说王师这里怎么反应,单单凉州内部便不能平息众怨。

    特别是张瓘这个人在过去这段时间的表现已经被打上一个才难堪用的标签,若真授意其人作强硬姿态稍作逼迫,很有可能局势将再转为失控。

    所以最实际的作法,还是继续沟通,先把王师的底线稍作试探,然后再考虑之后。

1246 九锡之议() 
陇上局势尚在胶着未定,而远在中州的洛阳行台却已经是一片热闹欢庆的氛围,上上下下都在准备着即将到来的新年庆典。

    即将过去的这启泰四年,洛阳行台各个方面的建设也取得了诸多进展,但其中最大的、能够引起南北士庶共望的功业,自然就是长安和关中的收复。

    虽然目下的关中还未可称尽复,北地、安定等郡境之内尚有许多胡虏贼寇的存在,甚至就连三辅之中的冯翊北面几处县域仍有贼众盘桓,但大势如何已经显而易见,这些余寇已经不可能再阻止到王师入主关中的趋势。

    关中的收复,也让王业复兴的势头更加明显,行台沈大将军并其麾下文武群僚也再次成为时流热议的焦点。各种赞颂惊叹声不绝于耳,甚至于就连往年一些扰人视听、针对沈大将军抨议不断的声音都渐渐销声匿迹。

    冬日的洛阳城里,虽有大雪纷飞,但却难掩民众热情。街巷之间生民欢笑声不绝于耳,更有众多的浪荡少年成群结队绕着不远处的旧洛军城打转,叫嚷请愿想要投身戎旅、兴建功业。

    而在行台官署内同样是一片繁忙,这一番忙碌倒也并非近期才兴起,早在年中长安收复之后,行台各分曹官员们便闲暇不再,许多重要的曹署甚至大半年都没有休沐假期。

    不过这种忙碌并未让人因疲累不堪而怨念丛生,除了一些年龄老迈、精力委实不济的官员之外,其他多数人都是乐在其中。尤其随着行台典章制度越来越完备,众多的显职也都调动频繁,对许多人而言,若能抓住这个机会,便可免于半生碌碌无为。

    繁忙严谨并不意味着古板严肃,洛阳行台追本溯源终究还是脱胎于江东朝廷,虽然不像往年那样玄虚荒诞,但一些活泼的名士风骨倒也没有完全消除,只是与往年那种消极避世的气氛不同,转为一种务实的豁达。

    早前执掌谒者台的谢尚有江左旧友来访,见其形容枯槁憔悴,不免感慨世务繁杂、消磨风骨,就连谢尚这种风流表率都不能免俗。然而谢尚却应以“国器丰美,贤士消瘦。大风宣扬于世,尘埃竟可补天,何幸至哉!”

    一时间,“国器丰美、谢郎消瘦”这一轶事便向周边传扬开来,成为行台官员们忠勤王事的最佳表述。而那种善借风势、尘埃补天,不以材质论断高低优劣的说法,也成了行台选任贤能的一种标榜。

    风暴的源头,自然就在洛阳行台。珠玉得之彰显琢磨,自然更加华美精致。但就算只是瓦石的才力,也能借此风势扬起,不至于寂寂无名。

    风格虽有彰显,忙碌却是实实在在的。特别是礼部大尚书贺隰近年来随着年高,精力难免不继,所以其他下级官员们也不得不再兼领一部分礼部的事务。

    尤其年关逼近,各种礼章庆典事务又要扎堆而来,兼之各地入贺时流云集洛阳,所以谢郎近来也真的是日渐消瘦,忙得足不沾地。

    这一日殿议之后,谢尚归署将署内事务稍作梳理,才发现竟然忙中出错、出现了一桩疏漏,那就是准备呈送建康台城的功表居然还未送入署内。

    洛阳行台虽然自成系统,而江东朝廷也已经被彻底架空,但并不意味着行台可以完全罔顾台城,尤其是在一些礼节场面上,甚至需要比以往要更端庄谨慎一些。

    如今的江东台城,除了皇帝之外,多是一些旧誉崇高的老臣休养之地。这些人或是不涉世务,但也因为眼见行台繁荣而多存一些怨念,若是在一些具体的礼章方面被他们抓到漏洞,难免要吵闹不休,就算无害于事,但却聒噪扰人。

    其实早在八月、九月,行台往建康便各有表奏述事,但当时关中事务繁多,也没有详细的表奏或是封授请求,事从权宜,便一直拖到了眼下。而这一次的功表除了述议方方面面功事、述功于宗庙之外,最重要的便是一系列的封赠请求。

    行台大将军虽有承制封拜之任,可备置百官,九卿之下诸侯守相任意封授,但除了真正事从权宜、无暇请示之外,类似关中战事这种需要大规模封赏的大典礼,行台也向来都不逾越,必须要请示江东朝廷,得于批准,才会进行封授。

    当然这也只是一桩面子上的往来,但若是连这一点面子都不顾全,问题还是不小的。

    这件事本非谒者台事务,但此前礼部大尚书贺隰微感小恙、正在家养病,于是便向谢尚稍作叮嘱,吩咐他作跟进。这也是因为行台早有趋向,大将军有意让谢尚全面接掌礼部事务,加上贺隰的确是精力不济,也在逐步的交接让权。

    察觉这桩疏忽后,谢尚心情也不免烦躁起来。虽然南北有驰道勾连,已经大大缩算来往建康的用时,但往来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眼下已经将近腊月,若是功表还不送抵,让建康朝廷误以为行台恃功骄横,之后批复稍加拖延,年前都未必能有定论。

    所以谢尚也不敢怠慢,连忙让人将礼部负责此项事务的官员唤来,询问究竟。

    礼部官员在这方面也并不拖延,谢尚传讯未久,殿中尚书桓景与其他几名曹缘便匆匆赶来,向谢尚讲述原委:“功表编制,礼部自九月中便开始进行,其实已经完成大半。只是冬月中突然又有变数生出……”

    桓景苦笑着自袖囊里掏出三份奏表,一一摊在谢尚面前,谢尚拿起这奏表来稍作翻阅,脸色便蓦地一变,明白了何以礼部官员们迟迟不能决定。

    这三份奏表来源、辞藻、笔迹都不相同,其核心意思却只有一点,那就是行台王师于关中再创大功,大将军沈维周功业伟岸,建议朝廷加以九锡殊礼!

    “除此三章之外,内外论者是否还有其他风言?”

    看完这三份表章,谢尚稍作沉吟便抓住问题重点,开口疾声问道。九锡殊礼绝非寻常,所谓人臣亢极,暂且不论大将军心意如何,谢尚可以断言这件事绝非出于大将军的授意,否则不至于发事如此猝然。

    桓景等人闻言后连忙摇头,事实上他们接到这样的奏表,心情也是纠结到了极点,首先便是追究其来源种种,以及是否还有余波散出。在弄清楚这些之前,他们甚至不敢主动向上官汇报。

    这其中最重要是行台内部有多少人涉入其中,背后有没有人推波助澜。直到眼下才确定,这三份奏表真的只是事发偶然,甚至彼此之间都没有关联。但又有一个问题摆在他们面前,是就此当作没有此事,还是正式加入功表中?

    这件事,谢尚也根本不敢做出决定,他是主动询问才得知此事,可见桓景等人在处理的时候也没有失了轻重,暂时未有失控之虞。所以在稍作沉吟后,他便将这三表收起,叮嘱桓景等人:“继续盯紧,不可松懈,我速向大尚书请示。”

    说完后,谢尚便匆匆离开官署,直往贺隰家宅而去。

    中州气候不同江东,特别到了冬日气候差异便更加明显,谢尚抵达贺府的时候,贺隰刚刚拖着病体睡去,但在得知原委后也知事态重大,连忙起身将谢尚迎入府中。

    再将那三份奏表阅读一番后,贺隰眉头也是紧紧蹙起,低头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此事仁祖是何看法?”

    “大将军入事以来,诸多壮举,南北共睹。及至关中收复,功业再攀新高,正是众愿汇集,在爵在位,时流有此殷望,其实并不出奇。但此事,实在不该……”

    谢尚也觉得,随着关中收复,对于朝廷而言,大将军势位已经酬无可酬,加授九锡也是一个很正常的举动。但是九锡殊礼实在太特殊,即便不言汉季旧事,单单魏晋交替之际,九锡之礼已经渐渐成为一个不可轻言的禁忌话题,是礼中一个非礼的存在。

    行台霸府,本就不算是一个顺理成章的存在,如果礼部加入到这种逾礼的讨论中来,会更加损害行台礼章法典的威严性。换言之,就算大将军谋求九锡之礼,也不该由行台礼部出面去讽议朝廷。

    当然话也不可说死,这件事最终还是要看大将军心意如何,若大将军决意要求九锡,整个行台都需要为此努力,那也就无分部曹了。

    “且先将此先留府中,明日我再归台与仁祖议事。”

    贺隰想了想之后便开口说道,谢尚闻言后便点点头退了出来。

    贺隰将这种禁忌之议留在府中,对谢尚也是一种关照,这种事一旦沾手,无论成或不成,风评都不会太好,特别对一些礼学名家而言。而贺隰肯插手,其实也是因为自有底气,其家与沈氏通家之谊,姻亲门户,许多臣子不便做的事情,他家便可做,比如直接去请示大将军。

    如果大将军也愿求九锡,那也不必说别的,贺隰自然要亲自出面主持此事,绝不能仓促而动,谋则必成。但若大将军对此还存迟疑,也要妥善处理,不要让这件事流传到外界去。

    待到谢尚离开后,贺隰也强打起精神,将儿子贺畅并几名亲信家人唤来,叮嘱儿子去请沈牧娘子归家短住,并顺便去内宅拜望大将军。

1247 非礼勿论() 
大将军府中,沈哲子仍在与一众参谋们讨论事务,最主要自然还是陕西方面。

    此时陇上最新军情如何,尚未送抵行台,但是有关于此的许多布置也一直都在充实、调整着。其实无论陇上还是凉州,都是关中战略的一个延伸。

    倒不是说陇上群胡和凉州张氏不值得行台以之为中心铺开战略,只是因为行台眼下并没有明确继续向西延伸的战略。派遣沈云所部奋武军上陇,核心也是为了保证关中经营的顺利进行。

    陇上这一片区域,从战略上而言诚然有得陇望蜀的战略路线,同样的也有得陇望秦、俯瞰关中的效果。所以若要让关中保持稳定,陇上便决不允许出现一股强大到足以进窥关中的势力,这其中也包括凉州张氏。

    随着行台摊子铺开越来越大,战略上的选择反而越来越少,少了往年那种灵活。关中收复虽然让河洛西境得于稳定,但是因之而起的边患压力却变得更大。

    但这并不意味着西征关中就是战略选择上的错误,关中收复后,可以让行台更加深入的掌控治下的中州地区,同样也有了动员雍、秦人力、物力的基础。总体而言,行台体量因此变得更大,跨地域调配资源和力量的能力也更强。

    比如最近几年一直略有低迷的伐蜀战事,这一方面的战事主要是由荆州军负责。但是此前行台对于荆州的控制稍显薄弱,达不到那种如臂使指的控制力,沈哲子甚至根本不曾巡视过荆州各镇,所以在调度方面难免有些迟疑。

    这一次的西征,首先是将襄阳原本的军力调走,让行台得以直接控制襄阳,继而南望荆州。而关陇的收复,也让行台有了路径直接派遣王师参与到伐蜀的战事中去。如此在大战略的配合上,便加强了对荆州军的影响和控制。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大将军府的参谋们主要的议题已经不再只局限于当下战事,而是已经延伸到对陇上的控制,再基于此攻取汉中。一旦汉中攻克之后,行台与荆州军的联系便可成一片,从而完全发挥出荆州军原本的底蕴,得以放手把控西边广袤境域。

    想要完成这一西线的整体战略布局,凉州张氏便是一个绕不过去的目标。当然也不仅仅只有凉州张氏这一个潜在的威胁,其他沿线各地豪强势力比如陇上的氐、羌等胡部,和已经存在多年的仇池国杨氏,这都是需要一一解决的问题。

    目下而言,这诸多目标中,唯有凉州张氏势力最大、凝聚力也最高,相应的带来的威胁也更大。如果不能妥善解决这个问题,那么漫及西线的整个战略构架便无从铺设。

    沈哲子自然不会认为单凭张氏仍奉晋祚这一点,便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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