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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孙言沉寂了一会，轻喃。
“是！”张骞点头直言道，再紧接着，他便转移了话题，依然说道：“我已经回答了你两个问题了，你是否还有什么问题？”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结束后，你便可以说你的条件了！”孙言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说道。
“什么问题？”张骞一如既往的应道。
“你是什么人？”孙言眸子一动，陡然问道。
可这个问题，却是让张骞的神色有了些不自然，他当然知道孙言所问的问题，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所以他的回答也不能像表面上的那么普通
因此张骞踌躇了一会，便是说道：“这个问题比上一个问题，问得更好，但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句话，我和你一样！”
第七百二十二章不会死（）
那场小雨整整下了三天左右，直到第四天的初晨，阳光带着它的温度，总算是送走了这三天的寒意，给了天凡城一丝关怀。
而在这三天中，天凡宗弟子都在收拾着大战过后的残局，尽管有雨水洗去了红色的鲜血，但一些妖兽的残肢断臂和尸体，也都是需要整理的，不然因血腥味引来蛮荒兽的觊觎，那就有些不好了。
虽说他们这几天也没有怎么休息，可在他们的身上却是看不到任何疲乏之意，如同那雨水不仅洗去了城墙上那表面的颜色，更洗去了他们的内心的累意
这天凡宗的弟子在这一场战斗，以及三天的缓冲时间过后，每个人的心都俨然有了一种看得见的变化，他们的眼神变得毅然，他们的神色也更加坚定，而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蜕变！
慢慢的，温馨的阳光越过了蛮荒之林，越过了战斗后的古老城墙，越过了死去的妖兽和抬起头来感受它的众人，最后照在了天凡府的正厅中。
“死伤程度如何？”欧阳风飞坐在左边的一把椅子之上，面容有些憔悴的问着坐在正位的吕梦瑶，这几天他都在休养以及解除诅咒，所以没有多管天凡城里的事情。
吕梦瑶自然也知道欧阳风飞的情况，故而才没有在这几天去打扰他，一些琐事基本上都是吕梦瑶自己处理的
此刻，她面色略显伤感的回道：“死亡二十七人，重伤三十五人，剩下的基本上都有一些伤势，人数在这场战争终毕竟处于劣势，我们，无法改变！”
“唉！”欧阳风飞的神色中倒是闪过了一丝愧疚，尽管他早就计划好了让吕梦瑶一个人活下去，然后通过诸多弟子的死来为天凡宗换取一千年的地位，但听到吕梦瑶所报的数字，心里还是有些感触，毕竟，他不是一块石头。
而看到欧阳风飞的样子，吕梦瑶轻叹道：“我师尊跟我说过，有人才会有宗，若是连自己宗门的弟子都保护不了，那么这个宗门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我不否认你的方法在这场战争中的可能性，但我并不同意你方法，所幸我在护城结界上留下了一丝微弱的烙印，不然待我再次回来，估计这里就变成了一座死城了！”
欧阳风飞没有反驳吕梦瑶的话，只是陷入的短暂的沉默之中，在长叹一声后，才接着说道：“说实话，我起初根本就不认为我们会赢，所以才带着一众弟子们背水一战，真的没有想到，你的出现，既然能起到如此重大的作用。”
“不，你说错了。”吕梦瑶摇头道：“起到重大作用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孙言！”
“孙言？”欧阳风飞一疑，他那时诅咒在身，只是察觉到了孙言修为暴涨，并没有察觉到更多的东西，因此现在醒来，自然会将这次能击退三大势力的事情，放在吕梦瑶的身上！
“没错。”吕梦瑶应道：“是他击杀了黄毅，让墨迁宗弟子陷入瘫痪，是他击杀了兽天分身，影响了烈先右的心智，从而让皇兽峰弟子立即撤退，更是他最后的威慑，让宁慧放弃了操控三大势力继续进攻凡天城，可以说这一切都是他所造成的”
“可是尽管我不知道他这八年多经历了什么事情，遇到了什么奇遇，但他也仅是一个半步大能啊？怎么可能做得了他所说的这些事情？”欧阳风飞简直是难以置信。
其实从天凡宗时，欧阳风飞就已经很高看孙言了，甚至将其与自己的划等号，但这种互等的情况，单单只是处于心智上而已！
若是说实力，欧阳风飞还是有些优越感的，可如今听到吕梦瑶说孙言击败兽天分身，这俨然使得他有了一种不想相信的错觉！
“可这些都是我亲眼看到的，孙言使用的神通，我也确切的感受到了，的确有着强大的威力，但击杀黄毅还好说，击杀兽天分身，却还是让他虚弱至此，我想他应该是用了什么秘术吧？”
“不然的话，以半步大能之力，击杀化天道九层，也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吕梦瑶虽说是亲眼看到，可下意识的还是有些猜疑，故而才思索了半天，得出了这一个不是结论的结论！
倒是所幸吕梦瑶因为孙言天地之术的关系，没有确切的感受到兽天分身的厉害，否则的话，估计她还真的无法从任何地方找到平衡感。
要知道她和欧阳风飞可是修炼了几千年，凭着绝强的天资，才有如今的修为实力，但孙言这个人却只用了八年时间，就从渡劫巅峰达到了半步大能，这的确有些令人难以接受！
“算了！”欧阳风飞似乎懒得去想孙言的一些事情了，于是轻声说道：“这个人不能以常理去看待，做的事情也有时候无法去解释，所以若是哪一天，他从化天道一层直接晋升为了圣尘镜，我在慢慢的叹息他的厉害吧，现在主要就是先将天凡城的事情处理好！”
此刻说着，欧阳风飞语气一变，立即转移了话题：“不知你发现没有，这次三大势力联合攻击我们天凡宗，还是有些蹊跷地方，这场战斗以黄毅为首，烈先右和宁慧对其惟命是从，直到黄毅死亡，他们才彻底的放开手脚”
“嗯？”吕梦瑶被欧阳风飞这么一提醒，眼眸中倒是露出了些许的疑惑，她淡然说道：“你是说，大演城和皇兽城的事情，和黄毅有些关系？”
“不能排除这个嫌疑，其实我很早就有怀疑过，这皇兽城的兽变和大演门的兽潮，两者的时间都发生的太巧了，好像故意出现这些事情，好让黄毅去救济他们一样！”
吕梦瑶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说道：“倒是真的有可能，另外我也有一个推测，那就是潜伏在我们天凡城的内奸，有多半会是墨迁宗的”
“墨迁宗的？”欧阳风飞皱眉。
“没错，因为其他势力都好像被墨迁宗控制了，他们连自己城里的事情都乱得一团糟，哪有时间去设置内奸？”
“嗯，有道理！”欧阳风飞眼眸一亮，俨然有些认同，只是随之他便表现出了一丝可惜之意：“但我们盘问了信息处的所有人，都还没有查清楚这个内奸到底是何人？倒是显得有些被动了！”
“被动是被动了一些，但现在三大势力败退，黄毅已死，这个隐藏在我们这里的内奸，应该暂时没有什么行动，待天凡城重新恢复元气，我们再商讨此事，到时，我们把孙言叫上，说不定他会给我们出现主意！”吕梦瑶说道。
“好。”说到这里，欧阳风飞站了起来：“那么我先去外面看看，有什么事的话，直接传念！”
“没问题。”吕梦瑶回道。
随即欧阳风飞也不再多语，几步之下，便离开了这个正厅。
另一方面，就在正厅里的会议结束之时，在天凡城某处阴暗街角，一位身穿红衣的男子，和另一位身穿黑衣的青年会面了！
“主人，我就知道你没有死！”黑衣青年似有些高兴的说道，
“哼，当然不会死，不过也差点死了！”红衣男子回想起那一幕，似还有些余悸：“想不到凡天宗这一次居然还派了这种程度的弟子，还真是厉害！”
“呃？”可闻言，黑衣青年却是略显疑惑，在大战开始之时，他便隐藏在了城里，并没有参与战斗，所以对战场上的事情，不是很清楚。
“没事，我要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红衣男子定了定神，直接问道。
“办好了，共有三处。”黑衣青年恭敬的回道。
而听到黑衣青年的回答，红衣男子俨然露出了一丝邪意的微笑，且狠狠的说道：“哼哼，很好，这下天凡城，灭定了！”
第七百二十三章女人间（）
大战过后第五日，晨曦。
孙言终于在那漫长的苦海之梦中完全醒来，见其气息恢复，神采奕奕，修为也似乎略有精进，就仿若一个刚刚成功闭关结束的修炼者一般。
只不过此时的孙言，倒是感受到了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正在限制着他的成长，似乎要让他无法再晋升一步！
但孙言好像对这种感觉并没有多在在意，依然保持着他该有的样子。
而对于在苦海与张骞的对话，他也记在了心中，虽说最后一个问题，张骞不算彻底的回答了他，但也让他找到了一些线索！
至于张骞提出的条件，孙言也在经过深思熟虑后选择了答应了他，只是要具体实施这个条件，还需要等一段日子。
“如果无法深入选择者这个角色，就无法看清楚更多的东西。”这一天，孙言站在天凡府里的一处空荡的院子里，望着蓝天白云，感受着风起风散，突然喃喃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在想什么？”忽然，春天的声音从孙言的后方慢慢的传到了他的耳中。
可孙言并没有惊疑，仿若他早就发现了春天一样，只是背对着她，淡然回道：“想什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许到了那一天之后，我才会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嗯？”春天自然听得不明不白，可一声粉红色襦裙的她，还是在疑惑之中走到了孙言的身边，并轻声说道：“小言子，我怎么发现你从那莫名其妙的地方回来之后，就变得多愁善感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说一下吗？”
然而孙言却只是摇了摇头，坚决道：“不行，对于我来说，我不说那件事，乃是遵守自己许下的承诺，对于你来说，我不说那件事，则是为了你好，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问那件事了，装作不知道一件事，对你来说，应该没有那么困难吧？”
“对好奇的事情产生好奇，这是女人的天性，我也是女人，而你却要我摒弃天性，那么请给我一个理由，你为什么要我装做不知道呢？或者说，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让我装作不知道？”春天走到孙言的正面，盯着孙言那清澈的双眼，似笑非笑的问道。
可孙言依然说道：“我不知道你的什么天性，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这么说自然有我这么说的道理，若是你硬是要让我说自己是以什么样的身份，那么我只能告诉你，我是一个守密者的身份，来告诫一个想知道秘密的人，这样，你可满意？”
“呵呵！”春天嫣然一笑，美丽的脸庞露出一丝妩媚，似可迷倒众生一般。
但唯独孙言冷冷冰冰，俨然让这份女人的迷药显得有些微弱，仿若自嘲的说道：“我和你认识八十年左右，从凝气期到半步大能，我以为自己几乎看到你所有的事情，却没有想到那只是冰山一角，而你，的的确确的就是那座冰山，就是不知，你这座冰山，在眼光的照耀下，还能坚持多久？”
“阳光？”闻言，孙言摇了摇头：“所谓的阳光，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就像你所说，你仿若见证了我的一生，可最后还是不了解，我想不是你不了解，而是你了解不了，因为对于我而言，这个需要寻找真相的世界是没有阳光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时，听到这句话的春天，眼眸一缩，神色有了一丝极为细腻的变化，她聪慧万分，岂能听不出孙言的意思？
可她却尽力依然保持着原先的笑容，说道：“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但我知道每个人都期待着阳光，没有一个人会愿意永远待在黑暗里，世界都有昼夜，更何况是人？”
而说道这里，春天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拳头握紧，好像有了一丝微不可及的不自然：“若是你看不到阳光，我可以把自己的阳光借给你，你放心，不收你利息！”
忽然之间，一道清风不知从哪里吹来，直接吹到了春天的脸庞，使她的美丽添上了一分羞涩，也吹到了孙言红袍，让其在飘动间多了一分摇摆不定，更吹到了他们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之中，而这，却是一种陌生感！
孙言沉默了，他其实分不清春天所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哪句话是真心实意，哪句话是虚无空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