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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颜血-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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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崧时年五十八,可勉强挤身于高寿之列,如今荀灌未嫁,荀蕤尚幼,他可不甘心撒手离世,还想多活几年为家里再撑一阵子呢,哪能沉溺于女色。

    许久,荀崧叹道:“此趟灌娘平安归来,全赖杨家郎君出谋出力,可惜为父无能,竟未替他讨得封赏,哎,他日相见,实是无颜以对啊!”

    “哼!”

    荀灌冷哼一声:“朝庭不封不赏,杨彦之自有前程,何须摇尾乞人?裴妃拟荐杨彦之为东海国相,署理国务,卞公也应允于朔朝之时为之张目扬声,阿翁,小女正要与你商议此事”

    “什么?”

    听说杨彦有如此之大的志向,荀崧差点没坐稳,这也不怪他,两千石方伯向来是高门的嚢中之物,寒门素子别说担当,光想想就是僭越,可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攀附裴妃欲为两千石方伯,哪怕东海国名同实亡,国相也是两千石的实职!

    荀灌柔声劝道:“阿翁,小女倒觉得未必不可为,裴妃有名份大义在手,除非主上下诏罢黜,但若行此不义之举,必天下鼎沸,主上当不至于如此不智。

    杨彦之也确有奇才,且周边尚有祖逖、郗鉴与青州曹嶷,石勒未必会注意到他,他有足够的时日徐图壮大,既如此,咱们家不是欠他人情么,那就鼎力相助好了。“

    荀崧再次叹道:”为父并不是拘于门户之见,也非是阻人前程,实是郯城乃一死地,死中求活,谈何容易?

    祖逖虽据淮西扼止石勒,但主上已任戴若思为征西将军、司州刺史,督司兖豫并雍冀六州诸军事,出镇合肥,虽拱卫京城,却不乏监视、节制祖逖之意,祖逖再难有作为,且近日有传言,祖逖因不得朝庭信任,忧愤成疾。

    而那郗鉴亦有南归之心,多次遣人与大司徒接洽,其人好清谈,有名望,周近流民帅多附从,如不出意料,早晚将率部渡江。

    至于青州曹嶷,曾附王弥,受刘渊命攻掠青州,虽与石勒不和,却非我朝之人,况多行不义,首鼠两端,部下日渐离心,若是石季龙往攻,曹嶷必败,介时青兖皆陷于敌手,杨彦之凭一小小东海国,何独能支撑?

    于外,他形势险恶,于内,他的隐忧还不仅止于此,留于当地的豪强大户岂肯听他调遣?

    他若使强硬手段,不待石贼来攻,怕是已内乱自生,若是被逐出郯城,裴妃脸面何存,朝庭脸面何存?

    他若是怀柔示好,你也不想想,郯城并无望族,至今留驻不肯南渡的都是些什么心思,示好只会被当成软弱,当石贼兵临城下之日,便是城内豪强开门献降之时!“

    荀灌苦笑道:“若非郯城形势险恶,又哪轮得杨彦之去谋取?小女与裴妃也曾讨论过,虽不知如果死中求活,不过杨彦之稳中有细,胆略、智计皆可称道,绝非急功好利之人,他理该清楚郯城的处境,却还敢自请,必是有应对之法,小女觉得,至少应给他一个机会,若是实在无力回天,小女可请裴妃向主上请诏,罢国侨置。”

    “也罢!”

    荀崧点点头道:“既然你考虑周全,那为父便助他一臂之力,你稍会去核计下,拨些人手、兵马、钱粮予他,不至于无人使唤,无钱粮可用。“

    ”嗯!“

    荀灌在身后笑道:”那小女就代杨彦之谢过阿翁了。“

    荀崧听这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自己厚赠杨彦之,灌娘应该站在自家的立场上,怎么能代杨彦之称谢呢,除非是与杨彦之持同一个立场,才能说出这种话。

    但荀崧并未多想,他认为太荒谬了,不过这又牵出了他的另一个念想,于是问道:“灌娘啊,你可有心仪之人?哪怕门第低了些也是无妨,咱们荀氏何曾以门第取人?“

    荀灌顿时俏面一红,嗔道:“阿翁,你说什么呢?”

    荀崧摇了摇头:“女子十五当嫁,你已年至十八,若有合适的人家,不妨说来,让为父替你参详参详。“

    荀灌的婚事确是他的心病,随着渐渐衰老,荀崧已不图在仕途上有所作为,唯盼荀灌择一良婿,荀蕤长大成人,不辱家门。

    荀灌也有了片刻的恍惚。

    是的,在现代社会,大龄未婚女都要面对诸多非议,更别提一千七百年前的晋代,虽然她才十八岁,可在那时,已经迈入高龄未婚行列了。

    但是放眼海内,谁是自己的檀郎呢?

    荀灌从不曾去想杨彦,如果杨彦是士族身份,哪怕是如袁耽、谢氏这类的次等士族,她或许都会考虑一下,但杨彦的身份太低,她根本就不敢动这个念头,在她的心目中,杨彦是个很有才华,很有趣,也很谈得来的友人,当然,若是能娶荀华为妻就更好了。

    暗暗叹了口气,荀灌勉强笑道:“幼弟年幼,阿翁你也要忙于国事,无暇顾及家里,小女恰可居家,多为阿翁分担些俗务。

    况庾氏文君年过双十嫁给太子,小女才十八,倒不着急。“

    荀崧只觉得内心愈发的愧疚,摇了摇头。

    这时,荀灌问道:”阿翁,如果有人想要谋取我家的家财,又不为我觉察,被谋取了还自认倒霉,要如何才能做到?“

    ”谁?“

    荀崧立时眼里精光直射。

    荀灌连忙解释道:“阿翁,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小女只是近日有此疑惑,故而请教阿翁。“

    ”哦“

    荀崧面色稍缓,沉吟道:”夺人家财,不外乎巧取豪夺,要么强抢,要么骗取,或者诱其参赌,输尽家产,若是手段巧妙些,或能蒙混一时,不过任他有千般手腕,也用不到咱们荀氏头上。“

    荀灌觉得杨彦秘而不宣的收割之道不是这么回事,这段日子以来,她一直在琢磨着,于是又问道:”阿翁,那该如何掠取天下之财,同样不为人觉察?“

    “这”

    荀崧花白的眉头一皱,要说夺一家一户之财尚可隐秘,可是夺天下之财,除了横征暴敛,谈何容易,可那都是使在明处,该怎么样才能不为人觉察呢?

    他想不明白,许久,才反问道:”灌娘,你怎会问这些?“

    ”啊?呵呵“

    荀灌干笑道:”小女就是胡思乱想,故有此一问。“

    荀崧就觉得,正是因为没有成家,爱女才无聊到去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看来,是得尽快择一良婿啊!

第81章 击鼓求见() 
九月初一!

    按规定,朝庭须于每月朔望,即初一、十五召开大朝会,介时,凡在京九品以上官员都要朝见皇帝,不过因晋祚东移,制度未全,人心离散,内帑羞涩,朔望大朝的规模缩减为与日朝相当,在京五品以上官员入朝参拜。

    日朝则是形同废弃,一应决议皆由台省与内苑议定发出。

    总的来说,朔望大朝不是奏事的,礼仪的色彩较浓,以此显示当今的天下仍是司马家的天下,朝会的内容一般是皇帝对臣僚的关怀和慰问,然后臣僚上敬言谢恩赞颂,有点类似于后世的茶话会,气氛是比较欢乐的。

    朝会进行中,一行车驾于宫城宣阳门前缓缓停下,裴妃身着亲蚕服,戴着蔽髻,插着步摇,环佩叮咚,满头珠钗,极尽雍容华贵,被荀华搀扶下车。

    “来者何人?陛下朔朝与会诸公,速速退去!”

    戊守宣阳门的宿卫禁军厉声喝道。

    荀华毫不示弱的回声道:“东海王妃在此,求见陛下!”

    “这”

    宿卫几个将领相互看了看,东海王妃虽然没有实权,也没有任何跟脚,是实打实的孤家寡人,更是失国老贼东海王越的嫡妻,可光是凭着东海王霸府与江东的渊源就不是他们能肆意妄为。

    也许苑中乐见东海王妃受辱,但是施辱者绝无好下场。

    其中一人施了一礼:“末将丹阳纪明参见王妃,陛下正于朔朝会见群臣,王妃可于门内牙房暂歇,待朝后再行参拜亦不为迟,或者末将可代为向夫人禀报,夫人节制后宫,听闻王妃请见,必是欢喜。“

    夫人就是郑阿春,出身荥阳郑氏,本为寡妇,建兴三年,被时任丞相的司马睿纳为妾,后于太兴元年,司马睿称帝,封郑阿春为夫人。

    当时很多豪门权贵都喜欢纳人妇为妻妾,这是有深刻原因的,毕竟那个时代的医疗卫生条件落后,生育子女的死亡率奇高,而人妇有过生养经验,产道也曾开拓,在生养方面,显然比妙龄少女更有优势。

    裴妃开声道:“孤只为求见陛下,请为孤通报。”

    纪明的眉眼间闪出一抹轻蔑之色,丹阳纪氏虽清名不比顾陆朱张,但族中纪瞻乃是国老级的人物,曾平陈敏之乱,又于晋主鼎定江东立下汗马功劳,是深受信重的肱股之臣,纪氏子弟也大部入宿卫为国效力。

    纪氏久居江东,对侨人素无好感,更何况是司马越的王妃?

    自己和颜悦色,还真是蹭鼻子上脸了,不过纪明不愿当出头鸟,仍是拱手道:“朔朝时已过半,请王妃稍候,末将自有职责守卫宣阳门,务请见谅。“

    裴妃脸一沉,提起裙角,疾步奔向门边的登闻鼓。

    纪明面色大变,厉呼道:“王妃请自重,快,快拦住!”

    “谁敢惊扰王妃玉驾?”

    荀华也是急忙指挥几名侍婢拨刀相向,团团护住裴妃。

    宿卫到底晚了一步,又不敢真的动刀动枪,裴妃毫不犹豫的操起棒捶,用力敲击起来。

    “咚!”

    “咚!”

    “咚!”

    鼓声震耳,纪明的面色难看之极。

    武帝炎曾有诏,阙左悬登闻鼓,人有穷冤则挝鼓,公车上表其奏,也就是允许百姓击鼓鸣冤,直接向朝庭申诉,只要登闻鼓一响,宿卫就无权阻拦,只能返宫汇报。

    本来这没什么,真有冤情,让他敲就是了,宿卫尽职去宫中汇报,可是敲鼓的是裴妃,自己明明好言劝过,这根本就是无视丹阳纪氏啊。

    纪明暗生恼火,但还是吩咐了句,匆匆步入宫门。

    沉闷的鼓声传入太极殿,太极殿作为中朝大殿,济济一堂,上至皇帝太子,下至臣僚均是一怔,荀崧与卞壸也是不自禁的互相看了看,纷纷现出了一抹苦笑,显然,裴妃来了。

    刁协眉头一皱,向纪瞻道:“宣阳门当值乃是何人?”

    实际上,司马睿定鼎江东远远比不得武帝盛世,要说有冤,侨人有流离失所的冤,南人有土地被侵的冤,更别提升斗小民被沉苛的役税压的渡日维艰,如果放开击鼓,登闻鼓铁定从早到晚响个不停,这不但有悖于王导推行的不以察察为明,即便是主持刻碎之政的刁协,也不允许登闻鼓响。

    摆放在宫门外,无非是样子货罢了,平时着宿卫不许人靠近,可今天,还是朔朝之时,偏偏响了。

    宿卫中纪氏子弟居多,因此刁协问向纪瞻。

    纪瞻不动声色道:“宿卫宫禁由领军将军安排,老夫不问事久矣。“

    领军将军由周顗周伯仁担任,执宿卫六军,这时便道:“今日值掌宣阳门乃护军校尉纪明,尚书令可稍待纪明回报。“

    朝中一应人等均是大为好奇,议论纷纷,司马睿与司马绍默不作声。

    唐朝以前,太子权重,可开府拥兵,有权参议朝政。

    不片刻,纪明在殿外施礼:“禀陛下,东海王妃击登闻鼓求见!”

    “哦?”

    殿中立时喧哗起来。

    刁协沉声向外问道:“王妃觐见陛下,乃应有之义,何至于喧嚣朝堂?“

    这话就是指责纪明了。

    纪明面有愤色,却不敢应答,毕竟刁协行刻碎之政,又得晋主宠信,权威日重,每日里,遭其训斥的官员与僚属不下数十人,再有刘隗与戴渊一镇淮阴,一镇合肥,与中枢呈倚角之势,军权政权一把抓,连最为显贵的王导都不敢当面顶触刁协。

    或许刁协奈何不得纪氏,但真要发作起来,纪氏会毫不犹疑把他推出去当弃子。

    手下受诘,周顗不得不站出,他先望向了纪瞻,纪瞻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仿佛纪明不是自家子侄,不由暗骂了声奸滑老鬼,便拱手道:“朔朝未散,护军校尉劝阻王妃乃是职责所在,周某相信纪明绝无刁难王妃之意。”

    周顗弟周嵩也冷哼一声:“外朝王妃,受诏方可觐见,不召自来,目中岂有朝庭焉?“

    这话一出,司马睿父子都有些不自然。

    其实周嵩的原意是针对刁协,其兄周顗曾于尚书台值守时发病势危,恰刁协在场,为之奔走照料,仿如至亲,至天将亮时,周顗病情有所好转,于是刁协使人告周嵩。

    周嵩赶来,甩手一记耳光扇在刁协脸上,并怒斥其兄:君在中朝,与和长舆齐名,那与佞人刁协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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