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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颜血-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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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平只得带着数十名亲信策马回奔,原本不该跑这么慢的,只是一来战局混乱,烟雾缭绕难以辨别方向,多跑了不少冤枉路,又有步卒阻挡,马速提不上来,二来马匹也被熏着了,经常跑的好好的,马突然停下,哼哧哼哧连打几个响鼻,鞭子抽都不走。

    其实杨彦以湿巾遮着口鼻,防烟是一方面,但效果肯定比不上现代的专门防护设备,最主要还是防止黑灰被吸入口鼻。

    ”郎主,快带着郎君走啊,属下愿为郎主挡住追兵!咳咳!“

    一名将领大咳着叫道!

    杨彦冷冷一笑,引弓疾射,箭矢离弦而出,正中这名将领的面门,一蓬血花飚出,重重摔落马下。

    “阎平,此时不降,还待何时?”

    “降者不杀!”

    杨彦带着的数十骑并不是人人都能在马上射箭,只有亲卫跟着杨彦一起射,十来只箭矢射出,射倒了数人,其余的均是手挺长矛,大声呼喝。

    “阿翁!咳咳咳”

    阎礼急的大叫道。

    “哎”

    阎平脸面挣扎之色一闪,他知道今天逃不掉了,关键是马匹被熏的难以奔跑,心里也不乏懊恼,在看到东海骑兵以湿巾掩着口鼻的时候就明白了,怎么自己没想到呢!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重重叹了口气之后,阎平勒马停住,手里的长矛往地上一扔,便道:“降咳,咳,降了罢,我们与杨彦之无冤无仇,他在郯城,我们在淮泗口,相隔数百里,素无牵扯,今次乃刘遐强令我等袭击于他,只要解释清楚,料来无妨,就看我们能付出何等代价。”

    说完,便翻身下马,双手摊开,示意没有武器。

    部将也垂头丧气,都认可阎平的判断,财货的损失是少不了的,不过没人认为杨彦会杀自己,毕竟流民帅、坞堡主之间战战和和,因利益瓜分或联结,或为敌很寻常,甚至杨彦真有本事的话,改弦易帜,做杨彦的下属也不是不可以,于是纷纷扔掉兵器,跟着阎平下马。

    杨彦手一招,十余骑分出去,勒住马匹,剩下的把这数十人夹在中间,往营地行去,并着人一路大喊:“阎平已降,阎平已降。“

    

第118章 谁言无辜() 
(谢谢好友门阀掘墓人和好友书友160227185121508的各500大赏)

    火势虽大,芦苇却总有烧尽的时候,西北大风也加快了燃烧的速度,约半个时辰之后,火势渐渐减弱,漫天浓烟也被大风吹散,只余大小不一的黑灰随风飘舞。

    一路上收拢招降,随杨彦回来的有了数百人,流民部曲都有,与阎平走在一起,那千多老弱役夫已经先一步放进了阵里,着匠户组织安排。

    站在车阵前方,阎平回头看着那零零星星的尸体,以及一串串被押回车阵的部属,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什么叫兵败如山倒?今天他是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

    就半个时辰啊,如果早做准备,挺过这一关,胜负尤未可知!

    再看看已身为阶下囚的自己,除了长长一声叹息,他无话可说。

    “阿翁!”

    阎礼不安的低唤了声。

    阎平摆了摆手,便向着杨彦跪了下来,猛一咬牙道:“府君,老朽眼昏耳聩,竟斗胆捋府君虎须,想来实是惶恐,也败的心服口服,今为府君阶下囚,不知府君欲如何处置我等?”

    杨彦问道:“可是刘遐指使于你?”

    阎平浑身一震,低着头道:“老朽实不知刘将军为何下令,但身为刘将军部将,只能依令行事,请府君见谅!“

    杨彦那血红的眼眸杀机闪现,阎平顿时心肝提了起来。

    没错,不仅仅是杨彦,被浓烟熏了这么久,每个人的眼眶都是通红,还酸胀难忍,这也是没办法,只能慢慢熬了。

    不片刻,杨彦眼里的杀机收敛,不置可否道:”先随本将去淮泗口,如何处置你还须看你的诚意。“

    阎平心里一喜又是一痛,他听出了杨彦没有杀自己的意思,不过很明显,一番劫掠是少不了的,只是身陷囹圄,能出血保命就不错了,只要人活着,部属还在,总有扳本的机会。

    “诺!”

    阎平恭顺的应下。

    “走罢!”

    杨彦挥了挥手,一行人依次进入车阵,阎平等人好奇的打量着,因为车辆需要组成防御阵形,载运的物资全部搬了出来,粮食、布帛、铁块、金块、兵器、箭矢、营帐一堆堆的放着,骡子、牛、马分门别类,井井有条,目不暇接。

    紧挨着的,则是一小堆一小堆的箱子,这是各家私有的财物,杨彦不碰,仅仅要求把粮食和牲畜上交,统一调配,按户登记,到了郯城先还牲畜,来年有了余粮再还粮食。

    连公带私,确实随军携带了大量的财货,每个人都暗道了声可惜。

    再去看阵中的人,除了俘虏与老弱,无论男女,都是行走如风,满面喜色,自发帮着安置呼喝,组织力让人心惊,每当杨彦经过,更是彩声阵阵,目中满含着激动与崇拜。

    很明显,这一场彻头彻尾的大胜,奠定了杨彦在军中的威望,也让人对他生出了信心。

    “哎”

    阎平叹了口气:“人心可用啊,若是我等发兵之前,能细致了解些,或不会草率来攻!“

    一名部将点点头道:“不仅仅是我们,刘将军也轻视了府君,若是派出些兵力协助,或能撑过那半个时辰,罢了,如今已为阶下囚,说什么都没用了,就是不知富临县那几条老犬是死是俘。“

    “将军,将军,哈哈,富临县那几个老儿无一漏网!“

    这话落下没多久,一员将领便大笑着奔来,身后跟着近百名兵卒,把富临县自郑观以下数十人团团围住。

    本来都是垂头丧气,在看到阎平之后,神色又精彩之极,郑观更是指着阎平哈哈笑道:“阎明府,想不到你我也有同为阶下囚的一日!”

    “哼!”

    阎平冷冷一哼:“生死荣辱操于人手,你这老儿有何可笑?”

    “哈哈哈哈”

    郑观只是笑着,笑声中满是兴灾乐祸的意味。

    杨彦无语的摇了摇头,便向对面的荀虎道:“这些人都交给你安置,莫要打骂虐待,再组织匠户,出阵点清尸体,把外面的车辆拖进来,待到了郯城,我们把酒庆功!“

    ”诺!“

    荀虎拱手应下。

    杨彦带上萧巧娘、荀华与一些女亲卫向安置劳役的角落走去。

    整片区域,死气沉沉,很多人瘫坐在冰凉的泥地上,目光空洞的看着杨彦等十余人,几乎瘦的不成人形,咳嗽声不时传来。

    萧巧娘鼻子一酸,转头道:”郎君,以前妾以为与阿母相依为命就已经够苦了,却是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人比妾过的更苦,你看那个几个娘子,恐怕比袁家两个妹妹还要大一些,但身形只相当于始龀之龄。“

    始龀就是换牙的意思,一般是指七岁的女童,又称髫年。

    杨彦点点头道:“豺狼当道,胡骑肆虐,高门寡恩,人心不古,孩童饱受战乱之灾,确是无辜,不过你看那些人,貌似凄惨,是否很能搏取你的同情?要照我看,实是疚由自取!“

    ”将军此言妾不敢苟同!“

    一个大概十二三岁的女孩子站了起来,悲声道:“诚如将军所言,豺狼当道,胡骑肆虐,河北大地狼烟处处,妾家为躲避战乱南奔,途中妾和家人失散,唯与大父相依为命,辗转反侧,好不容易逃到了淮泗,又被阎平所执,驱为劳役,每日只得一餐,食不裹腹,寒不遮体“

    ”阿玲!“

    边上的一个老者喝道。

    ”不,大父,让我说,纵死也要把话说出来!“

    女孩子现出了决然之色,又道:“妾只想请问将军,我们为何是疚由自取,难道躲避战乱也是错了,就得留在乡里等着胡虏砍杀吗?你们南人怎知北人朝不保夕的恐惧?“

    杨彦看了过去。

    这个女孩子大概和巧娘差不多的年龄,浑身脏兮兮,仅着一件粗麻布袍,眉目尚算清秀,只是左脸颊有一道从耳后一直划到下巴的刀伤。

    身边的那个老者倒是相貌清矍,站的笔直,自带一种儒雅的风度,一看就是士人。

    “郎君!”

    萧巧娘扯了扯杨彦。

    杨彦摆了摆手,便道:“这位小娘子,我不知你是否看过雪崩,从太康盛世到如今的乱世,便如雪崩,其势滚滚直下,数十年间,世道崩坏至此。

    相信很多人都扪心问过,为何如此?

    有贾氏误国,有杨骏专权,有八王混战,有胡虏肆虐,这都是原因,但太康年间,大晋拥丁口数百万户,贼人只是其中的一小撮,其凶焰竟何至于崩坏整个世道?

    当雪崩发生时,没有一片雪花无辜,单体的力量不足道,积聚在一起爆发,足以毁天灭地,小民尚可用无知推托,士人饱读经纶,却荒诞不经,斗富比蠢,清谈虚务,一切作为,都在一点点的崩坏世道,人心渐渐沉沦。

    诚然,具体到每一个人,又有所不同,但我想问一句,你这为世道做过什么?贾氏误国之时,可有奔走阻拦?杨骏专权之时,可有斥指其非?诸王混战之时,是明哲保身还是混水摸鱼?当胡虏终成大患之时,又可曾提刀死战?

    没有,是吧?

    我曾听过一个故事,起初,他们杀戮汉室忠臣,我不忠于汉室,我袖手旁观。

    接着,他们杀戮曹魏忠臣,我不奉曹氏为主,我冷笑以对。

    后来,他们杀戮司马氏忠臣,司马氏与我无恩,我依然冷笑。

    此后,司马氏诸王之间自相残杀,我兴灾乐祸,暗暗窃喜。

    最后,诸王实力消耗殆尽,胡虏坐大,他们的铁蹄踏破了我的家园,我的亲族惨死于屠刀之下,可是,已经没有人站出来为我主持公义了。

    世道便是如此一步步的崩坏,这其中,若是你什么都没做,那你被世道所恶,还有谁言无辜?“

第119章 杀流民帅() 
(谢谢好友兰陵萧家的500大赏)

    天地间除了呼呼风声,便是一片静默,是啊,太康盛世犹在眼前,却在短短几十年之间,便晋祚分崩,豺狼横行,世道从太康盛世崩坏至此,自己做了什么?有何益于世道?

    女孩子也向杨彦问道:“妾请问将军,你为这世道做了什么?”

    荀华代为答道:“将军本在建康日进斗金,今放弃家业,向朝庭请为东海国相,远赴郯城镇守一方,我等将士家眷皆受将军感召,自愿追随。“

    杨彦不无汗颜的瞥了眼荀华。

    女孩子身边的老者问道:“请问将军,要如何才能改变这世道?”

    杨彦笑了笑,并没答话,只是向几名女亲卫吩咐道:“调拨些营帐过来,按日分配粮食,发动家眷捐赠衣物,再分派柴刀,要想夜晚不睡在冰凉的地面上,就自己去芦苇丛砍芦苇垫着,若是有病患,隔离开,正常给药,对了,每人给一勺蜂蜜,润润肺。“

    ”诺!“

    几个女亲卫应下,匆匆而去。

    “走罢!”

    杨彦挥了挥手。

    “郎君,等一下!”

    萧巧娘脱下照着杨彦式样缝制的褙子,给那个女孩子披在肩上,友善的笑道:“穿着吧,至少不那么冷,郎君是刀子嘴,豆腐心,不是你想的那样,在遇上郎君之前,我也不比你好多少,总之,即然被郎君遇上,郎君就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

    说完,便跑了回去,跟着杨彦继续向前走。

    女孩子怔怔的看着萧巧娘的背影,褙子是两层缎面,绣着花纹,内里夹着绵絮,披在身上,把寒冷隔绝于外,鼻端也传来一种似有若无的幽香,这种香味曾经她的身上也有过,回想过去,再对比眼前,渐渐地,眼眸模糊了。

    “阿玲,穿上罢。”

    老者叹了口气。

    “大父,还是你穿吧,我不冷!”

    女孩子擦了擦眼角,就要脱下褙子。

    老者哑然失笑道:“老夫岂能着女儿家衣衫,那位小娘子的心意,你领了便是,况且将军不是着人给我们弄些衣服过来么?”

    “噢!”

    女孩子把褙子紧了紧,便偎着老者坐下,用自己的体温给祖父取暖。

    杨彦在营中一路巡查,有专人统计着俘虏数量,淮泗军方面,老弱役夫不计,部曲俘虏了近六百,斩杀三百余,超过五百人逃散,三千流民军俘虏了超过两千,斩杀不到两百,余者逃散。

    而富临军中,老弱役夫合计五百不到,部曲总数约为八百,杀死一百出头,俘虏近四百,两百余逃散,流民军约为一千二,杀死了大约五十人,逃散三百多,俘虏近八百。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流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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