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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大寨主-第2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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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那金玉似一骑飞马奔来,迎面突入人群,手起枪落,登时挑个人仰马翻,待要合围时,他却扬长而去,果然一击既中,远扬千里。

    便见那将飞马奔出数十步外,霍然回身,明眼能见手中持一张硬弓,大喝一声:“好胆,竟敢来追,可知花荣神箭么?”

    花荣神『射』,名传山东,谁人不知?祝彪心里打个突!

    只听是他,众军大惊,将校失『色』,慌忙闪避中,花荣大笑,竟道:“看俺取首行右数第二人左眼。”

    弓弦声里,有人大呼落地,视之,正是首行第二人,火光下一支羽箭,自左眼眼眶入,自后脑出,一箭夺命。

    又听花荣喝道:“再取左数第一人右眼。”

    那厢惊呼失声分明便要落马闪避,哪里知花荣这羽箭,快比闪电,话音方落,箭簇便来,那人惊呼连声,一口气里,连呼总不及回气,当时身死。

    众军愈发慌『乱』,那花荣又喝道:“且看持火把者,俺取三人!”

    这连珠箭,众人自也听闻,只听羽箭破空,一声惨呼也不曾听见,火把坠地,正中三人,登时夺命。

    这一番,持火把者骇然,不自觉扬手丢开手中所持,一片黑暗。马蹄声起,血雨翻飞,原来花荣趁势杀回,随即远扬而出,一连三箭,又折数人。

    “好个神箭将军,真个养由基!”

    祝彪一众军将进退不得,山丘山也早看呆了呼保义宋公明。

    原本宋江与晁盖一处攻打青州,不过听说王道人等被梁山人马冲杀,一心想要过来报仇。何况此时他早知秦明入伙梁山,心内不平,郁郁不快。

    回首看看身边的孔明孔亮、王英、周通,宋江心道:“已失金枪手,再失霹雳火,三失小李广,我何其不幸也!”

    一念及此,看着梁山方向,又喃喃道:“我之不幸,汝之大幸也!”

第一一四章打虎英雄荣归()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单说山东清河县。

    十月后旬的一天,西门庆正和应伯爵、戴安等在清河第一楼里饮酒说话,忽听隔壁雅座里进来一伙儿人,吆吆喝喝的上了酒菜,三数杯之后,话声便往高里拔了起来。

    西门庆一听时,里面却有一个是老熟人,正是清河县的县丞乐和安。只听他急切地问道:“狄兄,如你路上所言,那景阳岗上的大虫,真被人打死了吗?”

    西门庆是县令座上宾,这些县城官吏早被他疏通关系,打点好了,因而十分熟悉。

    这一问,不但那边雅座里一时间鸦雀无声,连西门庆他们这边也放下了筷子,竖起了耳朵。

    只听一人“嘿嘿”笑了几声,却不开言,只是传来“嗞”的一声吸酒声,然后就是他津津有味的咂酒声,不用看,就能想像出其人跷起了二爷腿,怡然自得其乐的样子。

    “狄兄!”这回说话的换成了西门庆的另一个熟人,清河县的主簿任良贵,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肯求之意,“好我的狄兄欸!现在菜也齐了,酒也上了,狄兄你就大发慈悲,将你们阳谷县那打虎之事详细说来吧!”

    跟着就听一阵七嘴八舌,原来还有典史夏恭基,司吏钱劳等人。

    那狄兄一来众意难却,二来已经端足了架子,于是再灌了自己一杯酒,借机收篷道:“嘿嘿,既然众位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小弟也就不能不识抬举了。来来来,大家都把酒杯端起来,古人以汉书下酒,今日大家便以这打虎事迹下酒,那可是连古人都要羡慕的啊!”

    原来,隔壁好个“狄兄”正是阳谷县县丞狄斯彬,此人籍贯河南舞阳人氏,为人刚而且方,不要钱,只可惜问事糊突,人都号他做狄混。

    今天因了一件公事来清河县,更加带来了一件骇人听闻的私事——前些日子景阳岗上那只猛恶的大虫,已经被人打死了!

    就听那狄混声音里满是兴奋,即使隔了一层板壁,也仿佛能看到他那眉飞色舞的样子:“那一日天还未明,就有景阳岗下村庄的里正上户,派家人来县衙门上送信,说景阳岗上那只为祸乡间的大虫,已经吃一个顶天立地的壮士给打死了!当时我们知县相公就吃了一惊,便问道,甚么人能把那只大虫打死?谁知那报信的庄丁就是个糊涂蛋,咿咿唔唔的什么都说不清楚!”

    “却不急煞人也!”那边就有人长叹起来,西门庆他们这边也是对望一眼,觉得此言深知我心。

    狄混拍桌道:“是极是极!那日我家知县相公等不得了,便派了小弟带着几个人连跑三十里,去景阳岗下村庄迎接打虎英雄。小弟进了村,听说英雄正在用早饭,因此不敢惊扰,先去看那死虎,却见好一条长大的锦布袋儿,瞑目拢身在那虎床之上。哎呀呀!都说是虎死不倒威,这话果然不掺假,小弟我一见之下,只觉得一股恶气扑面而来,顿时唬得腿脚都软麻了!”

    又是一阵鸦雀无声,半晌后才人感叹道:“如此猛虎!……却不知那位打虎英雄,却又是何等人物?”

    在那边狄混连连干杯,似乎要借美酒三升,壮壮胸中被死虎吓倒的胆气,听人问起打虎英雄,精神一振,便道:“不多时,那打虎英雄酒足饭饱,也出到庄前。我上前见礼,只这么一相,就由不得让我心下不钦敬。这位英雄堂堂一表,凛凛一躯,两膀摇开,有千百斤的力气,那是不消说了,最难得的,是那一分为人的谦恭!“

    ”那时庄前庄后,有多少张嘴在奉承他为乡间除害,乃大恩德人?可那打虎英雄却只是谢道——非小子之能,托赖众长上福荫——这等居功而不自傲的人物,古往今来,你我却见过几个?”

    众人无不啧啧称赞,这一个“谢道”,出在平常人言语里,只不过是一句客套罢了,但出于刚刚打死猛虎的壮士口中,却不见客套,只见其人的忠厚诚信!若非心地纯笃者,何能如此?

    这边厢,西门庆、应伯爵四眼互望,均是暗暗点头。

    只听那狄混又道:“那时小弟指挥着,请打虎英雄披了花红缎匹,坐上了一乘凉轿,由四个庄客抬了,便往阳谷县里去,另挑几个胆气壮的,扛了那死虎,在前面开路。“

    ”一时间,早哄动了整个县治,就见那亚肩叠背,闹闹穰穰,屯街塞巷,都来看迎大虫。哎呀呀!就是年节里赛神,都没那日那般热闹!”

    便有人拍着大腿喜气洋洋地叫好:“如此万人钦敬,却也不枉活了一世!”

    那狄混却是“嘿嘿”冷笑:“想不到老兄眼皮子原来这般浅,只是一个万人空巷,便将你受活住了?那日小弟在打虎英雄身边鞍前马后的伺候,留心看他面上神色——虽然容耀当前,却通不见一丝儿轻狂的喜意!大家请想,死了人能耐得住哭,虽然难得,却也算不得甚么本事;但打了虎后能耐得住笑,那才见得是真正的胸襟广阔、英雄了得!”

    这边厢那边厢所有的人,都有声无声的点头称是。

    狄混又喝了两杯,突然道:“下午知县还要抬举打虎英雄,我且去支应一下!”

    说着,便急匆匆的走了。

    应伯爵看了一眼西门庆,笑道:“哥们,敢是去看打虎的么?”

    西门庆道:“也好。”

    于是叫小厮在楼下等候,等打虎英雄过来时禀告。

    不一时,只听得锣鸣鼓响,众人都一齐瞧看。只见一对对缨枪的猎户,摆将过来,后面便是那打死的老虎,好象锦布袋一般,四个人还抬不动。末后一匹大白马上,坐着一个壮士,就是那打虎的这个人。

    西门庆看了,咬着指头道:“你说这等一个人,若没有千百斤水牛般气力,怎能够动他一动儿。”这里三个儿饮酒评品,按下不题。

    单表迎来的这个壮士怎生模样?但见:

    雄躯凛凛,七尺以上身材;阔面棱棱,二十四五年纪。双目直竖,远望处犹如两点明星;两手握来,近觑时好似一双铁碓。脚尖飞起,深山虎豹失精魂;拳手落时,穷谷熊罴皆丧魄。头戴着一顶万字头巾,上簪两朵银花;身穿着一领血腥衲袄,披着一方红锦。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王伦兄弟,阳谷县的武二郎。只为要来寻他哥子,不意中打死了这个猛虎,被知县迎请将来。众人看着他迎入县里。

    却说这时正值知县升堂,武松下马进去,扛着大虫在厅前。知县看了武松这般模样,心中自忖道:“不恁地,怎打得这个猛虎!”便唤武松上厅。

    参见毕,将打虎首尾诉说一遍。两边官吏都吓呆了。知县在厅上赐了三杯酒,将库中众土户出纳的赏钱五十两,赐与武松。

    武松禀道:“小人托赖相公福荫,偶然侥幸打死了这个大虫,非小人之能,如何敢受这些赏赐!众猎户因这畜生,受了相公许多责罚,何不就把赏给散与众人,也显得相公恩典。”知县道:“既是如此,任从壮士处分。”

    武松就把这五十两赏钱,在厅上散与众猎户傅去了。

    知县见他仁德忠厚,又是一条好汉,有心要抬举他,便道:“你虽是阳谷县人氏,与我这清河县只在咫尺。我今日就参你在我县里做个巡捕的都头,专在河东水西擒拿贼盗,你意下如何?”

    武松跪谢道:“若蒙恩相抬举,小人终身受赐。”

    知县随即唤押司立了文案,当日便参武松做了巡捕都头。

    众里长大户都来与武松作贺庆喜,连连吃了数日酒。正要回阳谷县去抓寻哥哥,不料又在清河县做了都头,却也欢喜。那时传得东平一府两县,皆知武松之名。正是:

    壮士英雄艺略芳,挺身直上景阳冈。醉来打死山中虎,自此声名播四方。

第一一五章嫂嫂是个潘金莲() 
“我兄弟武松要回来了!”

    武大郎到底是走街串巷的,消息也灵通,知道了打虎英雄就是自己兄弟。

    苦心人,天不负。果然,没几日武大郎便遇见了兄弟。

    却说武松一日在街上闲行,只听背后一个人叫道:“兄弟,知县相公抬举你做了巡捕都头,怎不看顾我!”

    武松回头见了这人,不觉的──

    欣从额角眉边出,喜逐欢容笑口开。

    “啊呀……我的亲哥哥!”

    话音未落,武松也不管地下灰土泥尘,向着武大郎扑翻身便拜。武大郎将手在武松肩上一扶,只叫了一声“兄弟”,那眼泪就象溃了堤一样直淌下来。

    青天白日之下,一条彪形大汉向一个面目丑陋的侏儒低头叩拜,实在显得极其诡异与不和谐,道路上众人,尽皆看得呆了。

    今日的武松是谁?阳谷县的都头,自身还是名震山东八府的打虎英雄;武大郎又是谁?清河县一个卖炊饼的,长得又是身刚满五尺一米二二,面目丑陋,头脑可笑,曾被万人视作“三寸丁谷树皮”的。

    虽然身份悬殊、人品悬殊,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但武松还是扑翻身便拜,那一腔对自家哥哥的真情挚意,足以感撼天地!

    却说武大自从兄弟分别之后,因时遭饥馑,搬移在清河县紫石街赁房居住。人见他为人懦弱,模样猥蕤,起了他个浑名叫做三寸丁谷树皮,俗语言其身上粗糙,头脸窄狭故也。只因他这般软弱朴实,多欺侮也。这也不在话下。

    且说武大无甚生意,终日挑担子出去街上卖炊饼度日,移在大街坊张大户家临街房居住。张宅家下人见他本分,常看顾他,照顾他依旧卖些炊饼。闲时在铺中坐地,武大无不奉承。因此张宅家下人个个都欢喜,在大户面前一力与他说方便。因此大户连房钱也不问武大要。

    却说这张大户有万贯家财,百间房屋。大户家下人都说武大忠厚,见无妻小,因此不要武大一文钱,白白地将丫鬟潘金莲嫁与他为妻。

    这武大自从娶了金莲,大户甚是看顾他。武大故此遂寻了紫石街西王皇亲房子,赁内外两间居住,依旧卖炊饼。

    好在还有几年前王伦的打点,紫石街的街坊邻里对武大都还不错。王婆也将王伦赠送武大的银子送上,不敢贪墨。

    有王伦打点看顾,在外武大并不受气,但是潘金莲却怨天尤人。

    原来这金莲自嫁武大,见他一味老实,人物猥瑣,甚是憎嫌,常与他合气。报怨大户:“普天世界断生了男子,何故将我嫁与这样个货!每日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只是一味吃酒,着紧处却是锥钯也不动。奴端的那世里悔气,却嫁了他!是好苦也!”

    常无人处,唱个《山坡羊》为证:

    想当初,姻缘错配,奴把你当男儿汉看觑。不是奴自己夸奖,他乌鸦怎配鸾凤对!奴真金子埋在土里,他是块高号铜,怎与俺金色比!他本是块顽石,有甚福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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