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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大宋-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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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税赋差役是按户等交的,这个年代对百姓财产的统计可不马虎,衙门里都有账。户等统计的财产包括固定资产和流动资金,账上不会跟实际情况相差太远。柳涚如果真回去查一下账,就能大致估出钱员外的家产。这么多年的欠税累计下来,不用动手脚,轻松就能去他一半家产。

    听了杜中宵的话,苏颂和柳涚一起大笑。

    想从衙门讹补偿款,亏钱员外想得出来。这种事情杜中宵见得太多了,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建这么大的铁监,免不了占民房民田,衙门当然会赔偿,实际营田务有标准。因为不立田制,不抑兼并,乡下的田制混乱是实情。真有实际耕种不在账籍的地,只要数目不大,杜中宵有吩咐,按照实际情况赔偿,并不要求百姓补税。不过大户隐匿田产,情况严重的,不在此列。

    衙门的账在那里,平常年份,地方上各种方法逃税漏税,上下勾结,没有办法穷治,这回一次算清楚。钱员外竟敢在荒地那里占田,说是自家的,就先拿他做个榜样。这样占地补税,杜中宵巴不得那一大片荒地全部被人占了呢,县里账籍根本没有缴税的记录,先把欠税补上再说。

    笑了一会,苏颂道:“如此一来,只怕再没有敢冒领补偿款的了,这钱员真是替衙门做了件好事。”

    杜中宵摇了摇头:“这么大一个铁监,怎么可能没人冒领钱款,必然还是有的,我们只是控制规模罢了。子容,这种事情杜绝不了的,只要不过分,我们的心思不要花在上面。”

    苏颂道:“只要从钱员外家里把七百贯钱收上来,哪个还敢虎口拔牙!”

    杜中宵道:“钱字当头,别说虎口拔牙,上刀山下火海一样有人去做。此路不通,他们就会另想办法了。不会每个人都跟这个钱员外一样,地里撒些种子,就来衙门里找我们,而是从下面的人想办法。真正做事的,是下面的吏人差役,怎么可能每一个都公忠体国,不趁机捞钱?只要做事的人伸手,百姓中就有那种有本事的,跟着捞上一笔。这种事杜绝不了,不必去想。”

    前世的时候拆迁是社会热点,杜中宵不知道看了多少新闻,早有心理准备。那个时代有人靠着拆迁发财,这个时代一样会有。按着规定正经发财的不说,那些靠着各种手段,比别人捞得多的,基本都有不足为人道的地方。要么身份特殊,敢聚起来跟政府硬抗,要么关系过硬,没人敢得罪。当然最多的,是执行过程中经手的官员,从上到下,本就得了好处,不敢真把盖子揭开,一切亮出来。官员藏着掖着不敢说清楚,当然就有人以此要挟,跟着喝些汤水。

    钱员外回到家里,在院里寻个板凳坐了,直着眼睛,看着天不说话。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去占了块闲田,想着从衙门捞一笔,怎么就背了七百多贯的债回来。本来想着,纵然捞不到钱,无非是浪费些种子而已,不算什么,先试试衙门里官员的态度,以后好行事。谁想竟是这样的衙门,这样的官员,一开口就是几百贯,想想都让人心惊胆战。

    钱夫人得了家人的禀报,出来看钱员外坐在院子里,样子吓人,忙道:“这是怎么了?不过去衙门一趟,怎么跟掉了魂一样!”

    钱员外猛地醒过来,对夫道:“我倒宁愿掉了魂!一下要拿出七百贯钱,家里的现钱全没了!”

    钱夫人忙问怎么回事,听了经过道:“也不用担忧,想来是官人察觉你虚名占田,用这个办法吓一吓罢了。不是什么大事,难道还真要我们家拿七百贯钱出去。”

    钱员外想了想,觉得夫人说的有道理,点点头,觉得轻松了些。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吵闹声。钱员外刚站起身,就见县里的田节级带了人大踏步走进来。

    钱员外上前拱手道:“节级,今日怎么有空,光临寒舍!我备些酒肉,节级用些裹腹。”

    田节级摆手道:“不必了,今日到你家里,我水也不喝一口!我们自带的有干粮!”

    钱员外奇道:“怎么了?节级从县城赶来,路途遥远,用些酒肉是应该的。”

    田节级道:“得知县相公钧旨,你家隐匿田产,数十年不交赋税,今日补齐,令我前来收取。一共七百零二足贯,一文不得少!速速交来,我好回去复命!”

    钱员外张着嘴,直勾勾地看着田节级,过了好一会才道:“节级,误会,这是误会!是小的一时心贪,看见衙门要在澧河对岸占地开场,便撒了些种子,说是自家祖传的地。节级与我一起长大,应该知道河对岸都是闲田,哪里有人家种地!此事开说明白,我愿挨些板子,怎么就真要补税!”

    田节级上下打量了钱员外一番,冷冷地道:“你误会,我可不误会!知县相公吩咐,说是你亲口承认的,拿不了七百贯回去,我要用自己的家产补上!员外,我们自小交情是不假,可值不了七百贯!”

    钱员外急得乱转:“要不这样,我随你回衙门去,跟知县相公分说明白。我心贪,我错了,衙门处罚就是。那就从来就没有种过,哪里来的七百贯?”

    田节级只是冷笑:“你心贪?好,现在衙门比你还贪!我告诉你,一共七百零二足贯,一文也少不得!见不到钱,我的人便就吃在这里,睡在这里,你家的人一个也别想出门!”

    钱员外见田节级不讲情面,不悦地道:“节级,你是本乡的人,知根知底,怎么也如此逼我!往年你到我家里,一向都好酒好肉,何尝亏待于你!没想到有了事,便就翻脸不认人!”

    田节级道:“员外,若是七贯,我们的交情,不会来难为你。可这是七百贯!还是足贯,若是省陌九百多贯!你摸着自己心口问问,我们的交情,值不值这么多钱!”

    说完,田节级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面,对手下道:“小的们,给我看好了,钱家的人,一个也不许出门!这庄子里的一草一木,都不许人带出去!三天之后,若是钱员外拿不出钱来,我们只管把这里的东西拿了出去发卖。不凑够七百足贯的钱数,知县有话,我们倾家荡产凑齐!”

    一众差役壮丁高声应诺,分头把守住院子里,虎视眈眈地看着钱员外。

第67章 无法可想() 
看着凶神恶煞一样的田节级等人,权二郎问钱员外:“员外,怎么一回事?外面来了这些男女守住不许人外出,如何找矿?朝廷的铁监已经开始建了,可是等不得!”

    钱员外叹了口气:“怪我一时猪油蒙了心,看着衙门在澧河对岸选地,带着庄客下了些种子,指为自家的地。本想着从衙门得些补偿,不想却被衙门追税。这些人,就是衙门里的人,来追税款的。”

    权二郎道:“开矿冶铁是大事,交些税款是小事,不可因小失大。员外只当倒霉,把税款补齐不就好了?那些狗官,眼里只认一个钱字,你想从他们那里赚便宜,岂不是虎口拔牙!”

    钱员外只是叹气:“只怪我一时糊涂,惹下这场祸事。现在衙门派人守在家里,不拿出钱来,诸事做不得。不只是二郎,还有史家三兄弟等在家里,只等建冶炉,真真是急死个人!”

    权二郎道:“税款能有多少?员外快快交上,不要误了大事!”

    “二郎,若是小数目,我早就自认倒霉交齐了。委实是数目过大,拖得一天是一天。”

    “数目再大,能有多少!乡下种地,一年十贯八贯,员外几十贯只当买个平安了!”

    钱员外苦笑着摇头:“十贯八贯?二郎小看了衙门的胃口!现在要交的,是七百足贯,一文都少不得!那地我都没有种过,交这么多钱,如何心甘!”

    权二郎目瞪口呆,看着钱员外,好一会才道:“这些狗官,敢要这么多钱!”

    钱员外道:“是啊,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个运判官人看着年少有为,慈眉善目,极是好说话的一个人,怎么就如此狠心,要让我倾家荡产。不瞒二郎,我多年经商,家里几百贯还能够拿出来,但七八百贯是万万没有的。真要出这钱,必须要变卖家产。”

    听了这话,权二郎就有些心灰意冷。还想着跟这个土财主做一段时间的事,能得些赏钱,好护着皇子进京呢。没想到他得了失心疯,竟然敢去撩拨衙门,把家产一下子全搭进去了。没了钱,还能够做什么事?不如早早离开,无非路上艰难一些,及早进京才是正事。

    见权二郎一下子冷淡下来,钱员外心中不快,强自平静心神,道:“二郎,我听说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人,身份不比寻常,衙门官员都要卖他几分薄面。不如让他出面,到衙门去说一说,我冒名占田委实有错,甘愿挨些板子,这些钱就不要交了。”

    权二郎后退一步,上下打量钱员外,警惕地道:“员外从哪里听来的闲话?那人不过是我一个故人之子,要进京寻亲,我和高大哥一起护送罢了!”

    钱员外道:“前几日对高继安怠慢了些,他要酒肉,一时庄里没有,他说出这番话来。”

    权二郎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没有这回事!他只是个药工的儿子,识些草药,采药为生,没什么来历。到衙门去,只怕跟员外一样,再惹出祸端来!”

    要是能让地方官知道,高继安和权二郎何苦辛辛苦苦凑钱进京,舒舒服服由地方护送不好?世上人心险恶,身份一旦泄露,谁知道会有什么祸事?高继安和权二郎商量,进了京城,径直入宫,就连开封府都信不过,怎么可能信得过州县小官。

    钱员外还要再说,一个庄客过来,行礼道:“员外,北边村里的何员外前来,有事相商。被田节级拦在门外,不得入内,正在那里争吵呢。”

    何员外在北边河边有不少良田,好大一处庄子,一样是本地乡土大户。他那里有前朝开凿的水渠可以浇地,比钱员外更加富有。家里种的粮食多,沿水卖到郾城县里,给酒楼酿酒。前些年,干脆在郾城盘了一处酒楼,从卖酒糟蒸的白酒做起,这些年的生意好生兴旺。

    钱员外听说何员外来了,不由大喜过往,告别权二郎,急急出了门。郾城是许州管下,是杜家最早卖酒的地方,何员外在那里开酒楼,七拐八歪总跟杜中宵家有些关系。如果有他说项,杜中宵通融,说不定七百贯钱就免了。这位运判官人的底细,钱员外早打听得清楚。

    到了大门口,只见田节级抱着臂站在那里,两眼望天,拦住了大门。

    见钱员外出来,被田节级拦住的可员外道:“哥哥,你家里这是怎么了?我来看你,田节级却拦住不许进门。都是乡里一起长大的,几十年的交情,怎么做出这种事来?”

    田节级暗暗叹了口气,看着何员外摇了摇头,也不说话。正是因为一起长大的,他才不让何员外进去。现在钱员外正倒霉,家里缺钱,何员外不是自己送上门来吗。只要挨上几天,钱员外凑不够钱,他家里的东西拿出去卖,大家都可以赚些便宜。田节级当着这份差,家里一样是本县大户,本来打了趁机吞并钱员外家产的主意,可不想让别人搅和。这种事情,到时候也少不了何员外好处。只是这种事情,不好明说,乡里乡亲,不能撕破脸面。

    钱员外向田节级拱手:“节级,你不许我家里人出去也便罢了,怎么客人也拦在门外?何员外你也自小认识,真的一点脸面不给?”

    田节级冷着脸,摆了摆手:“进只管进,却不许带东西出来。此事知县官人看得紧,到了明日我没钱拿回去,便要挨板子。钱员外,你只有一天时间了,不要拖延!”

    说完,带了手下转到一边,仍然守住钱家的大门。

    何员外随着钱员外进了大门,小声问道:“哥哥,这是怎么回事?田节级一向与我们交好,怎么突然之间就翻了脸?还有,他说的钱又是什么?”

    钱员外连连叹气:“哥哥,我的心里苦啊!此事说起来,唉,真是昏了头!”

    这都是本乡本土一起长大的,哪里有地,哪里是荒田,都清清楚楚。钱员外没有隐瞒,把自己在闲田里下种,想从衙门骗钱的事说了。最后道:“哪里想到,到了衙门,他们先给我算那些地几十年来的税款。不算不知道,一算吓死人!七百多贯哪,现在让田节级守在门口,非要我把这钱交上去!”

    何员外听得目瞪口呆,道:“哥哥,你莫不是撞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被蒙了心?衙门的钱,你也敢去讹诈。我跟你说,现在只是来催你七百贯,不让你倾家荡产,已是开恩了。”

    钱员外连连顿足:“兄弟,我现在后悔死了!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又能怎么办呢?我做了多年生意,小本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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