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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门阀-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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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打算怎么处置?”刘进却是不太理解为什么会有父母狠心溺死自己的孩子,但他也知道这个事情的棘手。

    先前张越已经向他解释过了,这种溺死婴儿的行为,民不举官不纠。

    哪怕民举了,官也恐怕不知道怎么纠

    胡建深深俯首,拜道:“这正是臣等日夜困惑和迷茫之处”

    杀子不举,是民俗,是家庭内部的犯罪。

    目前他整理和清理出来的这些案件,大部分都是邻里举报。

    但问题是,汉律没有处置这种犯罪的法律。

    这也是他和他的学生官们,第一次接触类似问题。

    在之前,胡建是军法官,虽然耳闻了类似的事情,但终究没有具体接触过。

    此时却是被动接触了这个事情,然后就被吓坏了。

    仅仅是被检举的案子,就有四十二起。

    天知道还有多少婴儿被其父母溺杀,丢进了深山之中?

    从概率上来说,恐怕是成千上万!

    作为法家官员,胡建感觉很难受。

    一方面,他没有办法处置和处罚那些杀子的父母,更没有理由和办法来阻止这个事情,而另一方面,内心的良知使他深受折磨。

    他受到的教育,也让他无法坐视。

    他麾下的年轻人们也是如此。

    特别是,当长安那边传来了‘建小康,兴太平’的呼声后。

    他们就更加忧郁和难受。

    若一边县尊和县衙在努力奋斗,带领人民和百姓奔向幸福的小康社会,而另一边,作为执掌法律和刑狱的他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无辜的孩子,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就被其父母亲手溺死。

    而他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岂非是莫大的讽刺和天大的笑话?

    张越却是看着胡建等人,将手放到了腰间的佩剑上,冷冷的道:“胡县尉、诸君”

    “请县尉与诸君,为我记录,并明告新丰上下所有士民:自即日起,有敢不举其子者,无论任何理由、任何原因、任何借口、任何人,只要是新丰境内,编户齐民,皆重罚之!”

    “一人不举,全家连坐,其口赋五算,田税倍之,士大夫有敢不举者,三族连坐,皆不许出仕,有官爵者,本官将亲告朝堂,以夺其官爵!”

    “而诸乡邑有司治下,若有不举者,视为有司渎职,其考绩皆课殿!”

    人口!

    地球上最重要的资源,最宝贵的资源!

    没有之一!

    伟大领袖说过——人多就是力量!

    诸夏民族能够延绵五千年而始终繁荣、昌盛,尽管历经劫难,依旧可以浴火重生,涅槃归来。

    靠的就是庞大的人口基数和强大的凝聚力。

    特别是在现在这个时代,尤其是在如今这个时期。

    诸夏民族总人口最多不过六千万。

    这还是算上了奴婢和老人小孩

    可有些渣渣,却在溺死自己的孩子?

    这是犯罪!

    当然,张越也知道,其实大部分溺婴行为,都是因为贫困的导致的。

    人民太穷,连长子也未必养得活,怎么敢多养儿子?

    难道养大了就让他去当赘婿,做逆旅,做游侠?

    底层的人民没有办法,只能溺婴。

    但那些士大夫们溺婴就无法接受了。

    所以,张越对他们开出了顶格的罚单!

    一人溺婴,三族连坐!

    说不许出仕,就不让你出仕!

    说摘你的乌纱帽,就摘你的乌纱帽!

    至少在新丰境内,他可以这么干!

    更要实行溺婴一票否决制度,治下出现不举案件,所有当官的,一个也别想跑,统统在履历上在档案上留下一个殿的评价。

    逼迫官员,绷紧神经,盯紧自己治下。

    为了乌纱帽也为了前程,张越相信,他们会拿出十二万分精力去做这个事情的。

    当然有罚了有奖!

    张越转身,对刘进拜道:“臣还请殿下准许臣在新丰全县开展奖励生育之事,臣稍候将递上条陈,拿出方案”

    刘进听着,自然同意,道:“卿去做吧”

    奖励生育,这是汉室的基本国策。

    因为,人口越多,户口越多,户口越多,税赋越多。

    历代以来,老刘家为了让天下人口增多,可谓挖空心思,穷其所有。

    譬如汉律就规定了:女性到了十六岁还不嫁人,那她的人头税就按照五倍征收。二十岁都不嫁,国家给你安排老公!

    男丁年满二十三还没有娶到老婆,那就强制分户独立。

    更夸张的是,刘氏连寡妇嫁人都操心上了。

    很多地方郡守都特别爱鼓励寡妇改嫁,甚至还有很多名臣喜欢给寡妇当红娘。

    太宗皇帝和先帝的遗诏之中都下令释放宫人,归少使以下没有子女的妃嫔回民间改嫁。

    连自己睡过的妹子,也允许改嫁。

    可见,刘氏对于人口饥渴到什么程度了!

    但

    刘进看着张越,小声的劝道:“爱卿擅自重罚不举者,会不会引起朝野物议?”

    私立法律和制度,这可是犯忌讳的事情。

    张越听着,却是笑着拜道:“殿下勿忧,臣知道轻重,此事臣会上书天子,求得陛下许可的况且臣所立者,乃权变之法,更乃出于春秋之义,诗之王道!”

    “春秋善善之长也,恶恶之短也,故子有罪,执其父,臣有罪,责其君!新丰治下有百姓不举其子,是臣有罪,是恶恶在臣下之身,臣下不纠,则蒙春秋之诛!故臣先以权变,再告天子,先行其事,后行其法!”

    “而诗更云:天生蒸民,有物有则,先王以生民为最!”

    “况为汉制法,士人之责也!”

    张越昂着头,一脸正色。

    谁敢在这个事情上挑他毛病,谁就是和春秋大义为敌,与诗经先王之义做对!

    应该吊起来被鞭笞一万年。

    当然了

    这其实也是张越故意留下来的陷阱,就等着某些傻瓜跳进来了。

    在事实上来说,新丰和长安距离很近,轻骑一个时辰就能来回。

    他可以马上写一封奏疏,让人速递长安建章宫,送到天子面前,在今天傍晚就能得到回复。

    而胡建等人去将张越的决定,公开和宣布全县,最快也要到明天才能开始。

    这就意味着,假如某些人以为抓到了张越的把柄,拿着这个想要怼他。

    那么,他们就会很尴尬的发现,这是一个大坑!

    张越也是故意要挖这个坑来坑人。

    不然的话,怎么树立权威,怎么让自己成为‘为汉制法’的急先锋呢?

    至于会不会有傻瓜跳进来?

    张越觉得应该会有吧?

    胡建等人听着,却都是热血沸腾,心里一松。

    张越做出的这个决定,使得他们闻而振奋。

    若这些重罚和限制能落到实处,从此以后至少新丰境内没什么人敢杀子了。

    只是

    胡建内心的困惑和疑虑却越大了。

    他甚至有些无所适从。

    因为

    这是用儒家的办法来解决法家的问题。

    这令他三观有些动摇,甚至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商君、申不害与韩非子的思想和主张,在今天真的已经不可行了吗?

    胡建不知道。

    特别是他听说了‘小康世’和‘太平世’的描述后,这样的困惑和不解就已经弥漫在他心头了。

    于是,胡建深深一拜,道:“侍中公,下官有些不解和疑虑,愿请侍中解之”

第三百九十五节 勃勃野心() 
    

    看着胡建的样子,张越轻轻挥了挥手,将闲杂人等驱散,又让人关起门来。

    于是,衙厅内的人数一下子就少了泰半。

    “胡县尉请说……”张越施施然的坐下来问道。

    胡建先是郑重的一拜,然后道:“下官听说,侍中公对奏天子,以‘建小康,致太平’为业。下官闻而振奋,只是……”

    “下官却深感惶恐,自孔子以来,儒家孜孜不倦,追求仁政,而下官等人所求的却是法治……”

    “故而昧死以求教侍中,愿侍中教吾等……”

    “如何在如今,天下‘建小康,兴太平’之时,依然保有法治?”

    说完,胡建就重重顿首。

    张越听着,深深的看了眼胡建,然后扭头看了一下刘进的神色。

    在事实上来说,现在患上人格分裂症的,岂止是公羊学派的儒生?

    法家的士大夫官僚们,谁又没有患上这个病症?

    儒生们孜孜以求,想要致太平,想要推行仁政,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

    但现实却给了他们重重一击。

    很多人都发现,在他们踏入仕途,开始准备施展理想抱负的时候。

    个人的力量和办法,面对这浊浊尘世无能为力。

    最多只能做到独善其身,想要兼济天下,却是不可能!

    更让他们恐惧的是——整个天下,就像一个巨大的舞台,所有活跃在这个舞台上的人,从君王到贵族到官员,每一个人都带着面具。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那些曾经仰慕的大人物,私底下男盗女娼。

    那些曾经以为声名高洁的君子,私底下卑鄙无耻,为了功名利禄无所不用其极。

    哪怕是他们自己,也不得不在这个舞台上扮演属于自己的角色。

    为了暂时的利益,而做出种种妥协,甚至一步步沦丧,变成曾经自己最痛恨的人。

    贾长沙的《鵩鸟赋》在他们耳畔低低唱响着: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孟子的目光从数百年前的时空穿透而来,落在他们身上。

    那句警世之言,让他们战战兢兢。

    尧舜,性之也,禹汤,身之也,五霸,假之也,久假而不归,恶知其非有?

    当了一辈子演员,就算瞒过了天下,能瞒得过自己?

    更何况,他们连世人都瞒不过!连老百姓都瞒不了!

    所以,公羊学派的儒生,那些理想主义者,几乎全部患上了抑郁症或者精神分裂症。

    法家的官员士大夫们,也同样落入了相同的心理困境和囚笼之中。

    不得不昧着良心,在儒家的框架下,拼尽心思的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背负着先贤与先师的重托,却无可奈何的只能行‘春秋决狱’。

    小心翼翼的隐瞒着自己的政治抱负和期望,却还要承受他人的白眼和羞辱。

    久而久之,重重压力,很快就压垮了他们。

    更恐怖的是——哪怕他们做的再好,也没有什么卵用。

    翻看汉书就能看到,那些留名的法家名臣,每一个都活的很辛苦,很痛苦。

    张汤下狱自杀,桑弘羊宗族被灭,胡建被上官桀逼死,暴胜之死于巫蛊。

    而赵广汉之死,更是彻底点燃了法家士大夫们的怒火和悲愤。

    自是之后,汉季法家大臣的身影渐渐凋敝,几乎不再出现了。

    如今,虽然还没有发生那么多悲剧,法家的人也和公羊学派合作的还算和谐。

    但和儒家的士大夫一样,法家士大夫官员们的内心也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精神压力大的吓死人。

    像胡建这样,这么下去,就算没有广东人,他恐怕迟早有一天,自己能把自己吃了。

    张越也是叹了口气,上前扶起胡建,道:“县尉何出此言?”

    “法家虽然源于春秋子产、管仲等先贤之道,但实则却是生于子夏门下……”

    “子夏先生,为《春秋公羊学》与法家的共同源头啊!”

    “故而,法家之政,亦可为仁政、善政!”

    这却是事实,也正是因为同出一源,儒法才能像现在这样融合在一起,儒皮法骨事业才能有今天的成绩。

    张越说着,想了想,抽出腰间的佩剑,在大厅的地板上画了一个圆圈,然后又画了两条阴阳鱼在圆圈之中。

    由是,本该是宋代才出现的太极图,出现在了西元前的世界。

    “县尉……”张越将太极图画好,对胡建微微作揖,然后转身对刘进拜道:“长孙殿下……”

    他指着那个图案,道:“此太极阴阳图……”

    然后,他又拿着剑在太极拳周围,画下八卦的图案。

    于是太极八卦图也出现了。

    张越将剑收回剑鞘,微微恭身,道:“夫阴阳者,天地万物之理也,孤阴不生,独阳不长,阴阳和合,万物萌生,此先王之教,先圣之训!”

    “故无论儒、法、黄老、墨家,皆以仁义道德、忠孝廉耻为本,以治国安天下为业……”

    “县尉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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