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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门阀-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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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上的将军们,为了追逐军功,不顾民生,一次次的对外大规模用兵。

    老师们曾告诉他,仅仅是在天汉年间,为了征发大宛。

    国家一次性征发民夫十八万人,天子发天下七科嫡。

    出少府内库黄金数万金,钱十余万万。

    仅仅是为了支撑贰师将军的远征军,就一次性调拨牛十万头以供军需。

    大宛之战,打了两次,前后数年,耗费无数民脂民膏。

    最终国家却只得到了数千匹所谓的大宛马和一个大宛王的脑袋。

    数以万计的士卒,埋骨西域。

    他们的鲜血,只是染红了贰师将军等少数人的绶带。

    国家与百姓,一无所得。

    所以,停止战争,休养生息,才是对天下最有利的事情。

    在他的意识中,甚至有只要停止战争,天下的事情就解决一大半的想法。

    张越看着王进,想着那个老者,挠挠头,不应该啊!

    虽然与那个神秘老者接触不多,但张越很清楚,对方绝对是一个现实的利己主义者。

    而且,当日他所说的话,对方明显是认同和赞赏的。

    但他怎么有这么一个孙辈?

    这王进在张越眼中,已经可以堪比后世那些被公知们洗脑的单纯年轻人了。

    想了想,张越就决定好好纠正一下他的想法,矫正一下他脑子那些不切实际的单纯幻想。

    就当报答对方了!

    于是,张越笑道:“王兄看过《诗经》吗?”

    “嗯……自是读过……”王进虽不懂张越为何忽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点头道。

    “觉得怎么样?”张越又问。

    “仲尼曰:诗三百,思无邪,自是真理!”王进颔首,无比自豪的说着。

    “那《易经》呢?”张越又问道。

    “圣王之经,万世之典……”王进昂首说道。

    “然《诗》云:蠢尔蛮荆,大邦为仇。方叔元老,克壮其犹。方叔率止,执讯获丑。戎车啴啴,啴啴焞焞,如霆如雷。显允方叔,征伐玁狁,蛮荆来威……”

    “又云:赫赫南仲,薄伐西戎……”

    “易云:王用出征,有嘉折首,获其匪丑,无咎!”

    “无论是先王,还是圣王,都教诲吾辈:诛杀夷狄,宣扬王道,教化寰宇,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都将被称颂,被歌颂,被纪念,被缅怀,被憧憬!”

    “关中迄今依然有南仲之祀,有方叔之庙……”

    “此乃明证!”

第四十章 曾经的屈辱() 
“额……”王进一下子就被张越噎住了。

    面对张越举出来的例子,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有效的反驳法子。

    去质疑《诗经》和《易经》?

    不可能!

    方叔与南仲更是连孔子也赞不绝口,视为先贤的贤臣。

    当日,王进也不可能就这样被说服。

    他倔强的道:“可是战争,受苦的永远是百姓,是天下人!”

    想着老师们与他讲过的民间疾苦,念着那些在战争中备受煎熬的人们,王进就激动起来:“自元光元年与匈奴交恶以来,多少子弟战死沙场,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仅仅是伐大宛之战,国家就付出了将近一岁的岁入和十万头,数万将士的代价……但换来的是什么?不过数千匹马而已……”

    “错……”张越微笑着看着王进:“伐大宛之战,固然耗费良多,有些得不偿失……然而……”

    “这个代价是值得的!”

    “因为,正因此战,汉家让乌孙人看到了汉军的威势和战力……”

    “更让西域诸国,皆知王师之威……”

    “就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王进摇摇头:“就让数万士卒埋骨他乡?”

    “可能王兄还是不明白在下的话……”张越起身摇摇头,说道:“便让在下,为王兄介绍一下西域的情况吧……”

    张越微微笑着,道:“自博望侯凿空西域以来,河西之西,便已然进入天下视野……”

    “西域诸国大小不一,强弱不等,大者如身毒、康居、安息,大秦,地方三五千里,不亚中国……小者如楼兰、危须,不过弹丸之地……”

    “而康居、身毒,与中国相距万里,暂时难以产生什么交集……但这乌孙却是西域诸国之中,最重要最强大的王国!”

    “乌孙国国王自称昆莫,其先为《尚书》之中曾朝周天子之昆人,在战国末年,游牧于河西之地的乌孙人为月氏人所灭……”

    张越侃侃而谈,将自己从史记与汉书回溯的乌孙国历史娓娓道来。

    将乌孙王国与匈奴人之间复杂而混乱的关系掰开来,讲的很清楚。

    “自乌孙先代昆莫猎骄靡去世后,乌孙国与匈奴在西域的矛盾就越发激烈起来,元封三年,乌孙甚至遣使来长安,天子以细君主下嫁,两年前,细君主去世,天子再以解忧主妻之,汉与乌孙关系日渐亲密……”

    “而乌孙,乃是一个控弦十万骑的大国,且其在匈奴之西……”

    王进与吕温,听到这里,却都愣住了。

    西域?

    张越还能知道西域诸国的情况?

    这……

    须知此时,莫说是寒门士子了,就是贵族列侯的子嗣,也未必能对西域有个什么印象。

    除了军队的将军列侯们,以及那些曾经出使过西域的官吏外,很少有人会去研究这些东西。

    但现在,在这南陵县的长水乡,却有一个人,将这些事情仔细道来。

    这如何不让他们惊讶?

    吕温甚至在心里浮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原来这位黄老学派的世兄,当日在太学所言非虚,其于地理历史,亦造诣颇深……”

    张越却是继续说着:“贰师将军伐大宛,最大的意义,就在于展示了王师的肌肉与决心,使乌孙人知道,汉比匈奴强!若能拉拢乌孙,使之与我汉家为盟,则将彻底实现对匈奴的包围与围剿……”

    “届时,王师在东,乌恒在南,而乌孙在西,三面夹击……”

    “王师出星星峡,越浚稽山,乌恒骑出弓卢水,乌孙骑兵从西而来,匈奴必灭,而战争将结束!”

    这正是历史上,太始三年,那场决定匈奴帝国衰落命运的战略大决战的情况。

    匈奴人是死在汉、乌恒、乌孙三国的绞杀之中的。

    王进听到这里,也不得不承认,倘若真的形成这种局面,匈奴人肯定没有生路。

    自古以来,就没有什么国家能在三面受敌的情况下,还能支撑下去。

    只是……

    “即使打赢了,又如何?”王进摇头道:“万里远征,耗费的粮草与金钱,皆是民脂民膏……”

    “谁说的?”张越却是反问道。

    “打仗怎么可能亏本?只要打赢了,就是大赚特赚!”

    “难道王兄没有听说过,当年大司马在的时候,王师远征,素来不耗钱粮的吗?”

    想当年,霍去病在世,汉军纵横天下,吊打一切。

    这位不世出的名将,自第一次出征开始,就是走的以战养战的路子。

    他率领的汉军主力,经常奔袭数千里,直捣匈奴腹心。

    一路上就是吃匈奴人的,穿匈奴人的,用匈奴人的!

    仅仅是河西战役,他就击垮和歼灭了数万匈奴主力,俘虏十余万人,更缴获牛羊战马多达百万之众。

    那一年,汉室的财政收入,几乎都快爆棚了。

    可惜,仅有一位霍去病,也只得一个霍去病。

    自这位冠军侯身故后,汉军出征,就变成了赔本的买卖。

    越打越赔,越赔越打。

    终于陷入了死循环。

    这让张越真是不明白了!

    虽然,霍去病之后,汉军将领可能指挥和统帅方面赶不上这位天之骄子。

    但学人家的皮毛总会吧?

    打进匈奴腹心,专门挑那些孱弱的部族开刀。

    这样来个几次,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

    况且,霍去病虽然身故,但是,他的旧部都在啊,怎么就没有人效仿?

    “张兄难道不觉得,大司马的战法,太过伤天和了吗?”王进摇头说道:“匈奴虽是夷狄,但也是人啊!仁以爱人,君子之风……”

    “夷狄的命是命,汉家臣民的命就不是命了?”张越忽然冷冷的打断了王进的话,对于这个满脑子都是仁义道德的年轻人,张越已经失去耐心了。

    “可是……”

    “什么可是?!”

    “需要吾为王兄念一下,高帝以来匈奴入寇的记载吗?”

    “高祖七年,匈奴单于冒顿,率四十万铁骑分三路入寇中国,太原陷落,晋阳陷落,大半个北国为胡腥所笼罩,高帝毅然起兵,北上御敌,与匈奴主力合战于平城……”

    “高帝被围七日,方得解围,此汉家奇耻大辱!”

    “此后数十年,汉饰女子衣帛与匈奴,以为可以止其贪婪……

    “然而,彼辈贪得无厌,常常和亲刚立,旋即撕毁……”

    “太宗孝文皇帝三年五月,匈奴右贤王入河南,侵略上郡,烧杀抢掠,死者以万计,无辜百姓被掳数万之众……”

    “孝文皇帝十六年,匈奴单于亲帅十四万骑入寇太原、上郡、北地,彭阳,火烧回中宫,杀死汉北地都尉孙卬,掳走百姓四万余,杀士民官吏两三万之众……”

    “孝文皇帝后二年,匈奴右贤王再入边塞……”

    “先帝前元元年,匈奴右贤王入寇上郡、云中,九千士民被杀……”

    “自高帝及至今上即位,凡六十年,匈奴入寇大小百余次,士民死伤以十万计,数十万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三十余城被屠,雁门关、马邑三易其手,汉家仅仅是两千石大吏就战死十余人……”

    “王兄以为,匈奴靠仁义道德,可以感化乎?”

    “若无朔方、九原、轮台之屏障,王兄以为你我还能安坐于此?”

    “自太宗及至先帝,三十余年间,匈奴入寇三十八次,甘泉宫三见烽火!”

    “王兄是要做狄山,还是要当吾丘寿王?”张越最后干脆直接问道。

    王进却被是被张越这一连串的组合拳打蒙了。

    良久,他才喃喃的问道:“这些都是真的吗?”

    “为何……为何……我的老师,从来没有与我说过这些……”他要求只知道,曾经匈奴多次入寇,但从未有人与他说过这些具体的事情。

    如今从张越口中听来,他只觉得毛骨悚然,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

第四十一章 嘴炮无双() 
“这些都是真的吗?”王进喃喃自语着,有些不敢相信。

    “是真的……”吕温长声叹道。

    他的父辈,就是出生在匈奴骑兵的威胁与恐吓的时代。

    小时候,他常常听到自己的父亲讲起那些曾经屈辱的历史。

    自太宗至先帝,四十余年间,匈奴骑兵几乎无年不寇。

    烽火从长城直抵甘泉宫,整个关中都处在匈奴铁骑的威胁下。

    彼时,自云中、上郡、北地直至右北平、辽东,数百万边民无时无刻不处于危险之中。

    多少桑梓为匈奴骑兵的铁蹄所蹂躏,多少手足同袍,死在了匈奴人的箭矢之下,又有多少妇孺,为匈奴人所掳?

    没有人说的清楚。

    自贾谊到晁错,几乎所有的当时名臣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如何保卫边塞,怎么保护人民?

    对策想了一万个,方法研究了三千次。

    最终,所有的疑问,都随着元光元年当今天子在朝堂上的那一句宣言而得到了解答:寇可往,吾亦可往!

    于是,大将军长平烈候卫青七出长城,斩杀捕虏匈奴五万余人。

    大司马冠军侯骠骑将军霍去病六击匈奴,斩杀捕虏十一万余人,受降匈奴自浑邪王以下七万余部众。

    两位天之骄子合力,在十余年间,共计歼灭、俘虏、摧毁和纳降二三十万之众。

    收复河套,夺取河西走廊,兵锋直指西域与漠北。

    匈奴人因此哀叹: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胭脂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曾经的侵略者,终于尝到了侵略的苦果。

    曾经嚣张跋扈,视中国人为猪狗的夷狄,不得不诚惶诚恐,战战兢兢的屈服于中国的兵锋下。

    世人皆以为天汉年间,王师劳师远征,耗费钱粮,顿足于大宛城下,得不偿失。

    但几人知道,如无当年贰师之征,西域诸国,谁瞧得起汉人?谁会正视汉人?

    在贰师将军伐大宛以前,汉家使者、商旅,常常为西域诸国所杀。

    但现在呢?

    汉人在西域是特权阶级!

    无人敢惹,无人敢得罪。

    因为人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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