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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富济贫的事情,他们这样的绿林好汉当然不会拒绝。只不过当发起人也是个大户的时候,就难免会让他们的心中产生犹豫了。
而且这个要求还是小事,更重要的是那个叫做康采恩的家伙,竟然还想贩卖兵器给他们,虽然说山寨,如今跟造反无疑,但如果装备上跟官军无二的铁甲铁刀,恐怕很快就会引起周围驻军的注意。那要你以,来刚刚成立不久的瓦岗寨,说不得就会遭遇到一场浩劫。
所以单雄信和翟让都认为,这个自称康采恩的家伙不能轻信,但徐世绩却有不同的观点,只听他说道:“如今皇帝昏庸舞蹈,连年征战在外,弄得民不聊生,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跑到这瓦岗寨上来聚义。话说朝廷如今的力量大都集中在关外,哪里会有心情管我们手中拿着的是农具还是铁刀?所以我认为这次是提升我们力量的大好时机。”
然而单雄信却疑虑的说道:“就算你说的有理,那我们也不一定非得冒险去为她收拾那几个大户啊,如果那几个大户都是硬骨头的话,岂不是非常吃亏?”
最近一听她这样说,当时就有些不太高兴,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到站在一旁的翟让突然说道:“兄弟你要是担心这个,未免就有些太不像话了,我等虽然已经落草为寇,于朝廷看来已经与匪类无异,但是我等心中应该自带一面明镜,只可将那个义字挂在心中,绝对不能因为落草为寇而自暴自弃,罔顾道义。倘若那几个大户真的罪孽滔天,罄竹难书,我们理当出手相扶,正如我们过去两年所做的事情一样。”
“对,没错。”徐世绩也忽然说道,“就算没有报酬,我等也该做此义举。”
见他们俩人都这样说,单雄信才讪讪的闭上了嘴,不过,在商讨会面的时候,他还是格外强调,应该带足人手,以防对方有所埋伏,图谋不轨。
但徐世绩却笑呵呵的说道,人手其实不用带上太多,只需要事先派人侦察一遍就可以,倘若一下子带去太多人,只会让人觉得我们胆小可欺。
翟让当然会听从徐世绩的建议,于是单雄信又再一次尚羽而归,只好讷讷不言的返回了自己的房中。
待到两天之后的交易日子,翟让果然先派出几十个小喽罗,分别装扮成不同模样的人物,向着约定的交易地点周围饭去。其中几十个装扮成猎户的人负责在山上探寻有无伏兵,另外十几个装扮成行商的人物,则会借着问路之类的借口,打探对方的虚实。
而翟让,徐世绩和单雄信则会等在约定地点五里开外的地方。
只是他们不曾想到的是,在他们身后一里多的地方,有一个红脸大汉正率领着500名校刀手悄悄地潜伏在草丛之中,而他们的附近,也有隶属于下周手的侦查人员。
康采恩早就猜到对方会派人新型母体,这原本是此类秘密交易的常用伎俩。只不过古代信息传输比较缓慢,所以,为了能够更快的知道侦察的结果,以便不应为耽搁了交易的时间而让对方起疑,他们等待消息的地方一定会离交易地点很近,故而,他早就提前派出了关羽,在交易地点以北六里处,等待着对方的到来。果然就见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不用数就知道差不多有一千多个,看来对方极其担心会遭遇埋伏,不过,那一千多个人最终也没有继续前行,而是留在了五里开外的地方驻扎起来,因为那些前去侦察的喽罗带回来一个让几位首领感到震撼的消息。
“寨主,小的们刚刚探知,对方虽然携带了300多把刀具,但却只有一大一小两个人站在周围。”
“好气魄!也只有这等人物,才会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想起落草为寇,上山聚义。”
翟让一听下面人的汇报,便立刻爱抚的拍起了大腿,然后带着微不可察的戏谑表情,看向了多余的单雄信,似乎是在说,带过来的一千多人,只能证明我们的无知和愚昧。
然而单雄信也从手下的汇报当中听出了另外一个问题,于是他说道:“大当家的你可听清楚了,300把刀具,却只有两个人看守,这怎么可能呢?光是要搬运这300把刀具,就不是两个人做到的,况且其中还有一个孩子。”
翟让的戏谑表情,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收了起来,然而还没等他作出进一步反应,就听到徐世绩在一旁说道:“或许这是对方在展现诚意。300多把刀具,固然不可能仅有两个人就搬运完成,但其他的人很有可能是在搬运完成之后就悄然离开了,这是在向我们展现没有欺骗我们的心思。”
翟让一听这话,便觉得十分有理,可单雄信却觉得,这只是徐世绩的猜测,还是应该小心为上才是。
但翟长却没有听取他的意见,命令,跟随他而来的一千多个人就得驻扎,然后请带着单雄信和徐世绩两个人前去会面。
他希望用相同的方式来彰显自己的胆魄。
然而这也在康采恩的意料之中,对于一个拥有着将近40年商业经验的人来说。这群草莽悍匪的心态,实在是太容易掌握了。
但是站在康采恩身边的焦用,却怀揣着巨大的担忧,甚至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长刀。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康采恩,对于大宋朝廷来说相当重要,至少如今的官家十分看重这个神童。所以他已经做好了誓死保护康采恩逃离此处的准备。
然而,当翟让那张憨厚的笑脸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一切动武的准备似乎都显得十分犬儒。
只是这个彪形大汉似乎认错了人,最终双方进入对方的视野之后,这个瓦岗寨如今的主公便大踏步的向焦用疾行而来,待到行至近前,更是一把握住了胶用的双手,激动的晃个不停,并且声称:“欢迎康兄弟加入我们瓦岗寨。”
如此热诚的欢迎,却让焦用显得十分难看,待到徐世绩发现些许不对之时,尴尬已经不可避免的形成了,因为只听康采恩淡淡的说道:“翟家哥哥,康某在这里呢。”
这话一出口,周围仿佛立刻响起来几阵咻咻的风声,一时间场面如同僵住了一般。
待到他们三个反应过来之后,只见那原本仰头而望,看着七尺大汉焦用的视线,忽然向下急转一百多度,从还算平整的地面上发现了一个高度还不如旁边野草的小孩。
翟让更是一拍脑门,讪讪的说道:“原来你才是给我写信的康兄弟呀。真是对不住!”
第249章 翟让让寨—5()
康采恩对此也很无奈,这副身体的年龄实在太小了,以至于让他不止一次的萌生过寻找代理人的念头。
不过现在的他,无论在哪个时空里,都显得根基尚浅,虽然侥幸在1977年的香江已经有了这样的苗头,但在其他时空里,就连苗头他也找不出三分来。
所以在今天这个交易的日子里,他必须亲自赶来约定地点。只是在来的路上,他就一直没有想好,自己这个十岁的孩子,该怎样让对手认可自己首领的位置。
这个问题是极其重要的,不仅仅关乎到自己会不会背,对方看轻,更关系到自己手下人会不会因为首领被人嘲笑而离心离德。
所以他必须将自己这身粹弱的驱赶,笼罩上一层强横的气息。而在古代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方式,似乎也只有宗教了。
于是他在面对翟让的询问之时,便单手合十于胸前,口喧一声道号称:“无量天尊!”
“咦?”对面三人齐齐的惊疑一声,就连一旁的焦用,也莫名其妙的看向了康采恩,这个十岁的孩子,怎么突然假扮起道童来了?
不过这个西北汉子的反应的确是慢人半拍儿,就在他心中疑惑的时候,站在他对面的徐世绩已经展开了言语上的试探。
只听这个平时也愿意在道家学问上花点功夫的狗头军师,用一种惊喜莫名的语气问道:“原来是道友,康兄弟,这下我们的关系可就清静了,不知道你以前在哪里学习道法,有没有得到什么修炼成仙的秘籍?”
翟让一听到什么修仙秘籍,就有些气儿不打一处来的意思,他早年间活跃在社会底层,对于那些道士的骗人手法,早就已经看不惯了。若是这个小崽子,敢用这样的方式在交易当中动手脚,那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你说他哪里知道徐世绩的想法,如果康采恩在回答过程当中,不能展现出道家的基本功底,那她铁定就是个假道士。
刚好不幸的是,康采恩虽然对于传统文化非常关注,但却仅仅局限在历史国学方面,就连后来被某些政策所推崇的中药,他都没有太多的了解,更不要说那些虚无缥缈的道家佛家的典章制度了。
所以,面对徐世绩的试探,他所能做的,也只有按照恩格斯的论述,像他们的祖先那样,创造出一个个神话故事来。
于是只听康采恩说道:“贫道乃是南极仙翁座下弟子,原本在南极洲企鹅聚居之地求道,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哪知师尊突然传下法旨,说三界宇宙恐有大难,令我即刻乘船北归,返回中原探查究竟,一旦发现时光有破碎之虞,便要即刻出手救世。只是师尊再三叮嘱,时光破碎之势恐难以力挽狂澜,所以只有因势利导,破宙连宇,化诸绳结为一绳结,才有可能重建时序,救万千生灵于无尽永夜之中。”
徐世绩听他一番谈论,一开始的时候还有所不信,南极仙翁这种道家神仙,向来都是虚无缥缈的存在,像康采恩这种谎称是神仙弟子的人多了去了,说不定又是哪个骗人钱财的神棍呢。
然而,当徐世绩听到后面的陈述之时,却不由自主的惊讶起来。毕竟南极仙翁经常听到,但南极洲和企鹅这样的名词,他可是头一回听说。更何况后面还有接近于科幻级别的时光破碎,以及闪烁着史学光芒的结绳记事,凡此种种新鲜的说法,都让他这个心中好学之人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于是原本的怀疑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兴奋得一把拉起了康采恩的手,紧张而又激动的问道:“这南极洲,是不是南极仙翁清修之地?那个什么企鹅,是不是神兽一般的存在。”
康采恩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初唐历史上的一代军神,竟然还是一位科普狂人。面对这一连串的追问,就连他这个曾经在出版圈里也混迹过几年的金融投机分子,都有些难以招架了。
好在一旁的翟让早就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拽回激动的徐世绩,低沉而又严肃的说道:“咱们今天可是来交易的,这些问题完全可以等到以后再问嘛。”
徐世绩一听这话有理,当即就讪讪的笑了起来,口称:“是我唐突了,怎么能耽误正事呢?”
康采恩却摆摆手,说道:“既然我们是道友,以后大家可以经常交流,毕竟,贫道此次北归的使命十分艰巨,说不定还需要道友的帮助呢。”
徐世绩听他这番话,才想起刚才的那番陈述中,康采恩还提到了“无尽永夜”这个词语,虽然他还不知道绝对零度有多么可怕,只觉得这像是一个失去太阳的诅咒,但他还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因为就连后羿那样的傻瓜都知道,不能将天上所有的太阳都射落,至少要留下一个值班的。对于了解这一神话的徐世绩来说,如今这位道友所要做的事情,说不定就和那位后裔有的一拼呢。
这是站在他旁边的翟让却不以为然。
徐世绩毕竟是个年未弱冠的年轻人,本身就很容易被这类说辞所蛊惑。但他这张可是有着丰富的社会阅历的,另外到家虽然没有关于灭世的说法,但佛家却有那么几个流派喜欢拿着类似的故事出来吓唬人。后来,一些笃信浮屠的李鹏百姓也就信以为真,颇有一些人将自己毕生的积蓄都捐给了那些秃驴们,以求获得渡过天降劫难的方法。
所以翟让觉得,跟康谈合作的事情,在结束这一次之后,也就可以宣告终止了。同时他也不准备让徐世绩接受康采恩的忽悠,回去之后她就一定好好和这位小老弟谈谈,千万不能让他被这个小兔崽子骗了。
心中怀揣着这样的想法,翟让在康采恩与徐世绩的交谈结束之后,就立刻把话题扯到了正轨上。
“康兄弟,最近附近的官兵十分活跃,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们还是现在就进行交易吧。”
“好。”康采恩答应一声,继而转身指向远处的密林之中,说道,“300多把铁制长刀,还有几十个盔甲,都藏在那棵树的后面了。”
翟让闻言,立刻转过身去,在另一边的单雄信说道:“麻烦兄弟布局也看一番。”
说完这句话,翟让才发现,单雄信好像不在状态,或者说他刚才根本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而是在观察着旁边的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