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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天下-第4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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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将欲言,李天却提枪出身,那鲍勋意识到身后变化,当即转身,李天粗息不断,枪锋横直:“鲍勋,当年我父于你之恩,现在你以私心仇利相报,我之前处处忍让避祸,却终得不到生途所走,现在,你我决死一斗,做个了断!”

    “主子…”

    家将甚至李天已经气过五分,力散四成,就算李氏枪杀武技高强,面对完人一个的老将鲍勋,也在弱势,且诸遂风、安达听此,纷纷皱眉,他们本意是阻止借故下罪鲍勋,让后重整源镇兵马,尽快形成战力,一击剿灭长生军,可是现在看来,李天竟然要行沙场生死斗,这种莽夫之为实在让人唾弃。

    “诸将军,安将军,人无常正,世无常清,鲍勋私心,我不敢问责,但其强杀我部家将,此罪必要重惩!”

    李天狠声,鲍勋及其麾下营校相互一看,便退身回撤,如此倒把鲍勋给空出来了。

    到这里,鲍勋无处可避,李天则突步挺枪杀来,鲍勋目瞪蓄力,抬刀横砍,在他眼中,既然事情被摆到明处,就按明路来,反正他需要李天毙命,其它的一切于后都好说,至少在军职统率上诸遂风、安达等将皆为下级。

    “阴人鄙子…”

    错身一瞬,李天四字呼出,鲍勋沉身抵挡,一个回砍落首,但结果却已了然。

    “呼…”

    呼声中,李天怒随枪锋散,至于鲍勋,则踉跄数步,低头看去,李天的枪刃已经侧下钩杀,破了他的腰甲,那血淋淋的伤口正在快速流逝生息,也就一个呼吸的功夫,鲍勋跪地毙命。

    至此,整个林道一片寂静,那些隶属鲍旭的营校兵士们呆愣片刻后,纷纷放下兵器,跪身李天,至于诸遂风、安达二人,也下马近前,躬拜叩首。

第六百一十五章决根长生军12() 
    “我等当年承蒙李老将军之教,现今悔然明道,祈愿景允之侄再现李氏铁骑雄伟,保源镇安稳,保边镇安康!”

    听着这些话,李天心潮涌动,恍惚之余,他忽然明白诸遂风、安达所行为何,也体会到林秀北安军立旗根本的所在,那便是道途难于深海高山,可生路却似云霄落雨,滋生于彷徨之下。

    “将军,前面就是源溪,以在下来看,尔等还是暂歇于此,容在下前去通告指挥使!”

    曹训与赵源一路疾行来至风驼岭南向源溪,对于曹训的话,赵源沉面无动,自有袁弘出声。

    “既然是通告,那就由某与你前去,正好借机请声,言明我北安军来此目的!”

    “这…”

    曹训犹豫瞬息,从心来讲,他此刻所为全凭私心主导,之前败战自己溃逃,以鲍勋为人,他空身回去肯定要落罪,可若是能够带着一支强军请见,那就是另一道意思。

    但袁弘思量深远,执意跟随,介时见面一旦切合不住,漏出曹训溃逃得其救的事,鲍勋仍旧恼火自己,想到这,曹训再度回转,可他犹豫让袁弘心疑更重。

    因此在双方试探模棱中,曹训只能顺从,毕竟自己的命是北安军救下的,这份情他要还。无奈之余,曹训只能与袁弘小心谨慎的沿着源溪下河道行进,寻见鲍勋部,可让曹训惊诧的是鲍勋及其所部已经撤离不见踪迹。

    袁弘瞧着曹训思量不定的模样,直接冷声。

    “你口中的指挥使到底在哪?其余诸将校各部又何在?莫不是他们都被贼人给宰了!”

    面对质问,曹训哪里答得上来,他这一犹豫,袁弘身后的北安骑已经抽刀,其冷意让他心颤,也就同时,东北方向传来燥乱声,估摸着也就隔着条溪谷,曹训心乱不明,还以为是鲍勋,便急声回话。

    “这位将军莫急,指挥使肯定不会待在这里不动,你听那声音,定然是指挥使率部冲战长生军贼人,以讨之前的败战脸面,咱们赶紧去看看,若是得当,你等就此参战也是合适的!”

    面对这话,袁弘皱眉急思,曹训说的正经,可在袁弘耳里就是屁话,他们北安军剿灭贼人乃是报仇,与源镇这等混种有何干系,若是被他们借着当枪出力使,那才叫蠢。

    须臾后,袁弘暗派一名北安骑回告赵源做好防御,自己则与曹训去探探声音虚实。

    风驼岭南向的源溪与熊瞎子沟交汇处,田续与张南相见,无可置疑,二人一言不合便拉开架势对决。

    那张南所部四千余众,其中精悍喽啰两千余,且一直待伏候观情况于熊瞎子沟,真可谓气足力壮,反观田续,连战鲍勋、诸遂风、安达等将,其方部实力折损三成,加上独眼、洪成定出现在麾下,张南立刻意识到王观出事,便借机决杀田续。饶是田续分力抵挡,张南一时拿不下。

    田续阵列前,张奋、独眼两相合加,抵住张南的冲击,且田续心忧源镇兵锋动向,便派出喽啰呼声:“源镇铁骑近在咫尺,倘若那些兵崽子杀来,你我都要埋身在此!”

    “田老儿休要废话,独眼、洪成定这两个叛徒暗杀老子部下,你竟然包庇他们,当真不把老子放在眼里,要老子歇战,你先把他们二人的脑袋送过来,让后给老子磕三个响头,以罪罚自身!”

    张南叱声,田续怎可能应他,相互冲击中,田续侧翼抵战的洪成定回身看向田续方向,饶是田续明白其意,呼声以安其心。

    “王观不过是个废物,劫掠临城地界被北安军宰杀,你强行怪罪独眼、洪成定,不过是揪罪旁人,以显其威罢了!”

    田续话意护人,独眼、洪成定心感甚慰,张南眼看说不到头,便下令再度强攻,一时间,两支长生军方部喽啰兵冲在一起,田续瞧着境况,面上沉稳,心中却焦虑不已,他不是怕张南,而是畏惧源镇兵马,万一那些兵崽子突然杀出,他们两个可真就玩完了。

    想到这些,田续冲独眼下令道:“老子给你个立功机会,尔可敢去做?”

    “大方帅尽可直言,属下无所不从!”

    “好家伙!”田续目看张南本部东南方向,道:“张南以为老子被兵崽子打怕了,才会强行交战,夺我部曲力量,只是他忽及老子的精悍营之力,待会老子亲自出击,足以拖住他的注意,介时你带百人绕后冲旗,斩下张南头颅,如此一战可定,你们二人既能保住性命,不被混账乱言上告天将军、地将军,老子也能借机扩充实力!”

    “大方帅放心,属下这就去夺张老狗的人头!”

    话落,独眼领着自己本部百骑绕着战场冲出,洪成定见之,立刻尾随其后,以保不失。

    “张奋,与老子杀!”

    在本部精悍营喽啰冲杀中,田续血脉冲涌,此刻他只有两个想法,要么被张南弄死,要么弄死张南,至于罪责,他已经想出由头,足以应对天将军、地将军。

    张南部前,原本冲杀优势在他,可是田续精悍营一出,情势立刻扭转,张南怒声:“这个老畜生,当真要殊死一搏!”

    叱声中,张南也派出自己的精悍营,只是张南忽及了战场边翼的独眼,当田续与张南中战不分上下,独眼果真横插进张南本队,乱战中,张南只顾冲杀不远处的田续,哪里顾得了身后,一个分神机会,独眼这百骑冲至三十余步,让后独眼等人抄起角弓乱箭抛射,王象觉察张南亲信喽啰队股腚破绽,立刻救援张南,可是独眼骑队冲势凶猛,也就须臾之间,张南背身中箭,落马而亡,王象见此,立刻转身逃离,半刻后,张南方部被田续吞并,得兵两千余,其它或死或逃。

    当田续整合贼兵回撤东河坡时,殊不知曹训、袁弘早就在远处观望的一清二楚,至于那逃脱的贼部头目王象,也被袁弘派出身后北安骑追捕。

第六百一十六章军军相隙() 
    待贼人顺着源溪北道离开,袁弘冲曹训道:“你老实与我交代,你刻意带我等来到这地方,只怕不单是见你那指挥使吧!”

    由于鲍勋无踪,又碰上贼人内讧乱斗,曹训已经完全乱了心神。

    “这位将军,你怎地这么说话?”

    “哼!”

    面对曹训言辞不利的模样,袁弘冷声:“源镇兵马几何某心中有数,尔等铁骑营乃源镇精锐,却在什么狗屁指挥使统率下吃了败仗,单就这一点,便足以看出那指挥使的无能,你撞上我们捡回一条命,更得知我们剿贼深意,主动带路至此,不外乎向那指挥使邀外援之功,只可惜那狗屁指挥使没了踪影?让你的算盘落了空?我说的可对?”

    袁弘直言相对,曹训只能哀声:“这位将军,同为北人,杀贼有责,你这么说,未免太过了…”

    “太过?”袁弘探臂揪住曹训:“你个无能种,区区都队小校,就敢胡乱使私心计策,妄图用北安军的兵锋给你挣功绩,你当真是不想活了!”

    叱骂之下,袁弘已然变了脸色,身后几个北安骑已经挺起枪锋,准备送曹训上路,结果令骑奔来。

    “袁都将,赵将军急命尔等回军!”

    风驼岭西道,此距源溪不过五里地,那鲍勋暗设计策绝命李天,不成想遭诸遂风、安达反水,自己倒送了命,随后李天与诸遂风、安达汇集三部之兵,正要回撤,结果诸遂风的哨骑斥候发现南面发现外军旗帜,旋即,李天、诸遂风、安达三人领兵赶来,如此倒与赵源碰了头。

    旌旗飘荡,微风阴云,在林木沙音袭动下,双方各安阵脚。大眼望去,李天虽然伤势在身,可源镇军行之威不能散,故而他强撑于此,毕竟北安将突到此地,在明面上过界,他不做说法,实在愧之麾下兵将。

    “源哥,这些家伙如此做派,简直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李虎恼火李天等源镇兵马的行径,可赵源却心中有数,他要的是源镇兵马的态度,尤其是统将者的话头,当然,若李天不合自己的令意,他仍旧可以率部北战那些袭扰劫掠临水村的贼人。

    这时,一队骑兵奔回,打破双方的僵局,那袁弘回至赵源近前,低声几句,赵源当即怒看向曹训,只是曹训已经回到李天阵前。

    “李镇将,指挥使何在?”

    曹训诧异源镇兵马将位换人,狐疑请声,结果一旁的安达唾声:“混账种,源镇兵马现归李景允暂统,你有何话,立刻言来!”

    怒声下,曹训吓的一颤:“回李镇将的话,日前铁骑营败战田续,属下于乱中溃散至风驼岭南地方向,碰上剿贼而来的北安军,特此回命!”

    由于源镇兵马指挥使的变化,曹训之前的所有小心思全都塞进肚子里,一丝都不敢漏出来,李天闻此,缓息道:“仲毅剿贼都剿到这里,当真将威十足!”

    话落,李天驱马上前,北安军前,赵源也听得袁弘的意思,末了袁弘交代:“将军,剿贼乃咱们将军之令,切莫被源镇那些私心种搅和了!”

    “某自明白!”

    赵源瞧着李天,上前应声:“李将军,又见面了!”

    “赵将军,仲毅可安好?”

    唏嘘客套,全无一丝亲切之意,赵源直言:“仲毅操忙其它,命某前来剿灭长生军贼人!”

    “哦?”李天冷笑:“临城距此二百余力,看来北安军的手伸得够长!”

    赵源眉头一皱:“李将军,军行护民之责,纵然千里又何妨?此番长生军贼人劫掠临水县地界,伤之民众数万,这个罪若是不落,民心将散,李将军不会不明白!”

    闻此,李天急思片刻,正要拒绝赵源,身后诸遂风过来附耳两句,李天狐疑相看,约有三息功夫,李天才改口于赵源:“长生军贼势浩大,若是北安军能够率部助力源镇,源镇必将心感戴德!”

    赵源得此话意,才拱拱手回阵,至于李天邀驻赵源前往源镇歇脚,赵源以操战紧急为由拒绝,当夜,赵源率部驻扎风驼岭西石坡,李天则率部回驻源镇。

    此时源镇的各处营校将领皆知鲍勋死因,除了仓事官孙该等个别将领叫嚣抗拒李天外,其它将领大都平声顺命。

    李家军营盘内,郎中小心翼翼的为李天治着伤,身前,诸遂风、安达与另外两名将领沉坐无声。

    “诸将军,北安军剿贼至此,已然有外宾压主之嫌,你为何那会儿让我改话应之?”

    李天发问,诸遂风道:“源镇兵力现在几何?”

    一句话说的李天哑语,眼下,源镇兵力经过鲍勋的祸瑟,四千不到,除却驻守各处,可调之兵一千五百余,这么看来,当真不足。

    “可是诸将军有没有想过,若是让北安军在此剿贼成事,名威四扬,对咱们可不是什么好事!”

    源镇先锋尉令狐宇道,他这话引来另一名将领军前司马孙礼的附和。

    但李天明白诸遂风心意何在,故而李天思量片刻道:“此番剿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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