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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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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平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他的前世可没有这种全民盛况,就是长假时间也没到这种程度,而且大男人戴花,也让他觉得有点错乱。

    出了城门,徐正道:“我们先到琼林苑去看花,等到了中午,再去金明池边摆下酒茶,好好享受。”

    众人一起叫好,进了大路南边的琼林苑。

    此时正是春天最好的时光,百花争发,万物复苏。琼林苑作为皇家园林里的佼佼者,更是美不胜收。

    可惜徐平不是文艺青年,看这些风景有些牛嚼牡丹,只是红的绿的看个热闹,远不如其他人惊呼连连那么为春色捧场。李璋在他身边,原还很热烈地跟他讨论哪朵花开得好,哪棵树长得奇,徐平随口应付,没几次李璋就没兴趣了,与秀秀和豆儿两个凑到一块讨论去。

    转了一圈,重要回到园子的北门,大家都有些累了。

    徐正道:“太阳快到头顶,再走就觉得热了。我们到金明池去,找个僻静的地方饮酒,吃些果子填填肚子。”

    张三娘一直与丈夫走在一起,见徐平的兴致不高,便问:“大郎,怎么见你怏怏不乐的,这里风景不好吗?”

    徐平摇了摇头:“风景好是好,不过我最在意的是这园里种的到处都是椿树,此时芽正嫩,没人采了回去吃吗?”

    张三娘骂道:“没出息的,就知道吃!这是皇家的园子,哪个不长眼的敢乱采!看看也就罢了,不要乱想!”

    徐平倒是不以为意,这园子好确实是好,不过说破天去也只是个公园罢了,正是因为皇家的才显得神奇,惹得老百姓年年都要来上这么一回才心安。

    张三娘看着徐平又道:“大郎,每次皇上宴请新科进士也是在这园子里,等到朝廷开科,你去中个进士,那时进来才是风光!”

    徐平笑道:“托母亲吉言,如果今年朝廷开科,我下年就给你挣个进士回来,让你也风光一次!”

    众人一起大笑,都知道今年是不可能开科的,去年取了那么多进士,怎么也得再隔上一年,徐平也就是说着好听罢了。

    穿过新郑门的大路,便到金明池门前。这里不比琼林苑,才是真正专门为了百姓游玩设置的地方。大门结着彩楼,奢华无比。

    进了门,远远就传来锣鼓之声,那是金明池里天天都有的水军表演,还有各种水上班子的水戏,包括各种傀儡表演。仔细听,还有断断续续的管弦之声,伴着婉转清丽的女声歌唱。

    此时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士带着女妓出游是风气,没钱财有文才的文人更是以陪着名妓出游蹭吃蹭喝为有面子的事。当然这时的女妓大多指的都是文艺工作者,与徐平前世请女明星小模特陪着玩有异曲同工之妙,真正的名艺与他前世的大明星一般,不是光有钱就能请到的,古今传承这些事并没有什么改变。

    除了私人请的女妓,官府还在园子里搭了不少彩台,让官妓在上面献艺,日日都有,天天不歇,算是这个时代的公益演出了。

    自要了钱回来,最近这些日子徐正的心情舒畅,路上走着,看着到处在表演的妙龄女郎不由两眼放光。张三娘早就防着这一点,只是在徐平和李璋两个孩子面前不好说什么,只是拖着徐正离那些绮丽场合远一点。

    金明池周长近十里,地方极大,虽是满城的人都来这里,也并不显得拥挤。进门没有多远,还没见到池水,就先见到了池里的大龙舟。这艘龙舟是吴越王奉归宋时所献,长二十多丈,上面楼台数层。前世的徐平是长于北方的土包子,没见过水里的大场面,这时见了龙舟也惊叹不已。

    龙舟是皇上的游船,普通人只能看,不能靠近。不过在水里泡里几十年没有修整过,这龙舟现在已经有些败坏了,皇上也只是在上面摆个场面,并不能再像先帝那样真正在龙舟上观看水军交战。

    靠近大门附近的池边人最多,还有官府搭的彩台表演各种节目,到处都挤满了人,贩卖吃食的小贩穿棱其中。自太祖朝起便张榜全国,这种提篮挑担贩卖的小民不收税,所以东京城里的流动小贩蚂蚁一般多,这两天满城百姓出城游春,他们便也随着人流行走其中。

    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享用酒茶,徐平一家便沿着湖边的路向西走去。走不多远,前面一个小沙岗,稀稀落落地栽着几棵花树,只有三三两两的游人。

    徐正看了喜道:“那里清静,我们便去那岗上休息。”

第89章 送行() 
到了山岗上,一家人找个稍微平坦的地方,让保福和豆儿摊开一张毯子,把带来的酒菜摆下,围着坐了下来。

    刚刚喝了两杯,便听见不远处有丝竹和女子清丽的歌声传来。

    徐正眼睛微眯,享受着春日温暖的阳光,远处女子婉转的声音直唱到他的心里去,不禁陶然。

    张三娘见了徐正的样子,再听声音,不由心中生气,恨恨地骂道:“什么人这么没脸皮,连个清静的地方都不给人留。”

    不大一会,那边一曲唱完,响起一阵叫好声。

    徐平听见,对父母道:“怎么那里有声音听着熟悉?”

    徐正夫妇自然知道,此时的官宦士大夫最喜欢带着女妓出来游玩,自己的儿子也读过几年圣人书,作过两首诗词,说起来也是读书人了。

    互相看了一眼,便对徐平道:“大郎不妨过去看看,要真是熟人呢?”

    徐平心里好奇,便站起身来,向父母告辞,顺着声音寻过去。

    这处山岗原来是个半岛,金明池水围过去,那边有更广大的水面。离着山那边的水边不远,有一大片平地,种着桃树杏树,繁花盛开。

    在花树掩映之中,散落着几堆人。众人的中间,有七八个年轻的女妓,有的弹琴,有的吹笛歌舞,还有两个在一边弹着琵琶。

    徐平眼尖,一下就看见了石延年与几个人陪着两人坐在一边。主位上一个是张知白,另一个是个中年人,看起来三十多岁,雍容华贵。与石延年陪坐的还有一个和尚,白白净净,面目清秀,也看不出年纪。主位上的两人显然身份显贵,身后站着好几个仆人和兵士,小心伺候。

    还有三人稍微离开一点,其中一个正是林文思,他的身边两人一个老年一个少年。这几个人明显地位低得多了,身后只站了两个老仆。

    离开得更远一点,则又是一大堆人,行令饮酒,最是热闹。其中一个人徐平认得,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柳三变。看他们的样子,当是一群文艺圈的。

    徐平绕过山岗,先到了林文思那里,行过了礼。

    林文思看着徐平问道:“你怎么来到这里?”

    徐平道:“今天日光好,我们一家也出来透透气。”

    林文思点了点头,也没问徐家的其他人在哪里。在场的都是读书人,徐正一个卖酒开店的不适合这个场合。

    指着身边的老者林文思对徐平道:“这是石官人,与我多年相识。石官人虽是进士出身,但尤精三传,义理精深。”

    徐平上来行过了礼,林文思把他的身份价绍了。

    老者道:“老夫石丙,这是犬子石介,你们年龄相当,正可亲近。”

    徐平与石介相见过了,便也在旁边坐了下来。那边石延年虽是旧相识,但他陪着的明显不是一般人,没有招唤不好过去。

    坐下之后,徐平便问林文思:“老师,这里怎么聚了这么多人?周围也没什么特别的风景。”

    林文思笑道:“说起来是一桩趣事。最近有一位湖州的读书人张先张子野游到京城,这人也是以善治新词出名,与柳三变两人在京城一见如故。今日两人携手出来游金明池,走到这里,却遇到了去年一位及第的进士张先。两人同姓同名同字,算是天大的缘分,便在这里摆了个宴席聚会。柳张二人都是当今的绝顶词人,我们便也在这里凑个热闹。”

    徐平向那边看去,果然柳三变身边有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白面无须,一身青衫,长得极是潇洒。前世就是这一点好,书本里正经的历史人物记住的不多,文艺明星却是重点要记住的。张先这个名字徐平恰好有印象,与柳三变一样都是宋词发展史上里程碑式的人物,尤其是他八十岁纳妾,苏轼调笑他的那一句“一树梨花压海棠”,流布极广,实在是千古名句。

    不过现在的张先只是三十出头,与柳三变一样都是布衣,甚至连湖州的发解试都没过,只是来京城游历的,还没那么从风流趣事。

    至于别一个张先年龄就要大一些,而且长相魁梧,面色微黑,就没另一位那玉树临风的气度了。但他出身将门,爷爷是曾任过枢密副使的张逊,自己又在去年高中进士,论身份可就高贵得多了。不过是附庸风雅,与那两个人聚在一起,与一群**唱两位词人的新词。

    喝了两杯酒,徐平又问:“那边与石延年和张相公坐一起的又是哪位?”

    林文思小声道:“那是知审官院的晏同叔学士,最近因了张相公取荐,石曼卿改了文职,正要放外任。张相公的面子,想选个好一点的地方吧。”

    徐平不由多看了那中年人两眼,晏殊字同叔,此时以翰林学士知审官院,没想到此时的宋词三大家,今天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碰在一起了。不过宴殊一生富贵,不会没事跟一帮女妓混在一起,这种调调人家家里有最好的家妓,想唱歌就唱歌,想跳舞跳舞,关起门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看见笑话。跟官妓纠缠多了要受弹劾,买回去的家妓想怎样都没人管。

    石延年原是武职三班奉职,还不如李用和,升迁之类归枢密院管,改文职则关系就到了审官院,整个组织关系都全变了。宋朝以文为尊,当然这个时候还不如后来明显,但以武改文也是了不得的事,全靠了张知白给石延年周旋。

    喝了几杯酒,说一会闲话,张先和柳三变那边传来一阵叫好声。几人扭头看去,原来是一个弹琵琶的女妓正喜滋滋地从张先手里接过一张纸,当宝贝一样仔细收了起来。此时**饮酒,稍有名气的词人都会被女妓索词,尤其是名字。要到了的女妓欢天喜地,从此身价倍增。如果没要到,有的就免不了心生怨气,背后嚼舌头说坏话。徐平自从上次半抄半改了一首词之后对这玩意就敬而远之,应情应景地作词难不难且不说它,关键是他不解音律。这个时代诗化的文人词才刚刚兴起,并不流行,当着一大堆人的面潇潇洒洒写出来,结果一个小姑娘拿到手里说你这唱不了啊,那该有多尴尬。

    拿到新词,一堆女妓调管弦,抚琵琶,不一刻就唱了起来:

    “朱粉不须施,花枝小。春偏好。娇妙近胜衣。轻罗红雾垂。

    琵琶金画凤。双条重。倦眉低。啄木细声迟。黄蜂花上飞。”

    原来是一首《醉垂鞭》,由小姑娘唱出来,婉转清丽,伴着明媚的春光,实在是花也醉人,人也醉人。不得不佩服还是文人有品味,这个调调可比徐前世在娱乐场所漫天胡吼有格调多了。

    那个得到词的小姑娘看起来只有十岁出头,明显没有发育,还只是个孩子,与苏儿和秀秀年龄也相差不大。徐平看着三十多岁的张先,实在难以理解怎么会对这样一个小孩生出那么多思绪来,只能摇头。

    一曲唱完,众人又是欢声叫好。

    石延年看那边唱词,一转头却发现了徐平,想了一会,便对张知白和晏殊告罪:“那边有学生的一个相识,我去打个招呼,去去就来。”

    张知白见是徐平,笑着对晏殊指着徐平说:“同叔,那边的少年人便是前些日子引起茶法纠纷的徐平,一向读书,也能作两首诗词,多有可取。”

    晏殊点点头:“既然相熟,不如唤来同饮两杯。”

    石延年应了,起身来到徐平这一边。

    徐平急忙站起来应上。石延年与林文思和石丙见过了礼,对徐平道:“那边两位相公请云行过云饮两杯酒。”

    徐平怔了一下,才问道:“你们喝得什么酒?”

    石延年苦笑:“是最好的羊羔酒,我喝起来却没什么味道。”

    徐平想了一下,把面前带过来的一坛白酒递给石延年:“你还是喝这个吧,那些酒喝起来不是受罪?”

    张知白已经年老,晏殊更是生在富贵,注重养生,白酒是喝不惯的,只有石延年性格放荡不羁,好喝烈酒,无醉不欢。让他陪这么两个人喝酒,也着实是难为了他。

    石延年把小小白酒坛放到袖子里,带着徐平回到席前,向两人介绍过了。

    徐平见过了礼,张知白笑道:“你前些日子闹得好大动静,朝里宰执,甚至太后和皇上都被惊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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