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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7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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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位的禹藏花麻道:“乔官人,这一位是西寿监军司的细赏者埋大人,快前见礼”

    能让禹藏花麻如此重视,乔官人知道是党项那里的大人物,忙前见礼,口称大人。

    党项的习惯,多称高官为大人。自元昊建立法制,他们的便如此称呼,也不知道是传承自哪里,可能是蕃羌旧俗。这习惯便如同汉人称官员为官人,相差不多,都是下对,不知道确切官职的时候用的称呼。

    党项的官制主要是学自大宋,一样设和枢密院,甚至在都城还设了开封府,一些官场的习惯也一样。如官为尊,同样级别的官员相处,官在。不过汉蕃官员在一起的时候,宋朝是以汉官为尊,而且是蕃官不论官阶皆处汉官之下。党项则反过来以蕃官为尊,官阶有高低时以官高者为尊,官阶相同时则以蕃、汉、降汉、吐蕃、回鹘排序。

    有这样的官场习惯,细赏者埋便显得相当倨傲,对禹藏花麻道:“大王,我们议论的是军国大事,唤几个汉人的私盐贩子来做什么?他们拿得了刀枪吗?”

    禹藏花麻道:“都统大人莫要小瞧了这些人,他们在秦州附近贩私盐,在宋国可是违法犯禁的事,等闲人做不了。舞刀弄枪,他们都是好手。——不过这次召他们来,不是要他们帮着我们打仗,而是要代我们做些我们自己不好出手做的事。”

    细赏者埋冷声道:“有什么是我们做不了的?要他们去做”

    这次出兵,要借重赏项的兵马,禹藏花麻也不与细赏者埋计较,口道:“古渭州那里也有盐井,一向出青白盐,也是由这些人代卖的。秦州的三司铺子卖细盐,这些有盐池的部族同样损失不小,此次我们出兵,能联络他们一起举事最好。”

    乔官人忙道:“大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三司铺子初卖细盐的时候,有盐池的丁族和青唐族确实多有怨言,不过很快三司铺子便答应收他们的盐,安抚下去了。”

    “把盐卖给三司铺子,哪里有自己煎盐卖得快活?我不信他们这样咽下这口气”

    乔官人低头想了想,道:“大家都买细盐,我们一样也断了生路,这些日子一直在想办法。青唐族的纳支蔺毡在族说一不二,他对三司铺子收买本族的盐甚是满意,我们无法可想。倒是丁族——”

    禹藏花麻见有戏,急忙问道:“丁族那里有办法?”

    乔官人沉吟道:“也不能说有办法,只能去试一试。丁族多年前向秦州纳质,把幼子厮铎毡送到了纳质院里。不想秦州新的大帅来了之后,把纳质院里的质子都放了出来,还教他们读识字。了个厮铎毡学得极好,被朝廷赐了姓名,以后说不定会有一官半职在身。才首领便想把厮铎毡迎回族里,接首领之位。如此一来,他的长子瞎厮铎心便心怀不满。我们有心,可以在瞎厮铎心身下些功夫。丁族是古谓一带的大族,特别是渭河以南的部族多听他们的号令。如有丁族相助,大王此次出兵便成功了一半。”

    禹藏花麻听了大喜过望:“我们此次出兵,在三都川谷口正对着开封来的宣威军,那军虽然人数不多,但据闻是禁军精锐,小视不得如果有丁族起兵相助,则宣威军会腹背受敌,助力不小乔官人,此次你如果能够成功,我这里必重重赏你”

    细赏者埋虽然傲慢,到底是带兵打仗的,听到这里,便知道这乔官人助力不小,暂时收起倨傲,对他道:“你去对他个什么瞎厮铎心说,如果他能够带丁族起兵相助,不但是禹藏大王会封赏他,我们党项也同样不吝封赏。等到打下秦州,古渭一带可以全都交给他的族里。另外是要金银绢帛,牛羊马匹,还是兵甲器杖,我们都可以给他”

    乔官人面露喜色道:“有大人如此作保,此事成了一半不过,口说无凭,最好还是有个我信物我带着,到时给瞎厮铎心看,让他知道我所言不虚。”

    “信物?”细赏者埋摸了摸自己身,一时不知道该给乔官人什么。最后解下腰的宝带来,交给乔官人。“这条宝带,是我在乌珠身边任铁骑队长时,乌珠亲自送予我,一向都珍贵非常。这次你便带着这条宝带,还怕那个丁族的人不信”

    乌珠本是党项语青天子之意,元昊称帝,自称乌珠,意为原皇帝是黄天子,他是青天子,平起平坐。用汉话讲,乌珠是皇帝的意思。元昊侍卫军有三千铁骑,分为十队,细赏者埋原是十队长之一,此次派到西寿监军司来。

    乔官人收了宝带,刚是黄金打造,面镶了不少宝石,确实珍贵非常。这种宝带肯定不是普通人佩带的,应该能够唬住瞎厮铎心。

    收了宝带,乔官人又道:“有了信物,最好还有大人的信,才好说到丁族。”

    “这有何难”细赏者埋招来随行的吏,帮着写了信,自己用了花押,交付乔官人。

    乔官人接了信,笑着道:“大人如此信任在下,此事成了七八分了”

    :

第68章 军民鱼水() 
赵珣、刘沪两人吃着松子、花生,喝着茶水,悠闲地坐在帅府旁边不远的军营里,听着台的说话艺人说三分。 旁边高大全、景泰、桑怿、张亢以及刘涣等几个人作陪。

    最近军营里主讲说三分,而且是跟本地的地理人情结合起来,用三国的故事,让将校士卒加深对这一带地形的印象。田况和柳三变两人组织写话本,徐平让种世衡、石延年等对军事熟悉的人进行润色,纠正他们地理和军事常识的错误。说三分不仅仅是军的娱乐,还是普及地理知识,进行战前动员的形式。

    最先引起赵珣兴趣的是正式说话前的引子。引子是说话艺人在正式说之前,先讲一段新闻时事、野史逸闻之类的小故事,先聚集人气,让听众的注意办集,古已有之。不过今天的说话艺人讲的引子很有意思,说的是最近军发生的一个小故事。

    说是在一队驻军的营地附近,有一户孤寡人家,户主出外行商,被蕃羌所掠,从此不知去向,家里只剩下一个老母和嫁来不久的新妇及一个不满周岁的幼儿,艰难讨生活。这些孤寡人家,都在军营里录得有名册,每到朔望之日,军营便组织帮他们做农话,农忙时帮着他们耕种田地,收获粮食。结果一个伶俐的小兵,一来二去跟这户人家的新妇好了。

    说到这里,说话艺人一拍桌子,问面前的一众将校士卒道:“你们猜最后结果如何?”

    徐平的军军纪不如其他军严酷,但执行很严,禁止女性入军营。这本来是军法的禁条,但大多数军营都不执行,甚至有的军公然有女妓同行,秦州军这样严格执行的非常少见。纵然是本州驻泊禁军是带家眷的,也只有休沐的日子才能回家团聚,京城禁军则是孤身来到西北,一群大汉天天在一起,听到这种故事格外兴奋,纷纷起哄,让说艺人快说。连赵珣听了,也不由放下手的茶,饶有兴味地听结果。

    说艺人微微一笑,却是把军纪搬了出来,说那妇人的丈夫生死不明,按律法还不到三年,不当判和离。那小兵还好只是跟那妇人两情相悦,没有奸情,不然按律法断,应该是死罪了。最后军把那小兵调离了,进行惩戒,倒也没有严惩。

    下面的军兵一起起哄,道:“那两人两情相悦,军这样棒打鸳鸯,岂不拆散了一段好姻缘?那妇人的丈夫被蕃人掠去,哪里还有生理”

    说艺人道:“法律即是人情,依你们说,若是成了这一段姻缘,岂不是拆了那妇人丈夫的另一段姻缘?所以此事军处理的极是,若是两人真个有情,候个三年,等到妇人可以和离了,再在一起岂不是好?三年若是都等不得,罔论一世了”

    听了故事结局,赵珣笑道:“本是要听段新故事,没想到最后却是一切依军纪,好无趣这说话艺人,岂不知道要不按常规来,士卒们才会喜欢听吗”

    有些意兴阑珊的张亢听了这话,把茶放下,正色对赵珣道:“衙内,可不要把这说话只当作玩笑,说话艺人这么说,是军定下来的,岂能由着他自己”

    赵珣愣了一下:“怎么,这些说话艺人的话本还要军审过吗?”

    “岂止是审过,这本是军找人写出来的”说起这些张亢终于来了精神,“这些说话艺人,说的本子皆是由军编写,不管说什么故事,都是有用意的。最近说三分,都是讲蜀国北伐的战事,便是要借此让军将校知晓本地的地理、军事。引子说这样一个故事,是借此宣讲军纪,可不是随便乱说。京城来的禁军驻秦州,不带家眷,跟土著妇人发**情的非止一起,因此处斩的也有近十人了。”

    刘沪道:“若是如此,为何不让说话艺人讲那小兵跟妇人有奸情,军统兵官最后挥泪处斩,岂不是更能震慑人心?”

    张亢连连摇头:“军用说话艺人做这些事,是寓教于乐,目的在一个教字,用的手段则是一个乐字。若是最后把那小兵处斩,便没了乐趣,这故事变了味道,跟整个军的氛围不符。此是节帅方略,军军纪森严,日日整训,本压抑,若是再在这些放松娱乐的时候,还说些不开心的故事,便不妥当。凡是涉军事务,执法要严,日常事务,则要轻松欢乐,一张一弛才谓道。一味震慑手下,只会适得其反”

    禁军纪律松弛,战力不足,人人皆知,也被痛批。公认的应对办法,是从严治军,统兵官要敢打敢杀,镇慑住手下。像徐平这样,在军设艺人,尽量说些开心故事,放松官兵情绪的极是罕见。却不知不管是将领还是小兵,都一样是人,一样有七情六欲,在军事对他们管的严了,必然要在生活让他们放松。一味高压,总会让人崩溃。更何况禁军的实际情况是纪律松弛存在,因为受不了军的高压士卒大量逃亡同时也存在,岂是喊打喊杀能够解决问题的?如果能狠起心来杀人能带好兵,禁军也不会溃烂成这个样子了,统兵官有几个是菩萨心肠的?事实是因为士卒不断逃亡,导致统兵官不敢管,由此导致纪律涣散,纪律散了想再紧起来加倍困难,一管逃亡更多,便只好溃烂下去。

    对于带兵的人来说,除了少数一些脑子不大灵光,或者心理有些不太正常的,对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所以这个年代好的将领,便是一手严肃军纪,另一边严于律己,同时凡有赏赐,都大多都分给手下的人,以此来让部下保持战斗力。话是好讲,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凤毛麟角了。做不到怎么办?那只好对部下一边实行高压,一边在军安插自己的亲信,借此掌控军队。这些亲信要靠得住,军纪只好对他们无效了。

    军事要严肃,生活要活泼。作战、训练严格按军纪执行,任何过犯必须处罚,而在日常生活,要让将校士卒吃得饱、穿得暖,过得舒心,这是徐平对自己属下的两支大军的要求。桑怿和高大全军主要管从严训练,张亢和景泰要扮演慈祥的大家长。

    赵珣和刘沪听得甚有兴趣,他们自然知道这样对军队战力的保持最好,但要做到,他们现在军是不可能的。军队是一个体系,意志要靠制度和跟制度配套的人员来完成,不是喊一句话可以的,他们现在恰恰缺乏这样一个体系。

    听张亢讲着秦州军里的制度,刘沪突然问道:“难道刚才说话艺人说的,你们军把军营周围的鳏、寡、孤、独都立名册,每逢朔望都去探望,帮着他们做活计也是真的?”

    张亢点头:“自然是真的。若没有此事,官兵岂容他瞎讲?”

    “这有什么用?军营每日多少事做,哪里还有余力做这些闲事?”

    “闲事?”张亢摇了摇头。“这可不是闲事。我们边地州军的官员时常朝廷议论禁军,说东军西来,与本地驻泊禁军相战力不足,甚至与蕃兵起来都多有不如。其一条便是,禁军不他们,家眷不在此处,不是生在这里长在这里,遇战事不能死战。那怎么办呢?难道在哪里开战,便用哪里的兵吗?我们要打到党项去,难不成还要招党项人从军不成?所以,如果只讲士卒要用当地人,没有半分用处,不可能的事情。史秦灭六国,按照这说法根本打不了仗吗,秦军到六国去离家万里,还打什么?”

    徐平安排这些的时候,张亢跟刘沪现在一样,觉得不理解,多此一举吗。当时徐平便这样跟他分说,为什么照顾当地的鳏、寡、孤、独,为什么要帮着地方修桥铺路。总而言之一句话,驻军以军营为家,把周围的邻居当成家人,他们才会把你看成自己人。

    张亢接着道:“其实啊,认真说起来,军做这些事情,并花不了多少功夫。但如此做了之后,跟驻扎的地方连在一起了。人有七情六欲,接触得多了,总会有些感情,特别是禁军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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