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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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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适合做教师,这些人又都是大汉而非美人,他就更没有耐性,教授洋对他来说就是个折磨了。

    试制炸蛋,可以自己住在工房里,除非是不怕死的疯子,否则没人会来打扰,他倒是可以安心的享几天清净,顺带做些自己早想做的事。

    整个学堂占地千亩,自身并没有军工作坊,但是后来现,将枪械送到津门机器制造局维修更换,浪费时间过长,工价也高的吓人。于是就在学堂里自己开了个小作坊,不能制造枪械,但是却可以对损坏的武器进行简单的维修,附件的更换。

    另外些送来的教学武器,也都存在这边,既是仓库,也是工坊。自然存有大批的子药,而试制炸蛋所需的洋火药,便在这里领取。

    朝廷自洪杨之乱后,于军械的管控严格,仓库里存放的子药有严格定数,乃至试制炸蛋的洋药、生铁等,亦有严格的重量,领用多少,都需要签字之后,才能放。每十日就要核准次数量,若是有所短缺,是要人命的大事。

    管仓乃是个四十几岁的小军官,生的相貌很是忠厚,他得了史季之的吩咐,不敢索取。见了赵冠侯,就连施几个礼,随后就为他放应用物品。那名军官从仓库里面,搬出桶火药,又带着赵冠侯去领生铁及药绳等物。边称着分量,边嘱咐着

    “你可千万仔细着些,上次试制炸蛋那个,还是咱学堂的位教习,也是懂的火器的。可是到底是出了事,不但自己被炸成了残废,给他帮手的学徒也被炸死两个。从那以后,上面也就不愿意让人再试这个,军临阵,总是靠刀矛枪弹,这炸蛋,我看也没什么用。带在身上,不小心自己就响了,当兵的谁敢带?”

    这时金兵虽经洋务,不少部队配了洋枪洋炮,但惟独对手留弹之类的武器不感兴趣,亦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这东西连炸自己还是炸敌人都说不好,除了那些不要命的亡命徒之外,谁又敢真的带在身上。自上而下,对于研制这东西,全都没什么兴趣,也是因为缺乏实用。

    赵冠侯领了东西出去,远远的庞玉楼对身边人道:“现在,该你上了,知道怎么做么?”

    “小的明白,只是他也在帮,这似乎……”

    “你都当了兵,就别想在帮不在帮的事了。终究是朝廷大,不是漕帮大,别犯糊涂。这事做成,不但可以除去这个人,还能为国家社稷立下大功,将来能够青史留名,何去何从,还想不通么?”

    “小人明白,二少只管放心,我肯定会把事情做好。”

    赵冠侯的工房位于学堂的个角落里,四下没有住房,显然是避免误伤。整个工房为三间房子打通的个套间,原本是住三个人。但是自从上次试验失败,出现人命之后,就不给人配副手。赵冠侯也不希望自己试制时,有人在旁边捣乱或是偷学,并没有要求人员协助。

    房间收拾的很是干净,称重的天平,乃至筛火药的筛子等器皿准备的也很齐全,不管出于什么动机,至少表面上的功夫,不会给人以纰漏。这种官吏的心思和手段,赵冠侯也能想明白,但是他并没有急着动手制蛋。在他看来,做这玩意是轻而易举的事,剩下的时间,主要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在桌上铺开笔记本,以羽毛笔在上面写下了大串的卡佩,下面附的则是翻译。

    这是他准备有朝日晋献给袁慰亭的觐见之礼,部泰西著作的翻译版,题目便是《拿破仑传》

    在他与几个洋教习的交谈已经确认,这位纵横欧罗巴的的人之杰,在这个位面同样存在,并且同样建立下赫赫武勋。其以布衣而起,终至皇帝宝座的人生经历,也足够鼓舞人心,算的上武人楷模。

    只是此人的事迹近似于篡逆,若放之于金国,便是操莽般的人物,不适合在金国行。赵冠侯采取的方式也就是托名伪作,把自己记忆的拿破仑传写出来,当做翻译稿交上去。反正泰西作家众多,纵然袁慰亭手段通天,也没办法去落实。

    这时代已经有人翻译了茶花女,并且在报纸上公开刊登声明不要稿酬,翻译泰西学作品,算的上是人时尚,只是以此牟利还是末流。袁慰亭身为大吏,对他而言,没有什么书是不能看的,且此书涉及到拿破仑的若干战例,也可以算做武人参考。赵冠侯相信,送他这个,比送他几张银票更有价值。

    他刚刚动笔时间不长,门外就响起敲门声,他推开房门,见冯焕章扛了铺盖卷站在门。“冠侯兄,这制炸蛋的事太危险,个人做精力不济,难免出什么差错。我向史监督那里讨了令,前来给你做个帮手。”

    见他确实是准备搬过来,赵冠侯皱眉“焕章贤弟,之前学堂里试制炸蛋的事,你可听说过?”

    “恩,我听说过,当时我已经进学了,虽然没赶上,但是也听到了动静。伤了个教习,死了两个学员,还有几个学员有伤。”

    “那你还敢过来,难道就不怕把你也炸死?”

    “我对冠侯兄有信心。你看字能过目不忘,乃是神童般的本事,若是去考功名,我看个状元都不在话下。这炸蛋你要是搞不成,那就没人搞的成了。可是这东西,扶桑人据说搞的最好,已经有了雏型,咱们也是受了扶桑人的启,所以才要搞。不管怎么说,你不会比扶桑人笨,我相信你定能做的成。”

    冯焕章毫没意识到,自己被赵冠侯挡在门外,且对方没有让自己进去的意思,依旧神色如常的说着“高丽大战,咱们大金国吃了扶桑人的亏,这口气我咽不下。你说咱们败给卡佩人,败给阿尔比昂人就算了,什么时候轮到扶桑人站在咱头上了?而且要就是两万万两白银,又险些把龙兴之地占了去,咱们被谁过,也不能被扶桑人过去啊。那当年,可是咱的藩属,是要给大金进贡的。所以我不服气!他们能造出炸蛋,我相信,我们也能造出来!就算是真的搭上性命,只要能把炸蛋造成,我就不怕。”

    赵冠侯只好闪开身子,放他进来,冯焕章无意的朝那本子上瞥了眼,只看到拿破仑传等字样,随后就问赵冠侯,自己该睡在哪里。

    史季之给赵冠侯的时间相对比较长,至少从表面上,他不能让人挑出破绽,造成他催比工期,导致人员损伤的把柄。赵冠侯也没急着动手,只挑拣了火药,动手装填了枚,又拿来几根拉火管,在上面比画着,最终没有组装。

    冯焕章在旁紧张的看着,见他不肯动手,只当他没有把握,出言安慰着“冠侯兄,这种事是急不得的。即使你看过普鲁士人的书籍,也未必能看懂这个,再说书和实际动手,总是差了两层。就像教官教的步兵、炮兵操典,虽然说起来头头是道,可是战场上千变万化,若是到了阵地上,我看那几位教习,也未必能像他们说的样指挥若定。冠侯兄,不必急在这时么,慢慢来,反正时间还早的很。”

    赵冠侯打量他几眼,见他脸真诚的样子,不由笑道:“你就不怕我是胡乱弄的,点火,大家起完蛋?”

    冯焕章的表情却极严肃,他的性子沉稳,不喜欢开玩笑,就算在棚里,说笑话时也是没有他的。听到赵冠侯这么问,他摇摇头

    “不会,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性子,若是李士锐在这,肯定是吓的不敢动手,再去想办法用钱疏通门路,若是学堂里的其他人,有好为大言者,也许会像你说的那样去做。但是冠侯兄和他们不同,不会那般毛躁。”

    “你,还会算命看相?”

    “算命我倒是不会,但是看人我还是看的准的。冠侯兄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不会让自己冒生命危险。我只求件事,若是冠侯兄日后能迹,请提携焕章把,我鞍前马后,为你效力!我的家穷,不比你们这些人吃喝不愁,家里就指望着我能出人头地,改换门庭。我不吃烟,不找女人,只求光宗耀祖。只要冠侯兄肯给我机会,我宁愿粉身碎骨,报答你的恩情。”

    他这种说法,不啻于要投效,赵冠侯未置可否,只笑了笑,敷衍道:“我现在跟你都是学员,没资格对你说关照的话。等到将来考满,说不定你的前程比我好,我还指望你来提携呢。”

    两人说了阵闲话,门外又传来敲门声,伙房那边,名伙夫挑了食盒过来送吃喝。赵冠侯自从在小食堂陪着洋教习用饭,饮食上比起在家里实际更好些,这回试制炸蛋期间,不方便再到小食堂去吃,已经准备好吃几天粗砺食物。

    不想,这顿饭准备的很是丰盛,四样菜三荤素,还有雪白的馒头,在当下就算是军官,也未必能享受的上。

    那名火头军看了看冯焕章,又悄悄拉了拉赵冠侯的衣服“借步说话?”

    赵冠侯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两人前后到了左边的卧室里,那名火头军先是递了只香烟过来,随后小声问道:“赵二爷,小人刘四保,虽然在军吃粮,实际也是漕帮的子弟,不过论辈分比您小,乃是通字辈的。今后您的饮食,我来想办法,保证不让您吃口粗粮。我这次来,是受人之托,有件事想要麻烦您老。咱们话说在前面,买卖不成仁义也在,若是不愿意做,可也别恼。”

    “但不知是什么事?”

    “好事,或者说,是财的事。有人想送笔钱给赵二爷来使,不知道赵二爷有没有兴趣。”

第七十八章 巧设机关(下)() 
赵冠侯脸上不喜不怒,点了点头“送钱的事,我当然欢迎了,却不知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小≥说≧≤。Z。我虽然在帮,可是只是个旱锅伙,码头上的事,我怕是很难插手,最多帮着讲讲人情。”

    “不,是您误会了,这事是营房里的事,与码头没什么关系。”那名火头军颇有些紧张,犹豫了半天才说道:“小人有个朋友,是山里人,私自开了个矿。这年头,大家活的都不容易,他也得给自己找点钱花不是?您也知道,开山离不开火药,可是外面的药力量小,炸不动。洋药威力大,桶能顶咱自己的药四五桶,

    朝廷对于洋火药管理严格,想搞点,实在太难了。您这次试制炸蛋,听说是领了小桶洋火药出来,我是想,能不能匀出来些?我那位朋友手面很阔,只要您肯帮这个忙,他愿意拿三十两出来,让二爷留着赏人。”

    送礼称为备赏,这是京里的话,凡是对亲贵献金,都说“备赏”,已成惯例。赵冠侯将烟吸了几口,并没接这个话,而是反问道:“你在里面抽多少?”

    “不,这是我朋友的事,我们两个是过命换贴的交情,我怎么能抽水?这钱您是自己纯落,小人分不沾。”

    “那他要多少火药?我这桶只是小桶,数量也不太多。再说,将来也是要交帐的。”

    见他话语松动,刘四保很是欢喜,为他出着主意“这没什么,这桶洋火药足有十五斤。您匀出五斤给他,他肯定就知足了。至于消耗上,您就说试验失败,多爆掉几枚,就也无处去查对。再说,季监督这个人,是个老冬烘,笔下很来得,做事就马虎了。真让他去查火药消耗,他也算不出来。”

    “那火药,我怎么带出去?我与庞玉楼不对,你是知道的,天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在门楼那里查我的岗,被他翻到火药,我的头还要不要了?”

    “您放心,这药只要您准备出来就好,至于带出学堂,那是小的我的差使,就算出了什么漏子,也落不到您头上。”

    “这样么?那我明天会爆掉几颗炸蛋,然后你晚上送饭过来时,我会把火药给你。对了,我外面有个伙计,不管怎么说,这事也瞒不住他,跟你的朋友说句,再加二十两,是买他个嘴严。”

    在武备学堂对岸的紫竹林租界内,守着河边不远处,就有家极小的旅馆,这里的规格不高,老板也不怎么和气,客人自然就少。这几天据说是来了群南方的客人包店,就连外客都不接待了。

    第二天白天的时候,两名菜贩进了旅馆,老板看看他们,并没有阻拦,放任他们走到里面,敲响了上房的门。

    房间里,三个年轻男子正在起推牌九。见两个菜贩进来,这几个人都站起身子,个人去关上门,另个人操着生硬的官话问道:“情况怎么样?”

    “四保说了,今天早上,学堂里炸了几枚炸蛋,说是试验失败。连几个洋教习都惊动去了,他们都怕那个赵冠侯受伤。结果可想而知,他装的药少,怎么会伤到自己,这五斤火药的事,差不多有眉目了。”

    个汉子哼了声“临时涨价,这样的贪财之人,炸死他才好。这次我们两路同出,若是让那路得了手,我们两广强学会,怕是就要被他两湖强学会压下去了。

    ”

    他说的虽然是官话,但是南方腔依旧很重,情绪也很有些激动“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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