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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大将军-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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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狂霸之气。

    迟立耳中听着众将士的呐喊喝彩声,心中却暗暗发苦。虽说看似身在上风,不过只是李落不攻罢了。能逼李落出枪反击已是极难。最让迟立难受的是枪尖之上的暗劲被疚疯割的七零八落,迟立暗自怀疑便是刺到李落身上,会否也刺不穿身上的大甘戎装,无奈之下,只好回枪再攻。

    疚疯看似轻柔,每每总能破开迟立手中长枪上的内力。旁人还倒好些,迟立心中明白,方才三十余招,李落的疚疯与自己手中的长枪相击不过十数,显然李落不愿借外物之利。若不然,手中的长枪怕是早都折断了。

    李落见迟立略有些迟疑,手中疚疯一缓,绕在迟立长枪上的暗劲倏然隐去。迟立退开几步,长吁了一口气,道:“大将军枪法如神,末将不及。”

    李落摇摇头,笑道:“迟将军过谦了,你的枪法行霸道。堂堂正正,我不长于用枪,不过看着迟将军已然窥得枪法神髓。”

    迟立叹了一口气道:“大将军只守不攻,末将才能坚持这些回合,要不然早就败下阵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识大将军真正的枪法。”

    李落萧索回道:“我的枪法本就是这样,多行诡道阴柔,出枪之时,多半就是生死之际,比不上迟将军的光明磊落,不过迟将军若是有时间,可以和沈先生多切磋切磋,军中以枪法论,还要属沈先生。”

    迟立回礼道:“末将知道了。”顿了一下,接道:“大将军,不知道你的枪法可有名字?”

    李落一滞,缓缓说道:“我的枪法多从宫中侍卫处习得,只是未曾学全,现在的枪法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有个名字,叫恨。”

    “咦,怎么会叫这个名字?”迟立一愣,不过看到似是勾起了李落的心事,便不再追问,告了一声罪,遣散围观的意犹未尽的众将士。

    楚影儿看着别过头望着山外的李落,暗叹一声。长宁怔怔的看了看李落,喃喃自语道:“好残忍的枪法。”

    楚影儿闻言看了长宁一眼,嘴角微动,没有说出话来。

    余下五日,落草山一片平静,西戎大军没有任何动静。狄州军营传来军情,西戎右帅出兵鹰愁峡,被刘策和呼察靖迫退,羌行之没有什么动静,与狄杰的征西大军对持,不过谁也没有轻启战端。

    李落似乎在等什么,没有着急返回双峰营,按兵不动,在落草山安扎下来。迟立心中虽有疑虑,但也没有追问。

    如此过了几日,清晨,李落正在石屋中和迟立查看术营绘制的地图,突然屋外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不悦的说道:“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听着声音正是长宁。

    就听牧天狼将士颇为为难的说道:“姑娘,大将军正在商量军情,这个时候不能进的。”

    长宁生气的说道:“我有事找他。”

    迟立抬头看了李落一眼,李落眼中闪过复杂难明的神色,和声说道:“让长宁姑娘进来吧。”

    屋门一动,长宁一身素装走了进来,楚影儿跟在身后也走了进来,迟立看了一眼,急忙别过头去。

    长宁静静的看着李落,李落也看着长宁,半响两人都没有说话。迟立转过头来,咳了一声,问道:“长宁姑娘,有什么事么?”

    长宁一咬朱唇,轻声问道:“长宁想问问大将军,为什么你们还不回去大甘?”

    李落缓缓回道:“这里本就是大甘。”

    长宁俏脸骤然血色尽退,定定的望着李落,涩声苦笑道:“我以为你和旁人不同,谁知这个天下和天下的族民都不过是你们这些人手中的棋子,难道建功立业,开疆扩土真的这么重要?”

    “不重要。”李落淡淡一笑道,“只是,我也是个棋子。”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是棋子() 
长宁忿怒道:“你贵为大甘的大将军,身份显赫,有几人能操纵的了你?”

    李落神情一暗,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山川,道:“我是棋子,你也是棋子,不过下这盘棋的不是人罢了。”

    长宁一呆,明白过来,悲伤的问道:“如此说,我也回不了西戎了。”

    李落心中一痛,长宁冰雪聪明,这些天李落缓兵不动,已看出端倪,军中知悉长宁身份的几人怕也早有怀疑了。李落抬起头,漠漠望着长宁,淡然道:“现在还不能回去。”

    长宁只觉得心底似有什么东西冰消一般,空空落落,良久,幽幽如一潭死水般沉寂,轻声缓缓问道:“你要以我为饵?”

    迟立和楚影儿都是一震,看着长宁,谁也说不出话来。李落平静的看着长宁,点了点头,道:“不错,你贵为祖神殿圣引,以你为质,羯罗必会兴兵来犯,牧天狼以逸待劳,或能一战平定西府。”

    长宁绝然没想到李落竟然未加半点掩饰,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突地,两行清泪顺着白玉般的脸庞流了下来,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初见我时,就已经开始计谋了么?”

    李落微微一滞,沉声说道:“不错,我只要天下人知道你在我牧天狼军中,至于你是生是死,都已经无关紧要。”

    “好,好,”长宁喃喃自语,眼前的李落变得极为陌生,似乎从没有认识过,往昔在西戎的数月时光,仿佛是黄粱一梦。长宁稳住轻颤的身形,又再默然看了李落一眼,转身出了石屋。

    李落还是一脸冷漠,向楚影儿说道:“你看好圣引,不得让她离开落草山半步。”

    楚影儿应了一声,急急走了出去。等到两人都出了石屋,迟立才倒吸了一口凉气。骇然道:“这眼神……”

    李落没有接言,嘴角微微一动,慢慢的坐倒在石台上。迟立心有不忍,不禁问道:“大将军。何必说的这样绝情?”

    李落闭上眼,压下心中的思绪,长吁了一口气道:“该知道的总归会知道,何必骗她。”顿了一顿,接道:“恨一个人恨的深了。也会活下去。”

    迟立愣了半响,没有再说话,悄然退出了石屋,只留下李落一人静静的坐着。等到迟立离开,李落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屋顶,自语道:“洛儿,我是变了么?”

    鹰愁峡。

    西戎右帅羯城这些天寝食难安,自前几日出兵,被牧天狼逼退。还不等军中定议如何出兵,不知又是从哪里泄露了长宁的行踪,流言四起,传的沸沸扬扬,堂堂祖神殿圣引竟然落到了大甘军队的手中。

    羯城大惊,急命人彻查,岂料想一查之下,消息散布的愈加快了,虽抓到几人斩首示众,不过反倒弄得人人皆知。羯城明知有人刻意散布流言。但也莫可奈何。

    除了大甘奸细外,有不少窥视西戎的敌国也派人暗中推波助澜。消息一经传开,西戎族民群情激愤,这些天每天都有人到军营前追问真假。更让羯城头疼的是军中将士也知晓了此事,不时有将领请战,欲与大甘一决生死,救回圣引。

    羯城费尽口舌,安抚军心,不得已将几名领头的兵将斩杀。这才稳下大军,谁料想羯烽火仓皇逃回鹰愁峡,所率血沙大军全军覆没,只有寥寥几人活着回到了鹰愁峡。

    当日羯烽火出兵离开鹰愁峡时声势浩大,军民皆看在眼里,再难遮掩。如今已成骑虎难下之势,羯城怒气填胸,便欲斩杀羯烽火一平兵愤,军中几员大将苦劝之下,才免了羯烽火死罪,命人将羯烽火关入大牢,静候发落。

    岂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圣引被擒的消息莫名其妙在朔夕不翼而飞,西戎望族大惊失色,齐齐入城,质问羯罗。羯罗暴怒,传来谕旨,命羯城将大甘牧天狼尽歼于狄州,一个不留。

    谕旨之中并未论及圣引死活,出兵之前羯城曾与羯罗密议,原本羯罗便想置长宁于死地,以用军心,岂料酿成了今时今日的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刘策和呼察靖陈兵狄州,虎视眈眈,李落又只是坚守落草山,并不退兵,就在等着西戎大军离开鹰愁峡,羯城与军中几员大将都明白牧天狼的企图,不过却难以安抚军民怒气,皆都束手无策。

    鹰愁峡,右帅府邸。

    羯城一脸阴沉的看着座下诸将,羯烽火因为和李落有过对阵沙场,也被带到厅中议事,此刻一脸懊恼,闷声不吭的坐在下首。羯城看在眼里,平添了几分怒气,喝道:“血沙五千将士战死沙场,你说,牧天狼虚实如何?”

    羯烽火抬头看了其父一眼,又再低下头,唯唯诺诺的回道:“父帅,大甘狗贼只守不攻,龟缩在落草山,孩儿一时不查,中了埋伏……”

    “放屁,”羯城暴喝道,“血沙五千余众,李落几人刚到落草山时才不过数百兵马,就能将你困在狄州不成?”

    羯烽火急急辩解道:“回禀父帅,落草山易守难攻,孩儿原打算将他们饿死在山上,没想到甘狗狡诈,竟然埋下了一支伏兵,从后包围了血沙,将士苦战之下难以突围,才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座下一将看到羯城还欲呵斥羯烽火,起身一礼劝道:“大帅,这也不全是烽火的错,想那落草山地势确实险恶,当年狄州有一股山贼四处作乱,便是以落草山为营,我西戎大军围剿数年,最后才将他们困死在山上,平了此乱。烽火定计原也没什么错,只不过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大甘皇子,竟然如此诡计多端,暗中藏下一支骑兵,等血沙兵马人困马倦之际悄然杀出,人数更数倍与血沙,血沙之败,也并全非烽火一人之责,错就错在我们都低估了这支大甘军队。”

    羯城狠狠的看了羯烽火一眼,没有再说话。父子连心,羯城如此呵斥羯烽火,也是想着日后得胜能让羯罗网开一面,赦其不死。

第一百五十六章 制定计划() 
见有人劝解,便不再喝骂,稍缓了几分颜色,说道:“诸位,事到如今,可有什么对策?”

    方才劝解的将领和颜向羯烽火问道:“烽火,军中只有你和李落交过手,你说说这个大甘皇子用兵如何?”

    羯烽火感激的看了这将领一眼,低声回道:“马将军,烽火惨败,哪里敢再胡言乱语。”话音刚落,就听羯城一声冷哼。

    羯烽火一颤,急急回道:“烽火虽与李落对阵沙场,不过从没有见过他,只是他用兵没有章法可寻,当日我们谁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等到两军相接时才知为时已晚。还有后来埋伏的大甘骑兵,虽说人数多过血沙,但以阵破阵,竟能挡住我西戎骑兵,和以往大有不同。”

    座中诸将耳语起来,血沙在西戎号称最精锐之师,或许有几分不实,但血沙将士确都是西戎军中百里挑一的勇将,战力之盛,放眼西域,也是数得上的,即便久战之后,也有一拼之力。

    能让血沙冲不出去,看来这个牧天狼实非等闲之旅。

    羯城面色一凝,身子前探了一下,问道:“马游,你怎么看?”

    马游沉声回道:“大帅,我们要小心行事了。这个李落据传在大甘无所事事,之前的行风谷和露水一战,又或是左帅浅溪无功而返。军中多以为是大甘军中几将出谋划策,如今看来,李落也不是善类,我们不能等闲视之,要想出兵,还需从长计议。”

    羯城见羯烽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悦的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难不成一场败仗下来,连话都不敢说了?“

    羯烽火脸色一红,应道:“父帅,大甘军队善守,说到守城。我西戎大军颇有不及。现如今李落龟缩在落草山,大甘又在狄州安下营寨,等我军来攻,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对我军不利。”

    马游赞道:“不错,烽火说的有道理,我军在狄州长胜,多是因为我军只攻不守。骑兵铁蹄之下,敌军难当锋锐,如果没了骑兵冲杀,就算能胜,怕也会损失惨重。”

    厅中另外一将接道:“回大帅,前几天攻大甘军营,他们也不出兵,仗着营外地势,与我们纠缠,伺机偷袭我军将士。只有把他们引出来。与我军阵前厮杀,才能尽歼这群鼠辈。”

    羯城深悉为帅之道,连连点头,追问道:“怎么引他们出来?”

    出言将领沉吟少顷,道:“要引他们出来,末将以为有两个法子,其一我们举兵围剿落草山,他们要保主帅安危,便不得不出兵,再或者我军断其粮草。逼他们与我军交战。”

    羯城点点头道:“都有几分道理,哪一种法子更好些?”

    马游接道:“大帅,鹰愁峡离落草山路途颇远,若大军出击。恐怕到时候我军的粮草也有被劫的危险,属下觉得先破了这伙驻扎在狄州的大甘军队,再图落草山,方为上策。”

    羯城嗯了一声,道:“李落敢留在落草山,不过是凭借刘策的大军接应。才有恃无恐,一旦破了刘策的大军,到时他想走都走不了了。落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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