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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新汉朝-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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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陈息、陈蔓,因为年龄的关系,只是单纯感到开心,觉得有了盼头。而那刘姨娘则对陈止更加敬畏起来,这一点从她的神色、目光中就能看得出来,越发谨慎起来,可眼中同样蕴含喜色。

    一家人因为各种原因欢笑,其乐融融,这种和谐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中午陈觉的到来。

    陈觉一来,注意到店里的气氛,心中有些疑惑,但打定主意先不远不近的观望,因此没有多问,他这次过来还是传达家主陈迟的命令的。

    “大伯让我去府里?所为何事?”陈止听了陈觉的来意,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问了一下。

    “这就不是小的能过问的了。”陈觉谨慎的回答。

    陈止点点头,交代了家人几句,就跟着陈觉上路了。

    到了陈府,又是熟悉的景象,沿途的仆从、丫鬟对陈止保持着礼数上的礼貌,没有躲避瘟神的样子了,但也不热切,隐隐还有些排斥。

    “府里又有关于我的传闻?”陈志一看,注意到众人神情,判断出大概局面,“有陈迟警告,没人主动找我的麻烦,只能用迂回战术,就像大将行军在外,小人谗言宫中,所以今天才会将我召来,能做出这种事的大概就是陈韵了。”

    陈止边走边想,思路逐渐理清。

    “按他的行事风格,指不定在哪里远望着我,想亲眼目睹自己的行动成果,可惜,又要让他失望了。”

    ………………

    “四哥真是料事如神,好似那武侯、陈侯一般运筹帷幄,七哥在外代写书信的事一捅上去,连大伯都无法忍耐了,立刻就叫他过来,肯定要好好训斥一番。”

    陈府后院的一座小阁楼上,正有两名男子站在窗前,其中年龄较小的那一个,一脸笑意的恭维着身边的人,这人名为陈玄,和陈止一个辈分,是陈家老六陈迂的二子,在陈止这一辈排行第十。

    站在陈玄边上的正是陈韵。

    从两人的位置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院子长廊中前行的陈止。

    陈韵冷冷一笑,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说道:“他做的事何等荒唐,把我陈府的脸都丢尽了,我只是略尽绵薄之力,匡扶家风。”

    陈玄笑道:“那我等就等着,看七哥会是什么下场吧。”

第二十五章 士坐书台前,有童侍于侧() 
仿佛是为了印证陈韵的猜测,当陈止走进厅堂时,首先看到的就是陈迟那不快的脸色。

    上次,陈止家宅着火、债主临门,陈迟都喜怒不形于色,如今却将不快写在脸上,在仆从、丫鬟看来,这是陈止做得过了,惹怒了家主,可陈止却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陈家的体系略显混乱,已有世家末期家主消息闭塞的迹象了,不过以陈迟这等身份地位,能对陈族之人能展露真意、真情,要么是心情急迫,要么就是将我当做亲近的子侄了,让我来看看,你是属于哪一个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陈止神色如常的见了礼,举止间衣袖飘荡。

    陈迟也不让他多等,直接挑明:“守一,你糊涂了!怎能随随便便给人写书信?五十钱一封,这是作践自己,更对不起你那一手好字!我陈家的墨宝,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的!若非这些天府中诸事繁杂,刚刚才接到消息,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如何荒唐的。”

    陈止不慌不忙的回道:“好叫大伯得知,小侄也是出于无奈,才会行此下策,别的我也不会,只能靠着一手字吃饭了,若是不准的话,小侄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一家几口人还等着吃饭呢。”

    “别在这糊弄我了。”

    陈迟哭笑不得的看着陈止,你这潇洒模样叫出于无奈?

    “早猜到你要这么说了,和小时候比,是一点没变,这样吧,书林斋本是贩卖字画的,前些年天灾**不断,才不得不搁置下来,那些字画都还放在库房,等会我叫人都给你送去,再给你安排帐房和掌柜,帮你经营,你就老老实实的温习吧,店肆还算是你在经营,不影响赌约。”

    这出题的老师,就帮着一起作弊了?

    陈止有些意外,没想到搞到最后,主考官直接帮着做题了,还一本正经的说不犯规。

    “不过,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有决断,作为家主也略显迟缓了,八成是为了调节、梳理各方关系。”

    实际上,陈迟这两天一有空就欣赏陈止所写那篇文章,越看越是欢喜,已将陈止的墨宝看成了陈家之宝,是未来维系人脉的底牌,并以此为凭和族中几个势力商量着,结果突然听到陈韵的通报,说是陈止在代写书信,五十钱就能写一幅字,哪里还能坐得住!

    “不是陈韵通报,我还不知道,你也真够胡闹的,代写书信岂是我辈所为?”陈迟给出了处置方案后也轻松许多,话里话外一副训斥子侄的味道。

    陈止低头受教,等陈迟说的差不多了,他才又说了一句:“当今年景,字画难卖,小侄若想还了赌债,免不了还要借助书法。”

    “我能帮你的有限,你年龄也不小了,有些事可以看着办,”陈迟沉吟片刻,有了决定,“这样吧,我再选一名先生过去,若是有人求字,就记录下来,也好让世人知晓。”

    好嘛,直接叫个人在旁边记录,这事干的一点都不低调。

    按着陈止本意,肯定不愿意这么高调,可陈迟一再表示亲善,总不好驳了面子,只好点头同意。

    这边定下来了,陈迟忽的话锋一转:“店肆的事说完了,该谈谈书院筛选的事了,有了帐房和掌柜,店肆也不需要你怎么操心了,就把全部的精力放到温习上吧,今天既然来了,就先去书阁看看,我前几日已经通知管事,给你备了个书童,省去你操心琐事。”

    “书童?”陈止点点头,明白陈迟的意思了,这是把自己当成陈家下一代的重点种子培养了,想来是他这些天各方疏通的成果之一。

    想通了这点,陈止也没有推辞的念头,因为书童在侧,可以省去很多麻烦,而他最不喜欢的就是麻烦,何乐而不为。

    敲定了这些,后面就是些没有营养的问询了,等结束了对话,陈止就告别了陈迟,直往书阁而去。

    他这一出来,就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小楼之上,陈玄有些意外的道:“七哥好像一切如常,不像是受到了责罚,看着样子,是要去书阁?”

    “他在硬撑,不然的话,按他的品性,怎么可能去书阁?定是被大伯训斥后,又被强令去读书了。”陈韵也有些疑惑,却还坚持冷笑,维持自己运筹帷幄的形象,“看着吧,要不了多久,就能看到好戏了。”

    可惜,随后传来的几个消息,却让他的脸色阴沉起来,边上的陈玄更是一脸错愕,看向陈韵的目光有了变化。

    “这……这四哥算的不怎么准啊,那他怎么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与此同时,在陈府后院的一间偏房中,正有四名少年聚在一起,其中三人正安慰最后一人。

    “想开点,止少爷再怎么说也是位少爷,跟着他,多少都能长点眼界,方便咱们日后升迁。”

    “是啊,听说最近大老爷很看重陈止,说不定他要时来运转呢。”

    “放宽心,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也就是一两个月,等筛选过后,陈止被刷落了,你肯定能回来的。”

    四人都是十一二岁的模样,眉眼之间却有着和年龄不符的成熟之色,被其他三人不断劝慰的少年,更是眉头紧锁,愁容满面,仿佛将要面对人生抉择。

    事实上也是如此。

    这个少年名叫陈物,其他三人则为陈语、陈数、陈化,都是陈家的家生子,他的父亲,乃至祖父都是陈家的家丁、仆从。

    身处这个家族仆从体系中,奴籍与陈家相连,也有着一个内部的升迁体系,就像陈觉抓住机会就想利用一样,陈物这些少年家生子的职场生涯起步,往往和少爷、小姐们有关,其中书童又算是佼佼者。

    陈物和其他三人,都是被选出来,给少爷们准备的书童,这两天就要接连分出——毕竟是家势不比从前了,否则在那些少爷蒙学的时候,就会一一配上书童,哪里需要等到现在。

    陈家这次共有四人参加贵静筛选,除了陈止、陈韵外,还有大爷陈迟的小儿子陈倾,在陈止这一辈排行第九,以及陈迂的二儿子陈玄,排行第十。

    按管事的划分,要给陈止当书童的正是陈物,可这个差事在陈物看来,绝对是一个灾难,哪怕府里最近流传着陈止要翻身的传闻,可随着陈韵刻意放出的诸多消息、谣传,众人自是再次看轻了陈止。

    “跟着这样的主子,能有什么前途?”

    这就是陈物得知消息后的第一个想法。

    可惜,这一切都由不得他,其父在陈家不过是一普通花匠,如果不是陈物从小就表现出机灵和聪慧,他连成为书童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去挑挑拣拣?

    “他们三个人表面上安慰我,实际上肯定都松了一口气,”看着面前三个“好友”,陈物越发不甘,“不用伺候荒唐少爷,又减少了日后升迁的敌手,说不定正幸灾乐祸呢!我可就惨了!”

    想着想着,就有一名小丫鬟过来,通知陈物让他去书阁伺候自己的主子。

    陈物一听,浑身一抖。

    “止少爷果然是来了,八成是因为那件事,不知道被训斥成什么模样了。”其他三人相互间使了个眼色,都对陈物流露出可惜的表情,他们口中的那件事,自然就是陈止在市坊中代写书信的事了,此事在府中下人看来,是有辱门风的,肯定要被大肆批驳一番。

    “唉,没办法,我先走了。”陈物垂头丧气的说了一句,就跟着小丫鬟离开,走着走着他忍不住小声的询问起来:“这位姐姐,听说止少爷这次回来被大老爷训斥了,他现在心情如何?我过去不会挨骂吧?”

    这话问的颇有技巧,不着痕迹的询问了上位者的行为,不给人以下窥上的感觉,又在隐晦的探查新主子的品性,同时收集及时情报,还刻意示弱,博取同情心。

    那小丫鬟却没想这么多,只是面色古怪的道:“我等本以为老爷叫止少爷过来是训斥的,结果却好像是在称赞,又是给帐房,又是给掌柜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啥?”陈物一听,清醒的头脑登时一片浆糊,等他来到书阁,见到了自己今后要服侍的对象,这脑子里的疑惑又都化作叹息。

    这不是陈物第一次见到陈止,可过去最多远观,也会随旁人说些陈止的趣闻,哈哈一笑,但这次在感觉上却截然不同,照如今的规矩,从今往后,陈止就是自己立足的根基,三个小伙伴说筛选后就能离开的说法,根本就是在安慰人,除非陈止主动将他辞退,否则陈物很难摆脱,就算能离开,依旧会对他造成莫大影响。

    “这就是命啊。”

    带着某种认命一样的念头,陈物朝陈止走了过去,后者正席地而坐,翻看一书,格外入神。

    陈物眼尖,看到了封面上《商君书五篇》几个字,因是备选书童,所以他也旁听过蒙学,认些字。

    至少知道看书,还以为他根本不会来书阁呢。

    想着想着,到了陈止跟前,陈物艰难的叫出了两个字:“少……少爷。”

    按道理说,他该叫陈止老爷的,不过陈太公在世之时,几个儿子虽大体上分家了,可来往密切,因此“老爷”这称谓在陈府都是称呼陈迟那辈的,陈止这一辈还是以少爷、小姐称呼,不过随着陈老太公的去世,几子之间的联系逐渐稀薄,称呼自然会有变化,但这都是后话。

    “你是陈物吧,”放下手中的书,陈止回头笑了笑,“看上去挺机灵的,以后就要麻烦你了。”

    “少爷说哪里话。”陈物赶紧回两句客套话,倒也一副主仆欢颜的场面,不过陈物也在心里给陈止作总结,“看上去平易近人,和传闻中略有不同,但不能排除是个喜怒无常的主,希望以后少受点罪吧。”

    时间,就在陈止看书、陈物转念中缓缓流逝。

    另一边,书林斋那边则来了一位客人。

    这人家仆打扮,但披风裹身,行走间也有股风度,他顶着雪,在崔石惊异目光中,敲了本就敞开店门,用恭敬的声音问道:“请问陈止陈先生在吗,在下王川,有事求见。”

第二十六章 求而不得() 
“我家兄长有事外出了,阁下进来等等吧。”

    陈停看着门外那人,察觉对方气度不凡,虽是下人打扮,却有股属于文人的气韵,让他不敢等闲视之。

    陈停也曾听过些许传闻,说是在一些冠族中,名士的仆从从小一同求学,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特殊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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