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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其意,也无法改变。”
“在下明白了。”尽管心中还有担忧,但听得此言,苏辽还是点点头。
陈梓又道:“你担忧的我们明白,担心太守因初来乍到,掌握实权,忘乎所以,觉得太守还有未尽之言,似乎因为看中佃户、百姓,有与世家为敌的可能,但这或许是我等有地方没有参悟通透,以太守过去的行事,不至于到了个新地方,就忘乎所以,将一切都抛之脑后。”
“嗯,陈君言之有理。”见陈梓与自己想法相似,苏辽多少放下心来,“还是看主上后面有何布置吧,我先去挑选几个探子,彭城送来的第一批家丁也快到了,也就是这几天的时间了。”
说着,两人各自离去。
另一边,陈止将公务简单整理了一下,就放下事务,来到后堂,到了桌前之后,从怀中取出了三件事物。
却是一根画轴,两张画着奇特线段的纸张,以及五张有着复杂纹路的符箓。
“看目前的局势,这三根签解出来的物件,都能排上大用处,但如果不能彻底掌握一部分民众,最终只能为别人做嫁衣。”
他伸出手,缓缓取开了那根画轴。
随着画轴展开,显露出一幅图,那是一片田地,田中奇特的根块半掩在土中,若隐若现,整个田地连绵延伸,看上去占地不小。
“农家之签,所得之物,当真是非同凡响。这张《藏种图》一旦展开,埋在地下,等上半年,画中物种就可化虚为实,等此物出土,大规模的栽种,好处太多了,足以让代郡,乃至整个北疆的粮食产量翻倍!”
看着图画中的事物,陈止微微眯起眼睛,勾画着后面的蓝图。
“不过此物虽然高产、抗旱、适应性强、管理简便,但作为种子的根蔓却不易收纳,受不得湿与冻,一旦化虚为实,就得尽快载种,不可推延,否则白白浪费,但代郡的农人,多数掌握在世家手中,我若不将他们解放出来,那改种推广之后,果实得利都要被世家撺掇,以世家的行事风格,根本不会留守,恐怕到了最后,农人依旧只有勉强为生的口粮,也没有扩大再生产的动力和兴趣,倒是世家得力,更为强盛,变本加厉的侵占土地,不光难以收服,还会让土地兼并进一步恶化。”
带着这样想法,他将画卷合上。
“所以,解放农人、佃户,推广新的从属关系刻不容缓,即便没有北疆战争,也得尽快推动!如今接近秋季,已过了此物最好的栽种之时,但明年清明,就得试点种植,以此反推,埋图的时间就这两三个月内,如此等上半年,才能赶得及,从图中所画估算,化虚为实数目十分可观,需要人手众多,长成一季,再种后又可翻倍,影响范围越来越大,利用得当,足以让我的势力在北地扎根,但前提是必须要有自己的人手!”
一念至此,陈止的目光从画轴上移开。
“代郡四大家中的朱家和王家,就是以分家形式扎根的,这就证明,就算人离开了这里,依旧能持续影响和干涉,何况我并非六年就走,太守之上还有刺史,刺史之上更有其他操作空间,但如此一来,难免和王浚扯上关系,在原本的历史上,此人评价不好,不知历史改变,他对幽州而言,是好是坏。”
念头落下,陈止的手又落到了两张纸上。
这两张纸质地洁白,比楮皮纸要好得多,表面光滑无比。
陈止的目光在纸上扫过,视线沿着上面的一道道线段移动,纵观全览。
那一根根线段交错、缠绕,构成了复杂整体,乍一看好像是个结构繁复的物件,隐隐还在变动。
“这两张‘如虎添翼机关图’,出自墨家,是前世未曾碰到过的签种,按介绍所说,机关图不是蓝图,依照上面的线段制作物件,也得不到有用的东西,这东西的真正作用,是辅佐、完善和催发!”
陈止的眼中露出了一点精芒。
“任何机关、器械的发展,都要经过反复试验,从材料、工艺、结构、操作手法等方面,不断尝试和改进,最终成型,这个过程往往要经过几代人、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来完善,很多时候因为思路错误,走进了死胡同,再难寸进,足见艰难。”
“但另一方面,在器械的发展史上,又有许多例子,是个人的灵光一现,做了一个微小的改动,就推动器械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和进步,而为了达成这一点,投入的时间、精力和人力,却往往是天文数字,其实是经过反复积累,得到了的前奏,是厚积薄发,没有基础和反复失败,没有走遍错路,就无法印证正确的步伐,但有了这两张图就不同了!”
他回忆着前两世的种种,不由叹息:“前两世,我自己也好,别人倡导也罢,时常有那耗费许久功夫,最终不可得的器械,又或反复失败多次,最终才能得到成功,前后花费几年都是少的了。”
看着那两张图,陈止的眼中仿佛闪烁着光芒。
“但靠这两张‘如虎添翼机关图’,就能大为改观,有了概念,勾勒出一个框架雏形,只需要贴上这张纸,放于密室,等上三天,纸上就可出现完整的结构蓝图,然后按图而行,就可得到相对成熟的设计图,免去多年苦功,加速技术发展,不过,若是最初的概念就错了,或者搭建的最初结构有问题,那即便有这墨家机关图,也无能为力。”
他深吸一口气,摇摇头道。
“因此,最初勾勒的时候,一样需要能工巧匠,等完善的结构蓝图出来了,还需要工匠制作,乃至进一步的推广,所以工匠、匠户是少不了的,之前让家中招募,又有其他安排,但代郡本地的工匠也不能放弃,但这群人同样都掌握在大家族的手中啊,我和这本地的世家之间,有很多地方都有冲突。”
第四百二十九章 寻神仙方,算世家计【求订阅!】()
收敛了一下思绪,陈止眯起眼睛,视线又落到了最后的五张符箓上。
“前世时,还有今生的之前抽的几个签,但凡涉及了符箓,多出自于阴阳家,但这五张‘寻方符’,为是方技家的签,按介绍所说,用这五张符可以寻神仙方,用法就是将要寻之物,写于符箓的背面,随后此符就会浮现方向指示,按着标记寻找,就可以找到所在之地!”
拿起符箓,陈止翻到背面,去见空白一片,眯起眼睛,思量了片刻。
“神仙方没有特定的规定,古人炼金丹,本就是化学范畴,连银汞都用上了,涉及多是矿藏,等我请教一下小仙翁的弟子兼侄子葛禄,若是可行,将铁矿、煤矿、铜矿写上去,顺势搜寻,若是可以如愿,等于是平白多了个矿藏探测仪器,不知能省去多少人力物力!一旦在代郡境内找到矿藏,对整个郡的发展、对个人势力的提升都有很大的促进,配合着冶炼之法,后续的计划也就能提上日程了。”
想着想着,他看了一眼天色,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就把三样东西重新收好,贴身放置,虽说世上只有他知晓运用之法,但如果遗失了,也是非常麻烦的事。
“消耗四格名望金液抽出来的签,确实非同凡响,不仅都是我当前所需的,更有着很大的扩展性,影响力可以由点及面,不仅仅涉及我一人,更能波及更大的领域,只要传播适宜,这影响力更可以持续下去,十年、百年也不在话下!这样的签,每个都不能浪费,以我当下的名望,想要集齐四格亦不是容易之事,一年多的时间,不过积累了三次,这第四次眼看就要完成了,但还需留着以备万一。”
这几件事物,正是源自三根百家签。
那《藏种图》为农家签,只有一幅,但陈止只听介绍,就知道效果出众,运用得当,甚至有扭转乾坤的功效;
而“如虎添翼机关图”则是墨家签,有着两张,具有很高的操作性,而且对于经营一方的势力,有着很大的促进作用;
至于五张“寻方符”,数量上就比原先三格签要多,按着陈止的猜测,在操作的空间上也很自由,但还需要进一步确定,符箓虽多,但陈止并不想要浪费一两张去验证,要等万无一失才好出手。
效果惊人,但这源自陈止一整年的积累,每一个都弥足珍贵,而这一年的平静,也十分难得。
“不过,这三签哪一个要发展起来,都必须要大量的人手,后续的财货也得跟上,但一切的前提,还是人!必须要有人,佃户、流民、编户齐民,民户、兵户、匠户,多多益善,为此就算是和代郡的世家敌对,也是在所不惜的!因为这关系到下一步的计划!单纯的继绝学,等于是将历史的走向决定权,靠着一个签筒的判断,唯独自己创造出来的局面,哪怕借助了外力,但能确保后续发展,是可以加以引导……”
带着这样的念头,陈止起身前往约定的酒楼,在那里,有着代表着幽州势力的吴阶,以及代郡各大家族的成员。
此时,酒宴楼阁之中,来自几大家族的人衣冠楚楚,正相互问候着。
举办酒宴的楼阁,也是大家产业,事关两家,但一听说是郡守设宴,就把姿态放得很低,整整一层三楼都被空出来,又有歌舞、百戏上演,可谓隆重。
“吴先生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了!”
“是啊,吴司马在大将军面前,可是一号人物,以后还请您多多照料我等。”
“见过吴先生,这是犬子,小子还不赶紧来拜见先生?”
代郡的大户人家,都得到了邀请,得以出席午宴,不少人更是带着家中小辈,让他们来见见世面、长长见识,增加人脉交情。
人群之中,最引人注目的,无疑就是吴阶了。
这位匆忙赶来的将军府司马,经过城门前的尴尬露面,办砸了差事,种种计划成空,疲惫而憔悴,不过显是修整恢复过来了,恢复了神采,他站在人群中,被众人轮番问候,笑面相迎。
这种场面,他在蓟县时几乎是碰不到的,蓟县众官云集,不乏手握实权的将领和文官,和吴阶这样的僚佐官不同,当然更受重视。
他这次是代表王浚过来,才能有这样的待遇。
与众人攀谈了一会,吴阶终于稍稍放心,他之前在城门前、大庭广众之下,因为郑实的关系,被狠狠打了一巴掌,不光丢人现眼,甚至可称耻辱,关键的是还没了功劳,别说广宁郡的郡守,就是现在的地位都未必能保住。
有鉴于此,吴阶恨不得立刻就走,半点都不想知道城中之人如何看待自己,以己推人,总觉得这般遭遇,肯定要被人引为笑谈。
这几天,他便避免和代郡士人接触,结果却被陈止推到此处,心里不住埋怨,但听着众人的恭维,终究有些飘飘然,总算是平息了点念想。
“不管这些人怎么想,但表面上还是很得体的,但话说回来,我之所以陷入这样的难堪境地,终究和陈止脱不开关系!”
按理说,这事是两州刺史府闹了乌龙,但吴阶的个人情感,不会完全依据理智,更何况他也不敢将责任放在王浚身上,心里的情绪总要有个迁怒对象。
陈止,毫无疑问就成了首选。
于是,吴阶享受着被人拥簇着的权势感,又因猜测众人心中的看低、议论,使得他的内心经受煎熬,冰火两重天。
正在这个时候,陈止抵达了厅堂。
他一来,众家族士人又纷纷朝他聚集过去,一时之间,围在吴阶身边的人就少了许多。
看着这样的情景,吴阶神色不见变化,但眼睛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一道精芒,看着抵达会场的陈止,心中明白,这次午宴,表面上是为了宴请自己,兼顾邀请鲜卑拓跋之人,但其实也是陈止和代郡世家的一次见面会。
“这人倒是会借势,他这是想要利用我,借大将军的势,显示自己和大将军亲善,再利用鲜卑人,扯起大旗,表示他和边疆部族亲善,同时借匈奴之败过去不久,自己还有计算匈奴的余威,拿出这三个优势与世家交涉,得到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氛围,如果不加以制止,说不定真能让他在代郡站稳脚跟。”
想到这,吴阶不由警惕起来,他清楚自己背后那位大将军的意思,是要拉拢陈止、收服陈止,收为谋主,进而借助陈止的背景,陈止也治理一方,但不能使现在。
“如果现在就让他站稳了,那将军如何制约此人?真让他和世家打成一片了,能利用世家的势力了,岂不是让他翅膀硬了,在代郡自成一系了?”
一念至此,吴阶看着和世家之人谈笑风生的陈止,心里就有了主意。
“要让此人短时间内无法稳固,还得从代郡的世家着手,只要世家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