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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名为刘框,他的同母弟弟,正在江左的鄱阳郡为太守,他作为其弟的代言人,在刘家享有很大的权力,这一次刘家本来打算投靠陈止,最后却未能如愿,就是拜他所赐。
“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刘框看着在场的众多家人,用笃定的语气道:“新太守不敢明确表态,其实就是在试探各家,想看看有没有人支持他,可见他本身的力量是不大的,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如果靠近新太守,得不偿失!”
众人听着,有不少点了点头,看的刘宝父子暗暗着急。
“所以,当下最好的选择,无疑就是汪将军了,投奔了汪将军,我刘家才能更上一层楼!”
刘青终于忍不住道:“伯父,听你的意思,是要与太守为难?你不要忘了,太守毕竟是代郡的父母官,手上有着实权,是直接在代郡统辖我等,岂能得罪?更不要说太守背后的势力……”
“那背后势力,也要能表现出价值,才能运用,”不等刘青说完,刘框就瞪了他一眼,斥责道:“我等商谈之时,哪个让你开口了?”
刘青一窒,跟着一咬牙,低头认错。
“这还差不多,”刘框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你的意思我清楚,但和咱们刘家一样,只有自己有本事,家族才会支持他,那陈止也是一样,如果他都无法稳固代郡世家人心,又有什么资格,去调动背后的势力?再者说来,陈家也只是徐州有名,手伸不过来,而且他一旦在代郡做不下去,这个背景只能让他更快的,被背后的势力放弃,或者干脆拉回去。”
“伯父言之有理,但却也只是一己之见!”刘青这时候反而放开了说,“我刘家经过几年的经营,这才能有现在的气象,但归根结底,还是陆太守照看,若无太守照料,如今的家势如何能逼近唐家?现在居然要与新太守为敌,那这可就不好办了,万一这位太守一发狠,岂不是……”
“你还知道,是靠着陆区太守!”刘框眉头一皱,“陆太守是王大将军的人,陈太守呢?汪荃将军也是王大将军的心腹,咱们刘家要崛起,就得继续抱紧王将军的大腿,他陈止既然被汪荃将军盯上了,咱们若是跟着陈止,岂不是和王将军作对?那刘家还如何继续强盛?”
他见刘青还待再说,便干脆摆摆手,看向刘宝:“行了,想要说什么,别老是让小辈出面,你就直说吧。”
刘宝叹了口气,却道:“陈太守是有底蕴的,远的不说,就说他拿出来的纸……”
“就是因为这纸,我才说他不足为虑,身为太守,心思不在治理上,搞商贾事,本末倒置啊,我是没有亲眼见到那纸有多好,但既然你们这么推崇,想来有可取之处,那就让家里派人,混入纸坊,偷取方子,不就行了?如何?你还有话说么?”
刘宝叹气摇头,坐了回去。
刘框则满意的点点头,对着其他人高谈阔论,传播着他的想法,但无非还是靠近王浚的那一套说辞。
“要靠近王大将军,并非就等同于投靠汪荃,我刘家比之代郡四家,还有不如,岂能这般托大?”刘青忍不住低声抱怨。
“还是这三年提升的太快,家族中有些人膨胀了啊。”刘宝倒是看得清楚,“不管这些,咱们父子还是继续接触太守,当下明明有郑家做靶子,我刘家就算不投靠太守,也可做壁上观,何必强出头?”
刘青也叹息着点头。
而被父子俩念叨的郑家,这时是另外一份光景。
“陈止要卖纸?这从何说起?就因为那几件纸坊?”
另一边,在郑家老宅中,包括郑老太公在内,一众郑家之人再一次齐聚一堂。
老太公因为年纪的关系,脸上已经显露出疲惫之色了,却还在强打精神,听着两个孙子的回报。
不光是他,大堂里的其他人,也都是屏息静气的,听着两个孙子描述,陈家晚宴的情景。
但越听,他们越是感到疑惑。
这满屋子的人,可不是刚刚才聚集过来的,早在晚宴开始之前,甚至最早的那位,午时就来了,其他人也是下午陆陆续续的到来的,其中还有几人,是大老远的从外地赶路过来,参加这次家族议事的。
所以,在郑盾、郑知他们几人前往陈家之前,整个郑家上上下下,但凡能说得上话、能赶的够来的,就都坐在了大堂里面。
那边参加晚宴的郑家之人,在陈宅与他人交谈,而以郑太公为首的众人,就坐在屋舍中,待参加晚宴的几人回来,他们了解了情况之后,那郑太公就长舒一口气。
“陈止心在纸坊,有玩物丧志之嫌,咱们暂时不用担心了,但他这个纸既然这么好,咱们完全可以借花献佛,将这消息,透露给王将军!再给汪荃将军说说,这贩纸的前景,说不定还能把那王家拉下水!对了,再派人去试试,能不能谋得纸方!陈止既然不敢撕破脸,就说明他没办法压服代郡世家,那咱们也不用客气了。”
倒是郑林有些担心的道:“陈止毕竟有名,万一……”
角落里,有些落寞的郑实,忽然咬牙切齿的道:“有什么万一?代郡地处幽州,乃是王浚的地盘,连朝廷都奈何王浚不得,他区区一个陈止,还能翻了天不成?”
郑太公也点点头,说道:“他陈止想要打压咱们郑家,那我们又何须客气?以牙还牙罢了,他将郑实的职位撤了,我们就让他的纸坊办不成,但也不能太露骨,得打着大将军的,最起码也得是汪荃的旗号!如此一来,他陈止只能吃个哑巴亏!”
比起其他各家,郑家反而是最为笃定的,很快就定下了决策,然后早早就睡下。
到了第二天的下午,郑家就有快马奔出,直往北边的军营而去。
第二天的早上,太守府中,陈止也放下了笔,将两本书装订完毕,仔细的检查过后,唤来苏辽,将两册书交给了他,吩咐道:“你带着这两本书,前往洛阳,然后连续赵远和董绪,把这第一册交给他们二人,让他们在城中宣扬,待得有人议论、质疑,再拿出这第二册,彰之于世!待有人追问,可以告诉他,我每月的十五号,会在代郡,发布下一卷,他们可以遣族中子侄过来问询。”
第四百七十一章 通典两册疾送都,帝巡蜀乱乃闻佛()
“这两册书是?”两本书一入手,苏辽就感觉到了不同,低头看了一眼手中书册,见封面都写着“通典”二字,只是两字下面,却有不同,一个写着“总纲”,一个写着“法论”。
通典总纲?
通典法论?
苏辽在疑惑之下,看了陈止一眼,见对方没有反对,便翻开了书页。
这一番,还没有看清里面的具体内容,先就被那一页一页洁白的纸质给吸引住,也给惊住了。
尽管之前,苏辽就见过了陈家纸坊出产的白纸,也惊讶于那纸的洁白、纤薄、光滑,但当这些纸摞在一起,真正组成了一本书册的时候,翻动着纸页,那指尖的触感,才真正让他意识到,这种白纸意义何在。
“若是有这般白纸,编册为书,那对士人、文人的影响,绝对是超出想象!尤其是,此时这种白纸,还只有代郡纸坊才能出产!正是物以稀为贵的时候!”
只是翻了几页,以苏辽的遍历江左、江北和都城的见识,就已经意识到,这种白纸装订出来的书册,对于文人来说,有着何等吸引力了。
其中的妙处,等他到了洛阳,自是可以清楚的表现出来。
不过,苏辽同样也有疑问,他很清楚,这本书册是中所需之纸,其实是这两天赶制出来的,为此几个工匠加班加点,甚至又拉了几人进来。
陈止更是拿出了真金白银作为奖赏。
不眠不休的赶工,终于才赶制出来两侧,每一册的页数其实也不多——
毕竟不比后世,这个时期书面文字,有着高度的概括性,所以一本书下来,其实所需字数并不是很多,要知道那名扬后世的一部孙子兵法,也不过就是六千字出头!
因此陈止这两本书,需要的书页不多,而且一张纸制作出来,经过剪裁和修正,可以分成多页,堪堪足够编辑成两册,就都被陈止给用上了。
“为什么要这么赶?这么急?”
苏辽的疑问,在他仔细了两本书中的内容之后,就顿时被抛之脑后,完全被书中的内容给惊住了!
尤其是那第一册,看着其中罗列的一条条,苏辽的嘴巴都下意识的张开了,最后一脸迷茫的看向陈止。
“主上,这……这总纲所列,真的都要写出来?这未免太过惊人了吧?”
说话间,他又低头看了一眼,仿佛是担心自己看花了眼、看错了,要再确认一下,等确认之后,脸上的惊讶越发浓烈。
陈止笑着道:“当然要写,我都让你送去洛阳了,彰显于世,若是不写,岂不是成了笑柄?”
苏辽越听,却越是迷惑,忍不住追问起来:“这第二册法论,我自不会多言,毕竟粗略一翻,也知道涉猎诸多,而且深入几味,可是这第一册的总纲绪论,可是提及了诸多百家之作,这些东西都要写出来?”
陈止却道:“法论之中的精妙之言,不是我说的,我只不过是将一些文献、古籍中的语句提炼出来,做个摘抄索引,将其中的本意引申出来,也好让他人,这当然不是完全的誊写,而只是将诸子百家的言语、著作中,最为关键的内容摘录出来,若是逐字逐行的收录和整理,那要花的时间就太多了,我也没有这个空闲时间。”
“问题就在这里,”苏辽终于镇定了几分,“按着总纲罗列,所要涉及的书册文献,恐怕是天文数字,而且要将其中的主旨语句提炼出来,略作讲解和介绍,就必须要把这些书,都看过一遍,至少知道重点在什么地方,恕属下无礼,主上凭着您一己之力,真的可以做到么?”
言下之意,就是不看好陈止的打算。
这也难怪,因为苏辽很清楚,如果按照那第一册的通论总纲所言,陈止要编写的,可不是一本、两本,而是一部通典大则!
哪怕陈止做过秘书省的秘书监,在远离书阁、书库的当下,也断无可能一一引用啊!
陈止也不多做解释,只是道:“我自有计较,你无须担心,只管按我吩咐的事去做。”这种事,解释也未必能让人信服,等事实拿出来了,也就无需解释了。
况且,里面的关键,正是要让洛阳之人疑惑,否则也无法将人吸引过来。
苏辽见陈止态度坚决,不复多问,便接下命令,当天中午,他就带上了几人,离开了代县。
和之前陈梓离开时一样,苏辽的离开,同样引起了代郡上下的一阵猜测,不少人试图从这件事中,找到陈止的下一步计划。
毕竟两个心腹,前后脚离去,再加上陈家晚宴才刚过去不久,那位边军的统领更是虎视眈眈,城内又有纸坊的事甚嚣尘上,想不让人多想都难。
但三天之后,众人的猜测就被一支远道而来的骑兵打破了。
这支奇兵的人数不多,不足百人,但一个个所骑乘的马匹,却都是高大健硕的好马,这种马就算是代郡这样的边疆之地,都不能常见。
更不要说那马上的骑手,一个个更是孔武有力,顾盼之间,有一种别样的风采,尤其是为首的那名骑士,更是英武不凡,配合着挺拔的身姿,所过之处,代郡的老少姑娘们,都是一阵侧目。
而这支人马的大部分停留在城外,而为首的几人则被请入了陈宅。
“见过姐夫,见过兄长。”
那为首的英俊男子来到之后,便恭恭敬敬的与陈止见礼,随后又给杨宋行礼。
“贤弟无须多礼,”陈止看着面前这人,微微点头,“你长途跋涉而来,当先休息才是。”
“关中至此,其实也不甚远,无非是有山河阻挡,但挡不住我杨家儿郎,”那英俊男子说话的时候,也打量着陈止,“我这次过来,父亲也交代了,让我留在这里,听您之令,与我兄长同府。”
这人名为杨元,同样也是弘农杨氏出身,为杨宋的嫡亲弟弟,两人相貌有几分相似,连神情、神韵都极为接近。
那杨元随后又道:“我这次过来,共计带来杨家快骑七十人,骏马一百一十匹,都是听您调令的。”
“七十骑?”陈止点头道:“正好城外的庄园快要修整完毕了,我早就吩咐那边,要分一部分出来,诸骑可以先在那里安营扎寨,待庄园真正建成,自有屋舍给他们修养。”
“也好,那我就回去,给他们说清楚了。”杨元也不多问,抱拳离去,只是走的时候,杨宋却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