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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典则是目光yi扫,将在场众人的面孔收入眼底,不由感慨起来:“yi下子邀请代县各大家族的人,都派出族中话事人c重要成员过来,却没有人敢违逆,此乃大势成矣,就算后面没有其他布置了,也已经让陈太守在代郡世家之中建立足够的威信了。”
他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沉默起来,都意识到最近几天风起云涌,陈止看似鲁莽的yi招,配合接下来的连消带打,已然是将整个代郡世家震慑住了。
朱宪补充道:“拿郑家,让人惊,吞家产,令人畏,请洛阳,则让人敬,如今我等对他既畏且惧,已然落到了下风,是以他yi个命令发来,无人敢不从,就算心有不甘,不愿相从,却也担心其他家都听从了,自己不去,无形中脱群独立,格格不入,yi旦发生了什么变故,更是无从知晓啊。”
“这么说来,接下来就该是示之以恩了,”唐典做出了yi个判断,却注意到身边的唐资欲言又止,不由问道:“怎么?莫非你觉得并非如此?从来收之以入幕,恩威并施者为上选,难道陈太守不愿意?”
“怕是太守想的,不光是收服啊。”唐资只是叹息yi声,就闭口不言。
其他人还要追问,却有小厮过来通报,说是陈止将来,让诸君各自落座。
因为并不是正式的宴席,邀请过来的人里面虽然有族长c长者,却都是小族,四大家族加刘家,却没有yi人算得上能拍板之人,是以这规格和架势都算不上标准,因而皆坐胡椅。
“诸位,多谢赏脸。”陈止来到之后,也不废话,往上首的座位yi坐,神色从容的侃侃而谈,“因为这边时间有限,我刚换了常服,还要去见过几位洛阳来客,也就不废话了,这次请你们过来,主要有两件事,这第yi件事,就是有关招待从洛阳过来的几位贵客的。”
众人从看到陈止走进来,就提心吊胆着,不知道陈止会说出何等话语,是否和郑家有关,和他们之前计划逼宫有关,结果却得知是和洛阳来客有关的,不由就松了yi口气。
陈止看着众人,注意到他们的表情,便继续道:“相信诸君都已经得到消息了,这群人是来拜访于我的”
不少人应到这里,神色颇不自然,不过陈止却不被影响,依旧说着:“但洛阳乃是帝都,其中皆为大族,掌握着大汉的各种命脉,我代郡则地处边疆,不能说贫瘠,但比之南边的丰裕之地差距不小,但若能得大族之助,定有飞跃,是以这接待洛阳之人事,非我yi人之事,乃是契机,他们来拜访人,但走在代郡地,吃着代郡餐,见着代郡人,其中价值几何,无需我多说了,因而我希望未来yi段时间里,各大世家都需要出力!”
众人听到这里,便纷纷点头,口中称是,都说要最大的努力,同时松了yi口气,觉得并非什么不可接受的提议,只是放松之中,却还有yi点担忧,就是记挂着陈止那第二个要求,第yi个要求并不过分,那第二个呢?刚才唐资的担忧,是否是多余的?
“既然诸位都答应了,那就好了,有了你们相助,相信可万无yi失,那接下来,就是第二件事了。”
陈止看着众人,满意的点点头,笑了起来:“最近代郡地界不靖,这洛阳了来人是机会,也有危险,他们见了代郡的好,对代郡的发展妙用无穷,可如果在代郡陷入了危险,那对代郡的影响,可就不是yi时半会的了,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整体的风评。”
他最开始说的时候,众人还不觉得如何,但越是说,在场的人越是觉得情况不对,心中隐隐感到不妙。
果然,陈止在说了几句话后,便明明白白的点清楚:“所以这第二件事,事关代郡的风评,也关系到洛阳来客的安危,需要诸位将家族中的武备力量集中起来,由我来统yi操练,编成yi军,也好防备意外”
说到这里,可谓是图穷匕见,这几个家族的人,都明白了陈止的真实意图!
“居然是要谋求我等家族的家族武力?这胃口也太大的!更是异想天开!”
众多世家之人,包括唐资在内,对这个提议都是意外无比,丝毫也不认为陈止能够做到。
但就在这时,陈止笑道:“诸位先不用忙着拒绝,先看看这些再说。”话音未落,有青衣小厮过来,分发书册给众人。
众人还未打开,陈止先便说道;“我先去迎接洛阳客,你们慢慢看。”
第五百一十七章 有道来()
陈止看着众人都拿到了纸,便笑道:“诸位各看各的,且不可相互交换,当然了,看了里面的东西,你们也不会轻易交换了。”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头也不回的迈步离开了。
对于陈止的离去,这满屋子的人,居然都没有什么反应,因为他们一个个的,都是神色各异的看着手上的单子。
虽然表情不同,但或者是郑重,或者是满头大汗,就算是唐典、唐资这样的人,也是神色不属。
他们这样的表情,持续了好一会,根本没有心思注意旁事,使得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都越发的凝重起来。
等众人回过神来,再看陈止的时候,这才发现其人早就离开了。
只是现在没有人还有心思,要再寻陈止去说话了,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是匆忙起身,用警惕的神色看着彼此,随后又不失礼数的告别,便就接连退去。
他们离开的甚急,引得不少人瞩目。
“老爷,那几个大家族的人,到底是怎么了?”街道的另一边,已经坐上马车的小书童陈物,忍不住向身边端坐着的陈止询问起来,“他们这就都回去了,先前过来的气势还挺大的,那纸上到底是写了什么?”
陈止回头看着书童,笑道:“你想知道他们为什么离开,但可知道这群人因何而来?”按着规矩,他的书童本不该同乘,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少人都意识到,陈止是将书童陈物当做弟子、学生在培养,这待遇上当然会有不同了。
陈物思考了一下,才道:“这群人兴许是因为老爷您动了郑家,让他们觉得不安全了,有了兔死狐悲之感,偏偏又忌惮老爷势大,是以动弹不得,才会结伴而来……”
“你说的不错,想的也不错,只不过那是正常的发展途径,”陈止笑着摇了摇头,“但有一点说错了,今日这群人过来,是不想结伴的,不仅不想结伴,还会想着尽可能的不和其他家碰面,想着比其他家要快上几步,所以他们一起出现,是因为我邀请了他们。”
“是老爷您请他们来的?”陈物眼睛瞪得不小,随即心中灵光一闪,“那您刚才又给了他们一人一张单子,难道请他们过来,就是为了给单子?那单子上的是什么呀,这么厉害?一下子就把这些人都吓住了,我听说他们再代郡,都是很厉害的人,相当于咱们家再彭城的地位呢。”
陈止轻轻点头,说道:“他们啊,确实相当于彭城的陈家、刘家,但却不是身处彭城,所以我不能放任他们,所以邀请过来也好,发给他们单子也罢,都只是手段,不是目的,他们的恐惧,也不是我要的。”
陈物一脸好奇的问道:“那您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啊?”
“到了。”
陈止指了指车外,那里正是用来招待洛阳客的酒馆,陈止走下车来,回头对陈物笑道:“这里面有什么关键,还不是你该学的,把昨天给你的几本书,先去看看,把功课做好。”
说着说着,他走下了马车,整理了衣衫,踏入了酒馆。
迎面就有那张景生和王快迎了上来,两人一脸笑容,口中连说敬仰,嘴里的客气话,不断的说出来。
在这二人身后,则是显得不那么热切的罗央。
“三位,里面请。”陈止以地主姿态,引着三人走进去。
那罗央回看了外面一眼,说道:“没想到太守是乘坐马车过来的,这边疆果然不一样,在中原腹地,那大族也好、管理也罢,多数都是乘坐牛车的,没想到这边的规矩还不一样。”
话是平常的话,语气也是平常的语气,但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这话里话外其实存有一点挑拨、挑衅的味道。
折让张景生和王快心里一跳,暗暗焦急。
以他们的身份和背景,就算是再尊敬陈止,也不会担心得罪他出什么变故,但此行过来,表面上是拜访陈止,其实却是为了陈止所著的通典。
通典在洛阳周边,渐成风尚,有风行天下的趋势,其中更蕴含玄学之妙,可以预见的将来,或许能成士林之中的有一股重要力量。
若能提前得到,钻研一二,以得其妙,未来传出去,自是塑造风度。
更进一步的,若能得到陈止这个著作之人的讲解,更可创立先机。
说到底,陈止身居边疆,著作通典,风行天下,本身只要不回归中土,那这通典的权威解释就是其他人在争夺,谁得先机,谁得名望,有了名望,便可在家族、仕途上皆大欢喜。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世家之人觉得这部通典,会有流行,但也只是一时风头,等陈止离开北疆,回归中土,那这股东风也该过去了。
正因如此,张景生和王快,可不愿意一路快马加鞭的过来,就是为了得罪陈止。
但不等二人打圆场,陈止就先笑道:“这马本就是稀缺资源,朝廷先前为了北出塞外,这马政就越来越重要了,尤其是经历几十年战乱,到宣武一统南北之后,战马奇缺,以至于连皇家出行,想要挑选出毛色一样的马匹,都尤为困难,更不要说其他了,于是士大夫、世家,便以牛车代之,久而久之渐成俗定,只是这边疆又不同了。”
几个人边走边说,陈止这番话说出来,张景生和王快固然惊奇,他们二人读书不少,但并没有关注过这些细节,而那罗央也是颇为意外,他本就受偏见影响,所以尽管知道不合适,可见面之后,还是忍不住出言了,被陈止这番通古博今的介绍,也是啧啧称奇。
“边疆又有什么不同?愿闻其详。”
忽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随后,一名面容英俊、宽衣大袍的男子,便从一侧走过来,对着陈止行了一礼。
但看着这人的打扮,陈止神色微动,虽然和记忆中不同,但面前这人的穿着,和葛洪相似——
他穿着道袍!
这是个道士。
但陈止也不询问其人来历,反而顺势道:“边疆多马而少牛,牛乃耕作之根本,又有塞外胡人入寇劫掠,是以更为宝贵,反而不能拿出来拉车,与之相比,马匹反而较多,有许多是从战阵上淘汰下来的,前任刺史不善经营,马匹流出,世家买之,以之拉车。”
第五百一十八章 求典先求纸,买纸非独财()
“原来如此,其中果然是有缘故的。”那道士听完,哈哈一笑,大袖一甩,也朝着酒楼里面走进去了,丝毫没有见外的意思。
倒是留下来张景生等人面面相觑,从他们的目光中,能看出心中困惑——
居然都认不出这个道士的来历。
只是这道士姿态、风度过人,言语之间又有一股特殊的韵味,一副名士做派,这个时候询问他的来历、背景,是一种大煞风景的选择,张景生等人当然不会做。
不过,在这名道士横插一脚后,几个人之间略显紧张的气氛,却也松弛下来了。
陈止笑着引路,其他三人紧随其后。
到了地方,陈止看到了卧在一角的道士,神色不变,唤来一名酒馆小厮,让他多准备一套餐具、矮桌和坐垫,随后就与张景生等人攀谈起来。
由于三人是从洛阳来的,他们谈论的事,也和代郡的情况不一样,不是什么具体的事物,更不是利益相关,而是近似于风花雪月,说的是玄学经学,又涉猎稍许道学。
“早就听说陈君您博学多才,这才刚刚谈了几句,就深有体会啊。”
“可不是么,我刚才那个问题,可是想了很久了,一直不得其门,以不民关键,但听了君的一席话,却是茅塞顿开!”
张景生和王快这般感慨着,但话语落入了罗央耳中,却让他觉得有夸张的嫌疑。
只是这二人说归说,却怎么都不涉及到通典,就好像是忘了这回事一样,而且无论三人怎么说,那道士都窝在一边,并不插话,也没有其他动作,就好像是特意过来蹭饭的。
只不过,陈止这次行事,本着的是务实的精神,为的是给后续的事情做铺垫,因此也需要造势,这个不请自来的道士,看起来突兀,其实也有妙用,因而他并不排斥,仿佛没有看到这个人一样。
等就酒馆的杂役,将新备好的一套矮桌放好了,陈止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