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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了一种可能。
“除非是这代北是非攻不可之地!那也就是说,是从北边草原攻打过来的人了,而且大概还不是王浚,那会是何人?当下有这个实力的,也就是三家,慕容、拓跋与匈奴”
这边正想着,那边陈舵已经走来,说是好卷都备好了,何事呈上来?
“现在就开始吧。”陈止收回思绪,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
第八百零九章 贵人改制,应者转运()
随着陈止一语落下,那陈舵马上就点头应命,然后便传令下去,让仆从们将准备好的笔墨纸砚等物件,都依次奉送过来。
随着一名名仆从将笔墨纸砚在院中矮桌上摆好,又有诸多白纸被拿出来,铺展在桌面上,引得人人侧目。
陈止随即又调动名望金液,观看在场众人的气运变迁。
这次的考评,乃至整个晚宴,其实都算是临时而起,原因就是最近几日才得到了朝廷实封的将军实权。
不过,实际上陈止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安排在皇帝身边的十二生肖折纸,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得知了朝廷的决定,只不过这个决定却没有派出朝廷使者过来宣布,而是交给了江都王,如此一来,陈止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件事落实,毕竟那江都王可不急。
好在,桓彝终究还是来了。
在这种局势下,原本在心里的诸多设想,就要拿出来实际操作一下了,所以这既是临时举动,却也不是临阵抱佛脚,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除了要达成拉拢和监管的目标之外,还打算借此机会,研究一下气运变化。
“过去,这新汉也好,还是周边的部族也罢,其实都没有多少考评的习惯,毕竟真正的科举制、遴选制度,要等到几百年后才会粉墨登场,于是一个人的气运多寡,往往和他的出身联系在一起,这半年以来我观气纪录,也证明了这个观点,但凡是世家出身的,都要比寒门子弟气运浓厚,哪怕是那些纨绔子弟,一样要好过寒门,寒门之中除非是那种天明独中,又或者是才能过人等等,总之都必须要有充足的原因,乃是绝对的少数……”
这么看着,陈止的视野中,那一道道代表气运的气柱,居然正在变化!
“果然如此!”
但陈止却没有多么意外。
虽说在场的众人,几乎人人的气运上都蒙着一层黑雾,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气运的变化,而陈止经过大半年的研究,也大致摸到了规律。
“本来今天聚在这里的人,都是代郡世家中的掌权派,为的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所以他们中能被选中人,无疑就可以气运大涨,只是原本靠的是人脉关系,所以过来的时候,是那唐家的人气运最为浓郁,结果我拿出了考评之法,等于强行扭转了趋势,把原本比拼家世人脉的局面,变成了比较学问、能力的高低!”
原本谁家世和人脉足够,谁能脱颖而出,现在变成了谁能力大,谁能当选,而一旦被筛选出来,立马就能执掌权力,这气运趋势自然会有变化。
“真是有意思,不知道当我找到机会,一步步推广了考评之法,甚至逐步朝着科举靠拢的时候,这众人的气运又会有何等变化……”
陈止之所以谋取将军实权,乃至还有意要染指幽州,而不是归于中枢去执掌大权,原因就是因为有些事,必须要有人有地盘才能做,如果这个地盘还能远离中枢,那就更好了,而现在这个观气之能,更是能让他迅速判断推广新制度后的变化,可以说是非常理想了,从这个角度来说,一个上上签的名头,倒也勉强足够了。
但陈止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在他思虑的当头,那人群却已经朝着一众矮桌靠拢过去,不少人都是跃跃欲试,等待陈止发话。
此时也算是一个很理想的时候,晚宴歌舞过后,众人吃了也喝了,还聊过了城中八卦,一个个都心满意足,就等着看旁人大显身手了。
有鉴于此,陈止收拢了思绪,起身对众人笑道:“今日聚集于此的诸君,也都是明白人,我有什么想法,你们是知道的,此次考评,得出众之人,未来将军府就有他的一席之地,还望觉得胸有丘壑的君子,不要藏拙,都主动出来,写出文章让我品味。”
那人群中就有一人问道:“不知这文章,要以何为题?是否与那杏坛论道相似?”
众人一听,便觉得此言有理,想那青州的论道之地,不也有出题做文的项目么?没想到他们这幽州代郡的贫瘠之地,也有效仿的一日。
陈止听闻,便道:“齐鲁之地人杰地灵,乃重文章教化,咱们代郡毕竟是比不上那边富庶的……”他这么说,看似贬低当地,但语气轻松,言语之间又俨然是和众人站在统一阵营的,就多了一些调侃自嘲的味道,这代郡的世家人也不觉得被冒犯,反而还有人附和着笑了两声。
“所以,今日要考评的,并不是文章经义,而是他事。”陈止说着,却卖了个关子,没有直接公布题目,而是看着众人,笑而不语。
这人群马上就意识到,陈止这是在等有心之人落座。
要说代郡世家的人学问如何,那恐怕他们自己心里也没底,让他们在众人面前被人考较,那更是难受莫名,只是一旦这种事和权力联系在一起,那便是再有心抵触,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于是,但凡是志在得权的,皆有人出列,不过他们彼此之间还是有默契的,那就是一家只出一人,这也是世家私下里通气的决定。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这件事只是大族之间的博弈,那些小族、宗族只能是摇旗呐喊的小卒子,结果陈止这规矩一改,不看出身看能力,立刻就让不少小家族的念头变了,这人脉比不过,说不定能耐更高呢?
于是不少小族的人,见状也壮胆子出来,做到了位子上,想要试试运气。
而由于这样的变化,事先准备好的十几个位子居然还不够,陈止就吩咐陈舵下去,再临时加了将近十张矮桌。
陈止的一众心腹幕僚看着这局面,就知道陈止又靠着这个职位,进一步掌握了代郡世家,影响力从大家族朝着小家族蔓延过去。
不过,对于这些小家族的心思,苏辽等人并不看好。
或许不少小族的人认为,离开了人脉底蕴等条件,自家也能与大族一角长短,但他们却没有想过,正因为底蕴不同,资源不同,世家子弟所能受到的教育,要远远好过小族,这能力也就因此有了差异。
就在众人落座之后,陈止便直接公布了题目——
“若诸君为征北将军,将如何施展?”
第八百一十章 书就锦绣,揣摩上意()
这个题目的选择,让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因为涉及的内容,让众人事先没有预料到。
他们中的一些人,在过来之前听闻了考评的事,却也知道不是考校琴棋书画,就猜测是考校学问,又或是具体的事物。
现在先听前一句,不少人暗道不是学问经义,那必然是具体事物了,没想到这个事物竟然这般笼统,直接跨过了繁琐的细节,单刀直入,直指核心,干脆就问他们如果为征北将军,要如何作为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回答的问题。”
陈止身边的矮桌上,嵇倔忽然轻笑一声,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和院子里那些怀揣着目的世家士人不同,他嵇倔不用表面保持欢愉、轻松,内里却要忧虑筛选,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这大半年来,在代北新城的表现已经得到了陈止的认可,更重要的是,他每个月都会亲自来代县一次,借着与陈止回报进程的机会,探讨一些话题,有的时候是经义文章,有的时候是轶事传闻,双方已经有交情了。
这次陈止大老远的把他和阮清叫过来,肯定不是让自己过来过来看一场的,必然要委以官职,否则的话就有轻慢属下的嫌疑了。
有着这个前提,他此刻见院中世家人的表现,就自然而然的有一种优越感,像是在看他人粉末唱戏,可以更为轻松的评论。
他的声音,却被身旁的冉瞻听去了,这后者不由就问道:“嵇君,此话怎讲?我觉得这问题挺正常的,这次主公要招募的,就是将军府的僚属,那问这个,不是十分点题么?正好也能分辨出谁是可堪造就之人。”
听着提问,嵇倔沉吟了一下,这才笑道:“冉君,这里面是有缘故的,关键问题就是主公人在此处。”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看陈止。
其实对于冉瞻,嵇倔、阮清等人的态度还是比较矛盾的,因为他们这般人物,其实都是出自世家,而且是诗书传家的大家族,有着自身传统和骄傲,对于武夫自然有着一定的批偏见。
更不要说冉瞻的出身其实并不好,虽然身手惊人,但根源乃是兵户,连算作寒门都非常勉强,所以若无必要,嵇倔他们是不喜欢和冉瞻打交道的,和冉瞻比较亲近的,其实是杨家兄弟。
只不过,陈止或明或暗的,都曾经提到过这个问题,并隐隐有着告诫。
冉瞻因为觉悟比较低,并没有注意到什么,但嵇倔却很清楚,陈止并不希望冉瞻被过度排斥,这和异论相搅、相互制衡不同,属于阵营隔阂的苗头,有鉴于此,他们也都在试着与冉瞻正常相处,至少在陈止面前的时候如此。
“莫非是他们担心,把自己作为征北将军的打算和盘托出之后,会冒犯了主公?让主公觉得他们心怀不轨?但这乃是主公所选的题目,不就是要看看他们的能耐么?”冉瞻对背后的人际关系看的不怎么通透,还是满是疑惑。
旁边的苏辽此时也凑过来,笑道:“冉君,你这人平时都是粗枝大叶,很多事没看到背后的深意,你觉得在将军府为僚属,最重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能耐!将军府哎,一听就是要骑马打仗,要是没有能耐,如何能站得住脚?”冉瞻想当然的说着,但说到一半,忽然回过神来,又补充一句,“当然,忠诚同样重要,必须要对主公绝对忠诚!”
嵇倔听着,不由摇头失笑,而苏辽则笑道:“你说的虽然没错,但真正需要的却远非如此,除了能力和忠诚之外,还有许多东西要考虑,其中之一,就是上下相处之道,而主公所出的这一题,其实分为内外两个方面,题目本身是考校能力,看其人能否胜任将军府的职位,这就是在内。”
“那在外呢?”冉瞻跟着就追问起来。
苏辽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嵇倔。
嵇倔会意,就接着说道:“这在外,就是借着这个题目的定位,来看看这答题之人,能否恰到好处的把握答案,他们的回答,既要表现出自己的水平,如果能与主公意见相似,自然是大好,除此之外,却还要清楚的知道,他们只是建议,而不是在制定规划,这就让他们表现出分寸,因为一旦成为僚属,便是辅佐,在将军府的统辖发威内有着决策之权,但涉及到整个势力的发展方向,真正拍板的,还是将军本人!”
“哦?就是说这答案得表现学识,还要会揣摩出题人的心思,好复杂啊。”冉瞻的回应,却让嵇倔有些意外,他其实没有指望简单一段解释,就能让冉瞻明白里面的深意,没想到对方这一开口,便说到了关键。
苏辽则道:“其实我倒是觉得,这种考验内外能力的考评,有着一定的推广价值,而且算上在洛阳所为,主公已经不是第一次推行此法,显是情有独钟,未来这样的局面,大概是会经常出现了,就是不知道主公打算推广到什么层面。”
嵇倔听罢,不由陷入了沉思。
另一边,在几人交谈的时候,那坐下的众人里,已经有人开始奋笔疾书了,那样子似是胸有成竹。
这番动作自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苏辽、冉瞻等人看了过去,立刻就认出是唐家的唐资。
“这唐资是有真本事的。”冉瞻看清了人后,就这般评价起来,“我与他也打了几次交道,实在是个能人,和我手下的高并比起来,也是不逞多让。”
这话一说,倒是让旁人不由撇嘴。
那高并什么出身,唐资什么出身,后者虽是唐家支系出头,但如今在唐家越发受到重视,已然是下一代的领军人物,而高并不过是个自称汉家苗裔的高句丽人,把唐资和高并同比,就算是苏辽等人都觉得是辱没了唐资。
另一边,比起这几个陈止属下的轻松惬意,那些围观的世家之人就显得如坐针毡了,因为这场考评的结果,很有可能影响到接下来几年、十几年内,代郡世家的格局排名,容不得他们不重视,以至于原本那种欢闹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