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璜台志-第6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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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骏踏前一步,不含一丝感情的说道:“凡家中有余粮的悉数取来,能拿多少便拿多少,不以多寡而论。”

    众人恍然,原来这些将士是为了洗劫粮草而来,整座秀同城都落到了这些将士手中,依着往日,大可搜刮劫掠一番,却不知道这位年轻将领说借有什么用意。

    “如果有一天我们再回来秀同城,今日借的粮草会还给你们。”

    没有人当真,只以为这不过是眼前将士随口一说罢了,稍有眼力之辈已从李落众将身上的铠甲兵器认出这些兵将的来历,不是草海将士,而是大甘的兵马。草海和大甘纷争正憨,当初秀同城险些葬送了大甘显贵的使团诸人,这一次没有屠城,已是难得的恩惠,更不论这些冷冰冰的尸体,谁也不敢说下一个躺在尸堆上的人会不会就是自己。

    李落没有再说话,也无须多说,少来楼前的死尸早已说明白了一切。也正是这种淡漠的神情,击碎了场中秀同百姓的最后一丝镇静,整座城池中都弥漫着压抑的恐惧。有些时候,漠然平静比狂怒更加骇人。

    没有人出声询问,也没有人胆敢反驳,城中百姓自然而然的跟在大甘将士身后,返回家中拿出本就不多的余粮,无论如何都要先活下去,送走这些凶神恶煞之后再说,就算吃街角的黄土,总比死在当下要好些。

    李落心绪没有丝毫变化,平静如初,仿佛是一个冷眼旁观之人,而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营中不乏面露不忍的将士,不过再经历过几次,这些将士也该在熟悉过后变得麻木起来。李落不知道这种麻木是好是坏,但要让这些军中袍泽活下去,不管是如何不择手段也无所谓。

    这些道理,李落自打出生记事的时候就明白,不过却甚少有机会这么做。呼察冬蝉静静的偷看着李落,实在想不出李落心中到底背负了多少常人难以望及的重担。

    在第一个秀同百姓拿来粮食的时候,李落独自一人离开了少来楼前。

    秀同城还是原来的秀同城,只是李落总觉得这里少了些什么,变得不如以前那么完整。走着走着,信步间李落竟然来到了一处不甚起眼的院落前。

    李落怔怔的打量着这座院落,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会来了这里。

    院门上了锁,不过自然难不住李落这样的轻功高手。跃墙而过,院子里满是黄沙枯枝,破败不堪,看上去许久已经没有人住在这里了。

    院子西侧有一株胡杨树,如今这个季节树叶早就落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两片还顽强的挂在枝头,昨日那场大风竟然没有吹落,颇让李落稀奇。

    李落上前两步,不知不觉的站在当初第一眼看见墨卿时她所站立的位置,学着墨卿的模样,回忆当时墨卿抬头时打量的地方看了过去。入眼只是胡杨树杂乱的树枝,稀松平常,李落也没觉得有怎样的好看,只是一样的平淡无奇。

    看了半晌,李落便决定收回目光,只是在收回目光的一瞬间,李落忽然一顿,又猛然抬起头来,将目光稍稍偏出少许,仔细的打量着这株胡杨树上的枯枝。

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一副草海地图() 
如虬龙盘杂的枯枝在李落眼中渐渐有了变化,一枝一叶,慢慢的连在了一起,仿佛在眨眼之间活了过来,变得张牙舞爪,而且让李落越来越熟悉。此刻在李落眼中,这株枯死了一半的胡杨树上盘踞着一条游龙凤舞的黑蛇,崎岖盘绕,和李落掌中鸣鸿疚疯上的蛇形奇纹极其相似。

    李落双目微微一凝,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些胡杨枯枝。枯枝成蛇形定是巧合,做不得假,只是不知道当日墨卿站在树下看的可否就是此刻李落正在看的。也许墨卿只是在发呆,或是盘算怎样算计李落,并不曾留意这道天然而成的蛇形奇纹。

    这个图案就像是一个幽灵,总是不经意间出现在李落的视线之内,还有那个眼下还不知道是草海哪一个部族将士所用的弓箭,箭羽上也有相似但却简单许多的蛇形图记,这个图案到底代表了什么,又或者什么都不是,李落实无定论,还要再等些时候才能见端倪。

    李落收回目光,回头打量着院子里的境况。

    那夜一战的痕迹被此后数月的风沙侵蚀的几乎看不见了,如今留在秀同城的只是一座寻常破败的院子。数年之后,倘若再有人来,恐怕谁也猜不到曾有一位桑海之畔,流花之伴的倾城佳人留宿于此。

    屋门上了锁,李落运劲震断门闩,步入房中。院子里的尘土已经落在地上了,可是屋子里的灰尘却还飘着,让人鼻子有些发痒,忍不住就想打喷嚏。

    地上积满了灰尘,约莫有寸许厚。屋中桌椅还在,茶杯茶壶也在,好像还保留着住在这里的人离去时的模样,只是上面都落满了灰尘,好些日子都没有人打扫了。

    李落看着屋中的桌椅,忽然脑海中刻画出一副美人抚琴的幽静画面,听琴知心,这样的琴艺,也许就是桑海歌中所写,扬眉凌众卿,笑看云起;收琴静小楼,闲听日归的模样。只是这样一位女子为何要卷入这场纷争之中,自愿还是被迫,李落不得而知,不过只要墨卿还活着,总有一天两人会再见面,或许可以问上一问。

    桑海之畔的苏小楼枢密院早已派人盯着了,只是自从秀同一别,墨卿仿佛从世上消失了一样,没有人再见过她,也没有再回苏小楼。

    李落双眉一扬,探手轻轻拂去桌上的灰尘,灰尘下有字,不知是谁用小刀在桌角刻了一个恨字。

    字很小,入木却很深,而且勾划之际有些微颤抖的迹象。刻下这个字的人在那一瞬心情一定很是激荡,怒不可遏,只有凭借刻字来纾解心中的恨意。

    这个字一定是墨卿或是在她之后住在这里的人刻在上面的,不过李落更觉得此字是墨卿所刻。

    李落眉头一皱,有这般恨意,蓝筱禾与李落有杀兄之仇,也许墨卿要为自己的侍女报仇。还有墨卿一心想学赌术,神情中的决然和义无反顾,背后也一定藏着很多的故事。

    李落摇了摇头,将这些念头抛了开来,用灰尘抹去了这个恨字,返身离开了这间屋子。至于当日受伏的屋子李落没有再去,这座院子就像这些灰尘一样,也该尘封到过往之中。

    李落回到少来楼前,粮草聚集的差不多了,足够将士半月有余的用度。见到李落回来,袁骏上前从怀中取出一物,神色凝重的说道:“大将军,请看此物。”

    李落接到手中,入手轻薄,是锦帛之类的东西,展开之后,赫然是一副地图。秀同城也在这幅地图之中,除了大甘北府,秀同城以北的不少疆域也被标记了出来。

    这是一张以秀同城为中心,覆盖了大甘北府和部分草海疆域的地图,虽说有些粗糙,但好过北征大军这般无头乱撞。这一份地图的价值远在少来楼前的粮草之上。

    “从哪里得来的?”

    “是他送的。”袁骏示意一位站在不远处的中年人,“他自称是少来楼的掌柜。”

    “有所求?”

    “有,他请将军网开一面,饶城中百姓一命。”

    李落神色不变,静静的打量了几眼这个恭敬的有些木讷的少来楼掌柜。如此另类的少来楼能屹立漠北,历经风沙而不倒,背后的势力定然不容小觑。

    “大将军,可要见他?”

    李落想了想,道:“不必了,他只是一个传话人而已,告诉他城中百姓暂无性命之忧。”

    “末将遵令。”袁骏抱拳一礼,过去和这位少来楼的掌柜说了几句。中年男子连连施礼,甚是感激,转头望向李落,李落却将目光转到了别处,似乎没有觉察到中年男子有些热切的眼神。

    粮草齐备,诸将收拾停当,离开了秀同城。李落信守诺言,没有再杀一人。那些落云将士的尸首李落却没有命麾下将士掩埋,就这样丢在了少来楼前,也许是示威,也许只是懒得挖一个土坑。

    诸将从秀同城中带走了数名知晓草海路径的平民,一半是威逼,一半是利诱,巧的是快刀庞象也在其中。

    兵不入险境,这些秀同百姓被诸将士分开,如今身在漠北不得不防,万一这些引路人存了必死之心,指了一条岔路,到时候四万将士怕是凶险的很。

    印证了秀同百姓的指点,再加上手中得来的地图,草海便在北征大军眼前了。

    黄沙遍野,这是七天之后了。

    这片土地贫瘠的什么也没有,树很少,草也很少,不过即便如此也还有走兽飞鸟顽强的生活在这片荒凉的戈壁荒漠之中。

    北征大军曾路过过一片白色的沙海,当真是一处死地,除了沙石别的一概全无,别说是树,连草根都看不到。

    那处沙海有个名字叫白盐海,李落记得有人说起过,漠北丹吉能在白盐海挤出二两油来。看过白盐海之后,李落大约也猜得出丹吉经商的手段。丹吉不但是个商人,更是一位赌徒,赌李落死,大甘亡。

    七日之后,戈壁荒漠渐渐不那么贫瘠了。

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先拿谁来开刀() 
草多了起来,树也多了起来,还能瞧见不少绿洲,散落在戈壁滩上。

    远处天地相接的地方不再是前些日子只能看见的土黄和灰暗,而变得发黑发沉。

    草海,大甘百姓说了数百年,却很少有人来过的草海。

    诸将不约而同的勒住马缰,定定的看着天际之间,雀跃淡去,多了一丝紧张之情。

    不管怎样,草海终是大甘的心疾,而且也是朝廷的梦魇。这一次,这个神秘而又强横的漠北豪族,终于要将它的面纱揭开。

    李落吐了一口气,朗声传令道:“前面就是草海地界,传令三军小心戒备。”

    “遵令。”

    “走吧,我们去草海看看。”

    众将齐声应和,打马不疾不徐的向着远方发出暗沉之色的地方奔了过去。

    这一刻,诸将都忘了身后的大甘,心中仅存的唯有草海,战火也终于引到了草海之上,只是不知道这星星之火是否足够燎原。

    穿过白盐海之后,再走几日,北征诸将终于看见了传说中神秘而又瑰丽的草海。

    几乎在同一刻,连同李落在内,众人心中都泛起一个激荡人心的念头,终于来了。

    草海,顾名思义这里有无边无际的草原,还有数不尽的牛羊,在大甘历朝历代的文人墨客的想象中,草海是一片任战马纵横驰骋的土地,如果不是这样,怎能孕育出草海铁骑这样勇武无双的豪杰英雄。

    草海的马似乎比大甘的马要跑的快,草海之中的绿也似乎应该透着灵气,随风摇曳,抒写着一曲曲自由自在的随心所欲;草海的男儿当有对酒当歌的豪迈,而草海上的女子也该是火一般热情洋溢。

    只因为没有见过,所以难免有向往之心。但见妙笔生花的辞藻,奇情壮采,议论风生,笔墨横姿,令人一读就有心目俱眩的错觉,渐渐迷醉在了这些虚妄的猜测中。

    李落和草海将士数度交手,见过听过,草海男儿的确有对酒当歌的豪迈,英武不凡,不过一旦成了对手可就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草海的女子也同样热情似火,只是杀起人来不比这些草海男子心软多少,或许还犹有过之。

    但是草海上的男女也并非都是喜欢直来直去,心里藏不得事,眼里容不得沙,就像蒙厥拨汗,论起阴谋诡计来就连李落也不得不佩服不已,有些瞠乎其后的颓然之感。

    草海的马一定不会比大甘战马快出多少,但是草海骑兵的骑术很不错,只是这样的骑术李落早已见过了,不足为奇。至于草海的绿,可惜来的不是时候,这一次该是很难领略的到了。

    白盐海藏身的这片戈壁虽然荒凉,不过在李落看来比起当年木括残城之外的古道还要好些,至少没有埋天沙下那种让人窒息的渺小绝望感觉。

    过了这片戈壁,远处的暗沉越来越近,慢慢的凑向众将士。营中诸将不自觉的压低了呼吸,虽然脚下不慢,但心境之中却小心翼翼了起来。

    是渐渐枯黄的野草,漫山遍野,就连远些的山头上亦是一样的颜色,而且越往里去,颜色就越深,似乎吝啬于露出身下一丝一毫的大地,牢牢密实的抓着赖以生根的泥土。

    虽然入了秋,入目所见的颜色显得单调无味了些,不过也让大甘将士心生震撼。

    如果到了来年春天,这里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番让人流连忘返的美景。李落长吐了一口气,这样心旷神怡的场景,或许只有当年初入东海时见到的景致才能相提并论,以海为名,果然名不虚传。

    呼察冬蝉怔怔的看着眼前见到的景象,忽然心中生出一股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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