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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第15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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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大家都和疯了一样,只要是当官的、当官的身边的仆役、家丁……只要和当官的沾边的,全被人围住了拳打脚踢,有几个求爷爷告奶奶地说自己如何可怜,求放饶命,但是没有人理他们的,一个个都被活活打死。说起来,他们真是一点也不冤枉。

    一直押着我们赶来赶去,呼幺喝六的梁非凡数也没看到他,不知是趁乱跑了还是被人打死了。

    别的他们都不管。虽然有老兵油子煽动我们一起去抢城里的富户和官儿们,说一不做二不休,不如把人都杀了,得一世富贵。我们毕竟老实人居多,大多又是第一次见血的新兵蛋子,心里也怕,就地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后来听说有人去抢劫,祸害了不少老百姓――这些兵痞说什么劫富济贫,其实才不管穷人富人,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幸好当时伏波军赶到,及时制止了他们的暴行,抓得抓,杀得杀,才没让肇庆百姓受大的磨难。

    我同伴们问我怎么办,说好的计划通通泡汤,大家和我一样,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我回想起鸡仔叔说的关于伏波军的事情,安慰说他们不要怕,回到家里躲起来,要是伏波军来了他们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抵抗。如果有行凶抢劫的行为不要抵抗,过后再去司令部找首长伸冤――伏波军是不许劫掠百姓的。

    就这样,我从校场逃回了屯所,屯所里已经乱成一团,不少人家逃走了,我在街上遇到了从孙十万家跑回来的大妹,她说孙十万家被从肇庆跑回来的乱兵给抢了。不但把他家抢个精光,一家老小也被杀了――真是连只狗都没有放过――最后还放了一把火。

    我去看了看,火场上真是惨不忍睹,妇女孩子一个也没放过。但是想到孙十万家平日里是怎么对待军户的,我也觉得坦然了。他家残害别人妻子儿女的时候,大约觉得自己作威作福是理所当然的,没想到过自己也有这一天吧!一想到这里我就坦然了,倒是我父母,总觉得孙十万对我家“有恩”,还时不时的长吁短叹。

    我回到家里,父母亲见我不用上战场,又惊又喜。问起鸡仔叔时,只说还没回来。中午时我在校场上依稀望到他一眼,骚乱发生后却找不到他,以为他趁乱先回家了。等到夜幕已经降临时,鸡仔叔才挑着满满两筐鸡蛋回了家。我以为他到哪儿祸害百姓去了,说咱们不能干这种事。鸡仔叔说这是他早预备下的,来路正当,把我顶了回去。

    又叫我把几个妹妹叫到厨房,叮嘱我们今晚把鸡蛋都煮了,不许偷吃,明天他有用的;又从筐底取出大包封油纸包的茶叶,叫我用沏好装在茶桶子里。妹妹们好多天没吃过好的了,看见这么多鸡蛋,却不许吃,委屈的表情都写在脸上。鸡仔叔犹豫了一下,允许我们每人拿一个,但不许多拿。妹妹们欢快地跳起来拍手。我很是好奇,这么多好东西,都是平常见都见不到的,鸡仔叔从哪弄来的?又要弄到哪里去?鸡仔叔不答我的话,只叮嘱我看好妹妹们,晚上锁好门窗加强戒备,以防散兵游勇打家劫舍。然后他就匆匆消失在夜色里了。

    在第二天大约6点多的时候,一夜未归的鸡仔叔带着几个不认识的壮汉,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他极为兴奋,眼睛里红彤彤的都是血丝,想来是一夜没睡。他和同伴们把熟鸡蛋和茶桶子都带走了,临走时叮嘱我换好衣服就马上到东门大街上去等他。

    我换好了衣服出了门,一路到了大街上。太阳已经老高了。这时大街已经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有老人,有小孩,也有壮年人,和普通的节日没什么两样,但人群中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人们纷纷交头接耳,紧张的神色写作脸上,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在人群里四处张望想寻找鸡仔叔,却发现了海哥。海哥生得胖大,是极好认的。我赶紧挤过去,跟海哥打声招呼。海哥看到我很是欢喜,紧张地问了我昨天的情况,知道我没事后才放心下来。我问海哥:“大早上的这儿怎么这么多人?”海哥诧异地反问我:“你不知道?保长说澳洲人打下肇庆城了!召集我们到这里集会,不信你看!”我心里一个激灵,顺着海哥的手指看去,只见高高的魁星楼顶,一面蓝色的启明星旗迎着上午的太阳,在那里,就在那里,屹立在那里,迎着强风猎猎飘扬。

第十九节 肇庆光复(五)() 
活下来的庆幸,对未来的迷茫,对未知的不安,如此种种,一时间一股脑儿兜转到心里,久久不散。

    孙十万死了,骑在我们头上多少代人作威作福的官吏们死得死,逃得逃。屯所也解体了,屯所里的住户有的拖家带口的逃跑了――对他们来说,屯所就是一个永远不得解脱的无间地狱。他们不相信自己能够得到解放,生怕哪一天朝廷打回来,依旧要过那种饱受欺压的黑暗日子。

    但是对多数人来说,没了压迫固然可喜,但是前途却很茫然的,总督跑了,官府也没了。我们怎么办?

    军户们的生计只有两条路:要么是在屯所里种地,要么当营兵打仗。澳洲人来了,他们还要不要我们种地、当兵呢?

    听鸡仔叔说过,澳洲人的兵都是招募来得,并没有军户这个说法。既然没了军户的制度,我们这些人又靠什么过活呢?要知道屯所里的地都是“官地”。没有一分是我们的。

    如果澳洲人收了“官地”,又不要我们当兵,我们这些人怎么过活呢。

    我就这样怀着即喜悦又茫然的情绪随着人群在大街上乱逛。

    街道上闹哄哄的,虽然肇庆的大小官吏全跑了个干净,但是街头却出现了许多戴着写有“治安”字样的红色袖箍的青壮年,他们拿着哨棒,分散在城门口和街头巷尾,震慑宵小,据说还抓了好些企图趁乱抢劫的溃兵地痞。都拉到城门口的绞刑架上吊死。

    所以街道上人虽然很多,却没有发生骚乱。我在街上看到原先高要县衙门里的典史,他也戴着蓝袖箍在那里吆喝,维持秩序。

    鸡仔叔从昨晚开始就不在家,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在街上乱逛,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他――问一问澳洲人的事情,他可是我们的“澳洲通”。很多问题找到他或许就能知道答案了。我当时就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鸡仔叔其实是澳洲人的细作。

    这种推测自从听说伏波军光复广州那一刻就有了,从那时候起,鸡仔叔就经常连着几天不回家,回来的时候,却总是嘴角带来笑容――那时候大家都是很慌乱的,因为谁也不知道战火会不会延伸到肇庆来。打仗,不仅对要出兵的军户是一件沉重的事情,对老百姓来说更是时刻会家破人亡的“大灾”。

    可是鸡仔叔却总是不慌不忙。劝慰大家不要害怕。说“乱一乱,很快就天下太平”了。当时我以为这不过是一句带着良好祝愿的空话,没想到背后竟然有这样的深意!从那以后,我们祖祖辈辈生活过的土地真的是“天下太平”了。

    我和海哥两个在街上找了他很久,到处都看不到鸡仔叔的身影,反倒是鸡仔叔在人群中先看到了海哥,然后在海哥旁边找到了我。

    鸡仔叔也带着这个袖标,拿着哨棒――原来鸡仔叔真得是澳洲人的内应啊!

    我有好多问题想问鸡仔叔,可是他只是笑而不答的对我摇摇手

    惴惴不安的海哥见到这个“澳洲通”,就像落水的人捞到一根大木头,赶紧拉着鸡仔叔询问澳洲人把人们聚集在这里要做什么,是要钱还是要拉丁?鸡仔叔只淡淡地说了三个字,“入城式。”

    入城式和阅兵在今天是比较常见的了,是展现我伏波军军威,提高我伏波军军人自豪感,对人民群众进行爱国主义教育有效的,重要的方式。地方和军队的很多同志们就给我们政治部来过信,反映说阅兵式对士兵、群众的教育作用极大,人民群众参军热情高涨,要求我们就算只派一个营一个连也好,也要多搞,大搞。

    而在伪明,也有过类似的活动。但那不过是几个歪歪扭扭的兵擎着旗帜,往那儿一杵,然后几百兵丁跟着锣鼓的信号在校场上跑圈变阵,顶多再有骑兵表演骑马技术,美其名曰“校场演武”。因为里面少不了耍大刀、胸口碎大石和射箭种种把戏,十分的热闹。所以很能吸引人去观看。我是军户出身,这些当然看过,以前王尊德侵略临高时就在肇庆搞过一次。规模很大,所以我对伏波军的入城式充满期待。

    “齐步――走!”

    到了大约上午10点的时候,宛如平地里响起一声炸雷,一支伏波军标兵分为两列纵队,在一位擎着指挥刀的上尉前导下,扛着米尼枪,从城墙上下来,走着每分钟170步的齐步,像大坝刺进河水一样,把拥堵在东门大道上的人群分开,留出中间的空档。人群里有二流子想说笑或叫骂的,被虎狼一样的伏波军士兵有意无意地瞪了一眼,讷讷地长大了嘴,忘了本来想说什么。本来热闹非凡的人群变得死水一样的寂静。

    “立-定-”

    “向左向右-转!”

    “枪下-肩!”

    上尉连续下令,两边的伏波军士兵毫不拖泥带水,漂亮的一个齐步转身,齐刷刷把步枪放下,枪托磕在,发出重重的一声闷响。

    不多时,隐隐约约地可以听到东门外传来号声笛声和小鼓声,人群中开始骚动起来,人们踮着脚扒拉着别人的肩膀,伸长了脖子去看。一个掷弹兵连分为三路纵队,护着一面硕大的星拳红旗,随着《掷弹兵进行曲》的乐曲,踩着鼓点,器宇轩昂,从城门外走进来。

    呀,居然有这么好的兵!

    人群中的骚动越来越大,只要是平时见惯了流里流气歪歪扭扭的明匪军的人,以为天下间军队都是这个样子的,谁见了伏波军会不受震撼呢?何况这是伏波军中的精锐,一往无前,高大挺拔,战斗力与气质俱佳的掷弹兵!

    这些士兵,身材高大,再加上他们头戴尖顶的军帽,看上去个个都象巨人一般。红色的军服是那么华丽整齐,皮革的武装带,雪亮的刺刀……顿时就让我呆住了。

    我这个生下来就是“兵”,左邻右舍都是兵,天天和兵为伍的人,从来不知道一个士兵、一个军人,能有这样威武的仪表!

    鸡仔叔去打仗的时候穿得是什么呢?是一件宽大的谁都能穿的“行褂”,不用腰带就会在身上晃荡,活像穿着个口袋。不合身还在次,因为上官克扣成风,行袍总是破破烂烂的。别说军人的威严,就是连做个堂堂正正的人都办不到。在老百姓眼里,军人是和地痞土匪等而言之的一类人。

    就在我们陷入赞叹和震撼时,走在前面的一位元老军官,混成第一旅第三营的营长朱全兴首长,我的老上级,正当《掷弹兵进行曲》第二次响起,那一阵暴风骤雨般的鼓点又一次打得人心里颤抖时,似乎还对效果不太满意。

    他眉头一皱,快走两步出列,走到队伍前面,倒转过身体,等吹笛手一首吹罢,对着队伍挥着手大声喊道:“集体都有了,有一句道理不用讲,预备唱!”

    战士们本来绷得紧紧的脸色突然笑开了,吹笛手和鼓手也很高兴地开始给大伙儿伴奏,战士们扯开嗓子跟着唱道:

    “有一个道理不用讲

    战士就该上战场

    ……”

    歌声像一把火炬点到草原里一样,在口口相传之下,从排头传到了排尾,燃起了不可阻挡的燎原大火,响彻了肇庆的早晨。长长的灰色巨龙唱着一首雄壮的曲子,每个人都高昂起骄傲的头颅,挺起胸膛,他们的勋章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照亮了黑暗了几千年的肇庆城。

    我是军户出身的,见过士兵,也见过士兵齐声唱歌。说是兵,可那不过是只会欺负老百姓的兵痞罢了;说是歌,也是士兵们听不明白的“御制阵歌”,只知道鹦鹉学舌的跟着嘶吼。这样脸上洋溢着自豪的士兵,洋溢着活力的士兵,对敌人的蔑视和对自己的信心满溢出来的士兵,这样有压迫力的士兵,我几曾见过!明军讲“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伏波军就讲“好钢就该铸利剑,好兵就该打硬战”;明军打仗讲的是“枪刀里出功名,封妻荫子”;伏波军就讲“只要元老院一声唤,唱起战歌奔前方”,简直高下立判。我明白了,这是一支专在战场上逞威风的军队啊。

    好热闹的孩子们也失去了开始时的恐惧,趁着体型小的优势,摆脱了大人的管束,学着战士们唱起了歌,在人群夹缝里追逐着队伍。一个七岁大小的男孩子,不知道是失去了平衡,还是太过于兴奋,竟从标兵旁边钻了进去,撞在一个小战士的腿上。小战士下意识地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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