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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第15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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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很是热闹,门口的髡兵们,不管是奔来跑去的,还是站岗放哨的,各个衣着整洁、身姿笔挺。服装器械

    “两年一别,这髡人竟强悍如此!”常青云不由叹到。

    他这一队俘虏被一个个解开,每个人都会被带到城墙脚下的一个小屋子里去问话,大多数人出来之后被单独关押在一旁,也有人出来之后就欢天喜地的进城了。

    坐在城墙脚下,常青云是一百个不乐意,虽然大家都知道落在髡人手里性命之忧基本无虑,但是一面不断有各式各样的髡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一面一同绑着的几个广西兵常常对他投来不怀好意的一瞥,也让他心里惴惴不安。

    常庆进去小屋蛮久也不见出来,常青云正疑惑间,忽然有过路的人大叫“那是常青云!就是那厮要放火烧城的!”

    原来府衙的一个书办认出了他,这书办在梧州有不小的产业,听闻熊大人要烧城,很是着急上火了一阵。伏波军军管后,书办立刻投靠了澳宋,正带着澳洲人清点梧州官仓。他这一嗓子,顿时聚拢了好几十号人,“弄死他!”“烧死他!”“熊文灿的走狗!”一时间,唾沫、泥块、烧焦的木头都向常青云飞了过来。

    “散开散开!”一旁的伏波军立刻过来驱散人群;两个髡兵大步向常青云走来,一人一只胳膊架起来就往小屋里去。

    常青云脑门上被碎砖头挨了一下,正晕头晕脑间,被髡兵按在了竹椅子上。

    他强作镇静,抬头一看,前面的条案后坐着三个髡人,两个是年纪轻轻的男髡,一眼望去也只是穿制服的假髡,不是澳洲人;另一人坐得稍稍靠后,面孔隐在阴暗里,看不真切。

    “姓名?”问话的是个年轻的男髡。

    “鄙人常青云。”

    “你是熊文灿的幕僚?”

    “是,常某在熊督幕中效力。”

    “在梧州城放火的主意是你出的?”

    “非也,此实乃奸人陷害,望大人明查。”常青云知道这屎盆子无论如何不能认,不然澳洲人为了收买民心,一定会重重治他的罪,直接吊绞架,“此乃恩平县令常浦所献,与我无干。”

    “是不是你出的主意,我们一定会查清楚,建议你主动坦白,争取宽大处理。”

    “的确并非在下所为。苍天可见!”常青云知道澳洲人不事构陷,决不会随意借汝人头一用,所以还算安心。

    “你知道熊文灿去哪里了么?”

    “在下不知。”常青云想到这么说未免太生硬,又道,“大军入城的前一日,他便不见了。要说逃走,无非藤县、容县各处了吧。”

    “把你知道的守城明军的情况说一说”

    常青云暗暗疑惑,这守城的官兵早就崩溃了,还有什么可说的?不过他既然问,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为好,免得惹恼了髡贼。

    好在他在幕中,对守城的各路人马所知甚详,当下一五一十将主客守军的隶属、来源、人数、将官都说了个一清二楚。

    “守卫榜山的明军是哪里来的人马?主将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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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更新:第七卷…广州治理篇329节

第五十六节 又成了俘虏() 
“榜山的官兵是熊大人自己操练的家丁,主将是千总宋铭。”

    阴暗中的人影似乎说了一声什么,旁边立刻有人出去了。

    “宋铭现在何处?”

    “你们打下榜山的当天,他过江的时候失足落水,被他的亲兵救起――听闻是人事不省,后来便不知死活了。”

    “还有其他人呢?”

    常青云迟疑了一秒钟要不要说出易浩然和蒋锁来,再一想他们的身份和作为都不是秘密,何必替他们隐瞒,便道:“另一个是家丁队的千总,叫蒋锁的。”

    “这些家丁是从哪里来得,是谁操练?”

    “都是蒋锁操练的。”常青云知道对方感兴趣的必然是家丁队怎么会“髡操”的。

    “这蒋锁是什么来历?”

    “这个,学生着实不知――”看到对方的眼神,久远的回忆在他的脊背上化作一股凉气,他赶紧又补充道,“蒋锁是熊督幕中的易浩然的学生。”

    阴影里的人似乎又说了句话,旁边的记录员立刻送了一张纸条出去。

    不用说,这一定是去搜索易浩然和蒋锁去了。也不知道他们跑出去没有……

    “易浩然什么来历,蒋锁又是如何和他结识的?”

    常青云是尝过当年元老院专政铁拳滋味的,所以不敢隐瞒,当下将易浩然的来历,他怎么受委派去买“髡铳”,又怎么从路上带回来了蒋锁;又说到俩人曾经受熊督委派去贵州招募家丁到广西来“练兵”。拉拉杂杂,唯恐说得不详细,惹恼了主审的“干部”。

    “把你所知的蒋锁的情况详细说一说。”

    常青云把他平日对蒋锁的印象大致说了说,说他平日里处事极孤僻,除了和易浩然之外,几乎不与人交往;做事认真,对澳洲人的铳术击技和步操极其娴熟。不近女色,不好享受,对钱财极为淡漠。

    “……是个怪人。”

    半个时辰之后,对常青云的问话终于结束了。审问的人叫来两个髡兵把他带出去。这时候他听到背后阴影中的男人在说话。

    “你们这样安排……所有战俘统一先进隔离营,别管有没有读书人。尤其注意不要让他们没事做,隔离期间也要为重建梧州城出力么;同时呢注意甄别,抢劫杀人有血案的、为虎作伥民愤大的,只要有人举发都甄别――一经核实都单独另组一队,届时我们要开战犯审判大会。元老院正讲究依法制粤,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常青云还没迈出门,所以听得真切。他直觉说话的一定是个真髡,只有真髡才有这样气定神闲的语气;也只有真髡才会对读书人有如此轻蔑的口吻。

    “第二次、第二次、第二次!”常青云羞耻万分,干脆在梧州城破时被踩死或者被乱兵砍杀倒也罢了。没想到自己苟且偷生,又和澄迈当年一样,看着枪口腿脚就软了下去。落到髡人手里,又没有勇气一头撞向城墙自尽。到的髡贼面前,不但连个‘不’字说不出口,刚才审讯的时候还唯恐说得不详细,巴结的起劲!

    虽然不再有人围观,但是他即羞又臊,只觉得无颜面人,只是低着头走路。任髡兵将他带到城墙边,这里有一排藏兵洞,便临时做了拘留所,经过初步甄别需要“关押”的俘虏都扣留在这里。常青云此刻只觉得万念具灰――当初澄迈被俘之后,他们这群人关在俘虏营里,不但饱受剃毛洗澡的羞辱,还每日出去筑路干活,常青云这样平日里“不事生产”的人“几欲死”。要不是有钱太冲多方照顾,大约早就活活的被折磨死,等不及家里送赎身的银子来了。

    按照髡贼的秉性,少不得又是照方抓药,种种羞耻和折磨又要再受一遍――只是这次没了钱太冲。

    想起钱太冲,常青云又不免有些羞愧。当初赎身走的时候他答应钱太冲回到大陆上就设法筹钱把他赎出来。然而他出来之后算了算又舍不得这笔钱了――特别是听闻家里为了给他赎身还卖了田地之后,心疼不已的常青云就干脆把这事给撂到脑后去了。

    也不知道钱太冲现在怎么样了……不会已经被髡贼折磨死了吧。

    要真是这样,这是自己的报应……

    常青云灰心叹气,连留用的知府衙役们给俘虏们送来了饭食和水,他也没有动。

    正当常青云闭目苦思究竟何去何从之时,正在分饭食的老头唤醒了他,原来是过去在衙门当差的一个积年老吏,平日里与他相熟。

    “常老爷,您就认命吧,且不说熊大人现在是生是死也不知道,就算不被澳洲人捉了去,也会被朝廷拿了去问罪。你这样在他幕下当差的人保不定还受牵连!先前说易先生有办法,结果呢?还不是枉然。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家里的妻儿老小考虑――髡人起码不会滥杀无辜啊。”

    说的没错。既被俘,已是失节,不如苟且偷生,留得残身或许还能侍父母,养妻儿……

    “您老人家是读过书明事理的人。我瞧着髡……澳洲人挺讲道理,待人亦厚道,您老人家低一低头也就过去了……”

    反正毛也剃过一回了,再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说修路,当初也是修过的。说不定一样能熬过去。

    想通了这一点,常青云也就坦然了,也拿了个木碗,在大桶了舀了一碗稀饭,喝了起来。

    下午,他便和一起虏都被拉到城外干活,清理废墟。因为有了两次俘虏经验,常青云不仅手脚老练,还能把事情做到髡兵下令之前,没过几天俨然成了劳改积极分子。

    许可看着审讯记录,显而易见,蒋锁就是孤狼情报中所说的“奸细”。从各方面得来的情报综合来看,此人应该在伏波军中服役过。他关照人立刻写了一封查询函,用电报发出去,请临高的伏波军总参政治处查询军队失踪和叛变人员名单,看有无一个名叫“蒋锁”的人。

    “要是政治处没有,那就得查兵役册了――这就有点大海捞针的感觉了。”许可心想,“不知道孤狼是不是了解这个蒋锁的情况。”

    和孤狼联络的暗号已经发出了,一进城,许可就按照对外情报局的紧急联络办法,在苍梧县衙门的照壁上涂上了暗号,孤狼只要看到暗号,就会来设法和他联系。

    只不过到现在还没有人出现。许可暗暗担心:这孤狼不会是死了吧?

    破城前后城内一片混乱,死人不少。万一真要死了,那可就亏大了……

    他正胡思乱想,忽然见新任的梧州军管会主任解迩仁带着人急匆匆的从里面出来,见他正在沉思,上来笑着打了个招呼:

    “我这可就要脱离你的领导了,以后还要仰赖你大力支持啊。”

    这解迩仁是昨天刚刚从肇庆赶来的。他是梧州的军管会主任,未来的梧州市长,也算是重任在肩了。不过这上任的一路上,他主要是为许可打工――两广战事涉及地域广,抓到的俘虏多,千头万绪,靠许可和手下的一小队人远远不够。

    “哪里,你才是重任在肩。”许可望着梧州残破的城墙,“这梧州城你要坐稳了,怕也不太容易。”

    “有元老院和伏波军当后盾,这些都是小意思!”解迩仁信心十足。

    来到这个时空前,解迩仁是某个南方城市《东方星期一》的记者,靠每个月挖掘其他省份的糗事为生。穿越前,他通过在公安局的线人,听说有一伙传销份子租了废弃营地“大练兵”。

    已经三个月没有封面特稿的他,敏锐的发现了这个热点“趣味性、贴近性、轰动性”都有了。如果这稿子一出来,混个部门主任妥妥的,说不定来年就能进编委会。

    于是,解迩仁自告奋勇来做卧底暗访,每天和500人一同参加训练,一边憋着笑等着看这些傻子的笑话。结果d日当天,他反倒变傻子了。

    虽说没有当场精神崩溃,也过了一段消沉抑郁的日子――差点自杀。

    当了大半年的基本劳力,他才终于认清现实:回是回不去了,那就好好在明朝混出个“贵族”的样子。

    虽说是个比丁丁专业100倍的媒体工作者,看着丁丁每天出版的《临高时报》,总有看校刊的感觉。但当重新选择人生道路的机会真的出现时,他果断放弃了媒体传播的行当。

    “一辈子都是当喉舌,拿人钱财替人说话;我tm现在应该是个决定别人能说啥不能说啥的统治阶级!”

    秉承着对“枪杆子里出政权”的强烈认同,解迩仁对一切暴力机构都充满着热诚。不过军队里面专业氛围太浓,他作为一个键盘军事爱好者实在没有啥出头机会;政保局这样的灰色机构,又没啥机会满足他出风头的愿望,而且太容易卷入政治斗争的漩涡。身为前《东方星期一》记者,政治失败的下场他见得实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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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更新:第七卷…广州治理篇330节

第五十七节 新官上任() 
对外情报局算是个不坏的选择。但是他一点明朝知识也没有,也不想去驻外站驻点――据他说不是贪生怕死,实在是驻外的生活条件太恶劣了。

    虽然他着力把自己打造成个“意识形态专家”,想凭借一个《对伪明知识阶层意识形态重塑方案》ppt,从元老院捞到一个“意识形态构建委员会秘书长”的位置。但是张好古下手比他早,早就搞了个真理办公室,把持了这方面的机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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