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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第3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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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了手续之后,他又到政保总署去了一趟,办了交接――既然他现在当了情报站的站长,从工作体系上来说已经脱离了内政委员会的领导,到了情报委员会的管辖范围里。这敌工部长的工作得暂时请辞,免得耽误了工作。另外,还要参加一个小小的仪式。

    在政保总署的会议室里,全体工作人员一起出席,个个都穿上了整齐的制服,束上武装带。政保总署穿得是元年式海军制服,只是把领章换成了蓝色。

    “……各部门:因林佰光同志在敌工工作中做出的巨大贡献,为表彰他的先进事迹,特通令嘉奖……穿越者全体大会执行委员会会主席:文德嗣。一六二九年十一月。”

    冉耀宣读完嘉奖令之后,林佰光很正式的敬了个礼双手接了过去,会议室里响起来了一阵颇为热烈的掌声。授予个人的主席嘉奖令这在全部门还是破天荒头一回,当然了,以林佰光的功绩来说,这也不为过。

    “可惜没有勋章,一等功二等功这种教法又太简单。我都不好意思授给土著人员,更别说给你了。所以就申请了个主席嘉奖令。”冉耀表示抱歉。

    仪式结束之后,冉耀和林佰光在办公室里单独进行了一次谈话,将敌工部的工作交接了一番。林佰光要求把部分敌工工作带到情报站去继续下去。包括到广东进行情报旅行,搜寻林淡和徐成的家属的工作,以便继续搜罗诸彩老的残部。

    “这部分工作可以移交给你。”冉耀说,“我会和情报委员会协调,再给你一个单独的电台呼号,你可以继续单独向政保总署汇报,要求协助。”

    “这太谢谢了。”林佰光说,接着又向冉耀交代了招募来的诸彩老残部的思想动态和要注意的方面――虽然这目前已经不属于他的职责范围,但是他和这些人的私交很好,掌握到了大量第一手的思想动向。现在他要离开临高一个阶段,这方面必须要有个说明,免得走了之后无人接手。

    他提出要一个人。不过这人算是“政治犯”,虽然也在劳教队里干苦力,掌握治安力量,负责管理劳改事务的独孤求婚却无权管辖――不经过政保总署的批准是不能放出来的。

    “喔?你要谁。”

    “贺新。”

    “这个软蛋?”冉耀很是意外,贺新这人他知道,虽然是海盗,却是典型的纨绔,靠着女人的裙带关系上位的怂货。要说有啥专长也谈不上。

    “贺新此人留在临高没什么用处,当苦力他都不见得够格。但是到了我的手里却会很有用。”林佰光说。

    “好吧,就给你。”冉耀同意了。

    林佰光之所以看上贺新,是在和施十四等人的打屁闲聊中得到的信息。

    “要说这贺新,吃喝嫖赌,风花雪月,无不精通。是做篾片的好材料。”施十四拿他作笑谈,“平日里陪着大头目们吃喝玩乐是一把好手。就是一打仗就拉稀,最怕听炮响,连中军都不愿意待――大掌柜有时候还得亲自上阵呢。他一天到晚混粮台。”

    原来贺新是福建一家鱼行的小开,父母去世之后无心经营家业,没几年吃喝嫖赌就把家产败个精光,走投无路只好投奔自己的表妹。

    靠着能说会道,吃喝玩乐的本事,在诸彩老集团里也混出了个小小的局面,实际上也就是充当掌柜们的清客蔑片一类的人物。

    这人既然是个蔑片清客的料,对自己就有用。林佰光的远大志向是要深入大明社会。当然深入大明社会不是说要深入到大明的屁民中去,而是交接本时空的富商、官僚之类的人物。待人接物,场面上的应对,林佰光自信手腕足够。不过,本时空的**花样,他还不甚了解。贺新既然对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倒是一个帮手。

    他又不露声色的旁敲侧击的打听贺新的事情。施十四等人倒也不怎么讨厌这个“小白脸”,此人虽然是个靠着女人的关系上位的蔑片,但却不是什么难弄的奸猾人物。

    既然不是奸猾的人物,就好办。林佰光想,只要贺新的本心还不坏,倒不妨动动脑筋,收服了他。

    当下开具了释放证件,林佰光关照跟随他一起回临高办事的高弟,先在博铺的留置营地里准备一间单间,备好衣物和个人用品。

    他自己,坐上去南宝的公共牛车,到了南宝劳教营。

    自从在南宝开矿之后,原先设在百仞采石场的劳教队就迁徙到了南宝――继续设在穿越集团的中枢附近就不合适了,再者在百仞滩这样人烟稠密,建筑密集的地方放炮开采石料也很不安全。

    林佰光通过了架设在壕沟上的吊桥,深深的壕沟底部栽满了烤干的竹枪,壕沟后面,是一道铁丝网,围绕着二三十栋砖木结构的长条形房屋。四周竖立着木结构的塔楼。

    铁丝网的中间的空场上,竖立着一座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的木台,上面有奇形怪状的架子,挂着铁制的镣铐,林佰光想这玩意不问可知是刑具。难怪土著们听到这个地方都要闻风丧胆,显然此地很不讲“人权”。

    符有地听说来了个首长,赶紧一路小跑着出来迎接。

    “我要贺新,马上带他出来,我要带走。”

    符有地为难道:“首长!这人属于‘无期限’的重犯。重犯这会除了病号都在采石场里干活,是不是等他们晚上收工回来,我再派人把他给您送来……”

    “我现在就要提人。”林佰光说。

    “那得麻烦您跟我去采石场走一趟了。”

    劳教队的采石场设在离开营地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坡下,这是劳教队专用的采石场。设有监视的塔楼,布置有荷枪实弹的士兵组成的警戒线。三四百个囚犯正在山坡上收集运输着爆破下来的碎石。为了保持卫生和容易识别,头发胡子全部被剃得精光。他们几乎是身无寸缕的在干活,全身上下只有一些布片,不是用来遮羞,而是保护身体不被石头擦伤。

    每一队囚犯,都有一个监工模样的人,腰插标记着号码的彩色小旗,手持藤鞭在督工。

    这副场景让林佰光想起了电影《斯巴达克斯》里的场面。这不等于是**裸的奴隶劳动吗?

    “这里有女犯么?”

    “没有,女人在临高是稀罕物,怎么能放到这里来糟蹋掉了。”符有地说女犯另有一处劳作地点。做得是纺纱整棉和硝皮的活计。南宝是黎区贸易的窗口,木棉、棉花、葛藤、大麻和皮革源源不断的从黎区运出来,轻工业部就在这里设置了一处初级加工厂,用囚犯劳作。

    “把16280505130080囚犯带来。”符有地一声令下,手下人马上就下到工地上,不大一会就把一个灰头土脸,一丝不挂的囚犯带了上来。

    “你是贺新?”林佰光打量了下他,除了肤色黑糙之外,看上去还算健康,并没有想象中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模样。只是满脸都是灰尘和污垢。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节 贺新() 
“是,小的就是……”贺新被喊了几个月的130080,对自己的名字已经有些迟钝了。迟疑了下才回答。

    “首长您要他?”符有地笑道,“这小子就是一小白脸,干活烂得很。”

    林佰光不理他,仔细的看着眼前这个前海盗头目。

    贺新看这澳洲人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的身子上上下下的看,不由得身子发抖――他对过去被审问的时候看过的sm…gay片还留有深刻的印象。

    这个前海盗,前纨绔子弟,此时此刻全身几乎是一丝不挂,只有腰部有块遮羞布似得的烂布片,身上深深浅浅的全是藤鞭抽打过的瘀痕。符有地这小子果然毒辣,难怪现在成了本县土著闻风丧胆的名字。林佰光看符有地最近发福的肚子就很怀疑他是不是在这里发了牢狱财。

    不过这不干他的事情,职务**的问题让裔凡来慢慢的清查好了。

    “给他先冲洗一下,换件衣服。”林佰光吩咐符有地。

    带着稍微象个人样的贺新回到营地,林佰光又命令高弟带他去洗澡。“净化”的步骤是用不着了,劳教队早做过了。

    贺新盥洗一番换上了干净衣服,重新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已经像样多了。这几个月来,他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日子,现在,又有人把他从“地狱”里拯救出来了。感觉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从那个地狱里爬出来。带他走的澳洲人他从来没见过,也不是自己奉诸大掌柜的命令来临高买粮食的时候见过的那些人。

    想到诸大掌柜,贺新不由得一阵绝望――诸彩老全军覆灭的消息,劳改队里早就传开了。他原还不怎么相信,后来劳改队里又抓来了不少在琼州海峡抢劫的零星海盗,其中也有诸彩老的旧部,这消息是实打实的了。

    自己的大靠山诸彩老已经死了,这个澳洲人又要他出来干什么?贺新暗暗疑惑。他虽然当了十来年的“海盗”,打打杀杀的事是半点也没有,至于操船看星定方位这样的航海技术也没学会,只有一套吃喝嫖赌的帮闲本事。

    难道是问他诸大掌柜的财宝的事情?贺新回想起自己被抓之后,曾经在一个分不出白天黑夜的地方不知道被审问了多久,连诸大掌柜帮里鸡毛蒜皮的事情都给问了个遍。

    莫不是诸大掌柜死了之后,澳洲人垂涎于他的财宝?这事情他可真得一点也不知道。想到在小黑屋里被拷问的日日夜夜,再加上当初曾经被威胁“卖到西洋人的相公堂子里”,贺新一阵腿软无力。

    正在胡思乱想,把他从“地狱”里捞出来的澳洲人来看他了。高弟还端来了一盘子饭菜。

    饭菜是检疫营大伙房的伙食,当然不算精美,不过好歹有鱼肉贝蛤之类的海味,比起劳改营里顿顿糙米饭,咸盐管够但是没半点油星的杂菜汤相比简直就是珍馐了。

    劳改营的伙食是营养学博士陈思根配得,保证囚犯们能够摄入维持其劳役活动的充分的碳水化合物、维生素和矿物质,以便保证他们不会在这样的强体力劳动中很快毙命。口感是完全谈不上的。

    贺新看着不由得眼泪口水一起横流,但是这几个月来他被藤鞭打怕了,纵然美食在前,没有得到吩咐之前也不敢上来吃。

    “先吃点东西。”林佰光道,“不用怕,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谢谢首长的大恩大德――”贺新感动的差点没号啕大哭,赶紧趴到地上磕头“磕头就不必了。”林佰光说,“先吃饭,吃完再说。”

    贺新赶紧低下头扒起饭菜来。这种饭菜,过去他在海盗集团里是根本连看都不看的,现在吃起来却格外美味,想起这几个月来吃得苦头,不由得边吃边哭起来。

    “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吃这么点苦头就流眼泪。”

    “小的……不敢……”贺新边抹眼泪边大口的吞咽着饭菜。

    “以后给我好好用心干活,亏待不了你。”

    “是,是,小人一定……”贺新的话被一大口饭堵了回去。

    “你要敢不一定,就送你回去。”林佰光微微一笑。

    “不敢,不敢。”贺新吓得连饭都不吃了,又趴下来连连磕头。

    “起来先吃饭。”林佰光说,他回来之后专门跟了熊卜佑几天,出入县衙和本县的大户人家,学着有权有势人的举止言行。

    待得贺新把饭吃完,高弟把桌子收拾了,林佰光才问道:“听说你很会玩?”

    贺新一愣,这不阴不阳的“很会玩”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半晌才道:“小的平日里有些荒唐,好耍钱斗酒……”

    “会玩些什么,都来说说。”林佰光怕他有顾虑,便鼓励他说出来,“实话和你说,我要去琼山做买卖,要借你这个才用用。”

    贺新恍然大悟,原来这澳洲人是要叫他来当蔑片相公。这倒是他的本行。不由得精神大振,他原是没甚心计的人,顿时脸色就松快起来了,当即夸口道:“小的也不敢夸口会太多的玩意,不过踢毬、双陆象棋、抹牌道字、唱曲件件皆通,小的还能弹手琵琶。”

    林佰光点点头,果然有“专业技能”,问:“行院赌场可去得?”

    “不怕您老人家笑话,”贺新陪着笑脸道,“小的投奔诸大掌柜之前,衣食没个着落,便在行院里帮嫖贴食,广东地面上,上中下三等的院子,到处去得。还有许多相熟的鸨儿呢。”

    “可会写字?”

    “会,小的念过几年私塾,信也写得……”

    “好,以后你就跟着我,当个清客。”林佰光道,“过几天我就出去做生意,你随我一起去。”

    “是,首长,小的一定尽心竭力伺候首长。”林佰光一听能离开临高,不由精神大振: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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