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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第5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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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退走也没有这么多人来抬担架。

    “请村里人帮忙吧。”刘槟说,“路上不好走,一抬担架至少要四个人抬。”

    刘大柱点头:“我这就去找人。”

    他说着一个人就出了营地往村里去了――这一去就没有回来。

    王五正回到帐篷里忙着收拾文件包,外面忽然想起了喧哗声,一阵急促的“紧急归队”鼓响了起来。刘大柱一怔:这是敌人来袭的信号!

    下士又冲进来说:“外面有许多人过来!都拿着刀枪!”

    王五走出帐篷,爬上土堤看了一眼,周围的树丛中,山头上,影影绰绰的都是晃动的人影。刀枪在太阳下不时的发出闪光。

    显然这伙人不怀好意。他们正在慢慢的利用树丛和草莽逼近着。

    “这下大条了!”王五说了一句从澳洲人那里学来的话,“快!所有能动弹的人上土堤!”

    他为了拖延时间,拿起宣传用的铁皮喇叭高声喊道:“我们是临高来得澳洲工作队,是给当地百姓送医送药来得!对儋州百姓没有恶意!你们是什么人?”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节 被围() 
对方却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慢慢逼近。王五看出敌人很是狡猾,大队人马只推进到三百米外就不动了。这个距离上,最好的米尼步枪射手都没法保证打中敌人。

    带护卫队士兵的中士说:“他们是想和我们耗下去,这样的话我们非完不可。”

    这时候,从照浦村方向传来一阵骚动和喧哗声,女人孩子的哭叫,粗野的斥骂声,被捉的猪的尖叫和鸡鸭鸣叫声乱作一团。显然土匪是进了村子。

    “坏了!”刘槟带着哭腔叫了起来,“伯伯还在村里呢!”

    眼看这村里乱成一团,王五的心只往下掉:刘大柱怕是已经完了!

    王五当过民兵队长,也看得出情况的危急。他紧张的计算着工作队的力量。他们枪支很多,士兵和工作队员人手一支米尼步枪,还有三支左轮。但是现在能拿枪抵抗的人只有没出现症状的七个人,还有五六个症状较轻勉强能够拿抢的人。用十二支步枪要抵挡外面几百号人是不可能的。

    “我们一共才12个能拿枪的人,得赶快派人去州城求援!”王五说。

    中士迟疑了下:“派人去了,这里人就更少了……”

    “派人去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在这里硬顶就得全死!”

    “好,我这就派人。”

    最终决定由下士出去求援――除了中士之外他是资格最老的士兵。王五把自己和刘槟的左轮枪都给了他――步枪在短兵相接的时候没法重新装弹,又让他带着一柄大砍刀作为肉搏之用。不过大家都知道万一要是短兵相接打起了肉搏战,下士跑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中士,你派一个枪法最好的人爬到了望塔上去用压制敌人!多带几支步枪和弹药上去。再找个情况不严重的一起上去帮他装弹!”

    “好!”中士点点头能继续发布命令:“每个人多准备几支抢,身体能动弹的人帮他们装弹药!所有人都到土堤坡下隐蔽,帐篷马上拆倒。

    苟循礼擦了一把汗,天色阴沉的厉害,感觉很是气闷,大约是快要下雨的模样。他的下毒计划顺利实施了,按照被他买通的村联络员的报告:髡贼的确是把卖给他们的蔬菜在河边清洗了,然后又切碎了放在锅子里煮了起来。

    他自己带着几个亲信一直在村里等到午后,估摸着里面的人都被毒倒了,这才关照在十多里外待命的匪股向营寨逼近。

    这会他已经有了十足把握:营寨里的髡贼着了他的道――他买通的村里的联络员跑来告诉他:澳洲人的一个头目刚刚到村里来,要村里出丁去抬人。

    “好,你把这些弟兄带去,就算是村里的出得丁。”苟循礼眯缝起眼睛来,瞟了这个奸细一眼。

    他身边有十几个精干的弟兄,一个个都是破衣烂衫,看上去和当地的村民没什么两样。

    联络员抖抖瑟瑟道:“这个小人可不敢……”

    几个土匪立刻露出了狰狞之色,联络员立刻就软了下来,乖乖得领着人去了不一会,被捆得象个粽子一样的刘大柱被推搡着押了过来。他脸上开了口子,身上的衣服也被撕得稀巴烂。看上去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一个被打破了鼻子的小土匪把枪套递了过来:“这是这老小子的澳洲手铳。”

    “嗯,没了火器,也就是一个普通蛮子。”苟循礼上下打量了好一会眼前这个气喘吁吁,还在流血的俘虏。

    “叫什么?”

    “刘――大柱。”

    “你是工作队的头?”

    “是又怎么样?”

    “你急着要担架,里面的人大概都给放倒了吧?”苟循礼脸上露出即残忍又得意的笑容,“别白费力气了,就算我不拦着你们,你们抬到儋州城,这些人也都得死光光!”

    刘大柱只觉得自己脸上的伤口在一跳一跳的疼。苟循礼说得话,他没怎么听进去。可是他知道自己是落到了土匪手里。

    落到土匪手里会有什么结果,从小在道禄村长大,见惯了土匪横行杀人的刘大柱知道的很清楚。他还记得很清楚:天启二年,党那门带着土匪们在道禄村村口的大榕树下一口气杀了二十几个据说是为官府当底线的百姓,血流得满地都是。

    现在自己也难逃一死了。想到了这里,刘大柱的腿肚子有点发软。他想起自己存了不少钱,原本打算从儋州回去之后就盖个新房子,再娶个老婆。没想到这么快就交待在这里了。

    真是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刘大柱从来没有这样眷恋过自己的生命。

    “你,想不想死?”苟循礼是何等的角色,马上发现了他的神情变化。

    刘大柱很老实的回答:“不想。”

    “那就去向营里的人喊话,要他们出来投降。”苟循礼说,“愿意干我们这没本钱的买卖的,留下一起干,你们会澳洲火器,咱们柜上决不会慢待;不愿意干得,自己走路!”

    刘大柱心思一动:这条件不错。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不过是骗人的伎俩。除非他们愿意当土匪,否则投降了就是死路一条。土匪是不会轻易留活口的。

    投降,当土匪?刘大柱想起自己在训练班的日日夜夜,想起那一堂堂的课程,澳洲人在抹去了笼罩在他心头的黑暗,将一种前所未有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模式灌输到他的脑子里,让他看到了自己的力量,看到了自己在新社会下能有多么远大的希望。

    相形之下,土匪队伍里的“重视”又算得了什么?就算能在土匪窝里苟延残喘一时,结果还是死路一条――澳洲人从不放过叛徒。

    “我不想死,可是也不想喊话当二五仔。你们要杀就杀吧。”刘大柱微微的颤抖着,“老子没福气,看不到新社会成功的那一天啦!”

    苟循礼知道这人下了决心,好在他也不在乎喊话不喊话。反正知道里面的人都中了毒就好办。

    “拉下去砍了。”

    一个小土匪把刘大柱踹倒在地,一刀砍下了脑袋。

    “挂在长枪上,一会给营地里的人瞧瞧!”苟循礼狂笑着,“要是有人还能活着的话。”

    知道了营地里的人确系中了毒,苟循礼的胆子大了起来。他命令接近照浦村的匪伙们迅速把营地包围起来。

    大股匪伙由胡烂眼亲自率领,不仅包括核心人马,还来了许多“居家土匪”,凑了大约二百多人。

    看到被砍了脑袋的刘大柱的尸体,还有从他手里缴来得左轮抢,胡烂眼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兄弟果然厉害!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髡贼给闹倒了。大哥佩服!”胡烂眼原本觉得这买卖有点亏,现在一支澳洲短手铳已经到手,等把营地里的髡贼全部砍了脑袋,就能搞到几十支货真价实的澳洲鸟铳。

    “都是小弟应该效力的。”苟循礼笑着说,“这支手铳就奉献给大哥了。”

    胡烂眼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束武装带,干脆把枪套直接挂在身上,拔出临高版左轮手枪仔细看了看:枪管子上带了个轮子,手一拨能够转动,轮子里面是一个个的孔,能看到里面装好得子药。

    这子药也很别人不一样,屁股上全镶着个小铜片似得东西。胡烂眼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看不出这古怪手铳到底有何奥妙,澳洲佬能仗着它们横行海南。他搞不清楚也不敢乱动,叫个随从用块绸子连枪套带子药都包起来,打算一会找个俘虏问问。

    “大哥,你看下面――”

    “这事就归你搞到底了。”胡烂眼心情很好,彻底放权。

    “多谢大哥!”苟循礼随后叫人把土匪小头目们都叫了过来。

    “这地方道路不好走,他们想跑也不容易。”苟循礼指着一个头目说,“一会你带十几个弟兄,到山路上先伐木把路堵上。”

    “二掌柜,伐木的事情好说,只是兄弟们走了好几十里路,只吃了几个冷芋头……”

    “你叫什么苦?”苟循礼笑道,“这不是照浦村的联络员吗?,他专门给髡贼备粮办差,如今也给咱们弟兄备一回!等打完了澳洲佬,还得叫他备上女人!”

    众头目轰然叫好。联络员面如土色,他因为贪图银子,又听苟循礼再三保证说他只和澳洲人有仇,对村里没有企图,这才当了土匪的内应。没想到苟循礼要灭澳洲人不假,连村子也要祸害!

    “你,快去叫村里备下酒饭!准备庆功宴!”

    土匪们在祸害村子的时候,苟循礼正在紧张的对着头目们面授机宜。他要头目们多多准备弓箭、柴草、火药和打火的器具,备着万一需要就得火攻。

    “……千万不要靠得太近。被髡贼鸟铳打个排射可不是闹着玩得!”他从忻那日那里知道髡贼的鸟铳最远能打一百丈左右,不过髡贼一般都在五十丈左右开火,“大队人马一定要离开土堤三百步之外。把营寨围好了再等我号令!”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节 绝境() 
王五趴在土堤上的掩体后面。这个营地原本是按照总参编写的《军事工程标准手册》中的排级独立营地构筑的,现在他只有一个班的人负责守卫了。实际上去除了被派出去的下士和被他留在帐篷里照顾病员的刘槟之后,守卫者只有10个人了。

    10个人是抵挡不住外面这几百号暴徒的。王五看着土堤上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如果敌人从多路进攻,一边就只能有2~3个人能够抵抗。最多坚持一二个小时就会顶不住。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报信的人身上。儋州那边只要派出一个连他们就有救了!

    “我们得在这里死守,守得愈久,活命的几乎就愈大。”王五从裤兜里拿出支烟来点着抽了起来,“我们在这里打得热闹,动静越大,工作队本部那边就会早点发觉异样派人来增援我们。我们有步枪,外面那些土匪有什么?”

    中士点点头,接着给大家打气说:“我参加过临高剿匪,土匪就是群好吃懒做的二流子,欺负老百姓最厉害,打仗你一横他就下软蛋!大家只要坚持一天就好!”

    中士和王五一起爬上了瞭望台。营地四周的开阔地之外的树林草莽中,影影绰绰的都是晃动的刀枪。村子里一片哭叫骚乱的声音。

    “敌人其实不多。”中士说,“我们集中所有人能冲出去……”

    但是这样势必要丢下所有的病员。而且出去的道路有一段是崎岖的山路,若是土匪在那里设下埋伏就要陷入苦战。

    王五摇头:“我们不能丢下病员,不然他们全会死。而且……也未必能冲出去。”

    这样贸然突围最多能跑出去三四个人,全军覆没了结果不管是工作队还是中士都没法向“组织上”交待。

    “只有死守了。”

    他们从瞭望台上下来,这时候刘槟哭着来找王五。包括卫生员在内有三个病员已经死了,其他人的情况也不乐观。

    “我给他们吃了止泻药,用了止疼剂。”刘槟眼泪汪汪,“可还是不行。”

    王五说:“他们是中了毒,不知道中了什么毒就吃药没用……”正在这时候瞭望台上的射手高声通知他们:土匪们开始列队了。

    “各就各位!”中士高喊一声,“不要着急!让敌人走近了再打!”

    刘槟也要上土堤,被王五拒绝了:“你还是看护好病员。”

    营地每条边上现在各有2个人,瞭望台上也有2个人。这样一共是10个人,完全没有预备队。每个人都清楚,他们要么靠自己的力量把敌人打退,要么就得全部死在这块。

    王五和一个症状轻的士兵把守西段。听着耳畔不时传来的痛苦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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