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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第9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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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发里。

    “好,喝酒,”他心情一松,语气也轻快起来,“不知道有什么好酒?”

    “自然有兰陵酒……”

    “这个不好,”赵引弓笑道,“我带有葡萄酒。”

    “好,好。”张岱对葡萄酒也很喜爱――明代已经有里葡萄酒,不过是少数人享用的舶来品。即使是张岱也很少弄到。

    当下赵引弓关照奉华,将自己随身带上船的葡萄酒拿出来。

    葡萄酒装在玻璃酒瓶中,殷红的酒液在玻璃瓶中流光溢彩,张岱在完璧书坊就喝过,知道这是最高级的“澳洲葡萄酒”,其实就是薛子良闲着没事的时候在农场和吴南海合伙酿制的。

    临高种不出酿酒用的得葡萄,用得就是水果葡萄,口味偏甜酸,比较适合当时人的口味。

    丫鬟见拿出了葡萄酒,马上就取出一套“澳洲水晶杯”给他们斟酒。这套杯子还是张岱特意托人从广州紫珍斋买来得。

    “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下酒的?”赵引弓说道。

    在旁伺候的丫鬟赶紧回到:“有鸭子。”

    说着便安设杯筷,先送上下酒小碟。接着又上热菜:一只小瓷缸,里面隔水清炖的鸭子汤,鸭肉鲜嫩滑腻,鸭汤清香甘醇。一碟糟蒸白鱼,不见酒糟,但是糟香扑鼻。鱼身上还有几片子姜,入口鲜嫩无比。做得十分高明。果然世家的享用就是不同一般。

    两人边饮边谈,谈及的多是复社中事。张岱不喜议论朝政国事,但是谈起社中人事却颇有兴趣。赵引弓有意要多搜集复社的资料,也不打断他的话头。

    从张岱嘴里,他知道了许多复社成立和举行大会的细节,以及复社中只要人物的政治抱负、性格和关系。这对他以后展开朝廷工作是极其有用的材料。

    张岱喝了几杯,已经有微醺了:农场葡萄酒因为是水果葡萄酿制的,所以放入不少白糖作为辅助发酵,上口容易但是酒精度不低。

    问及赵引弓今后的打算,张岱便劝他设法在江南冒籍参加乡试。

第三百四十一节 张溥() 
“以你老兄现在在社中的声望,只要温习下一下时文,今科必定高中。”他笑着说道,张岱知道赵引弓这秀才来得不正――平日里言谈就感觉得出,这位赵老爷虽然学识渊博,但是四书五经上却稀松的很。

    “小弟正是弄不来时文……”

    张岱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道:“即是我辈中人,何需这骗人的玩意?只要文理通顺就是了!”

    赵引弓对复社操纵科举的事情早有所闻――这在江南士林中几乎是公开的秘密。复社自从金陵大会之后声势浩大,特别是东林派各级官员的加意扶持,使得加入复社成为科举的一条终南捷径。到张溥去世前复社声势最为显赫的时候,不但可以确定谁人可中,连名次都能事先安排。

    明末许多以气节著称的清流,在这方面却是毫不顾忌,连文震孟这样素来以正直著称,连皇帝都十分敬重的讲官,大学士都曾经接受过张溥等人的请托,暗中安排复社士子的名次――很显然,赵引弓认为东林这批清流之所以愿意如此,首先还是受到了“争权”思维的影响。

    朝堂之上,仅仅有气节是不能立足的,不要说自己的政纲贯彻实施,就是自保都很困难。东林和复社从天启年间激烈的党争之中已经看清了这点,要刷新朝政,首先要朝廷和地方上有足够多得“自己人”。而操纵科举是最容易达到这一目的的。复社的主要成员是士子,就科举文章来说要达到科举合格的标准是不难办到的。

    赵引弓心中一动,他对自己的秀才功名早就有些不满了――应酬起来总觉得有点低人一等,特别是那些举人和在乡的进士,虽然对他很是客气,但是一听说他只是个“青衫”,未免就有看轻的意思露出来。

    不过,这事情大约也是要花银子的,而且赵引弓还没加入复社,从工作的角度来看,他加入复社也不合适。

    赵引弓道:“小弟还不是复社的一员呢……”

    张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知道赵引弓的“真才实学”,要真入社恐怕“二张”是不能答应的――那真要闹出笑话来了。

    不过他眼睛一亮,又说道:“不碍事,赵兄可以为社友嘛。”他潇洒的把扇子一合,“你这个社友如今也是名动江南了,让天如帮忙更上层楼也没什么不妥当的。”

    二人说说谈谈,一帆风顺的到了太仓。

    太仓是直隶州,是弘治年间从昆山、嘉定、常熟三县分出地方新设的。太仓地处长江边,地多沙土,地势又相对高亢,所以多半种棉花。

    从清代开始,太仓就是相当富裕的地方,就算是三年困难时期,当地的不少农民也有商品粮吃――靠得就是棉花。但是在明末,奇葩的财政体系使得这个棉花产地变得穷困不堪,原因是此地产粮极少,每年的税赋却又要用粮食来缴纳,当地百姓不得不卖棉之后购买外地粮食来缴粮赋。如果外地粮食便宜,负担还不算重,一旦外来粮食价格腾贵,负担就变得极其沉重。

    这二年江南的棉纺织业很是萧条,连带着太仓的棉花种植业也受了很大的打击。沿途的村庄都显得很是萧条。

    船到张溥家的河埠头。房屋很新,并非老宅。门前的进士及第的旗杆还是新立的,油漆硕新,透着股喜气。

    赵引弓知道张溥虽然出身是典型的“富二代”、“官二代”,少时的生活却很艰难。他的伯父曾任南京工部尚书,父亲是太仓出名的大地主,但他在兄弟十人中是唯一的庶子,不但被家族里的人轻视,连其伯父的奴仆也瞧不起他,甚至对他的父亲也毫不在意。张溥的父亲一过世,十五岁的时候他就和母亲搬出张家,靠其母纺纱挣得学费。

    单从张溥的身世来说,这段从被鄙夷的豪门庶子到名闻天下的盟主,不但是成功学的典范,就是写成小说也是个精彩的题材。

    赵引弓关照蔡实投帖,自己和张岱在岸上等候。他知道张溥选为庶吉士之后,因为在翰林院锋芒毕露,不为温体仁所喜,就以照顾亲人为名告假回家,自此一直在家闲居,到去世也没有重回朝廷。

    不过,他的影响力却在他在家的这段日子里日益膨胀,一度甚至到了通过复社在朝势力具有了左右朝局的程度。

    赵引弓心想,张溥的想法实际就是幕后操纵朝局――毕竟作为一个官僚来说,他和张采的年龄太轻,资历也不够,想要实施自己的政治纲领,只有通过那些资望深厚的高级官僚们:周延儒就是他的选择。

    从保周延儒,打温体仁这个角度来说服他,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

    “我家老爷请二位相公书房相见。”已经在门前迎候的门丁行着礼说,随即引着二人经过门厅,从天井里向右一拐,进了一道小门,沿着回廊曲曲折折地走了一阵,来到一处幽静的庭院。庭院里,是一明两暗的三开问书房;沿着墙根莳着些花木,西边角上还有一方水池,围着碧瓦栏杆,池中立着两片姿态奇古的石山,绿竹森然。

    赵引弓无心细看,他匆忙地整理一下衣巾,等院子通报之后,就低着头,拱着手,放轻脚步,从院子揭起帘子的那扇门走了进去。

    翰林院庶吉士张溥已经在屋里等着他了。

    张溥很年轻,只有三十岁,和赵引弓是同龄人,颔下已经留了三缕清须,显得很是老成。赵引弓注意了下,觉得他的神情面容是个颇为宽厚之人,但是眼神中偶尔流过的熠熠神采,又说明此人意志坚韧,处事果决绝非单纯的无用好人。

    据说张溥少时因为伯父家的豪奴陈鹏、过鲲曾经欺其父,又多次鄙视于他出身微贱。他便写里血书发誓要报仇,后来科举发达之后果然通过路振飞,将两名奴仆拘到崇明县,由县令判决后秘密处死了。

    见他们二人进来,张溥已经面带微笑的迎了过来。双方作揖行礼,张岱先将赵引弓介绍给了张溥。双方又客套了一番。

    “今日来见天如先生,实不相瞒,有事相求。”赵引弓开门见山的说道。

    “学生已经略知一二,”张溥看着他的眼睛,颇有摄人心魄之力:不愧是高踞文坛盟主,能幕后影响朝政之人,“莫非为孙火东之事?”

    “正是。”赵引弓不由得暗暗吃惊――他的打算虽然向张岱说过,但是张岱此人对这类事情并无兴趣,不至于专程派人先去向张溥禀告。张溥一见他来就知道来意,可见其自身亦有情报网络。

    “不错,正是为孙火东之事。”赵引弓点头道。

    张溥并不说话,似乎正在考虑什么,半响说道:“先生何以为学生有如此之能,能帮得里孙火东?”

    “先生没有,复社、东林有。”赵引弓用极肯定的语气说道。这也是一种拍马术,充分表达“大任舍你其谁”的意思。

    张溥说:“孙火东是徐阁老之子有儿女之亲,何不求助于徐阁老?”

    “正因为如此,徐阁老不宜多言。”赵引弓说道。

    对方又是一阵沉默,赵引弓知道,他虽然身在太仓,朝堂的形式却知道的一清二楚。此时他必然是在斟酌利弊。他想了想,用极真诚的口吻开口说道:

    “朝堂之上,孙火东不过是个小小的棋子。如今要穷究孙火东的,莫不是冲着周相去得……”他停顿下,以便增进对方的印象,“倒下一个孙火东,周相恐亦不能久立于朝堂里!”

    能打动张溥的,就是周延儒的去留。周延儒对现在的东林和复社有多重要,想必张溥自己也得掂量掂量。

    “先生何出此言?”对方紧紧的盯着他。

    赵引弓就这个问题是做过功课的,他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后世关于周延儒、温体仁和东林之间的纠葛的研究资料很多,各方面的史料亦不少。论及材料的掌握的全面和深度可能要比当时的人还要强一些。因而他从钱龙锡案开始谈起,一直谈到最近薛国观指使御史弹劾周延儒当主考,安排吴伟业中一甲的种种斗争。不但各方面的材料详实,而且分析的头头是道。特别是各方之间的纠葛和利害,梳理得条理分明。

    张溥一直很注意的倾听着,眼中却不时露出讶异之色。直到赵引弓的这篇论文说完,才说道:“想不到先生身在广里,对朝堂之事却知道的如此清楚!”

    赵引弓只得报以一笑:这话太敏感了。

    张溥站起来踱了几步,转头问道:“先生真得认为:孙火东一倒,周相亦不能久留么?”

    “是!”赵引弓说得十分干脆,“孙火东与周相的关系,举世皆知。此次登州大变,孙火东若不能将功折罪,周相又何以自处?”他紧接着又添了一句,“周相一去,徐相又是风烛残年之身,其余阁臣哪个是温相的对手?”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节 测试() 
张溥默不作声,不置可否的端着茶杯,只管默默地、小口地呷着茶,甚至没有看客人一眼。赵引弓心里又不安起来:莫非对方对自己的请托在表示拒绝?忽然他警醒起来,这一定是对方在试探他――中国的上位者们为了表现自己的“捉摸不定”,表达一种压力,往往喜欢玩弄这种心理战术。

    唯一的对策就是彻底的无视,以沉默对沉默。

    半响之后,张溥又说道:“听闻先生在杭州有一家书坊?”

    “不错,完璧书坊正是学生的产业。”赵引弓心想这“左顾言它”也是传统话语术之一,当下沉声凝气,不骄不躁的回答道。

    “学生听得完璧书坊的经营颇为了得,先生很有陶朱之术。”

    “先人几代业商,才挣下一份家业,学生虽然进学,亦不敢忘先人挑担市卖之劳。”赵引弓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说道。

    这份做派让张溥点了点头,他早就听孙淳、方以智等复社中人谈过这位赵老爷和他的完璧书坊,知道赵老爷虽然看起来风度翩翩,其实肚子里没什么学问,经史子集中除了“史”还算多少知道些之外,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谈起宋代历史来头头是道,很多人物、事件的评点也很有深度,显得极有研究,但是说起《资治通鉴》、《宋史》里的原文却大多一无所知。但是论及“杂学”、“格物”,其他人在他面前简直堪称无知了。方以智来信提及到赵引弓的时候对他的杂学五体投地。

    总而言之,这位赵老爷的学问是很奇特的,他的秀才功名的由来不问可知。

    更耐人寻味的是,赵老爷的完璧书坊里卖得用得大多是“澳洲货”。正好现在在当太仓知州的刘士斗就是南海县人。他和张溥是同年,又是复社成员。所以张溥对广东的“澳洲人”的种种作为知道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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