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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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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芳倒是无伤大雅,他眼眸殷切地看了自己的儿子焦黄中一眼,焦黄中此时不过三十岁,生得还算端正,相貌堂堂,正坐在靠右的位置,这一次殿试,他信心十足,如果说会试考的是八股,他且还需要和人公平竞争,可是策论,显然是焦黄中的拿手好戏。

    想想看,你若只有一个寻常的爹,在家中所谈及的不过是家里长短,想要做策论,谈何容易。

    而焦黄中出生的,却是内阁学士的家庭,在家中听得最多的就是各种治国之道,优势明显。

    也正因为如此,焦黄中对这一科的殿试志在必得。

    试卷已经散发下来,在朱厚照的注视之下,所有人开始研墨作卷。

    朱厚照在一次爆发之后,却整个人颓废地坐在龙椅上,浑身像是抽空了一样,心里只是禁不住叹息

    这世上似是永远没有让自己如愿的事又是一声叹息。

    仁寿宫里。

    建昌伯张延龄早早的便入了宫,今儿是教匪与朝廷交易的日子,他心急如焚,宫中得到的消息总是最快的,因而来宫中等消息最好。

    张太后也显得格外的紧张,不安地坐在榻上,只一心等着结果。

    “那些教匪会守信吗?”

    张太后突然一问,可是张延龄却是不敢回答,他哪里知道教匪守不守信,一旦他们远走高飞,天知道肯不肯格外开恩,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当他们寄来断指的时候,太后和自己就没有选择了,只能将老哥的性命寄托在那虚无缥缈的教匪信守承诺上。

    “但愿如此吧”

    张太后不禁怒了:“什么叫做但愿,哎早知就不该将内阁迫得太紧,以至这些教匪蹬鼻子上脸,内阁对他们予取予求,现在反而要将鹤龄的性命放在那些教匪的信用上,这些人狡诈无比,个个凶残,哀家本不该信他们的,哎呀不该信啊。”

    张太后此时又不禁后悔起来,只是她知道后悔已经迟了,现在她唯有默默的祝祷,愿这个与自己骨血相连的兄弟能够平安回来。

    这时,她不由又想到了那根触目惊心的断指,不禁眼眶湿润,哽咽道:“他从来没吃过什么苦,这一次就算平安回来,也不知遭了多少的罪,何况哀家看那些教匪狡诈凶残,一旦出了海,怎么肯放人?到时候若是死了,多半也是葬身鱼腹,连尸骨都寻不到,就只留下一截断指,父亲临死之前便托付哀家照料你们兄弟俩个,将来哀家到了地下,又有什么面目去见父亲,哎我们张家做了什么孽,竟要遭这样的惩罚”

    张延龄也是听得伤感不已,本想说娘娘节哀,兄长一定不会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可是听张太后这样一说,那些恶匪如此凶残,都已经远走高飞,怎么可能还放过兄长呢,这句话便堵在喉里不敢说出来,只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这时有宦官来禀:“禀娘娘,陛下在太和殿发怒了,非要殿试时出策论题如何尽剿教匪不可内阁的几位阁老无可奈何。”

    张太后听了,心情烦躁地道:“这些教匪,本都是杀千刀的,统统都该死,这题出得好,好极了。”

    午门。

    此时在这宽阔的广场上,却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在等候着。

    叶景被人送到了京师,他一直都在等待,虽然送他来的人说自己的儿子暂时还安然无恙,可叶景怎么安心得了?本是想回通州去的,想着无论怎样也要和自己的儿子一起,可是随即他就止住了这个想法,自己去了又能做什么呢?他不知道叶春秋的死活,只知道自己不能再拖累着叶春秋。

    于是他到了京师,浑浑噩噩地寻了一个客栈住下,只是心急地等着消息,一天两天三天他已不知自己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只知道一丁点消息都没有,半分都没有,他浑浑噩噩得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过觉,什么时候吃过饭,只是焦灼地等着。

    今日是殿试,他早早就来了,还存着最后一分的期望,期望这个时候,儿子会突然出现在眼前,可是许多同年纷纷鱼贯入宫,他却始终没有踏出那一步,以至于宫门的侍卫觉得奇怪,可见他纶巾儒衫,只以为他是送考的人,便也没有过问,等到外头送考的人纷纷散去,只留下了叶景孤零零的。

    待听到宫中传来钟鼓的声音,看着百玉般的玉栏边护城河河水湍急流过,可是叶春秋没来,依然没来。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八章:重考(第五更)() 
距离两父子分别,足足过去二十天,可是一丁点的消息都没有,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

    即便是死了或许也寻不到他的尸骨了吧。

    想到这里,叶景潸然泪下,仿佛人生最后的期望,此刻也已经失去,他看着湍急的河水,牙关咯咯颤抖,只恨不得这时一跃而下,索性顺着这水流离开世间,只有如此,才能不知道痛,忘却一切。

    原以为自己和儿子受了命运的垂青,原以为父子二人受了妻子绣娘的保佑,所以一路走来有惊无险,可是万万想不到,本以为拨云见日的这一天,得来的却是当头一棒。

    这时,突然一个人影朝着这边快速奔来。

    叶景没有理会,只是浑浑噩噩地看着湍急的河水,心里只想着要翻下去。

    人影越来越近,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叶景只当是巡守的亲军,正当他要翻身下河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住了他的肩,他忍不住烦躁地喝道:“休要理我”

    “爹”

    叶景愕然,连忙回头,却见叶春秋一身的血污,气喘吁吁地朝自己笑:“殿试开始了吗?爹为何不进去?呀爹为何哭了?”

    叶景感觉如遭雷击,看着完好无损的叶春秋,嗯浑身上下有一股血腥气,不过

    叶春秋却没工夫听他感怀万千了,时候不早了,便忙是拉住叶景道:“快,快,时间来不及了。”

    宫门处,这突如其来的异状让守卫们打起了精神:“是什么人”

    叶春秋忙是拿出自己的学籍:“我是叶春秋,这是我爹叶景,我们是今科会试容请准我们进去殿试。”

    守卫们面面相觑,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啊。

    对方是进士,却是来迟了,按理来说,是不该放行的,只不过毕竟是两个进士公,却也无法直接赶人,其中一个道:“我去禀告。”

    保和殿里。

    第六注香已经燃尽,宦官小心翼翼地换上了一支香,这是第七支,殿试已经进入了尾声。

    所有的考生此时依然还在挥毫泼墨,如何铲除白莲教匪这确实是一个让人猝不及防的问题。

    因为平时的策论,大抵都在教化、治河、赈灾、流民这一块,极少牵涉到这种专门针对于某个特定事件的问题,因而有人开始搔头,有些拿捏不住。

    自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为难,但是焦阁老的儿子焦黄中就很有把握,白莲教前些日子闹得很大,许多人对此所知不多,毕竟朝廷捂了消息,知道的,大抵就是一群乱贼在北通州作乱,朝廷已经进剿,不日就要斩杀殆尽了。可因为事儿太大,焦芳跟自己的这个儿子提过许多次,这白莲教,他也大抵知道一些,更何况策论是他的长项,如何下笔,他是耳熟能详,因而听了题之后,他心里便有了腹稿,而后挥毫泼墨,显得自信满满。

    这一次实在是好运气,竟是出了偏题,而这偏题,对于焦黄中有极大的优势。

    至于天子

    焦黄中心里想着,万万料不到,小小一群教匪,只因劫了寿宁侯,就使天子如此震怒,嗯天子方才好似还提到了叶春秋叶春秋是南榜的会元,他是略知一二的,想不到这个人竟如此蒙天子垂青,想到这里,黄淮中心里不禁涌上了一股嫉妒,自己才是天之骄子,自己的爹更是位极人臣,天子竟不知自己,却对一个南榜的进士如此看重,呵

    他的题答得很惬意,只六注香,便已洋洋洒洒下了三千言,最后,大致就该结尾了,所以他很有闲情雅致,偷偷地抬眼看了天子一眼,天子很年轻,才十五六岁光景,不过脸色显得格外的阴沉,他这还是在为了教匪的事着急吗?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几个考官一眼,这些人大多欠身而坐,默默在等待。嗯,自己的爹没有瞧到这儿来,想必也是为了避嫌,至于其他几位阁老似乎也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焦黄中抿抿嘴,摇摇头,却在这时,一个宦官急匆匆地进来,纳头便拜:“陛下陛下”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太和殿里的沉寂。

    刘健暴怒,殿试的时候,竟有人如此不知礼数,真是胆大妄为,可还未开口,那宦官便继续道:“陛下午门之外,有考生叶景、叶春秋二人请求入宫参与殿试”

    一下子,保和殿又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

    叶春秋和叶景来了!

    居然是这个时候来,这场考试可是已经进入了尾声了啊。

    刘健满是诧异。

    而谢迁顿时露出了喜色,来了那个小子,真是混账啊,这个时候才来。

    至于李东阳和焦芳二人,神色倒还算淡定,尤其是焦芳,他原本有些忌惮叶春秋的,毕竟这叶春秋是南榜的会元,据说是才高八斗,谁能保证他不能在殿试一鸣惊人呢?

    可是现在,呵呵这考都要考完了,再来有什么用?这一次焦黄中是志在必得,稳赢了的。

    “啪!”朱厚照却是狂喜,又是猛地拍案而起。

    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坏了所有人。

    刘健忙是咳嗽,忍不住道:“陛下,请注意君仪。”

    朱厚照却是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整个人向前倾斜,早已什么都顾不得了,想要张口,竟发现嘴巴张着,却是激动得说不出话。

    叶春秋没死,居然没死。

    噢这个家伙,一惊一乍的,朕恨不得直接剁了他喂狗啊。

    好吧不管怎么说

    终于,他张口道:“来人,来人,请进来,请进来,现在开始,重考,重考来人”

    重考,所有人面面相觑。

    陛下你是逗我们吗?

    我特么的题都要答完了,你要重考?

    即便连对叶春秋满心欣赏的谢迁都不由皱眉,专门为叶家父子重新进行殿试,这是绝无可能的,若是说出去,这场殿试的公正性怕要饱受质疑了,何况历朝历代也不曾有这样的规矩。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九章:量身定做(第六更)() 
谢迁和刘健还没来得及开口反对,焦芳便道:“陛下,叶景与叶春秋本就姗姗来迟,让他们参加殿试就已是格外开恩,若是重考,只怕”

    焦芳有点儿急了,这陛下实在是口不择言啊,这世上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朱厚照这才回过神来,却依旧还沉浸在喜悦之中,此时他发现,现在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人听到的话,都没有此前那样可恶,嗯好像是有些过火了。

    可是他心里有些不忿了,这是什么意思,只还剩下三炷香了,若是继续下去,等那叶家父子到了保和殿,只怕连两注香都不到,两注香还考什么?还不如不考。

    他还想讨价还价,却见考生们一个个错愕地看着自己,几个阁老似乎也有些恼火,一个个对自己怒目而视。

    朱厚照顿时悻悻然,只有在心里为叶春秋默哀,你运气不好啊,谁让你来迟呢,嗯不过无妨,你会试毕竟是名列第一,就算殿试再怎样一塌糊涂,估计也能列个二甲吧。

    他只好这样想,便道:“速速让二人入宫,就不必点名了,直接入殿考试。”

    叶春秋和叶景二人来得很狼狈,尤其是叶春秋,一身脏兮兮的,靠近他的人都不由皱起眉,这是一股血腥气,朱厚照见他狼狈的样子,仔细打量他,果然比自己年纪还不过朱厚照略略有些失望,似乎没有很健壮的样子嘛。

    看来也不过如此

    可是他当真杀了鬼岛三雄?当真

    朱厚照心里开始狐疑了。

    叶春秋和叶景父子向朱厚照行礼,朱厚照摆出一副君王本该有的端庄,道:“免礼,做题吧。”

    那么就且看看他做的题,朕该考教考教他。

    叶春秋和叶景分别寻了空置的案牍跪坐,此时他没心情管天子是什么样子,或者欣赏保和殿的雄伟,最正经的还是殿试,若是殿试的题作不完,这可就糟糕了,他浑然没有注意到,小天子的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看着他,心里还在嘀咕和狐疑。

    所剩的时间应该不多了,至多也就两注香而已,想要答题,很难。

    何况殿试考的不是八股,是没有标准答案的,也就是说,叶春秋即便搜寻光脑,只怕也未必能寻到合适的答案。因为每隔三年的题目都不相同,而且几乎所有的考生都是精英,即便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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