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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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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只怕”

    他确实有些无奈,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若是他说什么或许还能保住,给了张太后和陛下一些希望,等到将来希望落空,可能会惹来更大的麻烦,所以做御医,是绝不能打任何马虎眼的。

    张太后感到夏皇后抓住自己的手拧得更紧,显然情绪开始激动,张太后只好幽幽叹口气道:“女人啊,就是命苦,好不容易怀上了,却又要经历这么一茬”

    张太后的心中竟是开始酸楚,开始想到了自己,想当年,朱厚照还有个哥哥,也是张太后的第一个孩子,可是很快便夭折了,朱厚照之所以被先帝和张太后如此宠溺,也是与这段记忆分不开。

    她缓缓站起来,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朱厚照也只在一旁垂头丧气。

    夏皇后躲在锦被里瑟瑟发抖,难抑悲伤。

    张太后幽幽地叹着气,正要走,与叶春秋错身而过的时候,才察觉到叶春秋的存在,她看了叶春秋一眼,叶春秋忙朝她作揖。

    张太后道:“你也是陛下请来看诊的?也是,得亏了你啊,若不是你,陛下也不会”到这里点到为止,却道:“叶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叶春秋抿了抿嘴:“臣不敢断言。”

    此言一出,那周院使微微愕然。

    这小子的话有点拆台的意思了,你既然也懂医术,那么应当知道,一旦肚子绞痛,下射n有血迹,这几乎是小产的征兆,几乎所有的孕妇,遇到这种情况,就很难避免小产的命运,现在倒好,本院使和这么多御医都下了定论,你却来一句不敢断言。

    张太后却是苦笑,并没有听出叶春秋的深意,反而觉得叶春秋只是几句安慰话,摇摇头,嘱咐几个御医道:“好生调养吧,真到了有不幸的时候,定要将夏皇后的身子调理好,莫要出什么差池。”

    周院使正要应下,那凤榻上,却是传来了激动的声音,可这声音既轻柔又无力,道:“叶卿家说不敢断言是什么意思”

    夏皇后已是走投无路了,嫁给了朱厚照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那么丁点儿希望,而今岂肯希望如此轻易破碎?

    叶春秋沉吟片刻,道:“只要还未小产,事情总有转圜的余地,臣不才,可以试一试,只是臣没有太大把握。”

    夏皇后声音颤抖,带着一丝期许:“真的”

    周院使不由皱眉,虽说叶春秋配了药,使陛下生了孩子,可是这小产的事却都是天意,绝不是可以随意折腾的,一旦吃错了什么,到时候可能会害了夏皇后的性命,若是当真出了什么岔子,那么夏皇后出了问题,到底是算你叶春秋的还是算御医院的?

    于是他忙道:“娘娘,臣掌御医院多年,翻遍天下无数药典,未曾听说过到了这个地步还可以安胎保胎的办法,眼下娘娘最好还是保养为主,既然胎儿顾不上,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娘娘的身子,否则”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九章:亲自动手(第六更)() 
这一下子,殿中的人都有点儿蒙了,张太后看看周院使,又看看叶春秋,这一边是御医院的掌院,所代表的是天下最顶尖大夫们的意见,另一边是曾经化腐朽为神奇的叶春秋,张太后一时也是踟蹰。

    周院使说得很明白,孩子保不住,而叶春秋要保,也不知会给娘娘吃什么药,而一旦因此而害了身子,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因为一旦小产,女人的身体会陷入极为虚弱的状况,若是此前折腾得太过,甚至可能会有性命危险。

    张太后蹙眉,却是看向朱厚照道:“皇帝怎么看?”

    朱厚照再傻也听出了周院使的弦外之音,这可能是性命攸关之事。

    倒是这时,夏皇后坚定地道:“本宫恳请叶修撰为本宫一试,就劳烦叶修撰了。”

    夏皇后表了态,叶春秋便道:“臣尽力而为。”

    那周院使听了,却是瞪了叶春秋一眼,觉得叶春秋过于任性胡为,便只好道:“既如此,臣无话可说。”

    张太后抿抿嘴,深深地看叶春秋一眼,道:“叶修撰,小心救治吧。”她对此不抱有太大期望,自是坐到榻前去安慰夏皇后了。

    叶春秋自然忙碌起来,首先,他得确定情况,不过自然不能亲自去夏皇后面前诊视,而是到了一边的偏殿,叫宦官拿这几日看诊的记录来看,除此之外,还有几个近侍的宦官和宫娥都要好生询问,比如近来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疼痛,流了多少血,血迹呈什么颜色。

    他认真地端详着御医院看诊的记录,一抬头,见朱厚照跟在自己的后头啧啧称奇,叶春秋不禁苦笑道:“陛下,臣在诊断。”

    朱厚照似乎没有听明白叶春秋的意思,道:“啊,朕知道你在诊断,嗯,确定了病情吗?”

    叶春秋心里叹口气,道:“臣正在努力。”

    “赶紧努力。”朱厚照拍拍叶春秋的肩,然后又背着手,目光越过叶春秋的肩头,几乎是伸着脖子看叶春秋手里的一些记录。

    叶春秋有些吃不消了,只好道:“陛下该去安慰皇后娘娘。”

    “呀朕的安慰有什么用,朕若是安慰有用,要御医做什么?”他说得理直气壮。

    叶春秋却是从诊断的文书里看到了一点感兴趣的东西,不禁道:“陛下,夏皇后曾经小产过?”

    朱厚照颌首:“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时她还是太子妃,而朕还是太子。”

    那时候的朱厚照,显然身体还没有被玩坏,叶春秋继续问道:“敢问那时,夏皇后年岁几何?”

    “十一二岁吧,朕不大记得了。”

    叶春秋心里笃定起来,问题可能就出现在这里了,当初朱厚照身体还没玩坏的时候,夏皇后刚刚成为太子妃,不过因为年纪太小,所以孩子没有保住,这其实也是情有可原,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子,发育没发育还不知道呢,古人还真特么的

    叶春秋心里摇头,多半也是朱厚照是当时先帝唯一的香火,所以在这方面是尽力鼓励的态度,也就是说,朱厚照和夏皇后还小的时候,先帝和太后就开始盼皇孙了。

    那么病症的可能就在这里,习惯性流产。

    确定了病因,接下来就是用药了,显然现在胎儿能不能保住,叶春秋也没多大的把握,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寻找现代医学中安胎的药物,开启光脑大致搜寻了几个方案后,叶春秋锁定了治疗方法,只是可惜需要炼药。

    而要提炼出现代较为特效的药物来,至少需要几天时间,叶春秋看了朱厚照一眼道:“陛下,臣得为娘娘炼出安胎之药,需过几日才可,若是这中途出了什么岔子”

    朱厚照这时候难得正经一回,叹口气道:“那就看天命吧。”

    叶春秋便又回到寝殿,等那帷幔放下,才到了榻前,对夏皇后道:“娘娘这几日卧在榻上,不要轻动,平时的膳食,下官也已经开了一些菜谱,娘娘暂先调理几日,臣再用药。”

    夏皇后不知是觉得绝望,又或者是看到了一线希望,只是在帷幔里道:“有劳叶修撰。”

    叶春秋便告退而去,现在要做的是先去待诏房告假几日,寻了郑侍学,却没有说夏皇后的事,只说身子不适,郑侍学笑吟吟地道:“噢,这无妨,老夫替你担着就是。”

    待诏房和文史馆不一样,文史馆是累活,所以有一人告假,其他人的事不免繁重一些而待诏房却是大家都巴不得多刷几次脸,少一个人是一个。

    至少叶春秋见到几个翰林听说自己要告假都是面露喜色的,刷脸不容易啊,尤其是叶春秋这个刷霸在此,根本没有其他人的机会,现在好了,总算可以见缝插针。

    叶春秋回到家中,却不急着去配药,自己的器皿还缺一些东西,因而先是叫了舅父孙琦来,请他帮忙采买。

    现在反而无事,他要提炼的安胎药物倒是现成的,所以虽然有些急切,却又急不来,到了傍晚时分的时候,钱谦却是神神秘秘的来登门。

    叶春秋将他迎入小厅,钱谦低眉顺眼地道:“叶老弟,今儿谷公公寻了我去,上头的意思”

    叶春秋却仿佛早已知道结果似的,正色道:“谷公公是让我亲自动手吗?”

    钱谦身躯一震:“怎么你什么都知道?”

    叶春秋却只是抿嘴道:“那么,我们现在就走吧,要不要让我换一身衣衫?”

    “已经带来了。”钱谦看了叶春秋一眼,随手拿出一个包袱,包袱一打开,一件锦衣卫的飞鱼服出现在叶春秋的眼前。

    叶春秋穿上了这一身衣服,头顶着范阳帽子,便与钱谦出门。

    七拐八弯到了诏狱,叶春秋一路平静。

    当跟谷大用商议好让刘瑾的外甥去查办焦黄中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往他们所希望的路子走下去了。

    钱谦在前打头,到了诏狱门口,他拿出了一块腰牌,那门吏见状,深深看了钱谦一眼,而后朝二人努努嘴。

    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章:悔不当初(第七更)() 
钱谦和叶春秋一前一后地进入诏狱之中,因为天色已晚,这诺大的诏狱中,除了几盏幽灯,全部都隐没在黑暗之中,整个诏狱弥漫着森森然的气息。

    叶春秋随着钱谦进入诏狱的深处,便看到前头有一排屋舍,这儿的屋舍似乎还算干净,门口有个百户在此探头探脑,他见了钱谦,禁不住抱怨道:“怎么现在才来?人来了吗?”

    叶春秋上前去,这百户看了叶春秋一眼,忙是行礼,也没有说叶春秋的名讳,只是道:“谷公公说了,他能帮的,也只有这些。”

    屋舍里亮着烛光,甚至还飘着一股酒香,叶春秋朝那百户点点头,按刀推开了柴门。

    “是什么人,我的侍妾为何还没有叫来?”屋舍里的人坐在屏风前,手肘扶着一张桌子。

    这里的陈设并不简陋,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坐在里头的焦黄中一脸郁闷之色,正在喝着闷酒。

    这一次,他实在是有些倒霉,先是被邓健黑了一把,在那大理寺拘押了几日,却又被转到了锦衣卫来,事情显然比自己想象的严重一些,不过这里的生活,还是颇为舒适的,该有的都有,外头的校尉对他也是恭敬无比的,而那位负责审讯的刘千户,更是和蔼可亲。

    甚至只要他愿意,可以在这令人闻之色变的诏狱里吃上京师里任何他想吃的东西,他的侍妾也隔三差五的会来,只需跟这儿的校尉打声招呼就是了。

    看到有人推门进来,他显得有些恼火,不禁抬起头,刚开始抱怨,接着焦黄中瞳孔收缩,来人是叶春秋。

    叶春秋笑吟吟地摘下范阳帽子,而后大喇喇地坐在了焦黄中的对面。

    焦黄中立即露出骇然之色,大叫道:“来人,来人!”

    外头却是没有人回应。

    焦黄中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惊恐地看着叶春秋,旋即又镇定下来:“叶春秋,你想找死吗?这里可是诏狱”

    叶春秋的脸色显得很是平静,徐徐道:“焦同年,坐下吧,半个时辰之内,这里不会有人进来的,噢,这里是诏狱,我险些忘了,不过焦同年在这里过得似乎还不错啊。”

    焦黄中也定下了神,不禁失笑起来,觉得自己情绪过于激动。

    自己是什么人,自己的爹是焦芳,焦芳的儿子即便是在诏狱,那也是有人捧着的,叶春秋至多也就是进来吓一吓自己。

    焦黄中又露出了往常的那不可一世之色,冷冷地道:“你想如何?”

    叶春秋的声音依然温和,道:“其实吧,你我之间本是无冤无仇,可是此后呢,你先是伙同朱学士想要罢黜我,这其实也是无妨,官场倾轧嘛,叶春秋虽是出自奉化乡下,却也多少知道人世险恶的。”

    叶春秋顿了顿,才接着道:“可是第二次,焦同年似乎玩得过火了,你和朱学士一起污蔑我要毒害天子,这是诛族的大罪,难道焦同年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焦黄中阴沉着脸道:“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春秋叹口气,声音平静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会让他悔不当初。”

    焦黄中不禁笑了:“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又如何?”他眯着眼睛,眼里掠过狞然:“呵你以为我现在悔不当初了?你呀,还是太蠢了,你以为现在我在诏狱,为人彻查,就会害怕?你错了,叶春秋,你难道忘了吗?当初太后也曾敲打过我,可又如何呢?我很快就脱了罪,很快就重新起复,成为了南京都察院御史,也是很快的又回到了这北京城,这个世上没有我黄某悔不当初的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叶春秋笑吟吟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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