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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臣风流-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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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师可记得粤督招抚广东和平县民李文彪做乱一事。”

    “以安置李文彪部名义开矿?”顾言眼睛大亮,赞道:“妙,太妙!”

    明朝的广东地区经过两千多年开发,珠江三角洲乃是鱼米之乡,自然富饶。可粤北、粤东北却极为贫困。和平县位于广东省东北部、东江上游、粤赣边境的九连山区,更是穷山恶水之所在。

    这些年,倭寇连连入侵,和平做为前线,百姓负担沉重,终于忍不住裹胁了流民揭竿而起。

    他们在和平一乡绅李问彪的率领下攻州掠县,声势极大。

    明朝卫所制已然糜烂,广东的军队自然会被这些剽悍的农民军按在地上摩擦。

    地方官丢城失地,那可是死罪。既然没办法剿灭乱匪,那只有招抚了。

    于是,张臬,以李匪部所据地险,难以用兵进剿,倡议招抚李文彪。又道,李文彪也有意接受招安,愿意为国家效力。

    奏折递到京城,嘉靖在折子上写了一个“可”字,命内阁拿个决议,着地方官妥善安置流民。

    在历史上,明朝的皇帝中除了太祖和成祖还有武宗皇帝之外,其他人都是非常厌恶打仗的,道理很简单,这事儿实在太花钱。内阁也觉得流民做乱年年都有,安抚就是了,现在福建打成一锅粥,实在没有必要再另开一条战线。就拟了票,还授了农民军的首领官职,并给流民在广东落了籍。

    这本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可在廷议的时候却出了鬼。

第411章 中枢之人果然了不起(下)() 
于是给事中陈懋劾广东一干官员其纵寇殃民,又道,若是遇到地方寇乱,便一味招抚,并许与官爵,岂不是宋时宣和旧事重演?此风不可长,此例不可开,当重处一干地方官吏,为后者戒。

    一篇弹劾折子洋洋洒洒三千来字,简直就是杀气腾腾。

    这个陈给事中折子中大概意思是说,李文彪谋逆作乱,乃是诛三族的大罪,朝廷自该派大军征剿。岭南民不服王化,当给他们一点教训,如此,畏威才能怀德。

    现在广东那边的官员倒好,竟提议招抚,还许于高官,这简直就是开了个极其恶劣的先例。

    试想,如果造反都可以被原谅,甚至封官。天下郁郁不得志的人何其之多,如果他们一想当官了就起兵造反,反正朝廷最后都会招抚了事。这就是所谓的“想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那么,我大明和宋朝又有什么区别?

    依陈给事中看来,不但不能招安李文彪,朝廷还得追究广东地方官员丢城失地之罪。

    内阁收到陈懋的弹劾折子之后抽了一口冷气,丢城失地这个罪名好大,按照大明律这个可是死罪。别说丢掉城池了,当初的蓟辽总督因为在外敌入寇的时候,为避敌人锋芒固守城池,都被关在天牢里一年多,差点丢了性命。南粤的事情如果严格按照律法来办,也不知道要杀多少官吏。

    广东位于抗倭第一线,在浙南一片糜烂的形势下,粤东北乃是前线物资的运输通道。如果将当地官员一网打尽,谭纶那边还怎么打?

    况且,若说是丢城失地,自倭寇入侵以来,丢掉城池的人多了。追究下去,岂不是要杀得人头滚滚,岂不是要将东南的官吏换个遍?

    内阁的阁老们协理阴阳,着眼全局,考虑问题的思维方式和一般人自然不同,也知道如果都依陈给事中的,东南局势立即就会不可收拾,自然不肯叫陈给事中乱来。

    问题是,科道言官是独立于行政的一套系统,阁老们拿他也没有办法。

    陈懋一心要把事情搞大捞取政绩和名声,你又如之奈何?

    廷议了几次,大老们拿陈懋也没有办法。

    这个时候,关键就是皇帝的态度了。

    大明朝的皇帝就起地位来说,相当于后世的宪法,是一个仲裁者,并不插手实际的政务。

    嘉靖也觉得陈给事中此举颇为偏激,若放任他在朝堂上乱闹也不是办法。毕竟,福建战局才是当今最重要的大事,便下旨说一切为大局为重。东南一地已然糜烂,当镇之以静。地方流匪作乱,固然要以王霸之道剿杀,但也要辅之以教化。不教而诛,谓之虐。

    既然皇帝也有意招抚,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但不甘心的陈给事中这个时候将了天子一军:据臣所知,李文彪裹胁了上万百姓,若要招抚,都需妥善安置。臣大约估算了一下,至少需要一年时间。以每人每天五十文钱的消耗计算,每月就得用银两万,一年二十万。请问,这笔钱谁来掏?还请陛下发内帑宣抚之。

    嘉靖一听,心中直想骂娘。绕了半天,怎么绕到朕头上来了。合着国家一有事,你们就打我内库银子的主意,朕又要你等何用?

    他严重怀疑这事是科道和朝臣联合起来给自己设的一个圈套,想的就是骗他的钱。

    气急败坏之下,嘉靖就说了一句,陈给事中言之有理,李文彪不能招抚,广州一应官吏丢城之地也要追究,朕准了,批红吧!

    这下,内阁傻了眼,广东一干官员急了眼。

    在前一段时间,广东那边的陈情表雪片一样飞来京城,求情的求情,走门路的走门路。

    科道也知道陈懋惹了大祸,如果这事真办成铁案,六科和御史台可就是犯众怒了。

    于是,各部公卿联手将皇帝所批的折子压下来。

    这就是此事的背景,周楠当初在西苑随驾的时候也知道其中的详情。

    在他看来,这事其实不大。表面上看来,陈懋站在道德和祖宗家法的高度上,挥着大棍打人。可规矩是人定的,要改也不难,关键是皇帝态度。

    现在嘉靖可不敢站出来,一出头,那就是要花钱的。只要安置流寇的经费想到辙,这事也不难解决。

    周楠这个法子说穿了就是以工代赈,招抚李文彪流寇之后,可将他们转为矿工去开银矿。工人们一应衣食皆从工食中开支,开采的白银可解送福建以为军资,解决谭纶军费匮乏问题。

    这事若是在以前办,因为广东地方豪强势力极大,人人都想分上一杯羹,阻力巨大,自然无法实行。

    可现在,地方官因为要被朝廷追究丢城失地之罪恶,脑袋都要掉了。如果朝廷以国家经营银矿为他们的保命条件,想来地方势力会妥协的。

    此事若做成,广东官员地方势力保住身家、福建前线得了军费、李文彪部得到妥善安置、顾言顺利完成朝廷的派遣,一举四得,何了而不为?

    想不到如此复杂的局势竟被周楠用这么一个简单的办法给解决了,顾言眼睛大亮,心中感慨:这周楠果然了得,中枢之人果然了不起。随侍驾前,果然锻炼人啊!王世贞收得一个好弟子,我和他斗了一辈子,想不到却在收徒一事上输于他。

    心中不觉生起强烈的嫉妒。

    可转念一想,不觉失笑:王世贞是周楠的老师不假,老夫不也是周子木的座师?

    听到顾大宗师这个“妙”字,感受到他慈祥的目光,周楠知道自己拜师的事情成了。忙道:“学生惭愧,当不起恩师谬赞。”

    顾言:“子木果然是个人才,早知如此,为师乡试的时候就不该取你。”

    周楠骇然。

    顾言:“为师此去广州,路阻且长,手下也没有得用之人。潮州府同知出缺,若子木里落第,为师倒是要奏报朝廷举荐你出任此职,干上一任有了军功,一个知府是跑不掉的。到了东南,当有你我师生一道为东南前线效力,当施展胸中抱负。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明年开春就是会试,难不成为师还能阻你上进的路?”

    说罢,他哈哈大笑起来。

    周楠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道:就算我随你去广东混到正四品知府,不也是杂流?没有文凭,在官场上也抬不起头来,怎么比得上进士尊贵?再说了,潮州那地方是倭寇和明军的拉锯区,这十来年死在任上以身殉国的官吏多了去。我若是过去,鬼知道会不会走霉运。是的,战争时期升官是快,可你也得有命去戴那顶乌纱。倒不是俺胆小,实在是术业也专精。打仗的事情有戚继光这种专业人士,外行人就别去添乱了。

    两人越说越入巷,不觉到了中午,周楠才想起外面还有许多同年正等着拜师呢,就起身告辞。

    顾言道:“明日下午鹿鸣宴顺天府府尹、学政还有地方缙绅都要出席,尤其是段提学与老夫交情不浅。段提学道德文章了得,你是我得意门生,为师离开京城之后,你可去他府上讨教学问,春闱要紧。你早些过来,老夫介绍你和段提学认识。”

    至此,顾大宗师算是正式收周楠入门。

    笼罩在周楠头上的身份认证危机得以解除。

    周楠:“是,学生记住了,不敢耽搁恩师,告辞!”心中却感觉怪怪的,顾老师大概还不知道我和段提学的关系密切到何等程度。我和老段那可是睡过同一个女人的同情兄,到时候怕是有点尴尬。

    顾言点点头,对王长随说:“送送子木。”

    且说,这一期中举人的顺天府考生中除了徐养大,都对周楠颇有好感,也同情他的遭遇。

    这次顾大宗师死活不肯收周子木入门,那可是士林中的一大丑闻,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

    大家都有些担心。

    此刻,却见周楠笑嘻嘻地从里面出来,前面领路的王长随态度恭敬,更是亲自送出大门,心中都是惊讶,然后又猛地醒悟。子木进去这么长工夫,想来恩师和他言谈甚欢。阿弥陀佛,周子木总算被大宗室收入门墙了。

    出了贡院大门,周楠又朝王长随一施礼,道:“今日多谢先生从中斡旋,感激不尽,日后若有事,周楠若力所能及,绝不推脱。”

    毕竟是从现代那个人人平等的社会穿越过来的,周楠对等级身份并不十分在意,对地位低于自己的人也很客气。在他看来,像王长随这种幕僚扈从有的时候未必就不能结交,朋友多了路好走,中国从古到今,说穿了都是一个人情社会。

    顾言为人刚正,御下极严,王长随什么时候被别的官员如此温柔对待过,心中对周楠大生好感,道:“司正,我是大宗师长随,你是他的门生,说起来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对了,按说,以司正的文章,上榜当不在话下,知道你是怎么落到拾遗榜中去的?”

    周楠心中正疑惑这事:“还请教。”

    这事老周也觉得奇怪,实在太反常了。如果不能拿到谜底,他估计自己会被憋死。

第412章 恍然大悟() 
王长随:“在下一直侍侯在大宗师的身边,也被关在这贡院里一个多月,自然知道这次考试从头到尾的情形。其实,司正的卷虽然糊了名,又誊录了,大宗师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是王元美教出来的学生。毕竟,大宗师和元美公都是苏州人氏,可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彼此的行文风格,文章脉理都极是熟悉。”

    周楠:“啊!”

    王长随:“大宗师嗜读论语,也有意在这本书上出题,世人也都这么猜。可他老人家听说司正要参加这次顺天府乡试,又是元美公的弟子,就笃定王元美会在那书上打题,有意给司正一个教训。”

    “事先放出风声说要在论语上出题,但最后却换成大学中庸论语各一。”

    周楠:“原来如此”这个顾言心理的弯弯绕绕还真多,少年时和王世贞的过节竟然记了一辈子,气性还真大啊!

    王长随又道:“正因为大宗师实在对王元美的文章太熟悉了,司正的卷子一交上去,他就认出来,直接扔到废纸篓子里去。为此,副主考和荐卷的房师还同我家大老爷理论了半天,说如此好卷,当为解元。大宗师不但不定为案首,连个举人功名也不给,是何道理?”

    “既然大宗师不取我,为何又搜遗?”周楠又问。

    也对,那两篇文章自己做过之后可是让王世贞修改过的,已经带着恩师强烈的个人风格,要被顾言认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他心中有点遗憾,我本来该中解元的,现在却变成了拾遗。就因为上一辈人的恩怨,反便宜了徐养大那小子,奈何!

    王长随:“发榜那天,因为还剩二十一个搜遗名额,按制度改在淘汰的卷子挑。大宗师就吩咐让人将司正的卷子找出来,写了判词,录为拾遗头名。当时,在下也不理解,问大老爷这是何故。”

    “何故?”周楠心中大奇,忍不住问。

    王长随:“大宗师说,国家纶才大典乃是公器,自己和王世贞乃是私怨。科举何等要紧,怎么能因公废私,该取则取。”

    周楠:“大宗师德行高洁,在下心中感激。”

    “不然。”王长随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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