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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臣风流-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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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他力气是不小,可因为没有干过农活,掌心却没有生出厚茧。

    一打开坟墓,却见眼前是一具已经完全朽坏的棺材。用手一抓,都变成粉末。

    淮安一地水多,考古界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干万年,湿千年,半干半湿仅十年。

    扒拉开木屑,是一具黑色的骷骨,黑得就好象是被墨汁染过,上面还全是密密麻麻的蜂窝眼,全然没有十年尸骨的洁白。可见,铅汞等重金属已经将梅大公子的骨骼腐蚀成什么样子了。

    看到眼前的惨状,梅迟凄厉地叫了一声:“大哥!”手中灯笼就落到地上,人也软软地倒了下去。

    周楠大惊,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别怕!”

    “周大哥,我不是怕,我是伤心。”梅迟放声大哭,一把抱住周楠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就好象十年前那个时候,每次她受了委屈,都喜欢扑进周大哥的怀里。

    而周大哥则温和地笑笑,然后伸出手拧一拧她的耳朵和鼻子:“小丫头,谁欺负你啦,说出来,你周大哥给你报仇。”

    那一年,周楠十六岁,正风华正茂。梅迟五岁,头上杂着两根冲天小辫,红头绳在随着她的小脑袋不住甩着。

    梅迟:“那个畜生竟然对大哥下毒,这才十年,大哥的骨头都要烂光了。大哥死得好惨,好惨我心里好痛。”

    泪水如同泉水一般涌出,打湿了周楠的胸襟。

    被梅迟抱住,周楠有点尴尬,双手张开,悬在半空。良久,就温柔地抱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心安慰着。

    此情无关风月,他内心中也没有一丝的邪念。

    有的只是伤感和对这个小女孩儿的怜惜。

第94章 换个思路() 
又开始下雪了。

    听庄子里的人说,这雪是从今天早上卯时开始的。

    只见,窗户外面都是飞舞的白絮,天地之间一片清爽的洁白。

    “周师爷,饭已经准备好了,还请起床梳洗吧!”一个农夫局促起走进来,压着嗓音说。他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洗脸水,看起来有点害怕的样子。

    周楠:“你很害怕我吗?”

    “小人不害怕。”

    周楠:“现在什么时候,这么早就叫我?”

    农夫:“不早了,依旧午时了。二小姐吩咐说师爷你喜欢晚起,不叫我们打搅你。”

    “哦,都午时了,睡得真舒服啊!”周楠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下了床。

    洗过脸,人也清醒了,就问:“你家二小姐呢?”

    农夫:“一大早就回城里去了,周师爷,请用饭吧!”

    “好吧。”

    午饭不错,有腊鱼,有炖鸡,旁边又有几个农夫侍侯。

    没错,这里是梅家在城外的农庄,就是上次改土为桑的那座。周楠带着大舅子把这庄子里的人都捆了,农夫们这次见到他都分外畏惧,侍侯得也分外殷勤。

    昨夜起了梅大公子的坟之后,已是夜里,城门也关了,自然回不去,周楠就和梅迟住在梅家的农庄里。

    天气实在太冷,农庄的炕烧得热,周楠这一睡就睡到午后。

    他心中摇头:史知县太懒,果然有什么样的将就有什么样的兵。我在他手下当了这半年差,人也变得懈怠了,丧了丧了。

    吃过饭,估摸着史知县已经开始视事,周楠就拿了起出的梅大公子的一片肩胛骨、红丸和梅大公子的杂记坐了车回到县衙。

    十年前的悬案得破,自己终于可以洗刷身上的冤情恢复秀才功名,周楠只感觉浑身清爽。

    刚到后衙,就看到史杰人正在一个衙役的的服侍下正在穿他的大红官袍。

    明朝官员的袍服非常宽大,穿戴起来也非常麻烦。所以,不到逢三六九放牌的日子,史知县通常都是一身道袍或者鹤敞。今天穿得这么正式,显然是要出席一重要场合。

    没等周楠问,史知县就道:“你来得正好,在前面引路,陪本县去一趟妙通观,请玄真道人。”

    周楠笑道:“不知道同行的还有什么人?”

    史知县:“玄真乃是得道高人,不可轻慢。鸣锣开道净街什么的都免了,仪仗一概不打,以示尊重,就你我和两个书吏。本县想了想,他要一百两银子,给他就是。”

    “大老爷真是爽气。”难得他如此大方,可对我却非常吝啬,周楠忍不住想翻白眼。他就笑道:“县尊是不是把快班的李班头也带上,卑职那日算了算,整个道观老老小小加起来有二十来号人。要不,咱们把快班所有人都派出去,全副武装?”

    史杰人一副看神经病的样子看着周楠:“又不是缉拿罪犯,犯得着大动干戈?”

    突然,周楠猛地拜下去,大声哭道:“县尊,学生身负千古奇冤,还请老父母为在下做主啊!”

    他这一表演,连自己都感动了,眼泪扑簌而下。

    史知县大惊,忙一把将自己这个最贴心的心腹扶起来,问:“周楠,你怎么了,快快说来?”

    周楠就声情并茂地将此事动头到尾说了一遍,然后将所有的证据呈上。抽咽道:“县尊,想周楠当年也是有功名的士子,名教中人。却受此不白之冤,遭受飞来横祸。前程尽毁不说,还祸及子孙,使得先人蒙羞。每每想到这里,学生就觉得如有万箭穿心,恨不能就此死去。还请老父母还学生一个公道,使周楠能够挺直了腰堂堂正正做人。”

    听完周楠的话,看完证据,史知县心头震撼,万万没想到当年周楠杀人案还有如此曲折。

    他毕竟也是读书人出身,自然知道被革除了功名对一个士子意味着什么,等待他的人生又是什么。

    这周楠诗词做得极好,简直就是一代词宗。如此大才,想必八股文章也做得花团锦簇,别说举人,只怕一个进士也能轻易中了。

    说不定过得几十年,国朝又会出一个诗词文学宗师。

    就因为这桩稀里糊涂的案子,他现在竟变成一个地位卑微的胥吏。

    换位思考,如果我史杰人是他周楠,只怕一日也活不下去了。

    看到通红双眼的周楠,史杰人报以深深的同情。

    正要说话,周楠一擦眼睛,向前一步,低声道:“县尊,玄真恶贯满盈,竟然不给我县衙面子,死不足惜。大老爷今年先是破了霍寡妇、霍春分杀奸夫一案。如今又破了妖道谋财害命大案,揪出牛鬼蛇神,乃是大大的政绩。”

    史杰人心中大动,是啊,无论是处于对周楠的同情,还是对于自己获取政绩,这事都可以办。

    只是

    他沉吟片刻,说:“民间修炼长术术的,服用所谓仙丹的人也多。服用丹药后,丹发身亡的事也多,单此一项并不足以定罪啊?”

    周楠:“可用庸医杀人定罪。”

    史知县:“”

    周楠:“大明律卷二十五刑律人命庸医杀人中有言:凡庸医为人用药、针刺,误不如本方,因而致死者,责令别医辨验药饵穴道,如无故害之情者,以过失杀人论。县尊你忘记了,梅大公子当初之所以服用玄真道人的丹药,并不是为了修长生术,而是为了治疗心脏病。”

    “庸医杀人已是重罪,还有,玄真本不是郎中,竟给人看病开药,又是一罪。两罪并处,当斩!”

    心中冷笑:这个史知县的头脑也是太简单了,就不能换个思路?抄家县令,灭门知府,要想给人定罪,还不容易?

    史知县“哎”一声,以手扶额:“这个妙。”

    当即,他就将叫来李班头,将一根签儿扔出去,命他点齐三班衙役,去妙通观将玄真缉拿归案。

    又叹息着对周楠道:“子木,此案若是了结,我当上奏朝廷,请学政衙门恢复你的秀才功名。另外,吏部那边也要勾销你的吏员名额。毕竟是读书人,将来还是要科举上进的。”

    周楠:“多谢县尊。”

    “下去吧,准备一下,等下审结你十年前的冤案。”

第95章 马无夜草不肥() 
大约等了一个时辰,李班头和快班的衙役就用麻绳牵了一串老老小小的道士回来,可玄真却不在。

    说是玄真道人本好好儿的在丹房清修,每日卯时都会出来吃早饭。今天却不见人,等到徒弟门去叫,却发现人去楼空。

    李班头扑了个空,很是懊恼,对周楠道:“师爷,想必是那玄真道人听到什么风声,知道事情败露逃了,此事却有点对不起。”

    周楠感叹:“也是一件无奈的事,你能替我出力,周楠已是感激不尽,如何敢怪罪?”

    “真是个废物,本县要你等何用?”史知县本兴致勃勃地想要捞取政绩,现在却走了主犯,心中大怒。

    就命衙役对妙通观的道士用刑,一口气打昏了好几个。

    十年前的事情已经久远,小道士们都是一无所知道。倒是有两个玄真的师弟熬不住打,招认说当初自家师兄贪梅家银子,以红丸诱梅大公子使钱。全然不管这红丸本是催情毒药,玄真平日里只是用来和青年书生虚凤假凰时助兴之用,自己也不敢吃的。

    又说,这几十年,有大约六七个外地书生长期服用此药之后暴毙。

    这几年,玄真年事已高,不能人道,这才罢手不害人了。

    一件惊天大案告破,史知县立即发出海捕公文通缉玄真。

    可惜,通缉令下去很长一段时间,却是连人毛也抓不到一根。

    本来,史杰人连破大案,政绩卓著,加上改土为桑一事,简直就是南直隶的政治新星。

    官场上的人知道他前程看好,见了他都非常客气。

    但是,这案子一交到南直隶提刑按察使司之后却被驳了回来。公文上说,证据不足,叫安东补充完整后再上交。

    史知县恼了,道:“什么证据不足,人证物证俱在,已经是铁案,难不成提刑司还想把案子翻过来?本县要弹劾他们,本县要弹劾他们!”

    明朝省一级政府分为三个部门,分别是掌管行政的布政使司,主官是布政使;掌管地方武装力量的都指挥使司,主官都指挥使;掌管刑监狱的提刑按察使司,主官按察使。

    三个部分互相不统辖,互为掣肘。

    在三个主管上面还设有巡抚统管全局,相当于中央特派员员,一般都挂有都察御使一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巡抚才算是真正的封疆大吏。

    你一个七品的知县要弹劾高官正三品的按察使,还是省省吧,周楠腹诽。

    接着心中又是一动,道:“县尊,卑职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史杰人:“你说吧。”

    周楠:“县尊,依卑职看来,提刑使司并不是说这案子有什么地方不对,而是怀疑你独吞了所有好处,没有分润给他们。你想啊,玄真贪婪成性,这些年不知道积下了多少寺产,上头眼红着呢!他们却不知道县尊你两袖清风,一毫不取。不如”

    他微一沉吟:“按照我朝办如此杀人大案的规矩,妙通观的寺产都要尽数抄没、变卖,得的钱充实国库。官府的官员、差役在办案的过程中的所有费用都在这中间支出,却不违制。”

    最后,周楠又说:“县尊你马上就要去云南任职,听人说那地方偏僻得很。无论是衙门远转,还是抚恤民生都需要使钱卑职愿意去做这事。”

    史杰人点点头:“好,就由你负责。”

    自从妙通观的大小道士被一网打尽之后,道观也被贴了封条关上了。至于这些产业如何处置,史知县也没放在心上。今天听周楠一说,才知道这也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周楠动作也快很快,只一日就联系到一个买家。就有淮安城中的一座寺院愿意购买所有的产业,在这里开一家别院。

    周楠是礼房典吏,负责文教卫民宗,主管意识形态,和和尚也熟。

    他计算了半天,折价七千三百二十两。

    来洽谈此事的大和尚赔笑道:“周师爷,是不是贵了些,少点,少点,你看就取五千这个整数如何?”

    周楠眉头一扬,就要发作。好你个出家人本就该四大皆空,怎么跟小贩一样斤斤计较。七千两白银,也就是五百多万人命币。你有种穿越到现代社会去问问,这么大一座寺院,没几十个亿你买得到吗?

    这个时候,和尚却小声道:“周师爷,贫僧也不是不知礼节之人,你那份一成心意我已经送去府上。”

    “一成心意就是五百两我的债务还有后半生的生计都解决了。”周楠大喜,忍不住柔声道:“大师,还说什么贫僧,我看你富得很嘛,就这么着!”

    后来这五千两款子,史知县截留了一千,给提刑司送了两千两,剩下的两千两解送国库,这件案子总算是过了,报去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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