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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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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还早,甘招没有入睡,与一群将领商议军务,听到通报,他让将领继续议事,自己离开,到另一间屋子里接见使者。

    “我一直在等郭先生,白天时听说你去见吴王,我还以为……”甘招笑了笑。

    郭时风拱手道:“见吴王乃是公事,两边传话而已,见蜀王才是我的本意。”

    “请坐。我不知湘东王是怎么想的,但事实的确如此,吴王自己猜出有伏兵,没人泄密。而且,就因为郭先生与费大人的来访,吴王才生出疑心。”

    “吴王聪明过头,早晚自食其果。蜀王知足常乐,反得长久。”

    “造反、称王皆非我本意,可惜朝廷无道,令忠臣循吏无处安身。喜逢邺城兴起正主,天下人谁不向往之?”

    “邺城大败,蜀王也不后悔?”

    甘招摇头,“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我选此时归顺邺城,正是为此。”

    “嗯,湘东王十分欣赏蜀王之忠,所以要托以重负,望蜀王不辞辛苦,再立功勋。”

    “郭先生请说,前日无功,深以为憾,这次必要成功。”

    “是这样,大将军想背叛邺城,与吴王联合。”

    “他们是父子。”甘招点点头,一点也不意外。

    “我在他们父子中间传话,事情看上去十有八九会成。吴王若恢复旧姓,邺城危矣,义军诸王也都难逃一劫。”

    “我明白这个道理,湘东王想让我做什么?”

    “想办法让楼家父子反目。”

    甘招想了想,“真巧,一个现成的机会摆在眼前。吴王不知怎么想的,要逼一名将军自裁,这件事知情者极少,我也是偶然得知。”

    “这与大将军有何关系?”

    “这位将军原是吴人,对大将军恨之入骨,被迫自裁,想必愿意在死前做些什么。”

    “他可够不着大将军。”

    “但他能够着大将军的夫人。”

    郭时风笑着点头,“好,那我能坦然去见吴王了,兰夫人一死,楼家父子断无和解可能。”

    “大将军真的在意兰夫人吧?”

    “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女人,大将军府里的女人不只一位,你若能让那位将军自裁前多杀几个,必能激怒楼温。”

第二百三十章 道不同() 
黑夜是一碗更烈的酒,要强的人不得不硬咽下去,咬紧牙关,以示镇定。

    徐础突然有些羡慕倒在榻上小声哼曲的唐为天,他不用担心身边的人谁忠谁奸,不用冒险做出关系人命的决定,不用经受害死忠臣的煎熬

    唐为天只求喝饱喝足,然后躺在床上踏踏实实地睡上一觉,他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嘴里在发出声音,伸展双臂,打个大大的哈欠,“大都督,可以休息了吧?”

    “你先睡。”

    唐为天没吱声,一句话的工夫,已经睡着了。

    身为吴王的贴身护卫,他现在唯一的作用是在门口增加一道横躺的障碍。

    徐础睡不着,悄悄起床,绕过唐为天,走出屋间。

    外面依然寒冷,却已没有那股透骨的感觉,徐础变得更加清醒,向守在外面的卫兵道:“春天快要到了。”

    “是啊,向阳的地方,雪都开始化了。”卫兵头目露出憨厚的笑容,与其他吴人一样,十分崇敬吴王。

    徐础心里忍不住想,卫兵头目是不是也曾以复仇为名杀害东都妇孺。

    “人带来了吗?”

    “早就来了,一直关在前院,等执政的命令。”

    “带他去书房。”

    “是。”卫兵头目派一名士兵去唤人,自己带剩下的卫兵护送吴王。

    四王府里挤满了义军将士,徐础留下一小间屋子充当书房,里面堆满书籍与笔墨纸砚,可他根本腾不出工夫看书,偶尔在这里坐一会,也是满心焦虑,一个字读不进去。

    “你们留在外面吧。”徐础道。

    卫兵头目吃了一惊,“执政要单独见他?太危险”

    徐础摇摇头,“不会有事。”

    头目不敢再说什么。

    田匠被十余名卫兵押来,身上没有束缚,进屋之后立而不拜,见身后的卫兵退出房间,他才露出一丝惊讶。

    “坐。”徐础道。

    田匠道:“如果就是一两句话,我还是站着吧。”

    “难说,这要看你想说多少。”

    “先要看吴王想问什么。”

    “你为之报仇的那名女子,跟我说说她。”

    田匠又是一愣,“人已经死了,仇已经报了,说之何益?”

    “我想知道宋将军是否死得其所。”

    “姓名我就不说了,她又不是什么有名的人物。她是街坊家里的女儿,人很善良,我曾经有事,不得不外出一趟,是她照顾我母亲,照顾得很好。后来她被送到梁太傅府中做丫环,又做了妾”

    “给谁做妾?”

    田匠瞥一眼吴王,“你们楼家养着成群的姬妾,你却问我这个?”

    徐础笑了笑,“请继续。”

    “梁家人仓促逃出东都,她被遗忘在府里,于是回到家里与父母同住。宋星裁审问梁府,得知她的下落,亲自带人去抓差不多就是这样。”

    徐础感到难过,但也有一点好处,不那么后悔迫使孟僧伦自裁了。

    “当然,如果吴王想听另一种说法,可以找你的部下。”

    “另一种说法?”

    “他们会告诉你,梁太傅如何贪狠,做过多少伤天坏理之事,那个小妾有多受宠爱,对待下人多么狠毒,非打即骂。这样的人死有余辜,宋星裁的手段是出格一点,但是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如何如何。”

    “嘿,田壮士学得倒像。”

    “世人往往如此,觉得你好,杀人即是义举,觉得你坏,给穷人施粥也是心怀鬼胎。”

    “城里粮食紧缺,已经有几天不施粥了。”徐础道。

    “吴王所作所为都很正常,用不着解释。”

    “我还是想对田壮士解释一个人。”徐础说起自己如何遇到吴人,如何结识众将,宋星裁的出身与事迹,只要他知道的,全说出来。

    这可不是一两句的事,田匠听了一会,干脆走来坐下。

    “说完了?”

    “嗯,这就是田壮士一箭射杀的宋将军。”

    “吴王的用意是什么?”

    “只想让田壮士知道你杀死的是什么人。”

    田匠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吴王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略有耳闻,知道田壮士是名孝子。”

    “我年轻的时候可不是孝子,对我来说,名声排第一,兄弟排第二,父母顶多算是第三。我也往家里拿东西,不为尽孝,只为让左邻右舍看到,我田匠虽然顽劣,但混出了名堂,比他们过得更好。”

    田匠年轻时的事迹太多,他无意全说出来,稍一琢磨,选出一件来,“我十八岁那年,就为打赌,曾经夜出东都北门,在天亮之前杀死五名夜行者,比我的对手多杀一人。我不认识被杀者,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无辜,更不知道家里是否有人在苦苦等待他们。”

    田匠眼里闪过一道凶光,那是他一直努力压制却没有完全去除的过去。

    “这才是真正的我,回到当年,即便知道夜行者是无辜之人,我也不会手软,因为我要赢得打赌,赢得名声。一诺千金,这就是我的名声,不管诺言是怎么许下的,哪怕是酒后失言,哪怕是一时口误,只要出我的口,就必须实现。”

    “田壮士现在也是如此。”

    田匠摇摇头,“我早就看透啦,我依然遵守诺言,但是许诺的时候加倍小心,再不敢轻许一字。”

    徐础曾经帮过田匠,从未得到过任何承诺。

    “田壮士还像从前一样看重名声吗?”

    田匠看吴王一眼,“我说那些是要告诉你,我不在乎宋星裁是什么人,他杀死我的恩人,我就要杀他报仇,仅此而已。我不是在跟你谈论名声。”

    “不妨谈谈。”徐础亲自斟酒,“关中老酒,城里如今只有这个。”

    田匠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说了声“还行”,面不改色。

    徐础拼不起,只敢小饮一口。

    “吴王曾学过名实?”

    “略有涉足。”

    “怪不得。你想谈,咱们就谈一谈,吴王觉得名声重要吗?”

    “当然重要。”

    “比实更重要?”

    “这就难说了,名与实孰重孰轻、孰先孰后这是一整门学问。”

    “对我来说很简单。”

    “愿闻高见。”

    “我再问一句,吴王觉得名声为何重要?”

    “能得人、能附众、能安民、能”

    “我有恶名,也能附众、安民?”

    “有恶名者,无非是要让人怕他、惧他,名声同样重要。田壮士以为呢?”

    “我也觉得名声重要,原因与吴王稍有不同。实者为虚,所以名才重要。”

    徐础一呆,“不得其解,既是实者,怎会为虚?”

    “吴王觉得我一个能打几个?”

    “田壮士堪称百人敌。”

    “嘿,顶多五个,还得是普通人,如果是练家子,我打两个就很吃力,至于那些武艺更精的人物,我得抱着必死之心才敢动手。吴王手下兵多将广,所见最厉害的人能打几个?”

    徐础想了一会,“若论单打独斗,没有比田壮士更厉害之人。若论两军对阵,能在兵力相当的情况下保持不败,就是难得的大将。”

    “吴王听说过的呢?”

    “名将能够以少敌多,甚至击败十倍之敌,但我不太相信,总觉得记载夸大其辞,或者是敌方太弱,而不是名将太强。”

    “瞧,这就是我的意思,实者为虚,所以人人才要求名。”

    “我还是没懂”徐础对自己的才智向来自负,与范闭清谈时,虽然费力,但也能紧紧跟上,这次却不明所以,说了半天也没弄懂田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再说一件自己的事情吧。那年我二十五岁,闯出一个死不休的名声。有个朋友的朋友被人强夺了地盘,于是求到我这里,当众跪拜,年纪比我大得多,却认我为兄,礼物摆满半座院子。这正是我那时最喜欢的场面,于是退回礼物,许诺为他报仇。”

    田匠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随即轻叹一声,“我竟然还是忘不掉。唉。抢地盘者也是位有名的豪杰,隔天正好是他生日,大办酒席,宾客二百多人,其中至少一半是豪杰,走在大街上就敢拔刀的那种人。”

    “田壮士非挑这一天去报挑衅?”

    “那时我对名声的渴望强过一切,当然人越多越好。许多人跟我一同去,但我让他们全留在庄外,就在酒席最热闹的时候,所有客人都在,我一个人闯进去,身上带着五口刀。”

    “五口刀?”

    “别问为什么,我当时就是喜欢。”

    “然后呢?”

    “我说我是死不休田匠,让那人交出地盘,给我朋友道歉。真有替那人出头的宾客,一大群人要来围殴我。”

    “你将他们都打败了,还杀了人?”

    “你若去打听,还真有传言这么说,但事实并非如此。早说过,我最多能打五个人,庄里高手不少,即便是单打独斗,我也未必全能赢下,何况对方人多?我在自己的两腿、两臂上各插一刀,然后拎着第五口刀走到那人面前,说我叫死不休。”

    “那些宾客没拦你?”

    “本来要拦,我一走过去,他们就让开了。”

    徐础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个愚蠢的事迹,但很契合我的意思,名声之所以重要,是因为没有人实力超群。假如世上真有神仙,他不需要名声,真有千人敌、万人敌,他也不需要名声,甚至只是百人敌,名声也不会太重要,他们只需亮出真本事,拜倒者自然成片。可惜,世人都被困在**凡胎里,想要突破这束缚,就得求名,名声为虚,可它能将实放大成千上万倍,与之相比,实反而为虚。”

    “皇帝为名,借之能够统治天下,与之相比,皇帝本人不值一提,反而为虚。”

    “嘿,吴王就是吴王。”

    “后来呢,那人让出地盘了?”

    “我还活着,死不休的名头一直还在,所以你说呢?当时我以为是那五口刀替我赢得胜利,其实是我的名声,那人害怕杀我之后麻烦不断,所以选择退让。我们两个都很愚蠢,他因为一时胆怯而失去名声,不久之后退出江湖,我则因一时之胜而越发骄傲,将名看成实,真以为自己能以一对百,最后酿成大祸。那是另外的事情了,我不想说。”

    田匠起身,又一次将烈酒饮尽,“世人太弱,需要借名自强,我看破这一点,所以去名求实,吴王也看破这一点,却要索求百倍、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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