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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断九州-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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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来见一名年轻男子,更是不合礼节。

    院里的宦者不再担心“犯人”自杀,因此都已离去,只剩楼础一人,他听到脚步声,出门查看。

    两人四目相对,都愣住了。

    “你……”两人同时说道。

    “我……”两人同时闭嘴。

    最终是欢颜先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楼础吐出一口气,“我……被囚禁于此。”

    “你怎么得罪皇帝了?”欢颜惊诧地问。

    “我……参与刺驾,应该说我策划了这次刺驾。”

    欢颜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楼础,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又为什么会来?不是迷路了吧?”

    楼础的轻松态度惹恼了欢颜,她扭头道:“我不与反贼说话。”

    楼础笑笑,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在门口转身道:“陛下怀疑你泄密!”

    “我才没有……”欢颜想起自己刚刚声称不与反贼说话,急忙咽下后半句话。

    楼础回到房间里,坐在桌边发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与预想:大将军接下来会做什么?马维是否被抓?皇帝会不会再出皇宫?第二次刺驾还有没有成功的机会?

    没有一个问题他能回答。

    他真在反省,虽说前途未卜,随时都可能命丧于此,他仍在反省,回想自己这些天来的所作所为,对在哪里,错在哪里……

    欢颜走到门口,透过敞开的门看着楼础,沉默多时,开口道:“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因为……”楼础有许多理由,比如皇帝不可说服,比如天下疲弊需要一位仁慈的新皇帝,比如要完成母亲的未竟之志,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一个他极少想到的理由:“我想知道,自己是否注定平庸,永无出头之日。”

    “所以就要刺驾?”欢颜仍感到不可思议。

    楼础微笑道:“你得到那么多的‘恣意’,仍不满足,幻想更纯粹的恣意。而我,大将军之子,走到哪里都要顶着楼家和……吴国公主的名头,步步受限,处处嘲,连‘恣意’的一点甜头都没尝到过,所以我的幻想更大,也更急迫。”

    “即便如此……”

    “是皇帝自己给我提供了机会,如果他是一位明君,哪怕是一位平庸的皇帝,我的野心也不会落在刺驾上。”楼础突然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但他不想再做解释,“你不会明白,因为咱们不是同一种人。”

    欢颜沉默许久,却没有离开,“我也是这里的囚徒,皇太后传我进宫,见我的却是陛下,陛下说了一些怪话,现在想起来,的确是在指责我泄密,可我连秘密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更好奇陛下为什么将你送到这里来?”楼础盯着欢颜,一直存有的某个疑惑越来越清晰,“前天……前天……”

    “前天怎么了?哦,那是你成亲的日子。”欢颜平静地说,稍显刻意。

    “不是你,肯定不是你。”楼础笑道。

    欢颜有些气恼,“今天是怎么回事?每个人说话都没头没尾的。”

    楼础将皇帝准备除掉楼家,以及计划失败的过程大致说了一遍,欢颜目瞪口呆,“我还以为广陵王之后不会再诛杀大臣,陛下……究竟在想什么?”

    欢颜一直自以为了解皇帝,现在却与其他人一样,陷入云里雾里。

    湘东王与皇甫父子奉旨捉拿大将军,泄密者似乎只能是这三人当中的一位,楼础反复思索,突然醒悟,泄密者或许还有别人。

    “我知道是谁泄密,也知道是谁与我拜堂了。”楼础看向欢颜,“皇帝派你来套话,可他知道之后又能怎样?他拿这个泄密者无可奈何。”

    欢颜心中从未生出这么多的困惑。

第四十九章 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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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颜至少明白一件事:皇帝以为楼础知道真相,以为只有她能从楼础这里挖出真相,又自以为必定能从她嘴里问出一切……

    只因为当初的一次相让,令皇帝生出许多想法。

    欢颜突然想喝酒,一想到酒,不由得黯然神伤,“端世子……你看到了?”

    楼础点点头,没说什么。

    欢颜咬住嘴唇犹豫片刻,“跟我说说。”

    “你真想听?”

    欢颜缓慢但是坚定地点下头,“他不只是堂弟,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宗室男女成为朋友是件稀罕事,从欢颜嘴里说出来却十分自然。

    楼础道:“一共五十一名侍从,算上皇帝,共向端世子敬酒五十二碗,皇帝上马舞槊,邵君倩吟诗助兴,皇帝下马抱住端世子痛哭,我们出园,再进去时,端世子已经倒下。”

    他说得尽量简单,欢颜听得极认真,问道:“与传言一样,端世子是醉亡的?”

    “的确醉得不省人事,但我相信他是憋闷而死。”楼础还记得皇帝胸前那一大片污迹,端世子在皇帝怀中大概喘不上气来。

    欢颜的眼圈突然湿润,但她没哭,匆匆擦拭一下,“他说过什么?”

    “只说愧对陛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说过。”

    “他是我们当中最崇敬、最相信陛下的人。”

    “所以陛下会为他痛哭。”

    欢颜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一杯凉茶,虽然努力控制,双手还是忍不住发抖,“是啊,能得陛下痛哭……我们其他人可能连一滴眼泪都得不到。”

    “陛下别无选择,如果由廷尉讯案,端世子受苦更多。”

    廷尉不只是讯问,还有花样百出的拷打,以及大量昔日亲友的当面揭发。

    “广陵王还在廷尉狱中,现在我家也被怀疑上了。”

    楼础摇头,“陛下让你来探听消息,但他自己很快也能查出真相,湘东王不会受到牵累。”

    “我向你打听过什么吗?”欢颜问,自从猜到皇帝的目的之后,她没再问过泄密的事情。

    楼础微笑,也给自己倒杯茶水,最后一点茶水,半杯多一些,举杯道:“机密不可谈,伤心不必谈,郡主可愿以茶代酒,清谈助兴?”

    “我怕是以后再也不会喝酒了……”欢颜也拿起杯子。

    “省着点,就这点茶水,这里的宦者大概不会听我的吩咐。”

    “细品也好。”

    两人各自抿一小口,微微仰头,分别望着不同方向,暗暗咂摸。

    “我品出一丝贡茶的味道。”楼础道。

    “这就是贡茶,只是凉了而已。嗯,我品出一点关中老酒的味道,直入脏腑,烈性烧心。”

    “佩服。”

    两人又抿一口,楼础道:“我品出一点江东黄酒的味道,聚而复散,散而复聚,虽不浓烈,胜在绵远无尽。”

    两人相视一笑,都明白对方的意思,重臣返京,地方无主,欢颜以为秦州之乱会越燃越烈,楼础推断吴州之民将会再次作乱。

    抿第三口之后,楼础杯中只剩一些茶沫,“我又品出一点河东甘露的味道,静若处子,动则一箭穿心。”

    河东为并州,楼础以为沈家定会伺机起兵攻打洛阳。

    欢颜摇下头,“不若巴蜀私酿,香气不出闾里,外人一入便醉。”

    巴蜀益州四塞险固,得之者可坐山观中原虎斗。

    已经无水可品,楼础仍道:“我还品出洛阳宫酒的薄幸,醉时引人入仙境,醒时身空、心空,一无所余。”

    欢颜杯中还剩一点茶水,她没喝,意兴风发,已无需以茶代酒,“更像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初尝甜而不烈,不知不觉间已是酩酊大醉,胡言乱语,我在皇太后宫里尝过。”

    关于泄密者,欢颜也猜出十之六七。

    楼础叹道:“陛下这时候大概已经猜到端倪,正在查实。”

    “然后呢?陛下总不至于……”

    “不会,陛下重名,心中再多愤怒,断不肯背负不孝之名。何况还有转机,楼家、皇甫家嫌隙已深,势同水火,陛下再轻推一把,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然后就会轮到其他各家。”

    “陛下声称会留几家,给他们罢官归第、颐养天年的机会,至于令尊……”

    “别说这些,陛下的许诺与威胁并无两样,许诺越重,期望越大,期望越大,责之越深……古人说‘伴君如伴虎’,陛下则是天下至猛之虎。出宫之后,我会力劝父王辞官。”

    “我原以为劝说很容易,只要将道理摆出来,对方自然赞同。经过这些天的事情我才明白,劝人之难,难于移山。我能看出危险,因为我不在其中,不受其利,一旦得权得势,或许也跟别人一样,无论理由多明显、危险多急迫,都舍不得放手。”

    欢颜低头不语,过一会道:“先有可劝之人,才有劝说之辞,但夫子‘知其不可而为之’,身为女儿,我不能知而不说,更不能眼看着父王掉入井中。”

    楼础又何尝不是如此,“可劝之人天下少有,非得是……有名有实之人。”楼础想用名实之学做番解释,话到嘴边才发现没那么简单,只能说出模棱两可的“有名有实”四字。

    “你很喜欢名实之学?”欢颜笑问道。

    “少年从学,师从名实大家,刚刚窥到些门道。”

    欢颜好奇,暂时抛掉烦心事,与楼础一问一答,讲说名实之学。

    “名实之学与正统学问有重合之处,更有明显不同,比较……比较直白。”

    楼础轻轻一拍桌案,“正是如此,正统学问教你做最好的人、应该成为的人,名实之问不求最好、不问应该,只要循名责实,这个‘实’就是直白。”

    “好,那你直白地说,我是什么名?什么实?”

    楼础微微一愣,“你……循名责实不是这样用的,非得听其言、观其行,大事之后方有论断,看貌论人的是相术。”

    欢颜微笑道:“怪不得名实之学没有显闻于世,说起简单,做起来太难。”

    两人忽然无话可说,默默而坐,半晌之后,楼础问道:“我一直想问,宗室子弟的名字里为什么都有一个‘释’字?”

    “你知道我的名字?”欢颜是郡主称号,她另有名字。

    楼础摇头,“想必也有一个‘释’字吧。”

    “嗯,其实原来没有这个字,陛下登基之后,为显示孝心,给皇太后修建大量寺庙,皇太后好佛,天下皆知。一开始只是个别人加个‘释’字,后来所有人都加上,不论辈分。”

    “原来如此。”

    “你自称心怀天下,却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

    “我的朋友不多,无处打听。”

    “我算是你的朋友?”

    “你愿意当反贼的朋友?”

    “反贼自有公论,朋友乃是私交。十七公子若是时运不济,我每年必为你洒酒祭奠,你若有灵,听到‘不喝酒的张释蝉’几个字,就知道是我了。”

    欢颜说到死,楼础却不在意,“哪个蝉?”

    “并非参禅之禅,夏日鸣蝉之蝉,母亲生我时,被外面的蝉叫得心烦意乱,说我是蝉虫转世,专门来烦她的,所以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然后呢?你烦到王妃了?”

    欢颜耸下肩,“或许是吧,在这次回京之前,我好几年没见过母亲了。”

    两人时喜时悲,时而高亢时而低沉,莫名地都有几分醉意。

    时间飞逝,外面忽然已是黄昏,一名宦者在门口道:“郡主,太后招见,请随我来。”

    欢颜向楼础眨下眼睛,心照不宣,这是皇帝要见她,一是打听楼础说过什么,二是检验郡主是否忠心。

    楼础起身拱手相送,看她走到门口,大声道:“承蒙洒酒之意,我若得侥幸,而郡主蒙尘——你既戒酒,喜欢别的什么?”

    欢颜头也不回地说:“半杯凉茶,一声十七公子,足矣。”

    欢颜刚走出去,邵君倩迈步进来,笑道:“楼公子无恙?”

    “还好,就是肚子有点饿。”楼础跟此人没什么话可说。

    “宫里尽是见风使舵之人,见楼公子失宠,连起码的饮食也不管了。”

    “也有恰逢好风,却不敢转舵之人。”楼础淡淡道。

    “呵呵,当时孤立无援,怎见得是好风?不过,还是感谢楼公子不言之恩。”

    “不必,我的话只会让皇帝认为是离间计,于你无伤,于我无益。”

    “常人落水,往往乱抓,楼公子宁可自沉,我很感激。”

    “嘿。陛下找到泄密者了?”

    “嗯,妇人误事,此话果然没错。”

    “愿闻其详。”

    “楼公子不知?”

    “猜得大概。”

    皇帝曾打赌说会尽快找出泄密者,邵君倩此来,就是要向楼础宣布此事,以彰显皇帝之智,于是道:“问题出在济北王身上,他是陛下亲弟,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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