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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废柴神童-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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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封表彰他治河有功,特命回京,任馆阁学士,差遣为开封府尹的谕旨。

    范仲淹依着惯例,将早已备好的格式化谦辞表递上,谁知,那宣旨御史,楞是又拿出了两道任命书。

    那意思就是:三次谦辞流程,一次走完,范相公,辛苦了您,请回京吧您嘿——

    范仲淹自己也不知道,如此急迫的将他召回,正是宰执王曾,看着欧阳修、尹洙这伙只服范仲淹的小子,折腾的有些不像样子,生恐那些年轻娃儿,被吕夷简干掉,又拉扯上他,才特特为他申请的。

    虽然这边治河的事,已经工程过半,一切稳妥了,但若非如此急诏,范仲淹自己,并不想走的如此急迫。他心中,还挂念着那个叫方仲永的年轻后生。

第四十八章 娱乐之下() 


    开德府临河街十里,虽是皆遭了灾,但经过一阵子整饬恢复,商贾们仍很快就重新开张营业。因着大宋是古代唯一一个从无“宵禁”之说的不夜城,月上树梢之后,各家商户不仅不打烊,反而各自打出蜡烛灯箱的广告。

    走在这繁华街巷中的,满身是泥,“兵马俑”一样的方仲永、柴麟、张熹三人,滴溜溜转着眼珠子,直看到一家灯箱广告上,竹编红栀子灯罩的“夜来香笑伊”字样,这才一并大摇大摆走进去。

    方仲永此时看着这竹编红栀子灯,真真是完全吻合了,前世历史学家所言的:

    红栀子灯,乃是宋代酒店门首皆悬着的标志;而如若这红栀子灯,不论晴天雨天,都盖着竹叶编成的灯罩,则表示这家酒店,还提供******红灯区”古今暗合,如出一辙啊。

    “夜来香笑伊”中的一众欢乐酒客,正看着台上的角儿唱曲,唱的叫好叫赏,猛不丁看到这三“兵马俑”似的泥葫芦,一个个惊得不小。

    穿着牡丹凤凰纹花锦抹胸,松松搭着紫色纱罩褙子的管事老妈妈儿,打一柄纨扇护住口鼻,一脸嫌弃的指挥旁边几个门子道:“快,快把那几个,给,给恁出去——”

    几个门子正要动手,柴麟却大呼一声,拿出两片金灿灿厚忽忽的金叶子。那金叶子质地闪亮,明眼人一看便知,绝壁是妥妥的足值纯金。

    在大宋,铜板才是通用货币,金银都要有官职或者身份的人,方才能够随意使用,此人敢于轻易使用,地位是显然的;而来这红灯小酒店,听个曲儿,玩个新鲜,一出手,进门就是金叶子打赏的主儿,也是大肥羊了。

    于是,那老妈妈儿一见欢喜,面上神色转换的,如若前世《非诚勿扰》上的群灯闪烁一般,前倨后恭。也不顾几人身上沾着污泥,就招呼上前来,双手接过柴麟手中的金叶子,眉开眼笑道:

    “几位大官人,真是骨骼清奇,今儿个来小店,是要听个曲儿呢?还是,来点别的?”

    她加重了嗓音说出“别的”二字,眼尾眉尖,满满含着一种说不出的谄媚神色。

    张熹早已涨红了脸,此时的皮肤变得又黑又红,加上那凸出的肚子,十足十像一只胖胖的,带着泥的,努力吞着口水的,大红薯。

    “有没有眼力见儿啊?你看看我们要做啥?快给每人搞间客房,备好浴汤,让我们沐浴,”柴麟一副老司机的神态,又拿出一片金叶子,吩咐道:“多找几个姐儿来,伺候着。”

    “哎呦,大官人们嗳,今儿可不巧呢,这客房只剩下一间了。要不——在那一间里,给您三位备上三只浴桶,浴汤,浴盐,再给叫七八个姐儿,去伺候您几位?”那老妈妈一面盯着那片金叶子,一面左右逢源道。

    柴麟忽然停了脚,略一缩手,微眯着眼,看向老板娘道:“一间?那,你叫的这些姐儿的成色么?呵呵——”

    “哎呦,那定然都是最好的呦。大官人若是不嫌弃年纪小些,本店还有如假包换的雏儿,才十二三岁,就是还没开脸呢,您要是喜欢,咱这就给你去安排。”老妈妈儿的眼神,依旧热情诚恳的,矢志不渝的,盯在柴麟手上。

    只待柴麟一个松手,那片金叶子就啪的一声,稳稳的掉在老妈妈儿伸开的双手掌心里。

    老妈妈一边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指挥安排着,一面打发一个年轻姑娘,将三人带入一间客房。

    莺莺燕燕的姑娘们来了,热水和浴桶却还半天没来,方仲永闲的无聊,拉过一只椅子,就开始大忽悠。他将自己身上的臭泥巴,抹得身边的姑娘们浑身都是,美其名曰:

    天然美颜火山泥,养颜护肤啊。

    那姑娘们,一个个被方仲永忽悠的五迷三道,在方仲永的引经据典之胡诌,和柴麟的金叶子攻势下,一个个一脸陶醉的被抹了一身臭泥巴,还兀自享受道:

    “真的耶,真的有感到皮肤一瞬间就变好了耶。”

    “完全天然无刺激啊,这位大官人嗳,您是在哪里弄到这等好东西的呢?”

    “这泥巴虽是气味古怪,让人慎得慌,奈何效果好啊,你看你看,真是天然嫩滑呢……”

    “是啊是啊,真的是呢……”

    红袖招展之中,泥巴乱抹之间。

    只有张熹这位老实的“红薯”疙瘩,一脸无语的看着众人,睁大了眼睛。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加了青盐的浴汤,在三个大浴桶里,被一个个担进来,诸多莺莺燕燕的姑娘们,一拥而上,解衣的解衣,褪裤的褪裤

    ——尤其是柴麟的衣服口袋,整个险些被褪一个底朝天。

    三人第一次坦诚相见,方仲永左看一看柴麟,右看一看张熹,再看一看自己,十分得意,自我感觉灰常良好。

    而柴麟看到面部古铜色的张熹,身子竟然白花花的,肚皮上的五花膘一跳一跳的,竟止不住“胖子胖子”的叫着这顺溜的外号,哈哈哈大笑起来。

    张熹欣然领受了“胖子”的外号,还憨憨的说一句:“在家中,兄弟们也这么叫我来着。”……

    这次澡洗的格外舒服,可谓是宾主尽欢,佳人争相侍奉。云山雾海之中,如若策马狂奔,恢弘气势不可描述。

    ……

    皇城之中,首相吕夷简同志,也正泡在一桶热水中,看着教坊司的两个小生,在眼前演绎着,岳文书斋出品,方仲永的滑稽戏本子。

    嗯,这是一个全民注重生活享受,爱泡澡,爱吃好吃的,也爱勾心斗角的年代。

    木桶边不远处的矮桌上,一沓奏疏斜斜摆着。

    御史台、知谏院的那些年轻后生,真真是不知死活的,拼命弹劾于他吕夷简。可他吕夷简,是那么容易被轰下来的人么?

    阎文应,不过是他吕夷简,弃车保帅的一步棋罢了。

    而如今,这些台谏官后生,越是想打着新政的名头,弹劾他吕夷简,越是众口一词,仁宗皇帝反而会越怀疑,这些人背后,受着统一的控制,已成朋党,而不会轻易听信。

    想到这里,听着那咿咿呀呀的话本子滑稽戏,倒也不觉得多聒噪。

    吕夷简轻轻把头向后靠过去,木桶后面,早有一个艳娘,为他轻轻按摩着太阳穴。

    他的唇边微微上扬,又瞥一眼那些,被他精心筛选过,特别能体现出,在对他吕夷简进行人身攻击,特别像是,已然结党的折子。

    就是要让仁宗皇帝,看到这个效果。看到这股反对吕夷简的势力,是多么不可一世,难以节制。

    吕夷简相伴皇帝的时间,比这些人都长得多,对仁宗皇帝的了解,也完全不是这些年轻人可以比拟的。

    身后的艳娘,一面为他按摩推拿,一面娇滴滴道:“官人,这滑稽戏本子,好吵闹啊,妾身喜欢听曲儿。”

    吕夷简轻蔑的转头,长长看了一眼这位,他的第十八个春天——新纳的第八位小妾,而后,摸一摸小妾那滑溜溜的手,笑道:

    “妇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以为我喜欢这些东西?你不喜欢,没关系。但是官家喜欢,官家亲自介绍给我的他的个人爱好,我不得做出,与官家同好的样子来么?”

    说着,又回到了方才的架势,用手指一指脑袋,让那小妾继续按揉。

第四十九章 大小九九() 


    “听说,这滑稽戏本子,是一个叫方仲永的解元郎写的,”小妾一面查看着吕夷简的脸色,一面轻声道:“既是官家抬举他,官人你何不也抬举抬举他?”

    吕夷简又是一副轻视女人的笑容,只享受着小妾的按摩,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王曾立主范仲淹回京。回来就回来吧,横竖现在范仲淹的职位,是开封府尹,不是知谏院的右司谏。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各司其职,职责之外的事,若是想伸手管,多半,是先要烧了他自己的。

    不过,此番治河的功绩,也断然不能落在范仲淹的头上,不然,他的威望就会更加难以压制。当官这等事,威望是件要紧的事。可是,如何将这份功劳,揽到自己人名下呢?

    吕夷简想到,此番委派出去,接替范仲淹监工河务的韩琦,心里自是好一阵犹豫不决。

    韩琦这个人,聪明,自是不用说的。目前看来,他不站队,不结党,个性利落,果毅敢当,也有些本事。奈何,是不是自己人,吕夷简终是觉得,不甚把握的定。

    奈何如今两党相争,王曾又站在范仲淹一边,自己的人派出去不是,对方的人派出去也不是,这韩琦,倒成了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他微微张开眯起的眼睛,想一想,又笑了一笑,不是自己的人又如何,总有办法,让他成为自己的人。

    ……

    开德府治河工地上,在做技术动作分解统计的方仲永,聚精会神。

    十一月份前完工,看过去是指日可待的事。可惜范仲淹此时被调回,到手的政绩,也就此飞了。

    而替代范仲淹的,正是名动宋史,毁誉参半,有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之铁腕性格的韩琦。

    原本以为,以史书中记载的韩琦,其整个人生之彪悍,他必定是长得十分棱角分明,极具特色的。谁知,完全是一副路人脸:

    韩琦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不白;也不黑;眼睛不大,也不小;就是整体气质,都找不到那种彪悍的感觉,不凶,也不孬。

    然而,方仲永的心里,这韩琦,却绝对是个,必须慎重对待的人物——一个狂人。

    韩琦的狂人性格,从他母亲的身上,就能看出一二。

    史书记载,韩琦的母亲,原本是蜀中人,因着韩琦的外祖父,偶尔被一个算命先生算了命,说是自家女儿,必定能生个宰相。

    一般人,算到了这等命,赏算命的几个钱,也就当个美好寄托想想得了。

    但,韩琦家祖传的骨骼惊奇,血统彪悍,行动力十足的性格。使得韩琦的外祖父,直接为了找个基因更好,更容易生得出宰相外孙的女婿,千里迢迢,带着自己女儿,也就是韩琦的娘,一同跑到了京师。

    而后呢,韩琦的外公和娘,就独具慧眼的,相中了右谏议大夫韩国华,最后,终于如愿以偿,嫁了韩国华,有了韩琦。

    谁知造化弄人,韩琦三岁时,父母就先后谢世,由叔伯抚养长大,这也就是那算命先生,未曾算到的了。

    随后,韩琦就开始了自己,如若开挂一般的人生,十七岁,韩琦会试得中,殿试名列第三。

    宋史上对于此番会试的记载说,韩琦已经快要交卷了,忽然一阵歪风,吹倒了韩琦的磨砚台,弄脏了他的试卷,而他临危不乱,如有神助的,在短时间内,重新答了一份卷子,依旧得中。

    综合来说,无论是否迷信,至少在当世人眼中,韩琦有一种血统,就是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他办不到的,他想要的,历经千难万险也要办到。

    有这样个性的上司,对于吊儿郎当的芝麻官儿柴麟,和神级枪手的主簿方仲永,都是相当的考验。

    韩琦看过了整个的治河方略,以及方仲永提供的那些措施:一部分接受,直接执行,一刻不耽误;另一部分,直接扔进垃圾筒,懒怠再看一眼。

    与此同时,他以一种,压根就看不上柴麟的姿态,任何事情,直接找方仲永询问,商议,示下,完全无视了柴麟的存在。

    这让本来就没啥当官热情,和救国救民情怀的柴麟同志,情何以堪?

    于是柴麟一天到晚的,说要挂印进京,开辟广阔钱途天地,方仲永呢?一面要兢兢业业,执行韩琦的命令,安顿治河的事;一面还要安抚柴麟的情绪,一下子,感到了自己,也是鸭梨山大啊。

    好在治河的施工,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无论如何,天气渐渐的冷下去,工程也渐渐的趋近于完工。

    上路前往那让人向往的繁华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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