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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看世间几多愁-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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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真不明白,中国字那么多,我爸妈怎么就不挑点诗情画意的,像什么“薇”啊、“子怡”呀、“心如”、“冰冰”的。
我撇撇嘴,不耐烦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于小波!”
跟着家丁在大宅子里拐了快二十分钟,依然没有“到站”的意思。我本来就在河边吹了一宿阴风,加上今天早起这么一折腾,骨头都快散了。家弄这么大多不方便,万一赶上“紧急”时刻还不都拉裤子里!
在我完全转向以后,终于来到一间像是偏房的建筑物门口。
“姑娘歇着,小的先下去了。”见家丁甲转身想走,我忙喊住他:“请问现在是哪年?”
那家丁愣了一下,尔后毕恭毕敬站在原地回道:“回姑娘,现下乃崇宁二年。”
“噢,谢谢。那这是什么地方?”这个家丁如此有规有矩,其主子来头定是不小。他又是一愣,“姑娘言重了。这里是东京汴梁,当朝太师府邸。”
真是可惜啊可惜!崇宁二年已经算北宋末年,错过了最繁华的时期。而且再过个十几二十年又该战火连连,我的命好苦。
退下个家丁甲,又上来个家丁乙。他捧着一叠衣物:“这是少爷交待要给姑娘换的。”说罢他瞥了我一眼,然后趁放下衣服的当儿又瞥了我一眼。小子你想偷看就技术点,没技术就带点诚意直接说,我让你看个够!就烦你这俩贼眼珠子滴溜乱转的信不信我踹你!?
“请姑娘随意。”一听这话我差点厥过去,他关门出去之前我还真以为他同意让我踹呢!
紧接着进来个丫鬟想“帮忙”,被我“好言”劝退。
我用拇指和食指拎起件衣服,抖开了仔细瞧了瞧。是个丝质素色“抹肚”,类似于现代的吊带儿,真所谓“上可覆乳下可遮肚”,只不过背后有点凉快。突然想到“古代露背装”,不禁偷笑出声。
这衣服穿起来真麻烦!里三层外三层,就怕捂不出痱子来。虽然“天资聪颖”如我也看过不少古装剧,还是费了半天劲才勉强穿戴妥当。我迫不及待地扭到屋里唯一的铜镜前,面带陶醉地欣赏着。
小时候就喜欢玩“嘀呖嗒啦”的游戏,把老妈一堆项链手链脚链、耳环耳钉耳线全带头上,一只手五个顶针。窗帘为衣,蚊帐为纱,手执晾衣杆假扮“一代女皇武则天”。
镜中人上身一件白色窄袖短衣,领口、袖口均饰以烫金镶边。下身着青色印花罗百褶裙,质料透明又轻薄,除裙腰和带子以外,全部是印金小团花纹,下摆绣有梅花。
竟然给我穿这么高级的衣服,赵怀仁还挺客气。不错不错,加10分!
真是“人靠衣装,美靠靓装”,连我这种普通长相的都变成清秀佳人了。我再定睛一看,怪不得刚才那小厮直瞥我,原来清晨随便找草来绑的马尾早就散开了。
我扫视了下屋内,还好!随衣物来的还有条丝带,只不过上面为什么要挂个玉环呢?也罢,现代什么头绳没有,想必这也是古人的装饰习惯之一吧!
随便扎了个辫子,就把那丝带绑在了发尾。哎?怎么还有件衣服?我以为都穿上了。拎起来一看,一条开裆素罗单夹裤——我靠!这大热天还让我在裙子里面套裤子!?还是个开裆裤!歇菜~打死我也不穿!
“姑娘,少爷有请。”刚才那个想帮忙的丫鬟估计一直跟外面候着呢!听见屋子里不折腾了才敢出声。
“知道了,马上!”我忙团巴团巴那开裆裤,随手掀起被子掖了进去。
路上,我想起了中学时候的政治老师给我们讲“偶然与必然的联系”,听他讲课就像听外星语言,一学期下来什么都没听懂。
直到有一天他给我们举例解释偶然与必然:“一只苍蝇飞到冷冻室里是‘偶然’,而它被冻死则是‘必然’。”同学们听了很是兴奋,以为他终于进化成人,'奇*书*网…整*理*提*供'不想他后面又加了句:“这是我大学时候一个师兄说的,我觉得他说得很对!”大家绝倒……
我被那黑衣人带来太师府是偶然,而从此我将步行十分钟去茅厕则是必然。
随着那丫鬟在府里七拐八拐拐到脚痛,这绣鞋底儿真硬,远不如我的拖鞋舒服。见我一路龇牙咧嘴,那丫鬟掩嘴不禁嗤笑出声:“姑娘要是不嫌弃,赶明儿个翠儿给你秀个鞋垫。”
那敢情好!“恭敬不如从命,小波先谢谢姑娘了。”我从来不玩假客气,免得被人说虚伪。
穿过一道拱门,翠儿毕恭毕敬的停在一扇菱花木隔门前,清了清嗓子:“少爷,于姑娘来了。”她刚才跟我说话时挺正常啊!怎么这会儿发嗲到不行?
“快请进来吧!”又是这把令人想入非非的声音。翠儿像是预备了好久的“猛扑”进去,一双杏眼晶晶亮,双颊也升起一抹赧红。我忙撇过头自动屏蔽她,生平最受不了女人发花痴的样子。帅哥是用来养眼的,收为己用实在不安全。不光要提防女人,还得小心男人,一个字:累!
待到主人发话,翠儿才不情愿地退了出去,于是屋内三人面面相觑。
赵怀仁示意我与他对桌而坐,之后悠闲地执起茶杯轻啄一口。我却注视着摆在自己眼前的杯子,死活不敢伸手。他不会想杀人灭口吧?那还多此一举叫我换什么衣服?
见那黑衣人换了身白布单襦袍站在旁边,我埋怨地瞪他一眼。这臭小子不会还没跟主人说我是他救命恩人吧?
“姑娘不必拘束。”仿佛看出我的局促,赵怀仁推手作揖道:“听说早些时候于姑娘救了琢儿,赵某代家弟谢过。”还算有良心!我睨了眼黑(白)衣人,原来这位也是太师府的公子,可惜样貌不如人,德行也不如人,人家都谢了他倒一点表示没有。
只见赵琢向我一推手,嘴唇紧抿,聊表谢意。罢了!既然公子惜字如金,我也不好强人所难,遂别过头去看赵怀仁养眼。
“有件事还请姑娘见谅。” 语罢,赵怀仁冁然一笑:“琢儿是个哑子,失礼之处请于姑娘多多包涵!”
这样啊?我微窘,那就不跟他计较了。我冲赵琢尴尬一笑,这回却换他别过脸去。
我也不再理他,径自喝起茶来。折腾了一上午都没喝水,渴死我了!一杯进肚我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顾不得“赵先生们”诧异的目光。
“嗯哼~”赵怀仁终于“抱怨”出声,“赵某还有一事相求。”
“公子请说。”我边吹茶叶沫边道。
“还请姑娘不要向旁人提起遇见琢儿的事。”
我睨着赵怀仁,果然有钱人穿着夜行衣也干不了什么好事!“公子放心!我口风很紧的。那个……请问,您就是太师大人?”
“哈哈哈!赵某无官。”他温和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唇角微微上扬,“家父才是当朝太师。”听口气,他有些莫名兴奋,看似以父为荣,却又不像那么简单。
重要的事情解决了,赵怀仁便安心与我攀谈起来:“敢问于姑娘家住哪里?”
嗯?又是这个俗问题。我掩嘴咽下了一个嗝:“不好意思,我失忆了。”这是谁发明的招?太经典了!“我只记得自己叫于小波……”说罢我假装掩面而泣,还不忘偷偷从指缝里观察他们的反应。
赵怀仁菩萨心肠自然一脸同情,那个赵琢却似有狐疑。于是我立马下了剂猛药:“一些土匪恶霸欺小女失忆,硬是虏了上山强做压寨夫人。小女侥幸才逃出来,路上遇见了赵二公子。如今小女……”我“哽咽”了,“……小女已无处可去啦!”妈的!这话说得我舌头打结,学古人说话真不容易!
似是在消化我别扭的古语,赵怀仁嗫嚅道:“原来如此!现下世道的确很乱,土匪横行……”他斟酌片刻,“不如赵某为姑娘立个寻人启事可好?”
一听这话我差点晕过去,这里堂堂太师府竟连我这天涯孤女都不能收留!?方才夸他菩萨心肠算我瞎了眼!
“可是小女连家乡哪里都不记得,敢问这人要如何寻?”我心一横,起身双腿一弯就跪下了,“还请赵公子收留!小波愿为奴为婢报答您的恩情!”我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居然逼得我下跪!?
“如此这般,只好委屈姑娘在敝舍做丫鬟了。”赵怀仁轻声细语道,拢起眼神中淡淡的轻蔑,一个躬身扶我起来。旁边的赵琢更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只是,赵某还有个条件……”赵怀仁迟了半晌,开口道:“至于条件的内容……时机成熟后自然会告诉你。”
好,随便吧!没准等时机成熟我也该回家了。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先保住这个长期饭票再说!

第三章 为奴为婢

卖身契
崇宁二年癸未岁六月十三日,立契者赵琢。今有孤女于小波年方贰拾叁岁,自愿出卖与承事郎赵怀仁等,为奴为婢。雇期贰年,价一百贯。期间,任承赵家男女世代为主,中间有亲性眷表认识此人来者,一仰赵怀仁及弟赵琢面上,觅好人充替。两共面对商议为定,准格不许翻悔。恐人无信,故勒此契,用为后凭。
另,在于小波受雇期间,赵家男女不可将其转予他人。
卖身人于小波(押)
出卖人主赵怀仁(押)
同商量人赵琢(押)
最后那句是我加的,我就这么把自己卖了。宋朝女人的地位可比唐朝差远了,买卖妇女现象颇严重,连姬妾都可以送人,更不要说丫鬟。实在没想到活了二十多年,我也会有签字卖身的一天。望着纸上赵琢苍劲有力的笔体,我狠狠扣上了自己的手印……真是一帮封建迂腐的人!
我顺从地跟着赵琢——当我说自己不认识回房的路时,他自告奋勇为我引路。其实这些事随便找个下人做就好,想他只是急于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不然又怎么会自顾自地往前走,完全没有照顾我步幅小的意思。
赵同志,这种报恩法未免太没有诚意,真着急和我撇清关系吗?我感觉卖身为婢,总比卖身为妾或者卖身为娼强多了。
收起心里的无奈走着,迎面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明眸皓齿、体态婀娜的妇人,看穿戴就知道地位不凡。她后面跟着两个丫鬟,卑躬屈膝地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二弟,你大哥可在萃文轩?”那妇人瞥了我一眼,转而看向赵琢。见他微微点头,随即换上一副冷面孔对身后其中一个丫鬟道:“朱儿!还不捂着点燕窝羹?免得到少爷手里凉了去!”吓得那小丫鬟身子一紧,更加卖力地抱了抱怀里的汤盅。
这就是赵怀仁的老婆吧?还挺凶。见她的柔荑小手伸过来,我不着痕迹地往赵琢身后挪去。
“哟!这丫头还不让动?”她的莞尔一笑,在我眼里就变成了皮笑肉不笑。缩回悬在半空的手,她薄唇微翘,语气中透出一股醋意:“你就是少爷今早收留的丫头吧?”
“正是小波。”消息真灵通!我看这种人还是少惹,麻烦能避则避。
那妇人柳眉高挑,上下打量我一番。习惯了~习惯了!自从“穿”到这里,我已经被无数人“打量”过了。我颔首低眉,任她两道“激光”在身上游移。
赵琢有些不耐烦,向美妇一个推手,便避过她径直向前走去。走得好!走得妙!走得真是呱呱叫!我暗自叫好,随即对那妇人施以小礼,快步跟上赵琢,自动忽略背后人有些发青的脸色。
还真小看你了赵琢!想必你也是碍于兄长的面子才忍受这种三八的吧?
“呐~刚才那个美人儿是你嫂子吧?”我嬉皮笑脸的蹭到他身旁,“可是有点凶啊……”本想趁机巴结他,谁知我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他停下脚步怒眉而立,凤目还白了我一眼。只许你说不许我说?得~你这只马的屁还真难拍!
“走吧~!”见他半天没动,我抗议道。赵琢依然没有反应,只是半倚在石栏上静静望着我。半晌,他勾勾手指示意我过去。干吗?小子!看上我了?我撇撇嘴,不以为意地踱了过去。
什么?什么呀!?“我看不懂!”在看他用嘴唇叽里咕噜比划半天以后,我终于放弃研究他的“唇语”。他叹口气,仍旧不死心地“说”着,末了还用手指了指我的头发。
“辫子?”我狐疑地盯着他,把辫子捋到前面,“辫子怎么了?”
看着他又指了指我发尾的丝带,“这个又怎么了?”我拎起辫梢不明就里地在他面前晃了晃。
于是他又耐心的指着我的发尾的丝带上的玉环:“—#•;@&%!”哇噻!先生请说地球语……呃,不好意思!我不该开他玩笑的。清清喉咙,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我重新专注于他的唇语。
“鱼……换……手,鱼换手!?”我可是近视200度呢!我要是2000度,就算扑他脸上我也看不清啊~~!看着他越比划越着急,脸也罩上一抹温怒。
生什么气呀?他着急我比他还着急!我快两天没吃饭了,还被他硬拉着在这儿比手划脚。
最后,他终于还是比我先崩溃,一把扯下我头上的丝带。
“这个……不对……绑在头上。”我边顺了顺被他扯开的长发,边“翻译”道,“那该绑哪儿?”他见终于能和我沟通,松了口气,示意我绑在腰带上。哦~原来是个腰上的玉佩,还挺长的!
啊~~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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