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捺钵王朝-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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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人,怕他还和积庆宫有瓜葛。眼看老将军就要归老致休了,皇上难道不想好好补偿他一下吗?”

    当年耶律屋质身为述律平太后的心腹,反而为对手耶律阮说话,促使太后妥协。当时太后和她所支持的小儿子李胡在捺钵大营,耶律阮和他的支持者们在打败晋国返回大营的路上。太后扣押了那帮悖逆臣子们的眷属,准备你死我活地较量一番。那样的话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如果耶律阮战败,没有当上皇帝,耶律贤顶多只是太祖爷四世嫡孙。没有了先皇嗣子的地位,这一次夺位的合乎法理顺乎人情就会大打折扣。国丈的最后一句没有说出口的话就是没有世宗皇帝,那里又有皇上您的今天呢。

    皇帝瞪大了细长的眼睛,像被噎住了似的。耶律屋质擅自出兵,不论胜败都是严重犯规。换了别的皇帝早就脑袋搬家了。他不敢得罪国丈,但最少也要把屋质召来严厉斥责警告。看在这次胜利和国丈力保的面子上虽然不打算予以惩治,也要让他认罪然后法外施恩。可是国丈却不加一丝责罚,反而给予登峰造极的荣耀奖赏。这给世人一个什么样的暗示,朝廷的奖罚分明从何体现!

    六月火盆般的太阳在空中高悬,大帐外面像炭火在炙烤着大地。帐内四周的冰槽里放着从长白山运来的冰块,四面十几扇可以煽动的大窗呼啦呼啦地鼓着风。耶律贤热得解开了纱袍的扣子,敞胸露出里面的小衣。他感到口干舌燥,端起茶杯,看到里面没有一滴水,大吼道

    “上茶!”声音完全不像从他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

    太监宫女刚才都被国丈大人一进门时就赶了出去,听了这一声吓得慌慌忙忙跑进来,上了两杯碧绿清透的热茶。皇帝端着的茶杯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这是他的手在发抖。萧思温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件事关系重大,总要让朝臣们商议一下再做决定。朕累了,你先下去吧。”沉默了片刻,耶律贤一脸疲惫地开了口。

    “好吧。这件事自然应该让众位王公大臣都知道。”胖国丈一点也不急着离开,不慌不忙地又说道“还有一件事也请皇上定夺。老臣以为不如借着太原大捷,举行一次柴册大典,皇上即位还没有行过柴册礼呢。”

    皇帝又吃了一惊。

    柴册礼是皇室最隆重的仪式。古人认为焚柴之烟要是能够直升云霄就能达到人神相通,可以求得苍天保佑。从前的部落首领和最初的皇帝在即位时都要举行柴册仪。举行仪式的时候不但要告知苍天,还要请来诸部首领。即位者要再三表示谦逊退让,众人再三表达拥戴,才能隆重接受御宝、正册,接受万岁欢呼。古代实行的是民主推举制,为了证明得位的合法性是有必要的。太祖、太宗、世宗皇帝都进行过,可是从穆宗即位就不再举行了。太祖开基立国,燔柴告天以示隆重太宗得位不正,愈需要加以合法证明世宗的帝位是和太后兵戎相见得来的,也有必要显示得到真正的拥戴。穆宗在位十九年就没有再举行过柴册礼。原因是什么,耶律贤并不清楚。但是他想,也许是因为经过将近五十年四代皇帝的传承,特别是吸取中原帝位万世一统的观念,皇位继承来自血缘承续。柴册仪作为部落联盟民主推举制度的象征不再具有重要的意义。现在萧思温忽然提出举行柴册大典,这个手握实权的国丈是什么居心呢?难道是暗示想要恢复推举旧制,心怀不臣之念?如果真是那样,当今最有实力坐天下的显然不是自己这个徒有其名的皇帝。

    耶律贤想了一阵,觉得是自己神经绷得太紧而多心了。用手揉着太阳穴说

    “好了,这件事更加重大。让他们写个折子来,也请众臣一起商讨。朕头疼,要休息了。”

    “还有最后一件事。”

    “噢,什么事?”耶律贤见胖国丈这一次有些吞吞吐吐,不免也感到有些好奇。

    “是皇上的私事,本不是我这做国丈的应该说的。可是天子私事也是国事,老臣不得不厚着脸皮多一句嘴。皇上成婚已经一年多,怎么皇后还没有动静呢?”

    耶律贤扑地一下把一口茶喷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快疯了,冷笑道“这事国丈也要管?”

    “这可不是小事,它关系国家根本。千万不能像穆宗皇帝临了临了连个后嗣都没有,结果让皇脉回到让国皇帝一宗。老臣盼望将来万世一系,皇上后继有人哪!再者说,皇后是一宫之主,皇上要给皇后面子和尊严,皇后才能抬头挺胸治理好后宫,家和才能万事兴啊!”

    “啪!”的一声皇帝手里的茶杯掉到地上摔得粉碎。耶律贤气得脸都青了。这个老家伙明明是怕自己身子单弱,没等到他女儿生下皇子就一命呜呼。那他可就白白忙活了一场。要不是气得身子发软耶律贤就想跳起来狠狠踹那油鼓鼓的大肚子一脚。

    萧燕燕是五月初正式封后的,正位中宫两个多月了。但是既然是皇帝,自然不能只有皇后,还要有三宫六院。这是自古以来不可更改的制度。国丈大人没有办法不让皇帝纳妃,更不可能把宫女都换成男子。最多只能做到不让嫔妃生出可以和未来的外孙竞争储位的皇子。做到这一点倒并不难,那就是运用手段不让大惕隐司挑选国舅族女子入宫。而皇廷的祖制规定,只有国舅族后妃生的皇子才有皇位继承权。

    各个地方、部族包括藩邦临国都积极贡献美女。这几个月来,后宫并不充盈,但也有了几个美人。专一和痴情永远不属于皇帝。耶律贤看似胆小柔弱可是一点也没有毛病,一样的贪恋美色,一样的喜新厌旧。除了一如既往敬着皇后,也抽空去其他宫里寻寻开心。谁不喜欢既轻松又刺激且无需心机的快乐呢。也许那些美人并非没有心机,可是皇帝在她们那里却是十分的放松。一定是这个老胖子听了谁的小报告知道了皇帝的后宫情形。耶律贤只希望不是燕燕告的状。

    他其实还是很喜欢自己的皇后的。燕燕还是那么聪明漂亮。他们是结发夫妻,一起经历过大风大浪。燕燕在他潦倒的时候对他的爱护和帮助他一直记在心上。可是近来一见到她不知怎得就仿佛看见她旁边有一张油乎乎的胖脸,那对灰色的小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让人既紧张又败兴。

    “陛下,宋王妃已经怀了身孕,您知道吗?他们可才成亲两个多月啊。”萧思温说。

    耶律贤真的气昏过去了。脑袋里嗡嗡做响,小矬子刚刚地磨着脑膜,眼皮一翻就仰面倒在刚才看书的贵妃榻上。这一下萧思温也吓坏了,大声叫人。大太监文公公见皇帝嘴里咕噜咕噜地嘟囔着什么,把耳朵附在皇帝嘴边,只听见皇帝说道

    “去召,召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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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萧韩联姻() 
皇帝并没有真的昏死过去,他只是被国丈气得发昏,就势倒下,躲开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他要召见韩匡嗣是头脑中第一个显现出想见的人。

    刚才国丈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是随便说的,可是说者有意,听者更有心。萧思温的三个女儿分别嫁给了三帐皇族的三脉嫡系子孙。大姐胡辇是齐王罨撒葛的王妃,二姐二嫚是宋王喜隐的王妃,小妹燕燕就是当今皇后。这个情形如果不是国丈大人的用心良苦那可就真是百年不遇的天缘巧合了。如今萧思温手握天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要是哪天他让生了儿子的二嫚做皇后,完全可以找出一万个办法和理由。皇帝如同惊弓之鸟,这句话听在耳朵里好像是警告又像是威胁。难怪他要气昏了。

    “国丈大人,皇上让召韩匡嗣韩大人。您看……”文公公长着一张又白又胖的圆脸,个子不高,两只金鱼眼总是眯缝着,说话的声音特别柔和悦耳。皇帝就是听了这个声音才把他调到身边服侍的。

    “就按皇上的吩咐去办吧,韩大人医术高明,皇上从小就是他给调理的。”

    国丈点了点头。他本想传御医的,可是既然皇帝一定要姓韩的,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天气这么闷热,萧思温自己也快要中暑了。他没有想到皇帝在和他斗心眼。这么个傻乎乎的雏儿,他从来没有放在眼里。只是姓韩的如今也是堂堂上京留守了,还要像从前那样随叫随到有些不伦不类。摇了摇头冷笑一笑。

    韩匡嗣从龙有功,一步登天做了上京留守已经好几个月了。他颇有治国济世的雄心大志。上任后面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纷繁事务,勤勉奋力条理整饬,很快就理出头绪。这也多亏他有一个特别得力的助手,就是四子韩德让。沾了新帝的雨露龙恩,德让也顺利入仕,当了几天宫里的承奉官,枢密院通事,就转到上京做了皇城使,成了留守得心应手的臂膀栋梁。这几个月为了尽快熟悉上手,他连春夏两季捺钵都没有参加。封王大典、接见使者等重要活动能不去的也都不去。虽然他的级别足够去凑这热闹,也可以把日常杂务交给手下处理。这要放在别人身上指定要脱身出去,在皇上和宰相面前露露脸。而他却卯足劲头想要尽快干出一番政绩,以报答皇上,造福地方。

    这天下午,骄阳如炭似火,绿树浓荫密布,知了在其中放声歌唱。韩留守歇过午觉,在正堂大案后落座。他把帽子摘下来,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绾了绾葛袍的窄袖。准备把积累的陈年难案再理一理。看哪些过于陈旧已经失去意义可以销案,哪些可以复审得到澄清。忽然府吏来报,说朝廷来了两位公公传旨。留守赶紧把纱帽戴好,整理一下袍子,满腹疑惑地迎了出去。

    在院子里见到两个小内侍,匡嗣就要摆香案跪下接旨。年轻公公上前一把拉住,笑着说道

    “韩大人不必麻烦。就是一句口谕传韩先生入宫。”

    “多谢公公,知道是什么事吗?”匡嗣拱了拱手,小心陪笑问道。

    “文公公怕韩大人慌张忙乱没有准备,特意交待和韩大人说一声皇上发病,点名要韩大人去看。”

    “病的重不重?”匡嗣一下担心起来。

    “文公公说并没有大碍。请韩大人从容速来就是。”

    “臣领旨。多谢二位公公辛苦,多谢文公公细心交待。”匡嗣松了口气。府吏熟练地拿着两个大红包递了上去。

    “文公公还说,”小内侍是个慢性子的人,喘了口气又说道“皇上召同知韩德让一起同去。”

    “领旨。”韩匡嗣又说了一遍。两名内侍拿了红包高高兴兴地告辞走了。

    今年的夏季捺钵驻扎在离上京不远的怀州西山。这里有太宗皇帝的怀陵,大行皇帝也将靠近他的父皇安葬在这里。大行皇帝已经得了谥号穆宗。穆宗陵寝已经接近完工,朝廷议夏的重要内容之一就是安排下葬的繁琐仪典。从留守府到御营骑马用不了两个时辰。韩匡嗣父子暂时放下府务,简单收拾行装,当天晚上就到了御帐。皇帝立刻宣见。

    “韩先生,四哥,朕现在这日子过得还不如从前。”

    韩匡嗣和韩德让跪下磕头,刚刚抬起头来就听到这样一句话。听到皇上仍用旧日的称呼,父子两心里都是一阵激荡,匡嗣差点流下泪来。

    皇帝躺在金雕玉镶的大龙床上,身上盖了条薄薄的丝被,脸色苍白。但匡嗣一眼就看出病的并不重。坐到床边号了号脉,握着那只软软的手说道

    “陛下现在九五之尊,富有天下。连臣父子都得沾雨露阳光,和从前相比如上云端。皇上怎么说还不如从前呢。您就是日理万机心火过旺,并没有什么大病。依臣陋见,龙体还比从前健壮些了呢。”

    “朕的病瞒不过先生。这次请你们来其实不为看病。朕心里憋闷,没有别人可以说,就是想和先生和四哥聊聊。你们赶路,还没有吃饭吧。四哥你去叫文公公进来。”

    文公公刚才知趣地退了出去,这时低目垂手地走进来。

    “朕饿了,你去把晚膳传来,拿三副碗筷和酒杯。”

    文公公吃惊地抬起了眼皮。这韩大人真是神医,刚一来皇上就能下地吃饭了,居然还要饮酒。从昨天下午到今天这会儿,一天一夜三顿饭,皇帝只在床上喝了两口粥,然后不是闭着眼睛就是两眼发直瞪着帐顶发呆。正让他担心怕龙体会拖垮呢。公公高兴地答应一声急忙转身去忙活。不一会儿就摆上一桌子饭菜,都是早就准备好,专等一声令下就上火精心烹制的肥羊嫩鸡山珍海味,还有各色点心果品,上好佳酿。文公公服侍着皇帝更衣下地,舒舒服服地在上座的一张大圈椅上坐下。

    “你下去吧,这里有德让照顾就可以了。”皇帝说。

    “酒已经是筛好的,要不要叫两个女孩子来烫烫。”文公公笑眯眯地问。

    “不必了,大热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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